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柏舟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柏舟❶柏木所製之舟。揚雄《逐貧賦》:“舍爾入海,汎彼柏舟。” 柏舟 柏舟《诗经·鄘风》篇名。旧说以为“共姜自誓”之辞。《毛诗序》谓“卫世子共伯早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但共伯实未早死,所述与史实不符。或以为是一般寡妇自誓之辞,亦与诗意不合。今人多认为写少女已有所爱,誓不改变,恨母亲不能谅解。全诗感情强烈,直抒胸臆,反复咏唱,语言明快。 ☚ 新台 墙有茨 ☛ 柏舟 柏舟❶《诗经·邶风》篇名。全诗五章,章六句。此诗的主题以及作者的身分性别,历来众说纷纭。《毛诗序》以为是“仁者不遇,小人在侧”的君子失意之诗。《鲁诗》则认为是卫寡夫人自誓忠贞,守志不嫁的诗。朱熹《诗集传》则认为“妇人不得于其夫”,因作此诗以明志。今人俞平伯《读诗札记》云:“观其措词,观其抒情,有幽怨之音,无激亢之语,殆非男子之呻吟也。”余冠英《诗经选》云:“从诗中用语,像‘如匪浣衣’这样的比喻看来,口吻似较适合于女子。从‘亦有兄弟,不可以据’两句也见出作者悲怨之由属于家庭纠纷的可能比较大,属于政治失意的可能比较小。”俞、余二氏从朱说,又有所发挥,较胜。 ☚ 驺虞 绿衣 ☛ 柏舟
【注释】①汛(fàn):同“泛”。漂浮的样子。柏舟:用柏木制作的船。②流:指河流。③耿耿:忧烦焦灼貌。寐(mèi):入睡。④如:而。隐:通“殷”。大,深。⑤微:非,不是。⑥敖:游乐。⑦匪:非,不是。鉴:镜子。⑧茹:容纳。⑨据:依靠。⑩愬(sù):诉说,告诉。(11)威仪:仪表。棣棣:庄重貌。(12)选:通“巽”。退让。(13)悄悄:忧愁貌。(14)愠 (yùn):怒,恨。于:介词。表示被动。群小:指众多小人。(15)觏 (gòu):遭遇。闵:忧患。(16)辟:用手抚心。有:通“又”。摽(biào):用手捶胸。(17)居、诸:语助词。(18)胡:何,为什么。迭:更迭。微:昏暗不明。(19)匪:同“篚”。竹器。澣衣:通“翰音”。鸡。(20)奋飞:展翅高飞。 【鉴赏】这是卫国同姓贤臣忧谗悯乱之诗。 此诗当作于卫顷公之时。卫顷公的事迹,史书记载不多。《史记·卫康叔世家》说:“顷侯厚赂周夷王,夷王命卫为侯。顷侯立十二年卒。”从“厚赂”一语透露出当时从天子至诸侯的腐败之风。顷公在位期间,政治混乱,小人当权,贤臣遭祸,国势衰败。卫国同姓贤臣,目睹国是之非,心存危亡之虑,于是作此诗以抒泄满腔的幽愤。 全诗五章。《诗序》说:“《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此说符合诗意。 一章写忧愁深重,无法排除。诗以河中飘浮不定的柏舟,比喻国家动荡不安。为此诗人忧心如焚,焦灼不安,彻夜不眠。并非我无美酒游乐以泄忧,但酒又岂能消除心中的深忧。 二章写满腔幽愤,无处倾诉。我的心不是镜子,不能将美丑都包容。诗人悲愤交集,不可告语。他深知虽有兄弟,不可依靠,但万般无奈,还是向兄弟进谏。正如诗人所预料的那样,兄弟非但不采纳忠言,反而“逢彼之怒”。 三章写矢志不渝,威仪不变。我的心不是石头,不可任意转动;我的心不是席子,不可随意收卷;我的威仪端庄严正,不可屈挠退让。这掷地有声的诗句,表明诗人坚定的决心,刚强的意志,决不屈从恶势力,决不丧失自己的威仪。 四章写为群小侵侮,捶胸自伤。诗人忧心沉重,是因为被小人忌恨。因而他遭受的忧患很多,受到的侮辱不少。静静地想一想,睡醒之后只好捶胸自悼。 五章写身处困境,不能奋飞。诗以日月更替昏暗,比喻国君昏庸不明。诗人的心情郁闷难受,就像那笼中之鸡。静静地想一想,不能展翅高飞。 朱熹《诗集传》说:“妇人不得于其夫,故以柏舟自比。”闻一多《风诗类抄》说:“嫡见侮于众妾。”余冠英《诗经选》说:“从诗中用语,像‘如匪澣衣’这样的比喻看来,口吻似较适合于女子。”以上诸家认定这是一首弃妇之诗。这种说法虽勉强可通,但仍有可疑之处。诗言“微我无酒,以敖以游”。饮酒游乐,恐非妇人之事。诗言“愠于群小”。谓“群小”为“众妾”实无典据。上古之时并无呼“妾”为“小”这一称呼。诗言“如匪澣衣”,此句并非“好像未洗之衣”之意,而当训作“如笼中之鸡”。只有作如此解释,才能与下面“不能奋飞”相连贯。由此可见,弃妇之说实难成立。 柏舟
本篇写一位贤臣被“群小”所制,不甘退让,不同流合污,但又“不能奋飞” 而摆脱困境,只有怀着满腔忧愤而无处申诉之事。 本篇共五章。 首章,一开始就托出: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以暗喻诗人坎坷的身世与处境。继比喻之后,接着直抒胸臆:“耿耿不寐,如有隐忧。”诗人夜间总不能安寐,因为心中有深忧。这种深忧为何不自行排遣? 诗人则回答:“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此言:并非我无酒解忧,更非不能借遨游以消愁,而是因为我的忧愁太深,远非饮酒遨游所能解消。此章作为首章,以直陈泛言自己内心的深忧,而为全诗定了基调。 自古以来,凡忠直之人,对坏人坏事总不能容忍。因此,接着在次章开头,就以反比表白: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此言:我的心不像镜子照人,不分好坏,全都容纳。这就必然对丑恶政治现实怀有疾恨。但因为对改变丑恶政治现实无能为力,便产生愁苦。既有此愁苦,便希望能有倾诉的机会。本来,亲属是可以对之倾诉的人; 然而“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此言: 我虽然有亲兄弟,但却难以依靠他。我对他诉苦,他却对我发怒。我未得到同情与温暖,却徒增心酸。世态之炎凉,从此可见一斑。首句巧用反比。正如方玉润云: “二章用翻笔接入,势捷而矫。”(见《诗经原始》) 尽管在朝内外备受挫折,但在第三章中他却表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的心不像石头,不可任人转动;又不像席子,不可任人卷曲。即决不能屈志以求苟合。“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两句皆反比。借连用反比以强调自己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进而表白:“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此言:我有尊严容止体面,不可任人欺辱。即决不能屈身忍辱以求苟合。至此,诗人显示出不为倾轧排挤所屈挠,耿介坚贞、光明磊落的贤臣形象。 尽管诗人在前三章中已经表达了他的深忧、心志及态度,但却未明确表明深忧的原因,而在第四章则直接明确表明了深忧的原因:“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因为见怒于朝中群小,遭遇许多痛心的事,受到不少欺侮,所以才心怀忧伤。