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太阳城 [意大利]康帕内拉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太阳城 [意大利]康帕内拉管理员: 啊,勇敢的人,请详细告诉我这个城的政治制度。这是我特别感兴趣的。 航海家: 他们的最高领导人是一位司祭,用他们的语言来说,叫做“太阳”,用我们的语言来说应该称他为“形而上学者”。他是世俗和宗教界一切人的首脑;一切问题和争端要由他作出最后的决定。在他的下面有三位领导人,他们的名字是“篷”、“信”、“摩尔”,我们可以译为“威力”、“智慧”和“爱”。“威力”掌管和平与战争的一切事务,他懂军事艺术,他是战时的最高统帅,然而他在这方面的权力不能高于“太阳”。他的职权是指挥将士,管理军队的供应,建设防御工事,准备意外的侵袭,制造兵器,领导军事工场和军事家。 “智慧”管理自由艺术部门,手工业部门和各种科学部门,也像学校一样,领导相应的职员和科学家。在他的下面有大批的专业职员,如占星家、宇宙学家、几何学家、历史学家、诗人、逻辑学家、修辞学家、文法学家、医生、物理学家、政治家、道德学家。有一部名为《智慧》的书,很扼要很通俗地叙述各种科学的常识。并且依照毕达哥拉斯派的仪式,向人民宣讲这部书。 “爱”掌管有关生育的一切事务,监督两性的结合,以便使后代成为最优秀的人物。太阳城的人民嘲笑我们对于犬种和马种的改良特别重视,而对于人种的改良却不重视。抚育儿童,医疗,药物,播种,种植和收获水果,农业和畜牧业,总之,关于衣、食、性关系的各种工作,都由“爱”来掌管。许多男女教师在他的指挥下来监督这一切工作。“形而上学者”就直接在这3个助手的协助下,主持太阳城的一切工作。一切工作非经他的批准不能进行。共和国中的一切政务,都由这4个人来领导,一经“形而上学者”决定,其余3人必须遵从。 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而且,因为大家都能掌握知识,享有荣誉和过幸福的生活,所以谁也不会把公物攫为己有。 太阳城的人断言,我们的所有制之所以能形成和保持下来,是由于每个人占有住房、妻子和儿女。自私自利就是由此产生的;因为人们都想使自己的子女得到很多财富和光荣地位,都想把大批的遗产留给自己的后代;我们当中的每个人为了想成为富人或显贵,总是不顾一切地掠夺国家的财产;而在他还没有势力和财产的时候,还没有成为显贵的时候,都是吝啬鬼、叛徒和伪君子。但是,如果我们能摆脱自私自利,我们就会热爱公社了。 要做一个职位最高的“太阳”,一定要熟悉各民族的历史、风俗、宗教礼仪和法律;必须熟悉各个共和国和君主国的情况,以及立法者、科学和手工业的发明家,也必须精通天文。为此,他也必须了解各种手工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了解其中的一种,虽然实际上不能掌握它,但可以懂得如何应用它)。同时,也应该懂得物理学、数学和占星学。至于掌握各种语言则并不太必要,因为共和国已有翻译各种语言的许多译员。但人们对“太阳”的要求主要的是要懂得形而上学,神学,各种科学和各种艺术的根源、原理和论证,万物的同异关系,世界的必然性,世界的和谐和世界的命运,万物和神的力、智和爱,存在物的等级,天上、地面上、海中以及神的理想中的万物的类似关系,同时,他也应该懂得占星术和了解各个先知的情况。由于具有如此渊博知识的人十分罕见,所以太阳城的人民通常总可以预知谁足以胜任“太阳”这个职位。未满35岁的人是不能担任的。这个职位是终身的,除非是在太阳城里能发现另一个德才更高的公民能治理国家,才会更换。 管理员: 难道一个人真能掌握这样渊博的学识吗?我想,一个献身于科学的人未必能管理国家。 航海家: 我也像你说的这样反问过他们,他们是这样回答我的:“无疑地,比起你们来,我们能更清楚地了解,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英明地管理国家的;你们却捧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做政府的首脑,你们认为他们适合做政府的首脑,只是因为他们出身于统治阶级,他们是由统治集团中选出来的而已。而我们的‘太阳’即使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此外,你要知道,你们的论据只是你们自己适用,因为你们随便把一个懂得一些文法规则或懂得亚里士多德和其他某个作者的逻辑的人看作是最有学识的人。只要凭死的记忆和下死工夫,就能成为你们的这种明哲的人,因此,人们养成了一种保守的习惯,因为他们不去研究事物的本身,只知道读死书和研究事物的死的标志;既不懂得上帝用什么方法统治万物,也不了解各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和自然界中存在着一些什么东西。而我们的‘太阳’却不是像你们那样的明哲的人,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掌握那样多的艺术和科学的,也不可能成为万能者。