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張】
‘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兼知行説。
朱子初年,以伊川説看作真無大小,真無精粗,以為子夏分明説有本有末,而如何伊川卻説無本末?其門下諸公又都説末即是本,遂成疑團。因在山寺聞杜鵑聲,徹夜不眠,忽然覺得,乃知事有本末,理無本末,而‘末即是本’又是諸公錯會,遂洞然無疑矣。
小注饒氏云云。朱子解程子説,以為灑掃應對,末也;精義入神,本也,皆是其然之事也,上面又皆有所以然之理也。是則程朱之説未嘗不同,而饒氏反以為程朱所釋本末不同,又以程子説為以事為末,以理為本,失之遠矣。
‘得其門者或寡矣’,不曰無而曰寡,既曰寡而又加‘或’字於上,可見游於聖門者,其言語寬厚有餘味也。
陳子禽曰:‘仲尼豈賢於子?’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云云。公孫丑曰:‘夫子既聖矣乎?’孟子曰‘惡是何言也’云云。此二處,可見二子氣象之寬猛。子貢有從容和易、優游不迫之意;孟子則斬截嚴峻,有不可犯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