对此遭遇,诗人有强烈反应:“静言思之,寤辟有摽。”仔细地想来,愈忧伤不能成寐,初则用手抚心,继之用手捶胸。至此,诗人将忧伤之情推向高潮。以 “寤辟有摽”形象逼真地突出忧伤至极之精神状态; 从而表明朝中 “群小”造孽之深。正如方玉润云: “ (此章) 写受谮,极沉郁痛切之至。” (见 《诗经原始》) 在极端愁苦而不能自解、万般无奈之时,在第五章中,诗人情不自禁地向太阳、月亮发出疾呼与控诉: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太阳啊,月亮呀!你们为何总是轮番昏暗不明,不能常以光明普照人间?此以日月为暗比,以喻君臣昏暗不明、贤愚不分,是非颠倒。其激愤之情溢于言表。这又进一步表明他忧伤的原因。接着,再以明比表明:“心之忧矣,如匪浣衣。”心中的烦恼不能解除,正如不洗之衣裳污垢长存。由于昏君是非不辨、贤愚不分,佞臣谗诬忠良、倾轧贤能,使诗人陷入极端忧伤与痛苦之中。然而却“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不能远走高飞。即不能脱离昏君佞臣当权的宗国朝廷,远赴他乡以寻求光明自由。这自属其阶级与历史的局限性。 本篇,首章以直陈泛言诗人的深忧,为全诗定下基调;接着,以二、三两章反复表白自己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继之,第四章直接点明忧伤的原因,并以抚心捶胸,将忧伤推向高潮;末章向日月疾呼控诉表达激愤及“不能奋飞”的复杂矛盾心情。诗之首尾相呼应。其抒情层层展开,步步深入。而其表达方法更借助于各种不同的比喻,以加强抒情。如,借“汎彼柏舟,亦汎其流”以暗喻诗人坎坷的身世与处境; 借“我心匪鉴”、“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以反喻其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借“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以暗喻 “君臣均昏而不明” ( 《采姚际恒说,见 《诗经通论》);又借“如匪浣衣”以明喻其忧伤不可除。总之,频繁使用明喻、暗喻、反喻等手法,突出描写人物形象,加强抒发忧伤激愤的思想感情。用比原是诗经惯用善用的表现手法。 柏舟汎彼柏舟, 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 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 (韩谅作亮。) 汎彼柏舟, 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 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 泛着小小的柏木船,独自漂荡在那河中间。留着刘海发式的年轻人,真是我的好对象。我誓死爱他心不变!妈啊,天啊!怎么不体谅我的心! 泛着小小的柏木船,任凭漂浮在河边。留着刘海发式的年轻人,就是我的好配偶。至死相爱永不变!妈啊,天啊! 怎么不体谅我的心! 《柏舟》二章,章七句。这是邶、鄘、卫的诗篇里两篇《柏舟》的后篇,旧说为共姜的自誓诗。《诗序》:“卫世子共伯早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但共伯未早死,所述与历史事实不符。有人认为是一般寡妇的自誓之辞,也与诗意不合。如清方玉润说:“贞妇自誓也。”现代研究者多认为此诗是写少女已有所爱,誓不改变,恨母亲不能谅解。姚际恒《诗经通论》: “这可能是一个民间女子对爱情忠实,至死不变的自誓诗。”从诗中内容看,这位姑娘爱的是一个未成年的小伙子。“髧彼两髦”句中的“髧”为发垂貌。两髦:小儿剪发齐眉,左右分之,为两髦,即现在所称的刘海发。可见这是一对青年相爱。诗中描写他们忠实地相爱着,但是他们的爱情却受到父母的阻挠,使其婚姻不得自由,然而她不肯低头,向父母倾诉她的坚贞爱情。发誓就爱上这位小伙子了,至死也誓不变心。从而表现这位姑娘,有真挚的爱情,反对父母的管束,要求恋爱自由的顽强反抗精神。她喊:“髧彼两髦,实维我仪(实维我特),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意思是说那个留着刘海发式的小伙子,实在是她的理想标准的配偶,谁也不嫁了,至死与他相爱。并且她大胆地向社会现实挑战,责怪天,责怪她的母亲,她这种反抗精神极其突出,极其可贵! 全诗运用了典型的重章叠句法。诗的第二章与第一章形式上没有什么变化,仅仅只换了三个字。反复咏唱,用以加强抒情的感染力,深化主题。诗的每章后两句运用了呼告修辞格。她说:“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当这位女主人公爱情上遭到阻挠,走投无路时,就开始怨天尤人,指问天,抱怨父母不体谅自己。当人在感情激动或表示巨大诚意或走投无路时,往往呼喊老天爷、上帝。司马迁说:“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 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少女的悲叹:天啊,妈啊!怎么不体谅我的心啊!这如闻一多说的那样,是“痛极而呼天呼母之辞”她的呼喊表现了她对不合理婚姻制度的反抗,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她的愤恨之情,以情动人,有很强的艺术魅力。 《柏舟》在彼中河②。在那河中央。 髧彼两髦③,那人儿海发分两旁, 实维我仪④。他才是我的对象。 之死矢靡它⑤。我到死不改心肠。 母也天只! 我的娘啊! 我的天啊! 不谅人只! 人家的心思你就看不见啊! 泛彼柏舟,柏木船儿飘荡, 在彼河侧。在那河边上。 髧彼两髦,他的海发分两旁, 实维我特⑥。我和他天生一双。 之死矢靡慝⑦。我到死不变主张。 母也天只! 我的娘啊! 我的天啊! 不谅人只! 人家的心思你就看不见啊! (采用余冠英译诗) [注释] ①泛:漂浮。②中河:即河中。③髧(dan):头发下垂之状。髦:指古时男女未成年时的发式,即头发从中间分开,梳成双髻,垂在两边,为之髦。④仪:“偶”的假借;配偶。⑤之:至。矢:借为“誓”。⑥特:匹,配偶。⑦慝(te):更改。 [赏析] 这首诗的主题,《诗序》认为是:“共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朱熹等诸家都同意此说。只有吕祖谦提出怀疑,认为《诗序》无据。清代姚际恒据此认为:“当是贞妇有夫蚤死,其母欲嫁之,而誓死不愿之作。”方玉润亦沿袭此说,并在《诗经原始》中标为“贞妇自誓也”。我们细细品味诗意,《诗序》之说固属无据,姚、朱二人之说也未脱《诗序》窠臼,亦欠公允,这实是一首反抗父母之命、争取婚姻自主的爱情诗。 