但我们的‘太阳’却能很好地治理国家。我们也很清楚地知道,只研究一门科学的人,也并不能完全掌握这门科学,更不能掌握其他的科学。只会从书本上研究某种科学的人,是一些外行和学究。很有才智的人却不是这样做的,他们很容易接受各种知识,能了解事物的本性和它的意义。我们的‘太阳’必须是这样的人,而且也正是这样的人。此外,正如你看到的,我们的方法也可以使教育迅速地收效,我们的孩子在一年或两年之内所获得的知识,比你们的孩子在10年或15年之内所获得的还要多得多。关于这一点,你不妨考一考我们的儿童吧!” 我对几个能说我国语言的孩子考试以后,证明了他们的这种说法是对的,这使我很惊异。我后来知道其中有3个懂我国的语言,有3个懂阿拉伯语,又有3个懂波兰语,还有3个懂其他国家的语言。此外,他们还尽量利用休息时间去求取更多的知识。他们被送到田野去练习赛跑、射击、掷标枪,用火绳枪打靶,猎捕野兽,辨识草木和各种石头等等,也参加农业队或畜牧队学习农业和畜牧业。 “太阳”手下的3位领导人必须研究属于他们管理范围内的科学,他们也和其他的人一样,通过直观教学的方法,学习各种科学,自然,他们必须比其他任何人更精通各种东西。例如,“威力”就必须精通骑术,建军,安营,制造各种武器和军事机器,必须精通军事诈术以及一般的军事学。而且,这3位执政者还必须是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或物理学家。 他们认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毛病,所以他们对于一切骄傲的行为非常鄙视。因此,他们谁也不会认为在食堂和厨房工作或照顾病人等等工作是一些不体面的工作。他们把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习。而且据他们说,一个人用两只脚走路,用屁股出恭,用眼睛看东西和用舌头说话,都同样受人尊敬;眼睛用来分泌眼泪,舌头用来分泌唾液,也和屁股用来出恭起一样的作用。因此,每个人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同样是最受人尊敬的。他们不使用仆人,使用仆人的结果会造成使人腐化的习惯,他们都是自己动手做事。啊!这种情形我们这里是绝对看不到的。举一个例,以那波利城的7万居民来说,其中差不多只有1万至1万5千人从事劳动: 这些人由于过度的和不间断的劳动而精疲力竭以致缩短了生命。至于其余的那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却因无所事事、悭吝、奢侈淫逸、疾病、高利盘剥等等而在危害着自己。那些在贫困的压迫下不幸沦为奴婢的多数的人也被他们所败坏,沾染了他们主人的各种恶习。结果人们都不大愿意去履行社会义务和完成有益的工作。只有很少的人怀着极不愿意的心情去从事艺术工作和手工业,去耕耘土地和服兵役。 在太阳城里,正好相反,一切公职、艺术工作、劳动和工作,都由全体公民共同负担,而且每个人每天只工作4小时;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研究有趣味的学术,开座谈会,阅读,讲故事,写信,散步并作有益于身心的体育运动。只是不准许玩骨牌、掷骰子和下棋以及其他静止不动的赌博游戏,棒球、网球、标枪、弓箭和射击等是准许的。 太阳城的人民武断说: 极端的贫穷是一切卑鄙、无耻、奸诈、盗窃、作伪等等的根源;财富也同样是祸根,财富很容易培养骄傲、厚颜、吹嘘、奸诈、夸张和自私。但是在他们的公社制度下,太阳城的人民都是富人,但同时又是穷人;他们都是富人,因为大家公有一切;他们都是穷人,因为每个人都没有私有财产;他们使用一切财富,但又不为自己的财富所奴役。这就是太阳城的人民所以要热烈羡慕宗教的生活,特别是使徒的生活的原因。 管理员: 你还没有向我谈过太阳城的科学和政权。 航海家: 不,我已经谈过了,不过你对于这两个问题既然这样感兴趣,我就再来补充一些。每月朔望举行过宗教仪式以后,就召开“大会议”。20岁以上的公民,全体出席;每个人都有权对共和国的缺点和对政府负责人员执行工作的好坏,提出自己的意见。同时,每8天举行一次全体负责人员的会议,出席的人是最高领导人“太阳”、“威力”、“智慧”和“爱”以及分属于这3个领导人的9个首长,——共13人。这3个领导人分别掌管3个部门:“威力”掌管军事,“智慧”掌管科学,“爱”掌管食品、衣着、生殖和教育。由妇女或男子组成的十人团、五十人团和百人团的各个领导人,也举行会议来讨论国事和选出“大会”预先提名的负责人员。“太阳”和3个主要的领导人每天都举行会议,以便处理日常事务并批准有关选举的决议和检查执行决议的情况,同时也讨论其他的必要的措施。除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解决的问题外,他们是不会用抽签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的。负责人员的更换,要由人民来决定,但四大领导人则例外,他们只有经过充分考虑并把自己的职务移交给一个他们认为在智慧、道德和知识方面都高于自己的公民的时候,才能辞职。