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理发业盘道行话问刀是甚人置？答云： 释迦如来置。
问云： 摘是甚人置？ 答云： 孙膑先生置。
问云： 照子甚人置？ 答云： 玄宗皇帝置。
问云： 木梳甚人置？ 答云： 月宫嫦娥置。请得鲁班亲手整，留在世间解青丝。
问云： 发禄夹排甚人置？答云： 判龙将军置。
问云： 手巾甚人置？答云： 龙女置，把龙须织成。
问云： 水盂甚人置？ 答云： 东海龙王置。
问云： 剪刀甚人置？答云： 须弥王置。
问云： 竹篦甚人置？ 答云： 叶靖先生置。
问云： 䥞子甚人置？ 答云： 劝觅先生置。
问云： 耳撞甚人置？ 答云： 珠玑小娘置。
问云： 滴水甚人置？ 答云： 判龙将军置。
问云： 磨石甚人置？ 答云： 悬壶先生置。
问云： 镝是甚人置？ 答云： 陈七子置。
问云： 夹排甚人置？ 答云： 胡提先生置。
又问： 刀为小青；䥞为书子； 手巾为都拦； 木梳为缘聚； 水琖为珠龙； 剪刀为卧虎； 滴水为滑龙； 竹篦为净耳，为玲珑，又为开石，为双头，又为见降； 夹板 (排？)为玄座。
问刀镊
问云： 你道面有几路刀？ 答云： 剃面有三路刀，由在人能排布。
问云： 那为天门，那为地户？剃面，那里是面？答云： 男女左右鬓，却为开天门，项下却为闭地户，眼下三分是剃面。
问云： 仙刀十二般，后来三十六福字。为敢问师父，刀从何落？答云： 太阳起，太阴落。
问云： 你刀有儿路上，几路下，几路翻，几路覆？答云： 我使刀时有三路上，四路下，两路翻，四路覆。
问云： 几路直，几路横？ 答云： 六路直，六路横。
问云： 共有几路刀？ 答云： 六六三十六路刀。
问云： 几路正，几路快？ 答云： 六路正，四路快。
问云： 眼下三分，名做甚么样刀？ 答云： 眼下三分，名做三寸刀。
问云：额上八路，名做甚么刀？ 答云：额上八路，名做八仙聚会刀。
问云： 眼下掠刀，名做甚么刀？ 答云：名做仙人归洞刀。
问云： 面上四路上，四路下，名做甚么刀？ 答云： 名做流星刀。
问云： 耳珠上名做甚么刀？ 答云： 名做朝天刀。
问云： 耳叶上名做甚么刀？答云： 名做仙人下山刀。
问云： 覆剃名做甚么刀？答云： 名做仙人巡山刀。
问云： 耳后名做甚么刀？答云： 名做关门刀。
问云： 耳内名做甚么刀？ 答云： 名做八蜂游岩刀。
问云： 刀是甚人置，铁是甚人裁？ 答云： 刀是释迦佛灵山会上剃十代弟子，得刀一柄，剃落青丝发弟子，今传在世，万古流传。南山置炉，北山出铁，火炼成钢，匠人把在手中，磨炼如霜。
问云： 要知刀镊出处，何年起？ 答云：五伤二年七月 十三日，共释迦佛往灵山会上说法之时刺火得刀一柄，在玄宗手内。
问云： 镊刀因何有三口刀； 因何有两刃，一半在拳，一半在手，分四时有声？镊子有几多？镊子当来甚人置，甚人收得送玄宗？答云： 铁是元阳殿出，无极世尊收，李广元来会，盘古仙人送玄宗。
问云： 刀有三角，敢出那上？ 刀镊有三口，那为第一？ 镜有四面，那为第一？ 答云： 刀有三角，镜为第二，镜有四面，日月第一。
问云： 靠甚为师，甚为父？ 答云： 以水为师，石为父，水石相逢，乃为师父。
问云： 水从那里来，石从那里得？ 答云： 石是海内将军传出，浮水岩前出，本师罗隐亲收得。奉劝当行休要秘，此是神仙指教得。
行院应答
问几时离家？ 答云： 除了当行，都是戾家。