诗一开头,“泛彼柏舟,在彼中河”两句,既是兴又是比,女主人公用柏木舟在河中漂浮不定之状,来衬托自己心既无依的痛苦,又以柏木舟与河水紧紧相依来表达女主人公希望与恋人朝夕相处的思念之情。正因此,女主人公马上联想到“髧彼两髦”的自己心爱的对象,并大胆直率地向自己的意中人敞开爱的心扉,“实维我仪”,这是发自女主人公内心深处真挚的爱的表白,显示了女主人公要冲破 一切旧礼教的勇气。她对心上人发出的掷地有声的誓言——“之死矢靡它”,坚决果敢地表达了她对干涉和阻挠自己婚姻自主的母亲的反抗,进一步表示了自己对爱情的忠贞和宁死不易其志的决心。但在婚姻由父母包办的《诗经》时代,女主人公要求的自主婚姻,是她的母亲所不能体谅和容忍的。粗暴无理的干涉,使女主人公深深陷入极度痛苦与悲愤之中。为此,女主人公从内心深处发出:“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的愤激悲叹。在这里,我们仿佛看到女主人公心潮起伏的感情波澜,听到她心脏剧烈跳动的怦怦之声。她的怨天恨母,是对“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制度的极度蔑视和公开反叛,这种惊人的勇敢行为,在当时社会里,无疑是对旧礼教的最强有力的控诉,它将激起人们的无限同情和愤怒,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 这首诗采用了侧面描写的手法,全诗在正面对女主人公母亲如何干涉和阻挠她的婚事行为,不着 一字描写,只是在诗的两章末尾,连用“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作结,这种写作技法对旧礼教罪恶的揭露,可谓入木三分,是本诗的一大特色。因为我们知道,母亲一般是很疼爱女儿的,她们往往是女儿的贴心人,按理说也应该是女儿自主婚姻的积极支持者。可是在那个时代,正是自己的母亲,不仅对自己女儿自选的理想对象不同意,而且千方百计地予以干涉和阻挠,这充分揭示了在奴隶制社会中旧礼教的毒化作用达到何种程度,连母女间的纯真感情也要受其制约。 这首诗共两章,通过女主人公看到漂浮不定的柏木舟,联想到对自己理想对象的怀念,转而对母亲的无理干涉满怀忧愁悲愤,最后诉诸苍天这一系列感情起伏的描写,为我们塑造了一位性格鲜明果断、感情炽烈、真挚坦率、开始觉醒的反对包办婚姻制度的光辉的妇女形象,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深远的影响。 柏舟 题解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①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②,不可以茹③。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④。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⑥于群小。 觏⑦闵⑧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⑨。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注释 ①微:非,不是。 ②鉴:镜子。 ③茹:度,或含。 ④据:依靠。 ⑤愬:告诉。 ⑥愠:怨恨。 ⑦觏:遭逢。 ⑧闵:病痛,引申为谗言。 ⑨摽:捶,打。 赏读 这首诗主旨是抒发不幸的婚姻给女子带来的痛苦。诗歌反复申说,多次用比。首章以柏舟在河水中飘浮不定起兴,比喻女子无所寄托的失落感。无论饮酒,还是出游,都解脱不掉女子胸中的愁闷。二章女子以镜子相比,表明自己不甘屈辱的心志。在失宠后希望得到兄弟们的支持,但兄弟们却大发雷霆,丝毫不理解她的痛苦。女子处于孤苦无援的境地。三章中女子连用“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两个比喻,再次表明自己坚贞不屈的心意,展示出一个高傲不屈,坚决捍卫自己在家中地位的妇女形象。四章女子直接控诉众多的小人对自己的伤害,使自己痛苦难眠,捶床怒喊。表现出女子暴烈和冲动的性格。最后一章,女子以脏湿之衣在身来比喻自己无法摆脱的悲苦环境和不幸命运。她失望地责问苍天,诅咒日月。诗歌结尾“不能奋飞”一句是女子在痛苦环境下的内心独白,也反映出了古代社会妇女的普遍命运。 这首诗比喻新鲜贴切,感情强烈沉郁,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坚信品质优良却又充满悲愤,感到失望无告的妇女形象。 柏舟 题解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①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②死矢③靡它④。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 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⑤。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注释 ①髧:音旦,头发下垂貌。 ②之:到。 ③矢:誓。 ④靡它:无他心。 ⑤慝:音特,变故。 赏读 这首诗采用重章复唱的形式,两章只更改个别字词,诗意基本相同。诗以“泛彼柏舟,在彼中河”起兴,以柏舟在河水中左右摇,漂浮不定来比喻自己被父母逼嫁的彷徨苦闷之情。她念念不忘心上人,发出了“之死矢靡它”的坚定誓言。但纯洁执着的爱情却遭到了父母的干涉,这使她的爱情蒙上了阴影,因而她对父母极为不满,写出“母也天只!不谅人只”的悲切呼唤,对父母干涉自己婚姻自由的行为进行控诉。 这首诗,感情抒发强烈而直捷。采用复唱形式,表现了少女的痛苦正一步步加浓加深,渴望婚姻自由的感情越来越强烈。 柏舟