他们的正直和他们的不计名利,使他们能毫不犹豫地解职并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继承者,但更换国家领导人的事是很少有的。 管理员: 他们的司法制度怎么样呢? 航海家: 太阳城只有很少的几条法律,然而是简单而明确的。条文刻在铜板上,悬于神殿的大门口,也就是神殿的柱子上;在个别的柱子上可以看到形而上学对某些事物所下的定义(用非常扼要的文体),例如,什么是上帝,什么是天使、宇宙、星辰、人、命运、英勇精神等等。那里也指出各种道德的定义。在每根书写着相应的定义的柱子旁边,设有受审席位和代表各种道德的法官的法庭。 管理员: 请等一等,不要走,我只向你再提一个问题: 太阳城的人民对亚当陷于罪恶是怎样谈的呢? 航海家: 他们很清楚地认识到: 极端的腐败现象已经笼罩着全世界;人们并没有根据真正的最高的目的来行动;应受尊敬的人受着痛苦,得不到人们的重视,而且受恶人的统治。然而他们并不认为恶人的平安生活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说终日在极力掩饰自己,伪装出与自己的真实面貌毫不相同的另一种样子,那是绝没有幸福可言的,而实际上,许多国王、贤者、功臣、圣者就是这样。由此他们得出结论说,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人类已产生极端的混乱。起初,他们也倾向于和柏拉图一样的想法,认为天体的运行原来是从现在的西方(我们现在认为我们处在东方的地方)运转的,然而后来天体向相反的方面运转了。他们也曾认为,从前,可能第一位神派遣一个低级的神来治理下界的一切事物。但后来他们觉得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他们还错误地认为,起初,萨图恩曾很好地治理过世界,但丘比特就治理得不好,后来其他的行星治理世界就更加不好;他们认为世界的时代应该根据行星来划分。这是很荒谬的。他们也相信: 由于每1千年或约1千6百年拱点的移动,就会使宇宙发生显著变化。 我们的时代,显然应该认为是水星的时代,尽管水星将会因碰上大合而粉碎,会因出现反常的情况而使它受到灾难。他们很嫉羡基督教徒居然能把这么严重的混乱归咎于亚当的罪恶。他们认为儿子并不能承袭父亲的罪以及这种罪所得的惩罚;反之,儿子的罪应该及于父亲,尽管父亲并不曾犯罪,然而按照生育的规则他们是应该负责的,因为他们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教育与教养。因此,在太阳城,后一代的抚养和教育是受到极大关怀的,因为如果太阳城未尽到这种双重的责任,那么父亲和儿子的过错就都会使太阳城自食其果的。现代世界各国都受着各种各样灾难的袭击;并且他们既然都昧然于真正的幸福,既然想象着仅仅是偶然在统治着一切,所以他们就把事实上的混乱称之为和平,称之为幸福。然而凡是研究过宇宙全部的结构、解剖过动物植物甚至于解剖过人类的人(因为被处决的犯人的尸体是供解剖用的),都不能不承认上帝的极高的智慧和他的旨意。因而人类应该献身给宗教,并崇奉上帝。但是若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好好研究并体会上帝的心,遵守上帝的圣训,并牢牢记住这样的训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而人之所愿则施之于人。”如果我们要求我们的孩子和人们尊敬我们,并报答我们对他们所做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善行,那么上帝就会成全我们,赐给我们所享有的一切,使我们能够永存,我们对上帝更应该感恩图报。荣耀应该永远归于上帝。 (陈大维、黎思复、黎廷弼 译) 【赏析】 康帕内拉是继托马斯·莫尔之后早期空想社会主义的最主要代表,他的思想和著作,承前启后,深刻地影响着以后的社会主义思想家和革命家。他生活在16—17世纪基督教盛行的时代,也是资本主义萌芽发迹的时代。他的一生处在与教会、西班牙入侵者以及统治者的不断斗争中,他生命的黄金岁月都是在牢狱中度过的。然而,他的业绩恰如他的名字——康帕内拉,意即小钟,激荡人心的金钟。而他主要的思想结晶《太阳城》,正好反映了他的历史贡献: 为人类展示了光明、温暖的未来。 长期的牢狱生活,使康帕内拉强烈地渴望光明与自由。而太阳作为自然界一切生命的永恒源泉,当之无愧地成为人类崇高理想的象征,也成为康帕内拉心目中的“太阳城”的意象之源。在书中,“太阳”作为城的最高领导人,博学多才,能够“英明地管理国家”,“他是世俗和宗教界一切人的首脑;一切问题和争端要由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为了迷惑敌人,康帕内拉采取了游记的形式,假托一位热那亚的航海家向招待所的管理员讲述他航海时偶然来到“太阳城”所经历的奇遇。 作家笔下的太阳城是一座光明之城。那里有完备的政治制度: 最高首脑“太阳”的下面,有“威力”、“智慧”和“爱”3位领导人,分管着军事、科学和艺术,以及衣、食、性和教育等相关事宜。