问云： 今日要行那里路？答云： 卯时出门，酉时相随。日月走东西，三十六行游遍了，将身随我本师归，不觉中途逢着你，言声叫道我是谁？ 或者姓罗，或则姓李。来问因由，便说向你。诗云： 罗真住江东，七岁学艺通，丙戌年中起，刀镊动玄宗。日日好游街市上，朝朝常绕郭城中。今日先辈来问我，此人便是我先翁。
问云： 几人同行？ 答云： 有三人同行。
问云： 是双行单行？ 答云： 人口重。答云： 只成七八分里。
问云： 不成七八分外？ 又问云： 船行，步行？ 答云： 船行西半。
问云： 门里师，门外师？ 答云： 卖子成父争。
问云： 拜甚为师？ 答云： 水石为师。
问云： 水深几丈，石重几斤？ 答云： 水无丈尺、石无斤两。
问云： 刀有几刃？ 答云： 刀有两刃。
问云： 何为两刃？ 答云： 阴阳两刃。
问云： 刀有几眼？ 答云： 刀有三眼。
问云： 何为三眼？ 答云： 一为刀眼，二为凤眼，三为佛眼。
问云： 刀有几快？ 答云： 刀有三快。
问云： 刀何为三快？ 答云： 刀快，手快，眼快。
问云： 刀有几不剃？ 答云： 你不醉不剃，我醉不剃，晚了不剃。
问云： 开眼磨刀？ 答云： 闭眼磨刀。
问云： 师父把火几年？诗答： 若问把刀得几年？ 磨却江南几片砖； 使尽黄河多少水？ 走尽江湖不记年。
问云： 师长那里来？ 答云： 荷花山上来。
问云： 何为荷花山上来？ 诗答： 荷花悠悠绕水头，自小为人学剃头。三岁哥哥也剃面，四岁哥哥也剃头。
问云： 师长那里云？诗答： 白云去了紫云来，方有神仙降下来，身着挑包手把镊，口里喃喃叫道哉。也会烧丹并炼药，神仙刀铒去游街。
问铒子源流
问铒子那里响？ 答云： 有名到处响。
问云： 铒子那里鸣？ 答云： 到州州里鸣，到县县里鸣。
问云： 铒子几不打？ 答云： 铒子三不打。
问云： 如何三不打？ 答云： 第一过本行面前不打，第二过神庙前不打，第三过桥不打。
问云： 如何不打？ 答云： 过本行店前礼数不专，不敢打； 过神庙前恐惊鬼神，不敢打； 过桥恐惊吓海龙王，不敢打。
问云： 铒子有几般名？ 答云： 铒子有十七名。
问云： 如何有十七名？ 答云： 一名镊子，二名唤头，三名锡器，四名闹街，五名咀子，六名螺蛳头，七名杖鼓头，八名马鞭节，九名净瓶儿，十名宝座，十一名玉丁，十二名如意头，十三名剑迹，十四名剑尾，十五名孩儿肚。
问云： 如何只有十五名，更有二名？ 答云： 师长道时我也道。一名□□，二名无宗，三名忌讳不敢说。
问云： 镊子有几口？ 答云： 镊子有三口。
问云： 如何有三口？ 答云： 一名剑口，二名龙口，三名虎口。
人问诗： 响镊玲珑百事新，朝朝日日见真情，不知响镊何人置？ 相烦师长说源因。诗答： 响镊声高处处新，行尽诸州见尽人。昔日三皇并五帝，如今传度几十春。
小行程问答
问： 十二件本事，那个为上，那个为下？ 答云： 撩箭为上，帮皮为下。
问云： 撩箭有诗？ 答云： 有诗四句： 半乌半白两头尖，生在深林呈献身，闲时插在青草里， 急速拏来顶上分。
问云： 帮皮有诗？ 答云： 有诗四句： 说到帮皮软如绵，帮起金刀整少年，祖师说下人不识，生在青龙左肋边。
问云： 十二件本事，那个打头，那个打尾？ 答云： 磨石打头，铒子打底，水打尾。
问云： 开眼磨刀？ 闭眼磨刀？ 答云： 闭眼磨刀。
问云： 拜甚人为师？ 甚人为父？ 答云：磨刀石为师，水为父。
问云： 刀子有几分快？答云： 刀子有十二分快。