《柏舟》抒写一个女子对一个小伙子大胆而热烈的爱,发誓一定要嫁给他。 诗分两章,每章七句。第一章“泛彼柏舟,在彼中河”两句,写景抒怀。这两句是说,荡着那柏木小船,在河中飘流。舟,冠以“柏”字,称之“柏舟”,一方面说明舟之贵重,另一方面象征着女主人公的坚贞。孔子在《论语·子罕》篇里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如此看来,诗中不仅把怀春女子高洁的品格写了出来,而且把她泛舟优游,悠然自得的心境也写了出来。由于心境的欢快,自然想起心上的人。“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两句,叙写心上人的外貌和对他的倾心。这两句是说,那垂着两个发辫的小伙子,才是我的好配偶。这里虽不曾对小伙子的外貌、衣着、为人等方面进行描绘,只抓住发型这一细节加以突现,却把一个未成年的小伙子的纯朴大方,天真无邪的形象勾画出来。她所爱的正是这样一个小伙子。而且“之死矢靡它”。意谓只嫁给他,决不嫁别人。她一旦爱上了他,热情洋溢,情真意切,毫不动摇,可谓大胆、泼辣、狂热,从而反映了爱情的忠贞专一。但在当时社会里,却很难如愿以偿。“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两句意思是说,母亲啊,天啊,为什么不体谅人啊!古人遇到困难的事不能解决时,悲痛之极,往往呼天呼母。诗中的女子之所以发出如此哀号,足见她在爱情生活上横遭母亲的干扰和阻拦而不能实现所望,从而不难想见她无限的辛酸和内心的痛楚,对婚姻不自由的深沉哀怨。同时也揭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至门当户对的礼教枷锁给青年男女带来的不幸。诗人以直陈其事的手法,直抒胸臆,感情激越,形象鲜明,感人至深,富有艺术魅力。 本诗也采取惯用的重章手法,反复叠咏,以加深叙事抒情。第二章与前章结构、内容相同,只是易字换韵以深化艺术效果。第二句 “中河”易为“河侧”,第四句“我仪”易为“我特”,第五句“靡它”易为“靡慝”。特,义同仪,配偶。慝,义同它,是变故、更改的意思。虽只有三字三韵之变,而音韵铿锵,激情迸发,却收到了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 柏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①耿耿不寐,如有隐忧。② 微我无酒,以遨以游。③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④亦有兄弟,不可以据。⑤ 薄言往诉,逢彼之怒。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⑦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⑧觏闵既多,受侮不少。⑨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⑩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11)心之忧矣,如匪浣衣。(12)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注释】 ①泛:漂流。柏舟:柏木制成的船。亦:语助词。②耿耿:忧愁不安之状。如:连词,相当于“而”。隐:深。③微:非,不是。以:介词,这里有“凭借”的意思。以遨以游,犹言“于以遨游”。④匪:同“非”。鉴:镜子。茹:含,容纳。这两句是说我的心不能像镜子含影那样不分好歹一概容纳。⑤据:依靠。⑥薄、言:都是助词。薄在这里有“勉强”的意思。清王夫之《诗经稗疏》:“‘薄言往诉’者,心知其不可据而勉在也。……凡语助词皆亦有意,非漫然加之。”诉:告诉。⑦棣棣:庄重的样子。选:读如“巽(xun逊)”,屈挠。⑧悄悄:忧苦的样子。愠:怨怒。群小:众小人。⑨觏:通“遘”,遭遇。闵:伤痛。⑩静言:犹“静然”。静:“审”义,仔细地。辟:同“擗”,拊心。有:又。摽:捶击。(11)居、诸:语助词。迭:更迭。微:亏,指日月之蚀。(12)匪浣(huan 涣)衣:没有洗的脏衣服。又,吴闿生《诗义会通》:“此‘如匪’亦当读为‘如彼’,‘浣衣’盖喻反复不安。”亦备一说。 【译文】 飘飘荡荡柏木舟,顺水漂流不能休。两眼睁睁难入睡,无限忧愁在心头。非我无酒以消愁,也非无处可遨游。我心不是青铜镜,是好是歹都留影。也有几个亲兄弟,冷漠无情不可依。前去向他诉苦水,碰上他们发脾气。我心不是石头块,不能随便来转移。我心不是芦苇席,不能随意收卷起。人有尊严事有体,不能退让任人欺。忧心重重难排解,小人恨我牙根咬。遭遇苦难说不尽,忍受屈辱也不少。静下心来细细想,双手捶胸恨难消。天上太阳和月亮,为何相蚀不发光。心上烦恼去不尽,好像没洗脏衣裳。静下心来细细想,恨我不能展翅翔。 【集评】 《毛诗序》:“《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一) 宋·朱熹:“妇人不得于其夫,故以柏舟自比。……《列女传》以此为妇人之诗。今考其辞气卑顺柔弱,且居变风之首,而与下篇相类,岂亦庄姜之诗也欤?”(《诗集传》卷二) 清·方玉润:“贤臣忧谗悯乱,而莫能自远也。”(《诗经原始》卷三) 近·俞平伯:“五章一气呵成,娓娓而下,将胸中之愁思,身世之畸零,宛转申诉出来。通篇措词委宛幽抑,取喻起兴巧妙工细,在素朴的《诗经》中是不易多得之作。”(《读诗札记》,人文书店,1936年,铅印本) 近·戴君思:“布局极宽,结构极紧。通篇反复思量,不解其故,一段隐忧,千载犹恨。”(《读风臆评》) 【总案】 对《柏舟》一诗的解释,由于作者的身份、性别难以确定,历来存在着很大分歧,大致有贤臣政治失意、寡妇守志不嫁和妇人不得于夫等说。从诗中的语气分析,属政治失意的可能性较大。诗人受到当权小人的迫害,又得不到君主的理解,不能奋飞一展平生抱负,又不甘心屈服与黑暗同流合污,满腔忧愤无处排解,发而为此情文悱恻、风调缠绵的绝唱。内容情感与数百年后屈原的《离骚》极为相近,而风格朴质沉郁,与《离骚》之铺张扬厉相比又各有千秋。 柏舟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髡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国风恋歌,丰姿多采。《鄘风·柏舟》,别具一格。此诗开首,以流动漂浮的柏舟起兴:“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柏舟,闻一多先生谓:“柏木刳成的舟 (当时一般用的似乎是独木舟,造船术尚未发达)。”柏树的自然形态挺拔壮伟。“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其艺术形象往往用以象征高洁坚定的人品。诗里的柏舟,隐含女子自比坚贞之意。一条柏木船在河中央漂来荡去。抒情主人公触景生情,联想到自己婚姻不能自主,就像河中央那飘忽不定的柏木船般。此时此刻,她不禁想起热恋的意中人: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髧,头发下垂的样子。仪,配偶。髦据《礼记·内则》“总,拂髦”及“拂髦,总角”明,徐师曾注:“髦,鬌也。子生三月,剪发为鬌,带之于首。”“男未冠,女未笄,皆幼童。总角,童子之饰也。”由此可见,古代礼俗,男孩子生下三个月后,剪发时须留下少量头发,称为鬌。在未成年之前一直要留着作为装饰,又叫髦。两髦,就是夹顶门儿留的两只总角,诗里作为少年人的标志。这两句意谓: 那个垂着两只总角的小伙子,实在是我的好伴侣。诗人以素描手法,一笔速写,突出发型,便鲜明地勾勒出小伙子天真活泼,质朴可爱的外貌特征。通过这一别致的外表,其纯洁无邪,未脱稚气的童心也仿佛隐约可见。