太阳城中所有人都能平等地享有知识、荣誉和幸福,他们摆脱了自私自利;太阳城的教育方法科学有效,那里的孩子能够在德、智、体诸方面全面发展;那里的管理者们是德才兼备的佼佼者,足以胜任他们的职责。 太阳城的民主制度也颇具规模。那里每月举行一次20岁以上公民全体参加的“大会议”,每8天举行一次全体负责人员大会;每天举行一次最高领导人会议,处理日常事务。人人都有参与国事和选举负责人的权利,妇女也不例外。 正是井然有序的管理,使得太阳城中的司法制度相应地变得简单,他们只有很少的几条法律和关于各种道德的定义。最有意思的是,他们对于亚当的罪恶问题有着迥然不同的见解。他们承认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人类已经陷于极端的混乱状态。但是,他们不同意基督教关于原罪的观念。“他们认为儿子并不能承袭父亲的罪以及这种罪所得的惩罚;反之,儿子的罪应该及于父亲,尽管父亲并不曾犯罪,然而按照生育的规则他们是应该负责的,因为他们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教育与教养。”父应当对子的罪负责。因此,在太阳城对后代的抚养和教育是极其重视的,并且他们追求真正的幸福,谨守上帝的训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而人之所愿则施之于人。” 这样一幅新世界的美丽图景,对于身陷现实世界的人们具有无比强大的感召力。也许读过《太阳城》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像那位航海家一样,扬帆远航,去寻找传说中的那个岛屿。 康帕内拉的《太阳城》继承了柏拉图的《理想国》、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的政治理想,并加以发展和提高。康帕内拉认为,在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中,“一切公职、艺术工作、劳动和工作,都由全体公民共同负担”。这较之莫尔保留奴隶、役使奴隶的思想无疑更为进步。康帕内拉以石破天惊的语言写道:“一个人用两只脚走路,用屁股出恭,用眼睛看东西和用舌头说话,都同样受人尊敬;眼睛用来分泌眼泪,舌头用来分泌唾液,也和屁股用来出恭起一样的作用。”作者尖锐地指出,“使用仆人的结果会造成使人腐化的习惯”,“贫穷和财富是一切恶习的根源”。太阳城里的公民既是富人,同时又是穷人,他们处于一种“使用一切财富,但又不为自己的财富所奴役”的自由状态。 无论人类的历史多么漫长曲折,我们都会在心中珍藏着一个关于“太阳城”的温暖梦想,并记住一个悦耳的名字——康帕内拉。 (祝升慧) 太阳城 [意大利]康帕内拉【作品提要】 一位热那亚的航海家向一位朝圣香客招待所管理员讲述了他在赤道附近一个小岛上的太阳城的见闻。这是一个按理性与科学原则治理的地方。城中的最高统治者是一位被选举出来的、贤明的司祭——“太阳”,即 “形而上学者”。在他的下面有三位领导人——“威力”、“智慧”和 “爱”,分别掌管有关战争、艺术、手工业和科学以及生育的事务。这里的人们过着一切公有的严肃的公社生活。大家都热爱公社,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都在社会劳动中各司其职,且密切互助。他们一视同仁地看待各行各业的劳动,并予以重视。他们极其重视对公民德、智、体诸方面的教育,反对骄傲、嫉妒、虚荣,并把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作为美的标准。他们尊敬太阳和星辰,崇信、赞美唯一的上帝,并将荣誉归于上帝。 【作品选录】 航海家: 这个民族来自印度,他们是在祖国遭受蒙古的掠夺者和暴徒的破坏后逃出来的,因此他们决定过严肃的公社生活。虽然生活在他们这个地区的其他居民中并未规定公妻制度,但太阳城的居民却在一切公有的基础上采用这种制度。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而且,因为大家都能掌握知识,享有荣誉和过幸福生活,所以谁也不会把任何东西攫为己有。 太阳城的人断言,我们的所有制之所以能形成和保持下来,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住房,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自私自利就是由此产生的;因为人们都想使自己的儿子得到很多财富和光荣地位,都想把大批的遗产留给自己的后代;我们当中的每个人为了成为富人或显贵,总是不顾一切地掠夺国家的财产;而在他还没有势力和财产的时候,还没有成为显贵的时候,都是吝啬鬼、叛徒和伪君子。但是,如果我们能摆脱自私自利,我们就会热爱公社了。 管理员: 既然每个人都想靠别人的劳动来生活,那就没有人愿意劳动了。关于这一点,亚里士多德曾反驳过柏拉图。 航海家: 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好争论的人,但我可以使你深信,他们是那样令人难以想象地热爱祖国,正如根据传说大家都知道的那样,罗马人是甘愿为祖国牺牲生命的,可是,太阳城的人民比罗马人更加热爱祖国。