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陀“事猫鬼”案

独孤陀为隋文帝献皇后独孤后的同父异母弟，官为延州刺史。但他本人“好左道”。相传其外祖母家会“事猫鬼”，其婢女徐阿尼是从独孤陀母家来的，也常“事猫鬼”，并能使之杀人，自称“其猫鬼每杀人者，所死家财物潜移于畜猫鬼家”。正值独孤后及杨素之妻郑氏都生了病，请医生看后，都说：“此猫鬼疾也”。文帝让人暗中问独孤陀，是否是他所为，独孤陀否认，说没有。文帝为此不高兴，调独孤陀为迁州刺史。独孤陀为此而“出怨言”。文帝知道后就派左仆射高熲、纳言苏威，大理正皇甫孝绪、大理丞杨远等共同审查。据徐阿尼供称，独孤陀曾向家中要酒喝，其妻说，没钱可买酒。独孤陀就对徐阿尼说，让她令猫鬼到杨素家去弄钱。此外，独孤陀还让徐阿尼使猫鬼到皇后家，以便使皇后多赐他财物。杨远又在门下外省，让徐阿尼呼猫鬼出来。徐阿尼就在子夜，置香粥一盆，有汤匙扣盆而呼“猫女可来，无往宫中”。一会儿，徐阿尼脸色铁青，如同被人牵曳的样子，说猫鬼已经到了。文帝将此案交于公卿集议，奇章公牛弘说：“妖由人兴，杀其人可以绝矣”。于是文帝派人将独孤陀夫妇用牛车送回家，“将赐死于其家”。独孤陀的弟弟独孤整为司勋侍中，“诣阙求哀”，独孤后也三天不吃饭，为独孤陀求情，要求饶他一死，她说，独孤陀如果是“蠹政害民”之事，那么我不敢多言。现在他危害的仅是我个人，因而我“敢请其命”。最后，将独孤陀减死一等，“除名为民”，令其妻杨氏出家为尼。并因此于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五月，下诏：“畜猫鬼、蛊毒、厌魅、野道之家，投于四裔”。此案涉及鬼神，本是扑朔迷离，但却言之凿凿。古人迷信，独孤陀巫蛊、厌魅之事恐亦有之，而“事猫鬼”以杀人、移财，不见有直接证据，仅有其婢徐阿尼的口供是不足为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