字词 | 寄衣曲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寄衣曲
诗的一、二句总领全诗,交待寄衣的背景。先言征衣来历,次言寄衣方式。“织素缝衣”启三、四两句,“因回使”启五、六两句。 颔联发挥首句。衣服的贵贱本该依据其质地、款式、色泽而定,这位征人妇的价值标准却是看那衣服是否是她亲手缝制的。有悖常理,却又合乎常情。这是恩爱夫妻、缠绵情人之间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亦自”与下句 “贵从”相应,对外物的冷漠透出她对征人的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深情的专注。 颈联承第二句意,补充“因回使寄征人”的原因。婆婆年高需要她照料,既是 “独苦辛”之因,也是不能够亲自送衣到边城的原因。 末联从眼前的事荡开,预想征人初试新衣的情景。自属另辟一径,却也是顺着 “因回使”寄征衣一线而来,只是让中间部分的解释原因遮掩了踪迹,显得突兀。 根据叙述语气,这首诗可从中间分为两层: 前四句是征人妇的内心独白,后四句是她对回使所说的话。“妾手君身”分明是心中暗与征人语,“殷勤为看” 显是相烦之辞。这种表达方式有助于真实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它以征人妇的口吻,紧紧围绕 “寄衣”这一事件,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解释交待,最后以事见情。诗从衣服的成因叙到寄衣,由寄衣讲到寄衣的原因,又预想到衣服寄出后的情景,环环相扣,极为严实,似乎没有一字一句说她对征人的“思”、“念”、“爱”。然而,正是“于无声处见深情”,这首诗又处处露“虚”,处处含“情”。以“从妾手著君身”为贵,为在官家寄衣之外自家寄衣的理由借口,则所寄之衣已被虚化为一种感情的象征,是思妇的体贴、爱抚的体现,而整个寄衣事件也被赋予了象征意义。既以亲手所做为贵,则是否亲自送到边城就不会影响征衣的价值; 既是“因回使” ,自然是她不能“自到边城” ,则“自到边城”及对“不得自到边城”的解释便是多余。这两句真实的涵义乃在言外,那没有实现的“自到边城”显露了她渴望亲自送衣一见丈夫的心愿,也流露了希望不能实现的失望。最为关情的是末联。回使到底看了没有,征人身上宜还是不宜,这位思妇都无从知晓,宜不宜的结果与这次寄衣事件也没有多大关系,看来她的嘱托也是多余。但这种婆婆妈妈式的叮嘱正说明她内心对征人的殷切关问。唐人诗涉及征人思妇寄衣的,多有秋声砧声等虚化的实景作衬托,这首诗独不然。回使来时,思妇已把衣服织好缝好,想是早就准备的。独自一人,服侍婆婆,还织衣做衣,确是辛苦,可见她对丈夫的挂记、思念是日日夜夜的。她不但亲手织布亲手缝制成衣,还要亲自送到边城,而且还要知道新衣是否合身,则有关寄衣的所有交待都包含着思妇的情怀,寄衣事件逐渐展开,思妇的内心世界也逐渐清晰。官衣之外的寄衣,对寄衣的解释,对回使的嘱托,都与常理不合,而思妇叙述中的这三处漏洞,正是她情之所钟。寄衣事件既已化虚,则“宜不宜”的挂念究是看新衣还是看征人也就了然; 实中含虚,藏情于事,是这位思妇不擅长表达情怀,还是诗人巧于构思,妙手安排,也已了然。 寄衣曲[唐]张籍 织素缝衣独苦辛,远因回使寄征人。官家亦自寄衣去,贵从妾手著君身。高堂姑老无侍子,不得自到边城里。殷勤为看初著时,征夫身上宜不宜。 《寄衣曲》为唐乐府新题,本篇为张籍所写的乐府杂题。诗作通过一个思妇给丈夫寄衣时复杂心情的细致生动的描绘,表达了作者对劳动人民遭受战争苦难所寄予的极大同情和对当时统治阶级昏弱无能、涂炭百姓的深刻不满。 