因此,他们也就比罗马人更加藐视私有财产。至少我深信,我们的法师、僧侣和教士并不溺于亲人和朋友的私爱,但太阳城的人民却比那些不大依恋私有财产、也不大热爱自己的亲人的人民更加圣洁得多。 管理员: 这好像是圣奥古斯丁说过的,但是我认为,既然在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互助关系,那么在这种人之间就不会有什么友谊了。 航海家: 与你说的恰恰相反,他们之间有很密切的互助关系。我们应该注意这样的一个事实: 虽然他们彼此没有什么馈赠(因为他们都能从公社里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负责人员严密地监视着,不让任何人获取超过他所应得的东西,但也不会不给他所必需的东西),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却表现在战争和生病的时候以及进行科学竞赛的时候,那时他们都彼此帮助,互相启发;要不然,就表现在颂扬和提意见上,在执行义务时,也表现在必要的互助上。 一切同岁的人彼此称为兄弟,比自己年长二十二岁的人称为父亲,比自己小二十二岁的人称为儿子。有负责人员严密地监视着,在这个集体中谁也不能欺负别人。 管理员: 你说的是哪些负责人员? 航海家: 太阳城的负责人员的名称正如我们所有的美德的名目那样多。因此每种职务都有一种美德的名称: 宽大、勇敢、纯洁、慷慨、刑事的公正裁判、民事的公正裁判、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等。凡是从童年起在学校中被公认为最适合于担任某种职务的人,后来就挑选他担任类似的职务。由于在他们中间不会碰到抢劫、杀人、暴行、乱伦和淫乱,以及我们的人民常犯的其他罪行,所以,他们对于忘恩负义、仇恨、彼此不尊重、懒惰、沮丧、狂暴、小丑行为和撒谎都加以谴责。他们认为撒谎是一种可恨的瘟疫,凡是犯了罪的人,审判官按其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在一定时期内剥夺他在公共食堂用饭的权利、与女性接触的权利或其他光荣的权利。 管理员: 请你讲一讲他们是用什么样的程序选举负责人员的? 航海家: 为了使你能清楚地理解这一点,必须先介绍一下他们的生活方式。首先,你必须了解他们的服装几乎是男女一样。不过女子的斗篷长到膝盖以下,而男子的斗篷,为了便于作战,所以长到膝盖。他们共同学习各种科学。孩子们从两岁到三岁时就在房屋墙壁的周围游玩,并学习和读念字母,他们分为四组,由四位领导他们的有学问的老人来照管。稍大以后这些老人就教他们体操、跑步、掷铁饼和其他可以平均发展四肢的体操和游戏。到了七岁,他们经常光着头、赤着脚行走。同时,把他们送到一些作坊去学着当鞋匠、面包师、铁匠、木匠和画师,等等,以便了解每个人将来的志向。 到八岁时,在他们根据墙上的字画学完初等数学以后,就让他们去听各门自然科学的课。每门课程有四位讲师讲授: 分四个组轮流学习他们的课程,以四个小时为限,一部分人在进行体育锻炼或履行公职时,另外一部分人则专心地听课。 接着,大家开始研究比较抽象的科学: 数学、医学和其他学术,并经常举行热烈的讨论或辩论。然后,大家在各个科学或手工业部门中获得职务,在那里,他们可以取得很大的成就,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首领式的领导人指导工作。有时也派他们到田野和畜牧场去观察和学习农业和畜牧业;凡是精通技艺和手艺的人,凡是能很熟练地应用它们的人就会最受人重视和尊敬。所以他们嘲笑我们鄙视工匠,反而尊崇那些不懂任何手艺、游手好闲、役使大批奴仆过寄生和腐化生活的人。这样的社会就好像一所培养罪恶的学校,培养出那样多的懒汉和恶棍,以致使国家濒于灭亡。其他的负责人员都是由四个主要统治者,即“⊙”(“太阳”)、“篷”(“威力”)、“信”(“智慧”)和“摩尔”(“爱”)选派的,并由相应的科学和手工业部门的领导人参加选派工作,因为他们很了解谁最适合领导某个手工业工场,谁具有某种美德。任何人都不能像通常的惯例那样,自己出面竞选,而要由负责人向大会提名;在大会上,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对某位人选表示赞成或反对。 但是,要获得“太阳”称号的人,一定要熟悉各民族的历史,他们的一切风俗、宗教礼仪和法律,要熟悉各个共和国和君主国的情况,以及立法者、科学和手工业的发明家,也要了解天体的结构和历史。为此,他也必须了解各种手工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了解其中的一种,虽然实际上不能精通它,但要懂得如何应用和说明它)。同时,也应该懂得物理学、数学和占星学。掌握各种语言倒并不是怎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已有为自己共和国翻译各种语言的许多译员。