这一细节描写,绘形绘神,可谓点睛之笔。少女热爱的正是这样一个纯朴的少年。她不追求花花公子,也不喜欢纨绔子弟,可见其审美情趣高超脱俗。她心地单纯,天真无邪,渴望幸福的爱情。然而,她所梦想的自由爱情,却横遭挫折,受到世俗礼教的阻挠,其母也不同情她自找对象,进行干涉。少女感到彷徨苦恼,但她对爱情无限忠诚专一,矢志不移,从内心深处发出坚定的誓言:“之死矢靡它。” (之,至。矢通誓。靡,无。) 由于母亲不体谅自己,她禁不住发出哀怨的呼号:“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 (也,只,表感叹的语助词。) 古代的人们在感情激动或表示巨大的诚意与决心时往往指天发誓。从“至死也誓不变心!”这一誓词中,我们仿佛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亲切地感受到少女那颗赤诚的心在跳动,炽热的爱情在翻滚,坚定的意志在凝聚。司马迁说过:“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少女的悲叹,“吗啊,天啊! 太不体谅我啊”正如闻一多先生所说那样,是“痛极而呼天呼母之辞”,其中饱含由爱情波折而引起的无限辛酸以及对婚姻不自由的深沉怨恨。此诗通过誓词与悲叹,以赋的手法,直抒胸臆,淋漓尽致地表达初恋少女的满腔激情,可谓以情动人,饶富艺术魅力。 《鄘风·柏舟》共两章,是叠章体。一二两章结构相同。重章叠句,反复咏唱,用以加强抒情的感染力。第二章共换三个韵脚。“中河”改“河侧”,“我仪”变“我特”。特,指配偶。闻一多先生认为“特又似乎是男性配偶之意,因为雄兽曰特”。“靡它”更为“靡慝”。慝通忒,变故,差错。靡慝犹靡它,指绝无它心,永不变心。侧、特、慝,古属职韵。第二章由阳声歌韵改押入声职韵 (据王力《诗经韵读》),声情顿变: 音韵迫促,节奏急剧,情绪激昂,声韵与情调紧密配合,水乳交融,相得益彰,艺术效果极佳,感人至深。 柏舟汎彼柏舟, 亦汎其流。 耿耿不寐, 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 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 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 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 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 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 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 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 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 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 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 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 如匪澣衣。 静言思之, 不能奋飞。 恍惚坐上柏木船,摇摇荡荡在水上。长夜不安心中耿耿,两眼睁着睡不着。万般烦恼万般愁,就像千斤在心头。不是我没有酒,哪有兴致喝一口。也不是没有地方去,哪有心思出来游。 可惜我的心不像镜子,不可以容纳善恶。我也有兄弟,可是不能依托。我刚好把苦楚去诉说,反倒惹他发火。 可惜我的心不像石头,不可随意翻转。可惜我的心也不像席子,更不可以任意收卷。我有我的尊严,我不能向谁低头弯腰。 忧心如焚似火烧,得罪众小受不了。遭受痛苦太多,受到侮辱也不少。反思一下想一想,捶胸挠腮睡不着。 太阳啊!月亮啊!因有日蚀月蚀而无光。君主因听众小谗言而昏庸,使我忧愁说不清。就如洗不净的污垢。反思一下想一想,恨不能展翅高飞离人间。 《柏舟》五章,章六句。关于这篇诗的背景和内容,历来众说不一。汉代四家《诗》有两说:《毛诗序》说:“《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这是认为此诗是男子之诗,为“仁人不遇”而作。《齐诗》之说与《毛诗》同。但是刘向《列女传》却说《柏舟》是“卫宣夫人”之诗,也就是说这是女子所作。这与《鲁诗》说相同。《鲁诗》说:“卫寡(宣)夫人者,齐侯之女也。嫁于卫,至城门,而卫君死。保母曰:‘可以还矣。’女不听,遂入持三年之丧毕。弟立,请曰: ‘卫小国也,不容二庖,愿请同庖。’终不听。乃作诗也。”这就是主女之说的根据。直到近年学者们的说法还没有统一。如高亨《诗经今注》、陈子展《诗经直解》,皆以为男子作,而袁梅《诗经译注》、蓝菊荪《诗经国风今译》 皆以为女子作。 我们从全诗的本意来看,还是清方玉润说的对,他认为《柏舟》是:“贤臣忧谗悯乱,而莫能自远也”(见《诗经原始》)。又陈子展说: “《柏舟》盖卫同姓之臣,仁人不遇之诗。诗义自明,《序》不为误。”今从诗中“无酒”、“以敖以游”、“威仪棣棣”、“愠于群小”等诗句看,诗中的主人公的身份绝非一般男子。 全诗三章。一章以水中飘荡的柏舟起兴,比喻诗人无所依归,其内心有无法解除的忧痛。诗中喊出:“耿耿不寐,如有隐忧”,这是何等深沉的郁结; 二章写无可告语的委屈心情;三章前四句用两个比喻,表示自己的坚贞不渝,虽屈其身,却不挫其志; 后两句决心不向任何人低头弯腰; 四章写受谗,极沉郁痛切之致;五章写悯乱,末两句喊出“静言思之,不能奋飞”,这是何等强烈的愤慨。这正反映了奴隶社会受侮辱受迫害者的心声。 《柏舟》这篇诗对艺术形象内心矛盾的描写很出色很成功。全诗以“隐忧”为诗眼,开始写自己被现实所排挤无所依靠,内心愤慨“如有隐忧”,写他不得于时,又不见礼于兄弟,又见于众小陷害而主上不明,对于这些他再也不能忍受了。于是他就孤独了,他就悲伤了,而高喊出:“我心匪石”、“我心匪席”、“心之忧矣,如匪澣衣”。他还说:“威仪棣棣,不可选也”,他不满现实了,他要反抗了。但又因他是一个自信很强,自视很高,矜持名分,讲究“威仪”的人,因而又使他不得不忍受,于是他又喊出“微我无酒,以敖以游”、“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他想摆脱现实,但他又摆脱不了,现实制度在束缚他,在安排着他的命运,最后是走投无路,只有捶胸顿足,欲飞不能。可谓诗中句句是血,字字是泪,忧愤郁结之深,真是风诗中不多见的一首。 本诗用比形象朴实,灵活多变。诗中六用比喻各不相同。