中唐以后,经过“安史之乱”长达八年之久的严重破坏,唐王朝在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都开始走下坡路,朝政长期失修,内忧未息,戎狄趁机骚扰,外患迭起。唐统治者被迫强征大量军队戍边。因袭扰常在秋季发生,故需连年“防秋”。但由于缺乏根除边患的信心和良策,以致师老无功,所谓“御寇攘难”便成了一句空话。“征人皆白首,谁见胡灭时?”(张籍《出塞》)这无疑给劳动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尤其给广大妇女造成了极大的精神痛苦。 “寄衣”即思妇给戍边在外的丈夫寄送新衣。唐初承袭西魏“府兵制”应征兵役,一律自备鞍马,自带兵器,衣物亦由家中寄送。中唐虽改行“募兵制”,军衣由官家发放,但仍有为丈夫寄衣的习俗,似乎不仅仅在寄衣本身,而仿佛是遥寄思念甚至是寄托哀思。 孔子曰:“诗可以怨”。如果说,初唐之时,边塞诗在表现战争题材中还充满着激昂的情调,对统治者举兵御侮的行动还颇现溢美之辞的话,那么到此时,诗中便慷慨全无,所剩的就只有“怨”了。诗人正是截取了思妇寄衣这一细节,从一个妇人口里细致而委婉地流露出“反战”情绪。这种情绪愈是委婉,其所表现的不满也就愈见深沉。这首诗在艺术上纯属白描,毫不带雕章琢句,乍看清汤寡水,似乎不是诗,诗人的影子在诗中几乎不见,而倒象一个征妇的自述。全诗情节也极简单,着重实写了一个女主人公的形象,同时虚写了回使、征人、婆婆的形象。但因其形象塑造精细逼真,心理刻划细致入微,情感表达深沉微婉,故能情牵人心,诗意深蕴。 首二句,“织素缝衣独苦辛,远因回使寄征人。”开篇即以赋的方式直接押入正题,写思妇在家织绢缝衣独自辛苦操劳。 “独苦辛”三字涵意丰富:首先表现了征妇在家里是“里里外外一把手”,织、缝、浆洗、做饭,侍奉老照顾小,一应活计全凭一人承担,其次,丈夫远在千里之外, 自己形只影单,孤独无靠:此外,婆母在堂,寿高体弱,尚需时时照料,更衬出思妇的孤力难支。这时适逢有边地来使登门问信,就顺便托他把早已缝制好的新衣捎给远方出征的亲人。 “素”指白绢,“因”作托付讲。这两句写得非常自然,寥寥两笔,一个在家因辛苦熬煎兼遥念丈夫而愁苦不堪的思妇形象便跃然纸上。 接着,“官家亦自寄衣去,贵从妾手著君身”。这两句可视为对“回使”的诉说,也可视为征妇的内心独白。这里“官家”与“妾”形成对比,官家寄衣是例行公事,目的只为让士卒继续效死疆场,而“妾”本不用寄衣,可偏要托人捎去,这寄出的岂只是几件衣服,那是“妾”一腔的思念,满怀的愁绪,无尽的关心,是在家含辛茹苦的活的见证,与官家寄衣的感情怎能同日而语!所以这里的“贵”字下得便只能叫人“意会”而难以“言传”了。诗写到此,思妇的性格特征在朴实勤苦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善良温柔的成份。 “高堂姑老无侍子,不得自到边城里”,家里的婆婆年老力衰,我虽然在梦里都在盼望见到丈夫,眼下却实在脱不开身亲自到边城去看望他。 “姑”,古代妇人称丈夫的母亲,即婆婆。此二句在情感表达上极尽委婉之能事,表面只是在向“回使”诉说不能亲去看望丈夫的原因,实则包含着对统治者抓丁拉夫,穷兵黩武行径的愤恨。由“无侍子”可知,思妇之夫在家为独子,照说独子是不应被征兵的,然在那种老妇尚曾“请从吏夜归”(杜甫《石壕吏》)的情况下,“独子”被抓充兵役也只好看作一般情况。足见这在当时是一个突出而又普遍的社会问题。张籍的诗歌在这一点正体现了“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新乐府精神。只是在形式上较之杜荀鹤在《山中寡妇》中说的“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这种直接抨击黑暗现实的表现手法更为含而不露罢了。