但人们对“太阳”的要求主要的是要懂得形而上学、神学、各种艺术和科学的起源、原理和论证,万物的同异关系、世界的必然性、命运和和谐、万物和神的威力、智慧和爱、存在物的等级,它同天上、地面上和海中的东西以及神所理想的(凡人也能了解的)东西的类似关系;同时,他也应该懂得占星术和了解各个先知的情况。因此,人们早就能了解,谁能成为“太阳”。但是,未满三十五岁的人是不能获得这个称号的。这个职位是终身的,除非是发现另一个比自己的先驱者更贤明、更有能力治理国家的人,才会更换。 管理员: 但是,难道一个人真能掌握这样渊博的学识吗?我想,一个献身于科学的人未必能管理国家。 航海家: 我也像你说的这样反问过他们。他们是这样回答我的:“无疑地,比起你们来,我们能更清楚地了解,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英明地管理国家的;你们却捧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做政府的首脑,你们认为他们适合做政府的首脑,只是因为他们出身于统治阶级,或者他们是由统治集团中选出来的而已。而我们的‘太阳’即使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此外,你要知道,既然你们把那些精通文法或亚里士多德和其他某个作者的逻辑的人看作是最有学识的人,所以你的论据只对你们自己有效。这种贤明需要的只是呆板的记忆力和使人们养成一种保守习惯的劳动,因为他们不去研究事物的本身,只是去读死书和研究事物的死的标志;既不懂得上帝用什么方法统治万物,也不了解各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和自然界中存在着一些什么东西。而我们的‘太阳’却不是像你们那样的贤明的人。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掌握那样多的艺术和科学的,也不可能成为特殊的万能者。但我们的‘太阳’却能很好地治理国家。我们也很清楚地知道,只研究某一门科学的人,也并不能完全掌握这门科学,更不能掌握其他的科学。只能从书本上研究某种科学的人,是一些外行和学究。能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却不是这样做的,他们能接受各种知识,能根据大自然去了解事物。我们的‘太阳’必须是而且也应当是这样的人。此外,正如你看到的,在我们的城市中是很容易掌握知识的。我们的学生在一年内所取得的成就,比你们的学生在十年或十五年内所取得的还要多。关于这一点,请你考一考我们的儿童吧!” 我对几个很懂我国语言的孩子考试以后,证明了他们的这种说法是对的,这使我非常惊异。我后来知道其中的每三个孩子,必须懂我国的语言,或者懂阿拉伯语,或者懂波兰语,或者懂其他国家的语言。此外,他们还尽量利用其他休息时间去求取更多的知识,为此,他们被送到野外去练习赛跑、射击、掷标枪、用前膛火枪打靶、猎捕野兽、辨识草木和各种石头,等等。也分别参加农业队或畜牧队学习农业和畜牧业。 “太阳”手下的三位统治者应当研究的只是属于他们管理范围内的科学,他们只是通过直观教学的方法,学习大家都要学习的其他科学。自然,他们必须比其他任何人更精通各种东西。例如“威力”就必须精通骑术、建军、安营、各种武器和军械的制造,必须精通军事诈术以及一般的军事学。而且,这些统治者还必须是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和物理学家。 管理员: 没有被选为首长或被选上自己所希望的位置的人,不会怀嫉妒心或表示懊丧吗? 航海家: 绝不会的。因为太阳城不仅能满足每个居民的需要,而且还能满足他们的各种娱乐。关于生育,他们把它看作是为国家谋利益的宗教方面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事情,而且必须服从政权的调配。我们认为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便了解和教养自己的后代,这是一种天然的权利;但太阳城的人民反驳这一点说,生儿育女的目的,正如圣托马斯所说的,乃是为了保存种族而不是为了保存个人。因此,生育后代是一个关系到国家利益的问题,而不是个人利益的问题;个人仅仅是作为国家的一分子才与这个问题有关。因为,大部分的人总是不善于教养后代而使国家濒于灭亡,所以,负责人员的神圣职责是把这一点当作国家福利的重要基础来进行监督;而只有公社才能做到这一点,个人是无法做到的。因此,男女的配合必须根据他们天赋的优良品质和哲学的原理来决定。柏拉图认为配偶的结合应该用抽签的办法来决定,以便使那些得不到漂亮妻子的人,不会因嫉妒和愤怒而反抗政府;柏拉图也认为,政府在抽签时,应该巧妙地用欺骗的办法使那些不配配给最美丽女子的男子获得相称的女子,但不是他们自己所追求的女子。 但在太阳城,这样狡猾的办法是用不着的,在这里不需要想办法使丑陋的女子与丑陋的男子结合,因为在太阳城的人民中根本看不到丑陋的人;妇女们由于都要工作,所以她们的皮肤呈健康色,身体的发育也很好,都成为一些体格匀称和富有朝气的人;那里的人认为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就是她们的美。