一章以“汎彼柏舟,亦汎其流”,取以自况,比其无所归宿而漂泊;二章、三章分别以“我心匪鉴”、“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为比,喻自己所受的陷害太多了,实在不能忍受了;五章以“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喻君主为众小所谗蔽;又以“心之忧矣,如匪澣衣”,喻忧不可去。姚际恒评后三章三“匪”字说: “前后错综”。 柏舟诗经·鄘风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 汎彼柏舟,在彼河侧。髡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 母也天只! 不谅人只! 这是一位待嫁的少女反抗父母之命,追求婚姻自由而唱出的歌。全诗感情强烈,直抒胸臆,表现了古代下层妇女深受礼教压迫的痛苦和对自由爱情的向往与追求。 对这首诗,《毛诗序》解作是卫国的太子之妻共姜在丈夫共伯死后,不从父母之命,誓不改嫁而作的寡妇守节之词。《毛诗序》解诗时虽一般以史证诗,较齐、鲁、韩三家诗为科学,但却也多有附会之处。从这首诗的本义来看,再考以史籍,现在人们一般否定了《毛诗序》对本诗的说法,而把这首诗理解为下层妇女唱出的歌。 这首诗采用中国早期民歌常用的复叠的章法,即章与章之间内容相关,句子对应,句式基本相同,只改换了个别字、词。这样,就产生出一种反复咏叹,感情不可遏止的艺术效果。 先看第一章,开头两句是民歌中常用的起兴。《诗经》中的起兴往往是借用眼前的或是别的事物,通过对比、联想,过渡到所要歌咏的事物。一般来说,兴句与下句之间往往存在某种联系。常言“山歌好唱口难开”,有了开头的兴句,歌者的口就不会觉得难开了。不过,本诗开头的二句写的是在河中行船,这与下文显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由于这两句诗描写了一种场景,特别是最末一个“河”字引起了下面诗句的韵脚(第四句中的“仪”,旧读作e),所以同样起到了一般兴句的作用。接着,三、四句两句直接点明自己的所爱是那未婚的头发向两颊下垂的小伙子。从下文看来,女主人公的父母还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个未来的女婿,他们可能根据自己的意向已为女儿另外找了个对象。当女儿知道此事后,她便坚决反对这桩婚事,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个人了。 我们知道,我国春秋时代就已经在前代宗法制的基础上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家长制。在这种制度下,青年男女的结合一定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就会遭到社会、家庭的反对和谴责,婚姻也就会流于幻灭。这在《诗经》、《孟子》、《周礼》等古籍中都有明确的记载。对于这种制度和习惯,我们称之为礼教。礼教在《诗经》时代虽不如秦汉以后那样系统、严密,但当它初露端倪之时,就已经形成了青年男女自由结合的巨大障碍。 本诗的这位女主人公在婚姻问题上首先就碰到了这个无形的障碍。对她来说,真是天不从人愿,父母不从人愿。父母的选择与自己的选择竟是这样的不可调和!怎么办呢?“之死矢靡它!”诗的第五句透露出女主人公铿锵有力的回答。通过这一句誓词,一位忠于爱情的纯情少女便清楚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但是父母之命毕竟是不可逆违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们这位可怜的女主人公便发出了呼天抢地,抱怨父母不体谅自己的绝望的呼喊! 司马迁说:“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这说得多么好啊! 诗中的这位女主人公就正是在痛苦已极的情况下呼天呼母的。这种呼喊在修辞上叫做呼告,是作者在感情极为剧烈之时,不知不觉地撇开听者、读者而直接与所描写的人物进行对话。通过这一呼喊,也就进一步表现了歌者对不合理婚姻制度的抗争。但是,在社会上强力推行家长制的情形下,她的呼喊又是多么无济于事! 可以预料,我们这位不幸的女主人公的命运只会是凶多吉少。 诗的第二章与第一章形式上没有什么变化,仅仅只是换了三个字。全诗运用的是典型的复叠章法。读了第一章,歌者的意思已说得很明白了,但只有再读了第二章,我们才更可体会出歌者在家长制面前尽力反抗但又无可奈何的情景。 《诗经》中的爱情诗大多出自下层人民之口,往往又都是即兴之作,所以从艺术形式上看一般都处于一种质朴的状态。这首诗就正是这样,全诗用语朴实而直露,但通过直接呼告的运用和全诗的反复咏叹,便表现出歌者不可阻挡的感情流向。 柏舟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柏舟》诗有两个问题,关系着诗的背景和内容,应先交代清楚。 第一个问题是这首诗为何人何事而作? 汉代四家《诗》有两说:《毛诗》说:“《柏舟》,言仁而不遇也。卫顷公之时,仁人不遇,小人在侧。” (见《毛诗序》) 这是认为此诗是男子之诗。东汉焦延寿《易林·屯之乾》也说:“泛泛柏舟,流行不休。耿耿寤寐,心怀大忧。仁不逢时,复隐穷居。”《齐诗》之说,与《毛诗》同。但是刘向《列女传》却说《柏舟》是“卫宣夫人”之诗,也就是说这是女子所作。刘向习《鲁诗》,这大概是根据《鲁诗》说了。可见汉四家《诗》除《韩诗》无闻外,《毛》、《齐》主男,《鲁诗》主女,已相歧异。 从《郑笺》以来,学者多信《毛诗》说。到了宋朝,朱熹反对《毛序》,作《诗序辨说》斥为“凿空妄语,以诳后人”,又说:“且如《柏舟》,不知其出于妇人而以为男子,不知其不得于而夫以为不遇于君,此则失矣。”又作《诗集传》,在此诗下注云:“《列女传》以此为妇人之诗。今考其辞气卑顺柔弱,且居变风之首,而与下篇 (指《绿衣》) 相类,岂亦庄姜之诗也欤?” 由于元、明以后朱熹《诗集传》列为科举功令,于是学者又多信朱说。但也有持怀疑态度的,如诗中有“微我无酒,以敖以游”之语,明何楷《诗经世本古义》就说:“饮酒遨游,岂妇人之事?”诗中有“愠于群小”之句,清陈启源《毛诗稽古编》就说:“朱子至谓‘群小’为众妾,尤无典据。呼妾为‘小’,古人安得有此称谓乎?”至如清姚际恒《诗经通论》、方玉润《诗经原始》,也皆有驳议。这样,有清一代在这个问题上形成了一大论争。 直到近年,出版的《诗经》选本、译本不少,大都依违于男、女二说之间,没有统一的看法。举其常见者,如高亨《诗经今注》、陈子展《诗经直解》,皆以为男子作,而袁愈嫈等《诗经全译》、袁梅《诗经译注》又皆以为女子作。更有持调和论者,如北京出版社出版的《诗经选注》说是男子“借女子诉说家庭生活中的不幸遭遇,以寄托诗人自己政治上失意的幽愤情绪。” 今按,主女子之诗者理由并不充分。此说出于刘向,刘向《列女传》固然以之属卫宣夫人,但他上封事论群小害贤时引此诗,仍用《毛》义 (见《汉书·刘向传》),已经自相矛盾; 朱熹据刘说,又弃“宣夫人”而疑其为“庄姜”,也自矛盾,而且并无根据。 