到这里,征妇的性格又加上了矛盾痛苦的一面,敢怒而不敢言,这种性格特征在当时无疑带有很大程度的典型性。 末二句,“殷勤为看初著时,征夫身上宜不宜”,作者最后把思妇“温良”的一面推向顶点,同时也使其“痛苦”的一面达到极致。就要送使者出门了,临别时最后一次叮咛,只好烦请您代为留心看看丈夫穿新衣时,这衣裳在他身上合不合适。言外之意,丈夫是否又瘦了!结尾二句把思妇对丈夫的思念与关心集中地表现出来了。至此,“反战”的主题便通过对思妇这一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精细描绘得到了深沉委婉却又淋漓尽致地表现。 这首诗象一杯醇酒,初尝甚觉平淡,仔细品味才会感到酒力深厚,苦味绵长,尤其是最后“两滴”,令人不忍卒“饮”,叫人沾襟。 寄衣曲[宋]许志仁 貂裘虽云温,非妾手中迹。惟此万里衣,一针三叹息。叹息恐人闻,缝时常避人。开缄勿嫌涴,中有双泪痕。江南十月雁初飞,边地才秋塞草衰。衣成妾手君宁见,寒到君边妾自知。寄书问征夫,好在何当还?西风吹妾梦,夜度鲁阳关。 古代府兵制度规定,兵士自备甲仗、粮食和衣装,存入官库,行军时领取备用。但征戍日久,衣服破损,就要由家中寄去补充更换,特别是需要御寒的冬衣。所以古诗中常有秋闺捣练、制衣和寄衣的描写。这首诗围绕制衣寄衣的活动进行抒情,表达了思妇对征人刻骨铭心的思念。诗开始以珍贵的貂裘与所寄的征衣相对照,构思新颖奇巧。貂裘尽管轻暖,但非思妇亲手裁制,而从万里之遥所寄的征衣,针针线线都饱含着她的深情。两相比较,对于征人来说,前者仅可暖身,后者却能暖心。 “一针三叹息”一句概括了思妇制衣过程中复杂的心理状态,其中有征人与思妇之间深挚的恩爱,有思妇对征人强烈的思念,还有征人久戍不归给思妇带来的深沉忧伤。试问,人世间有什么华贵的衣物,能比饱含着这种感情制成的征衣更珍贵呢? “惟此万里衣”中的“惟此”二字强调了此衣无与类比的价值,足见诗人用词之精。因为思念丈夫而忧伤、哀叹, 作为年轻的思妇,是不便向外人公开这种内心隐秘的。“叹息恐人闻,缝时常避人。”道出了个中真情。因为要“常避人”,她的处境就更孤寂,而苦闷的心情也就更难排解。在这忧思已极又无以诉说的情况下,谁能控制住自己伤心的泪水呢?“开缄无嫌涴,中有双泪痕。”话说得委婉含蓄,感情却痛楚深沉。这里我们仿佛看到了思妇边缝衣边垂泪,以致把手中的活计沾湿而弄脏的情景,也听到了她对丈夫那情浓意深的一片心声。 “江南十月雁初飞,边地才秋塞草衰。”这是这首抒情诗中仅有的描景之笔,然而其中的景已经融入了情。 “江南” “边地”点出思妇、征人各自的所在,暗含“万里衣”中的“万里”之意,给人天涯睽隔之感。 “十月雁初飞”与“才秋塞草衰”形象地说明了两地气候的悬殊。思妇身在江南,心向边地,对此她是十分关注的。 “衣成妾手君宁见,寒到君边妾自知。”两句表明思妇根本无需征人催促,主动按时将征衣制成寄去,她对丈夫的关心体贴是无微不至的。 征人离家已久,这时思妇最迫切的心愿是得知他的归期。所以随着寄衣,又修书相问。 “好在何当还”,把对丈夫的千言万语凝成了这么一句,她多么希望丈夫早早归来啊!然而一个“何”字见出归期的渺茫。就在她最急切最惆怅的当儿,忽觉秋风骤起,凉气袭人。丈夫归期不知,征衣又可曾寄到?这些都更使她牵肠挂肚,望眼欲穿,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思绪,恨不能立即动身奔赴边地。白日苦思,夜晚必然成梦, “西风吹妾梦,夜渡鲁阳关。”鲁阳在今河南鲁山县境,应是当时由内地到边关的必由之路。这位柔弱女子要与相隔万里的夫婿相见,只能是在梦中了。然而梦境是虚幻的,尽管梦幻中能得到暂时的精神安慰,但醒来之后,她会更加痛苦。读到此,我们怎能不为思妇对丈夫的挚情所感动,而对她的不幸深表同情呢? 诚然,在当时遭逢这种不幸的,决非一人一姓,这首诗由于取材典型,所反映的内容有其深刻的时代意义,它揭示了在古代不合理的兵役制度下,广大人民所承受的苦难。 诗以抒情为轴心,兼以对照衬托(貂裘与征衣、江南与边地)、细节渲染(叹息、避人、流泪及修书等)及施展想象(梦度鲁阳关)的手法,将思妇思念征人的心理活动刻画得细腻、逼真,给人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艺术感受。 寄衣曲