因此,那些愿意把美的基础建立在“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鞋来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腿”之上的妇女,就要处以死刑。但这一切愿望是谁也无法实现的,因为没有人来供应她们这些东西。太阳城的人民武断地说,这种刁钻古怪的愿望之所以出现在我们国家里,是由于妇女们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就使得她们的面貌衰老、容光减色、肌肉松弛,也不能匀称地发展体格;因此她们不得不涂脂抹粉,穿高跟鞋,她们不是用发展体格来达到美,而是以弱不禁风的体格为美,这样,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自然发展和健康,而且也破坏了她们后代的自然发展和健康。 此外,如果某个男子热爱某个女子,那他们可以在一起谈话、说笑话,可以彼此献诗和赠送花束与花环。但是如果一对情人的性结合不能保证生育,那就绝对禁止性交,但已受孕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必然希望与她的爱人结合),或已确知其不能生育的女子,则不在此限。而且,他们的爱情主要是出于友情,而不是出于肉欲。 他们很少关心日用品和食品,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光荣地获得奖品。通常是在庆祝会聚餐时,由国家发给男女英雄们美丽的花冠,或最考究的佳肴,或漂亮的衣服。 太阳城的人民虽然在白天和在城内穿白色服装,但在夜间和在城外则改穿红色的毛织的或丝织的衣服;他们很讨厌黑色,认为它是一种看起来很肮脏的颜色,所以他们认为日本人喜欢这种阴暗的颜色是很不合适的。 他们认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毛病,所以极端鄙视各种骄傲的行为。因此,他们谁也不会认为在食堂和厨房工作或照顾病人等等是一些不体面的工作。 他们把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习。而且据他们说,一个人用两只脚走路、用屁股出恭、用眼睛看东西和用舌头说话,都同样受人尊敬;因为,需要用眼睛来分泌眼泪、用舌头来分泌唾沫,也和需要用屁股出恭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无论分配他做什么工作,都能把它看作是最光荣的任务去完成。使用仆人的结果使人养成腐化的习惯。他们那里是没有仆人的,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为自己服务,甚至服务的人还绰绰有余。唉!在我们这里却不是这样的;拿那波利城的七万居民来说,其中差不多只有一万至一万五千人从事劳动;这些人由于逐日从事力所不及的不间断的工作而筋疲力竭,或濒于死亡。至于其余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却因无所事事、悭吝、疾病、淫佚放荡、高利盘剥等等而在危害着自己。那些在贫困的压迫下不幸沦为奴仆的多数人也被他们所败坏,沾染了他们主人的各种恶习。结果人们都不大愿意去履行社会义务和完成有益的工作。只有很少的人怀着非常厌恶的心情去从事艺术工作和手工业,去耕耘土地和服兵役。 但在太阳城里,一切公职、艺术工作、劳动和工作,却是分配给大家来承担的,而且每人每天只做不超过四小时的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愉快地研究各种科学、开座谈会、阅读、讲故事、写信、散步以及从事发展脑力和体力的活动,而且大家都乐意从事这一切活动。只是不准许玩骨牌、掷骰子和下棋以及其他静止不动的赌博游戏;打球、棒球、套环、摔跤、射箭、射击和标枪等是准许的。 他们武断地说,极端的贫困使人们卑贱、狡猾、圆滑、盗窃、阴险、无权、虚伪和作假等等;财富则使人们傲慢、自负、无知、背信;他们那里没有什么骗子、冷酷无情的人、好吹牛的人以及器量小的人,等等。但是他们的公社制度使大家都成为富人,同时又都是穷人;他们都是富人,因为大家共同占有一切;他们都是穷人,因为每个人都没有任何私有财产;因此,不是他们为一切东西服务,而是一切东西为他们服务。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竭力颂扬虔诚的基督教徒,特别是过分颂扬耶稣派出传教的使徒。 (陈大维、黎思复、黎廷弼译) 【赏析】 《太阳城》是早期共产主义者康帕内拉的代表作。他用对话体描述了一个没有私有财产、没有个体家庭、人人过幸福生活的美好社会,从某些方面显示出与柏拉图的《理想国》和摩尔的《乌托邦》等作品的亲缘关系。这部在社会思想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作品,虽读起来有些枯燥,却影响广泛。