我以为还是陈子展说得对:“《柏舟》盖卫同姓之臣、仁人不遇之诗。诗义自明,《序》不为误。”观于诗中“无酒”、“敖游”、“威仪”、“群小”等语,也足以看出诗人的身份绝非平常男子。至于有人说此诗是闾巷民歌,当然也是不对的。 第二个问题,这首诗是《邶风》,为什么咏歌的是卫国的事? 这也是一个老问题。原来,周武王灭纣,封纣子武庚禄父于商故都朝歌 (今河南淇县); 其北国邶国,其南为鄘国,不知始封为谁。武王崩,武庚叛周。周公东征,杀武庚。成王复封卫康叔于朝歌,号为卫。邶、鄘两国大概就在这时并入于卫。卫国所在是故商腹地,地位重要,为东方大国。其境北至漳河,南抵今开封,西至太行山,东与曹、宋交界。邶、鄘即在其中 (王国维说邶在燕,即今北京,非是),所以邶、鄘实为卫地。至于邶、鄘既并入卫,为什么仍称《邶风》、《鄘风》? 则不可晓。有人说,诗歌得于卫者为《卫风》,得于邶、鄘者为《邶风》、《鄘风》,也只是推测之词、总之,《邶风》、《鄘风》实即《卫风》,春秋时代北宫文子引《大雅》称“周诗”,引《邶风》本篇称“卫诗” (见《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北宫文子是卫人,已经把《邶风》认为是《卫风》了。故邶诗咏卫事,并不足怪。 这首诗共分五章: 第一章,诗人自言怀有深忧,夜不成眠,无法排遣。第二章说,我的心不是镜子、不分美丑全照进来,但“兄弟”不了解我,向他倾诉,反而惹他大怒。第三章说我的心决不动摇,我的威仪无一不善。第四章说被一群小人侵侮,孤独无助,捶胸自伤。第五章说无人同情,以致忍辱含垢,无所容身,欲奋飞而不能。 这是一首抒情诗,其主导思想显然是痛恨主上昏庸,小人当权,政治黑暗,诗人陷入困境,故抱有不可解脱的深忧。 那么此诗的时代背景是什么呢? 据《毛诗序》,此诗作于卫顷公时。卫顷公事,史籍记载不多,《史记·卫世家》记有一事: 卫顷公重贿周夷王,夷王提升了他的爵位。再看《周本纪》,周夷王的老子懿王时“王室遂衰,诗人作刺”。夷王的儿子厉王又暴虐好利,不听邵公劝谏,终于被国人赶出国都,放逐于彘 (亦见《国语·周语上》)。厉王被放这年正是卫顷公卒的一年 (约公元前855年)。卫顷公即位于夷王三年,卒于厉王四年 (公元前866年——公元前855年)。顷公在位的这十二年,是卫国政治极为混乱的十二年。陈子展说诗人是卫同姓之臣,此说有理。《孔疏》即言“与君同姓,当相据依”。君指卫君,与诗人为兄弟,故私言耳。“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是诗人进谏不听,反被加怒。厉王重用佞臣荣夷公,纳财贿,弭谤议,邵公谏而不听; 邵公与周天子同姓,诗人谏卫国公正与邵公谏周厉王情况相类。彼为天子,此则诸侯,透露了那个时代自天子至于诸侯的腐化堕落及同姓臣下对社稷的关心。由此可见这首诗从正义的立场上抒发幽愤,暴露黑暗,反映了当时统治阶级内部正义与邪恶的消长,表现了周朝奴隶社会走向崩溃的趋势,诗的内容是极富有政治社会意义的。如朱熹所说,只不过是妇人不得于夫,岂不是大大缩小了这一意义吗? 说到这里,不禁联想起屈原。屈原,楚之同姓也,热爱楚国而作《离骚》。而此诗之作者,卫之同姓,亦作《柏舟》表其关心国家之情。将《诗》 比《骚》,其内容情感又何其酷似也! 《诗经》中有言“耿耿不寐,如有隐忧”,而《离骚》说“惟党人之偷乐兮,路幽味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写的也是这种隐忧。《诗经》中有“微我无酒,以敖以游”,乃谓饮酒遨游也不足以排忧,而《离骚》则真写上下周游。《诗经》言“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而《离骚》亦有“初既与余成程言兮”,“伤灵修之数化”等语,正是“不可以据”的意思。《诗经》言“薄言往诉,逢彼之怒”,而《离骚》也说“荃不察余之中情兮, 反信谗而怒”。 《诗经》中有“我心匪石, 不可转也”云云,而《离骚》也说“虽体解吾犹末变兮,岂余心之可惩”。《诗经》中有“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而《离骚》也写自我修饰,“又重之以修能 (态)”。《诗经》言“愠于群小”,而《离骚》以女子为比,说“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诗经》云“寤辟有摽”,以状孤立无助、无所容身的痛苦,而《离骚》则直述“忳郁邑余侘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诗经》言“静言思之,不能奋飞”,而《离骚》亦直写“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涉江》亦云:“吾方高驰而不顾。”) 但终于“临睨夫旧乡”,“蜷局顾而不行”。 凡《诗经》所言,《离骚》皆具。这并非寻章摘句,强彼就此。试读两作全文,其思想感情,如出一辙,这就不能不让人想到两者之间有一定关系。 也许有人问: 屈原读过《诗经》吗?答曰: 先秦时代,各诸侯国皆以《诗》、《书》为课本,贵族子弟束发就学,无不读《诗》,楚国亦不例外。《左传》、《国语》所记,自楚成王至楚昭王百五十年间,楚王及大夫时时引《诗》 (见《左传》宣公十二年、成公二年、成公十六年、襄公二十七年、昭公元年、昭公二十四年、定公四年,《国语·晋语四》、《楚语上》四引)。战国史料缺乏,虽无可考,但诸子百家亦多引《诗》,故知作为“博闻强记”的大文学家屈原读过《诗经》,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楚、卫曾经联姻,卫诗传入楚国,本甚自然,《离骚》之似《柏舟》,应该不是偶然的。 屈原《离骚》是一篇伟大爱国主义诗篇,《柏舟》同样是一篇爱国主义作品,这么说,不为过分。当然,《柏舟》产生于公元前八世纪卫顷公时代,而《离骚》作于公元前三世纪楚怀王时代,二者前后相去五百年,由于时代和政治背景不同,两篇作品各有自己的特点。 从创作方法上讲,《离骚》是一篇浪漫主义作品,自不待言; 本篇则直陈感受,却符合现实主义创作精神。诗以“隐忧”为主眼,逐渐铺开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一开始便提出“忧”字,接着写深忧在胸,无法排遣,又不得“兄弟”的同情。为何而忧呢? 为的是自己坚持正义、坚持高尚情操而不随人卷舒,为的是受群小陷害而主上不明。最后是走投无路,只有捶胸顿足,欲飞不能。诗中并没有“爱国”字样,但我们知道古所谓君子小人是非之分是以道德政治为标准的,又古所谓国家是以君主为代表的。主上不明、臣无威仪、群小弄权,必然害及国家和人民; 诗人关心国家人民,就必然恨那昏君与奸佞。这种感情就是爱国感情,尽管因阶级和时代的关系,有一定局限性。 本诗写作方法固然不如《离骚》之铺张扬厉,但其风格朴质,有其自己的本色。