罗与之《寄衣曲》共三首,写一个闺中少妇对远守边疆的丈夫的极度思念之情,三首诗构成一个完整情节,这是其中的第一首和第三首。 第一首诗的开头两句点明了思念的对象“郎”,即少妇的丈夫; 交待了“郎”的处所“边城”; 同时也告诉读者“郎”赴边疆已经很久了,因为时间长,故用 “忆”字。“几个秋砧月”暗用李白诗: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人平胡虏,良人罢远征。”诗中仅用两句,便概括了李白全诗,简洁地表达了闺中少妇思念丈夫,盼望他早日归来的迫切心情。几年的别离,儿年的相思,然而战事未毕,良人不能归来。“秋”、“砧” 、“月”三词构成一个意象,都是用来渲染少妇凄苦的心情。唐代诗人刘禹锡 《捣衣曲》 诗写道: “爽砧应秋律,繁杵含凄风。一一远相续,家家音不同。”可以用来作为理解这两句的补充。 后两句写远在边城的丈夫,生死难料,只有当收到他的来信时,才能知道他的情况。书信是少妇的一线希望。是她的感情寄托。正如杜甫诗所说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书信对于少妇太重要了。然而古代交通极不便利,加之又值战火不息的年月,书信的传递更为艰难。所以少妇和丈夫虽然是 “生离” 却无异于 “死别” 。 南宋末年,北方战事频仍,外族的侵略,严重威胁着南宋王朝的统治。广大民众身受其苦,被迫守卫边疆,年轻的男子当然不能躲过兵役。他们长期守卫边城,有的为国捐躯了,活着的,则因为战争长期延续,不能回家。所以就有众多的少妇在家中过着孤苦忧愁的生活。诗中的少妇就是其中的一个。作者通过她,反映了南宋末年广大民众的苦难生活。 这组诗第二首写道: “愁肠结欲断,边衣犹未成,寒窗剪刀落,疑是剑环声。”写少妇为丈夫裁衣时,一边裁一边忧伤,愁断肝肠,忧愁过度,身手无力,所以裁了很久也不能把衣服裁好。在凝神愁思中竟把剪刀落下的声音当成丈夫的剑环声。思妇思念丈夫之情达到高潮。第三首没有继续写相思之苦,而是把笔锋一转。前两句写道: “此身倘长在,敢恨归无日。” 由于忧愁过度,无可奈何而言此。少妇忧愁过度,身体虚弱,精神不佳,顾影自怜,希求自己能够活在世上,这样才有希望和丈夫团圆。说 “敢恨” 即 “不敢恨” 之意。其实又怎能不恨呢?这没完没了的战争,这没有止境的等待,这没有完结的孤苦忧愁的生活,怎能不让人怨恨呢?然而一切的怨恨都无济于事。面对残酷的现实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其中包含着难言的痛苦。后两句写思妇嘱咐丈夫安心守边,勿为儿女之情所累,就像她缝衣那样精密细心,一丝不苟地守卫边疆。少妇的感情一下子升华了,她可以忍受巨大的痛苦,把国家的安危置于个人感情之上,是多么通达,多么刚强! 整首诗因为这两句顿时生辉,有了活力。试想如果一味地忧伤下去,显得多么单调柔弱和暗淡。作者用高超的 “点睛” 之笔使整篇诗获得了 “升华” 。 这组诗含蓄简练、语意明畅,不愧为玲珑精致的佳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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