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散文艺术的萌芽》

黄绳著。湖南教育出版社1985年出版。这是作者的一本中国古代散文札记，着重探寻《论语》中的散文艺术，极少涉及它的思想内容。作者指出欲知中国散文的早期艺术成就，则不能不读《论语》，《论语》是我国第一部具有文学价值、语录体的散文集，它善于运用精粹的语言表达抽象的意念以及具有一定深度的哲理，不仅开辟了说理文字的发展道路，而且为后世的散文创作提供了遣词、造句、叙述、描写的范例。其中也有一些片段，具有较多的文学色彩，或在描写手法上树立先声，或在文学体裁上粗具雏型，对后世的散文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难得的是：《论语》作为产生在春秋和战国之间的一部书，那里面的语言竟绝大部分为历代文人学士所利用，至今仍具有一定的生命力；可见孔子及其门人十分重视提炼口语，下过不少功夫，取其精华，舍其芜杂，这才创作了这样一部书，给后世留下一份极其可贵的语言资料。这部札记不按《论语》所列篇章次序进行，而是从《论语》中几个具有小品文意味的片段开始，然后又分点论述，不强求布局的完整。全书共有札记30余篇，从不同的角度对《论语》作了分析研究，其结论是：一、《论语》的篇章绝大部分都是三言两语的语录，没有成篇的完整的文字；但也屡见小品的雏形，甚至闪出散文诗和诗篇的影子；二、《论语》写下了孔子和其个别弟子的言行，以及他们和一些时人的交往情况，而以记录孔子言行为主，也就塑造了孔子的形象，或说为塑造孔子形象提供了不少珍贵的素材。三、《论语》在艺术语言上的成就是很突出的，它的编纂者显然十分重视语言的通俗与优美。《论语》中的一些章节，使用了比喻、比拟、夸张、重叠、对偶、排比等修辞方法，而且达到了相当完美的程度。四、《论语》在语言上的成就，还表现在对后世语文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因此，可以将《论语》看作是中国散文艺术的萌芽。这部札记的特点是生动活泼、深入浅出，对一般读者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