那究竟是什么吸引着人们持续地阅读这部著作呢?这主要是因为《太阳城》中所包含的社会理想,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独特的将共产主义理念与君主制、神权统治相结合的乌托邦。 这部作品首先提出了十分明确的共产主义的原则: 在太阳城,人们过着严肃的公社生活,一切公有,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他们认为私有制是自私自利得以产生的根本原因。于是公有制的实施消除了自私自利引起的一切恶习,人们就会在共同的义务劳动中密切互助,更加热爱公社。而且,人们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视作与国家利益相关,而不是仅仅个人利益的问题。在生育后代等问题上,他们都认为必须服从政权的调配。 康帕内拉在《论最好的国家》中再次肯定了他在《太阳城》中描述的制度,认为这种制度是最符合天赋人权和人类本性的。他还认为,书中所描绘的国家制度并非神提供的制度,而是从人类能够具有的理智出发,根据哲学推理发现的制度。之所以将这样的制度与人类的理智相关联,在太阳城中触目皆是的美德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点。在那里,每种职务都有一种美德的名称: 宽大、勇敢、纯洁、慷慨、刑事的公正裁判、民事的公正裁判、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等。为了让美德具有更广泛的群众基础,有针对性的教育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每一个普通的太阳城的社员从小就受到了体系化的学识与美德的培养: 先由有学问的老人照管,学习读写、锻炼体魄、实习工作。学完初等数学以后,再学各门自然科学的课,然后研究比较抽象的各种科学和学术,最后才在各个科学或手工业部门中获得职务。他们把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习。每个人无论分配他做什么工作,都能把它看作是最光荣的任务去完成。也因此,美的观念在太阳城被改写为“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鞋来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腿”,甚至因被认为破坏了自己和后代的自然发展和健康而不被容忍。他们还认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毛病,所以极端鄙视各种骄傲的行为。他们遵守上帝的圣训,在自己的行动中正确地体会并牢牢地记住这样的训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而人之所愿则施于人。” 在这群“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之上,太阳城有四个主要统治者,即“⊙”(“太阳”)、“篷”(“威力”)、“信”(“智慧”)和“摩尔”(“爱”)。最高统治者“太阳”必须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们相信,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英明地管理国家的。而且,他必须不呆板、不保守,研究事物的本身而不读死书。他不是特殊的万能者,只是能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即使他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我们又看到,才学与美德在统治者身上互为助益、紧密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人们亘古以来对贤明统治者以德治国的一种期许与向往,这也可以部分解释为何这部作品对人们有着持久的吸引力。不过,由于“太阳”这个职位是终身的,任何人都不能自己出面竞选,而要由负责人向大会提名,再由大家公决,所以,对太阳城的政治制度比较恰如其分的评价还是民主的原则与“贤人统治”的原则相结合。 沃尔金曾将《太阳城》作为16世纪末17世纪初意大利经济极端衰落时期,人民对现存社会制度表示抗议的一种表征。《剑桥意大利文学史》也认为,由于意大利人对在现实中抗击外来侵略势力无望,才在这样的讽刺性乌托邦文学中寻求某种心理补偿。但这部作品能流传至今仍为人颂读,其中所表达的人类对以公有为基础、以美德为规范来建设一个理想社会的永恒渴望不能不说是最大看点。当然,读罢书中对乌托邦的向往,合上书页,再向现实投出一瞥,这可能又是这部作品更能发人深省的一刻吧。 (杨 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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