问云： 如何为十二分快？ 答云： 人有三分快，口有三分快，手有三分快，刀子有三分快，共有十二分快。
问云： 你刀子有几角，几层，几眼？几刃？ 答云： 刀子三角，两层，两眼，两刃。
问云： 且问你崖高几丈，地阔几方？ 答云： 崖高无丈数，地阔无有方。
问云： 且问你肯隔那里剃面？ 答云： 肯隔须弥山剃面。
问云： 剃面有几路刀？ 答云： 剃面有三十六路刀。
问云： 快分三十六路刀？ 答云： 六路上，六路下，六路横，六路直，六路翻，六路覆，六六三十六路剃面。
问云： 䥞耳有几员， 有几光， 有几定？答云： 䥞耳么还有两员， 须用三光两定。 耳用两员，一眼光，二外光，三耳光，一脚定，二手定。
问云： 你祖师陈七子入罗真人当在衢州，亲度得一人姓甚？ 答云： 祖师陈七子，罗真人当在衢州，亲度得一人姓李，名为处士，流传后代，遍行天下，梳剃为活。
问唤头出处
师长适来，借问唤头出处。小生博览，略知铒子根源。钟离造出唤头儿，陈七子得来途路使。须摘一名钗捧唤头儿，行路过桥，行院门前终不响。铒子口，手中口，随身口，分明带得走。途中口岸头，市井头，街坊头，真个任从游戏耍。才方敲动，端然做得百般声。手里拈来真个堪为十样使，或作金鸡报晓，或作龙凤娇声，或作黄莺调舌，或作孔雀弹经，或作蝉声摇曳，或作鹦鹉报鸣。引出佳人美女，整出容貌稀奇； 引出僧人落发，剃了恰似菩提； 引出小儿来剃，端如弥勒下生。仙贤留下唤头儿，小子把来游戏使。诸路刀话霸，师长须知，更不多言，只此回覆。
又问云： 刀路唤头有问答，事有根原，学父学师，方知出处。答云： 昔日罗真使刀，前贤度陈七子，方传在世上，凡人尽是仙贤事迹。太阳第一，六路朝天；太阴第二，四般落地。金刀开顶，恰如仙子下蓬莱； 玉手开唇，相似琼仙归洞府。展开绣幙，头角相貌稀奇。倒卷珠帘，真个颜容迥别。分开两路，鼻中使行几般刀。宜看后来，耳内分明刀数。吕公归洞，铁拐寻岩，饿虎奔村，更有黄龙摆尾，凤凰展翼，燕子归巢。眼中刀路是清凉，眉上刀来真可羡。乌鸦落地，剃出绿鬓长青。白鹭泊林，整开朱颜不老。尽是前贤起置，后学施呈。诸般刀路尽熟，各照古贤刀数路开端，自古流传至今，师长须知只此是话。本行外行，普同三喏，荷师长买茶。若论得亲小弟，先当买茶之时，须当买与朝山拜岳，背案二 十七路。社头卖与小弟，何足之道。十人打底，九人未下。师长是有名底社祖，略买草茶，还唐家礼数。不敢多言，只此回复。
问买茶根源
荷蒙师长买茶，光荫小弟。若论买茶礼数，须知茶钱出处，生在何山，几枝几叶，何人摘得，何人将来？仔细说来。答诗： 圣人天子赐此茶，真个蒙山初发芽，如是人前赐一盏，恰如仙药好丹砂。云题仙女曾置茶，石轮碾出早春芽。瓯中粧出祥云朵，盏里浮开二月花。朵朵元来生七叶，二月春风发此芽，夙世因缘今得遇，尊师略坐领杯茶。
案下茶碗 万万年香火在上，正赛社头。在山未赛神首，正带花神首，副带花神首。社评知客，先生案下，合干人等，普通三喏，小弟在末之间。浪玷三寸宝铁，擅入先生教门，盖为浪迹途旅之间，近探恭奉先生，恭背香火。抄题利物不与，一时斗胆，不得不来。案下拈一炷草香，次荷诸位朝山拜岳。老人先生拜协，无不知感。候在赛朝香火，又得早晚二时趋侍。欲待更提两句，有劳清听，只此是话。
普同三喏参侍本行上覆师长在上，小弟在末。一双贱足擅踏部封马足之下，又无人引进，一时胆壮，不及具榜参侍，或有缘法。十朝八日，早晚二时，别当上谢。具参榜。适来仪礼有失，具榜擅造阶墀，万乞台恕。