《诗经》本多“比兴”,而此诗六用比喻各不相同:“泛彼柏舟,亦泛其流”,喻忧心沉重而飘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喻君主为群小所谗蔽; 皆隐喻也。“心之忧矣,如匪浣衣”,则明喻忧不可去。“我心匪鉴”、“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三者皆为反喻。此皆见其喻法多样。姚际恒谓未三“匪”字“前后错综”,盖指“匪鉴”句为单语,“匪石”、“匪席”四句为排句。此又见其句法之变化。 总之,《诗经》的遣词炼句,都很讲究,至于屈原,则发展了这些优点,而独辟蹊径,但从中仍可看出其间的继承关系。故王逸《离骚章句序》云:“《离骚》之文,依《诗》取兴”,确是不无见地的。 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①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②母也天只,不谅人只!③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④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之死矢靡慝。⑤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注释】 ①泛(fan犯):漂浮游荡。中河:河中。②髧(dan淡):头发下垂的样子。两髦(mao毛):古时男子未成年时的头发式样,前额头发分垂两边,长至眉毛。额后扎成两绺,故称“两髦”。实:实在。维:句中语气词。仪:配偶。之:到。矢:誓,发誓。靡:没有。③也、只;都是语气词。谅:体谅。④侧:边,指河岸。⑤特:配偶。慝(te特):音义同“忒”,更变。 【译文】 漂漂荡荡柏木船,一漂漂到河中间。额前垂发美少年,称心佳偶让我思恋,爱他到死心不变。亲娘啊苍天,太不体谅我心愿!柏木船儿漂漂荡,一漂漂到河岸旁。额前垂发少年郎,是我追求的好对象,我爱他誓死不变样。苍天啊亲娘,为何对我不体谅! 【集评】 清·方玉润:“(“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言婉而挚。”(《诗经原始》卷四) 清·吴闿生:“(“实维我仪”)旧评:实字坚重;(“之死矢靡它”)旧评:壮烈。”(《诗义会通》卷一) 【总案】 《毛序》:“《柏舟》,共姜自誓也。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故作是诗以绝之。”据《史记·卫世家》记载,卫僖侯的儿子和,在父亲死后逼杀哥哥共伯,自己做了武公,在位五十五年。《国语》又载武公至少活了九十五岁,则他即位时已经四十多岁。共伯又是他哥哥,似乎不会是“髧彼两髦”的打扮。而且《毛序》说他“蚤死”,也与情理不合。难怪清人姚际恒说: “此诗不可以事实之。”(《诗经通论》卷四)方玉润也说《毛序》“必以共姜事实之,则未免失之凿”(《诗经原始》卷四)。细读起来,我们认为,这首诗出自一个希望冲破“父母之命”的束缚,追求婚姻自由的少女之口。她自己找好了佳偶,誓死不改变主意。诗中表现了女主人公彷徨苦闷的心情,表达了她爱情的纯洁坚贞,并以直截了当的口气对母亲不理解女儿的做法表示了怨愤。 柏舟
【注释】①泛:漂浮。②中河:即河中。③髧(dàn):发垂貌。两髦:男子未成年时,头发梳成双髻。④维:是。仪:配偶。⑤之死:到死。矢:通“誓”。发誓。靡它:无二心。⑥天:指父亲。只:语助词。⑦特:对象。⑧慝 (tè):变心。 【鉴赏】这是女子忠于爱情至死不渝之诗。 全诗两章。在古代,青年男女的婚姻不能自主,必须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成婚。否则,就会遭到世人乃至家人的非议和反对。诗中的女子在爱情上就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诗正是以河中漂浮的柏舟兴比爱情生活中的波澜起伏。从诗意来看,这种阻力来自她的父母。这个女子背着父母,自由恋爱,私订终身。她公开地声言:那个头发分披的小伙子,就是我理想的对象。尽管父母极力反对,但她发誓至死无有二心,至死不改其志。可见,她对爱情是何等专一,何等忠贞。正因为她热烈地追求理想的爱情,所以她才敢于责怪父母不体谅自己的心思。不难看出,这是一位性格刚强的女子。她的爱情因遭到父母的极力阻挠而显得异常强烈,就像溪水因受山石的阻挡而激起浪花一样。 晚唐五代韦庄《思帝乡》词曰:“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试将诗与词作一比较,不难看出,词中的“陌上谁家少年”四句与诗中的“髧彼两髦”三句表达的感情是类似的。她们的爱都充满了赤诚,表现得率直大胆。所不同的是诗中少女的爱比词中少女的爱显得更为强烈。 《诗序》说:“共姜自誓也。卫世子蚤死,其妻守义,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此说实不可信。据推算,共伯死时,已有四十多岁,不能算早死。共伯为国君,其身份也不是世子。四十多岁的共伯,绝不会打扮成“髧彼两髦”的童子模样。由此可见,“共姜自誓”说难以成立。陈子展《诗经直解》说:“贞女寡妇矢志不嫁之词。”这种说法显然背离诗意。诗明言“髧彼两髦,实维我仪”“髧彼两髦,实维我特”,这表明,诗中的女子很想嫁给她的意中人。因此,谓“贞女寡妇矢志不嫁”,毫无根据。 柏舟 柏舟〔原文〕 ☚ 邶风 绿衣 ☛ 柏舟 柏舟[原文] ☚ 鄘风 墙有茨 ☛ 柏舟 柏舟柏木做的船。柏木坚致,适合做舟。《邶风·柏舟》一章:“汎彼柏舟,亦汎其流。”毛 《传》:“柏木宜为舟。” 《鄘风·柏舟》一章: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王先谦《集疏》: “中河,河中。言此汎然彼柏木所为之舟,曾在彼卫国之河中。” ☚ 柷 贲鼓 ☛ 柏舟 柏舟bǎizhōu┃━ 《诗经·鄘风·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后因以称女子丧夫守节不嫁。宋·苏轼《胡完夫母周夫人挽词》:“柏舟高节冠乡邻,绛帐清风耸缙绅。”元·柯丹邱《荆钗记·议亲》:“老身柏舟誓守,自甘半世居孀。” ☚ 故雌 星居 ☛ 柏舟借指夫死不嫁的节操。明沈鲸《双珠记·元宵灯宴》: “老身生于盛氏,嫔于王门,早丧槀砧,仅存儿女,柏舟眇眇,矢志终身。” 柏舟 338.柏舟(p1552.1)释文云: “《诗·鄘风》有《柏舟》篇。小序谓卫世子共伯早死,父母欲迫其妻共姜改嫁,姜作诗以自誓。后称妇丧夫为‘柏舟之痛’,夫死不嫁为‘柏舟之节’,本此。……” ☚ 柊楑 栲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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