接案茶 万万年香火在上，前赛神首，带花神首，正赛神首，七首端公，诸位知识，掌教先生，各个在上，小学生在末之间。幼年不近父母掌教，浪玷三寸宝铁，擅入先生门庭，在于部封之下，闻及府地神首，满赛清风明月。小弟一双贱足，到于金案之前，各还心愿，平安荷得诸位神首。先生带协，无不知感。适来荷得神首，颁赐江杯，难以当礼，何劳消受。又荷先生买其明茶，提得好话，难以当克。下山之时，敬当拜谢，本欲之间，用得两句下来，还唐家礼数，按七子家风。又见先生提破贱言，古人道班门休献斧，老将识兵机，小学生言语浅短，幸乞台恕。
下卷
纵有良田万顷，不如薄艺随身。
走途中 晚生身在他乡，总是途旅之客。艺虽各局，皆为笺上之人。共惟先生久游途旅，惯走江湖。三山两岳占无双，行院丛中推第一。明同日月，高而不危，久愿识荆，无缘得见。兹因天幸，得拜台光，承剔耳开眬， 便是拨云见日。 论着买茶之礼， 班门不敢戏斧。略持数句，少报重言，得蒙带挟，晚辈岂不受恩。又承持挈，他日见行院，把来做夸谈之本。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把师长台衔，便请师称说。言语不敢多喋，尚容请教，只此是话。
大元新话 普通一喏
上覆诸位师长在上，小弟在末之间，按唐家礼数，陈七子家风，三岁孩儿谁不理会得，皆是古言先语。古人言，雷声之下，布鼓难鸣。按大元体例，世图改变，别有数名，还有一答头，二答头，三答头，一字额，大门开，花钵蕉，大圆额，小圆额，银锭打索绾角儿，打辫绾角儿，三川钵浪，七川钵浪，川着练槌儿，还那个打头，那个打底。
花钵蕉打头，七川钵浪打底。大开门打头，三川钵浪打底。小圆额打头，打索小绾角打底。银锭样儿打头，打辫儿打底。一字额打头，练槌儿打底。
泊墟市
人烟稠密，市井繁华，聚皇都于碧玉盘中，簇市井在画堂帐里。一年四季，动多少客旅经求，十日两墟，百万贯钱，买卖门面铺席，家家务本赛公平。酒市茶坊，月月招商图旺相。真个众中得数，分明四远传扬。眼前总是富豪家，天下彰名花锦地。
泊州府
萍踪浪迹，况在江湖，披星带月，时人错认， 作征夫全靠㱔儿薄艺。 今日幸瞻贵府，胜似小皇都，最好追游处。柳陌共花，衢地繁华。人慷慨，景难图，骈阗鼓乐，四时歌舞。庆欢娱，真个地灵人杰。又且酒平肉贱，富贵恤贫徒，端的人间少，分明别地无。对孙吴休讲兵书战策，对孔孟休讲经史文谈，此乃是班门戏斧。浅短之间，尚容请教。
出途茶碗
高名达士，先生在上，小弟在末之间。玷辱镊青二字，浪走江湖，擅入师长教门。此日到于座下，甚有冲撞。一来无人引进，二来衣衫蓝缕，一双贱足，擅入贵地，甚有得罪。以望师长，看重镊青二字之面，莫责小人之过。论要买其明茶，伏事师长，更提数句，有劳清听。或有到处不到处，万望师长 一条锦被都遮。更不敢多喋，只此是话。
案前茶碗
普通三喏。万万年香火在上，万万年贵府在上。七色端公，前赛神首，正赛神首。在上本行，外行爷父叔伯，高名达士先生在上。案前亲执先生在上，小学生在末之间。近年间参学诸位先生教门，论则有玷门庭，在于 （途） 旅，况近年间闻及福地一境，正赛清风明月，教门柰缘浅短，无缘瞻仰。此日贱步到于金案之下，答还一炉平安愿。一则恭惟神首，前往它方，多多抄题，上筹利物，周圆不易。二则来拜见诸位掌教先生倚赖，诸人福力 (刀？) 协带，还其心愿，下山敬当拜谢。本合欲待更提两句，恐劳消听。浅短之间，幸乞台恕。
寻常茶碗对主人家
未敢对本行先生提话，少座片时，别有取覆诸人在上，手作人在末之间。久闻主人开馆不易，小手作人无缘趋侍，今则擅踏贵地马足之下。荷得主人收留盛馆安下，无不知感。适来荷蒙主人指开眉眼，得见本行先生，如云开见日，本合要买一杯草茶答还主人礼数，恐劳本行先生久坐，不当稳便，少坐片时，略借主人威福，对本行先生乱谈数句。言到语不到，幸乞台恕。
答还茶话
上覆高名达士先生在上，小弟在末，此日到于座下起居，荷蒙尊师赐酒，无不知感，难以当克，别当拜谢。只是此话。
久闻未相见茶话
即日恭惟老先生法候起居，动上多福。久闻大名，掌教先生，无缘拜见，不及瞻仰。到我乡里则云，有失迎迓，尚望台恕。到他乡里则云，此日小弟擅到贵地，不及具榜参见，甚得其罪。集晚进或有不是处，万望山藏海纳。片云望先生都盖。
下程茶碗
启覆师长在上，小弟在末之间。幼年家门有幸，浪玷三寸宝铁在旅，况旋撰二时衣饭。居常闻先生大誉，无缘瞻仰。比者云开见日，得见台颜，欢喜无限。一时贱步到于贵境，不取旨挥，甚得其罪。可望师长看镊青二字，小弟在于部封之下，住得三朝两日，十朝半月自当谨切伏事。日今浅短，切望恕罪。
小行程
夫刀镊者，乃神仙之术。号曰罗真先生，居在人世，善能梳剃。曾蒙献宗宣诏，整顿龙颜。龙颜大悦，赐与金玉真珠，不敢拜受，退辞阶下，再往天宫。献宗求教，乞度一人为弟子。罗真答曰： 观文武两班，看无人可度，只有我王殿下有 一人，呼为陈七子，乃是神仙之骨。
诗曰： 山藏实宝红鸾聚，水里明珠岸草芳，树下有根枝叶旺，泥中有宝土须黄。
买茶提话
上覆尊师老人在上，常闻尊师大名，无缘请见，今荷蒙尊师云临光访，幸乞台恕。小人在末，难以受此。晚生别无效芹，略有三杯淡酒，非为待贤之礼，聊以准茶，盘前冷落空竦，无物可献，亦望尊师莫为见责。小人适来非是买茶提话，乱谈数句，还我尊师礼数。或有言到话不到，说中话不中，先生休为检点。先生在于小人寒舍，三朝两日，别有明茶伏事，幸望尊师一见如故。只此是话，亦望笑留。
行院到我家相见提话
有劳尊师贵步到来，有失迎接。常闻师父端公老人，广游江湖，小人无缘得见。今日天有之幸，得遇师父老人。小人夙世有缘，无不知感。
到不相识行院家相见提话
即日恭惟高士先生，尊候动止多福。揖。久闻名誉，无由瞻仰。此日贱足冲撞，云步之前，得睹尊颜，天与之幸。揖。本当改备榜子参拜，念小弟在于旅，况书写不辨，敢蒙一见如故。
相识久不相见提话
即日恭惟高士先生，尊候动止多福。揖。自别尊长则云尊颜，平交则云丰姿，倏忽已经数载，许久，常切瞻仰。揖。但小人末缘分浅薄，区区无由再会。今日得睹尊颜，丰姿，实是天幸。是有不是，敢望一条锦被都遮，特赐阔略。揖。
买茶提话
四海驰名高士先生，末艺小人不敢逐一标名。普通三喏，喏喏喏喏。今来小弟贱足冲突诸位高士云步之前，部封之下，参拜不及，甚是得罪，敢蒙尊恕。揖。敬当备榜子前来参见，念小弟在于途旅之间，纸笔不专，想高士先生不以此怪责，重蒙觑当。小弟略有一杯淡酒准茶，有劳诸位高士，云步久驻。得罪至甚，返 〔反〕 蒙诸位高士置杯，礼数相待，受恩无不知感。本合略持数句，还唐家礼数。念是晚进小生，十字九臿，不敢提话，不敢班门弄斧。淡言笑语不按陈七子家风，切恐傍人所哂，污沾人耳，耻辱行情。言多阻步，只此是话，伏望山藏海纳，片云都遮。喏。
下程茶碗
师长先生在上，小弟在末之间，居常在于山市，闻及师长清德，无缘瞻仰。今者一时贱步到于贵市，不取旨挥，甚是得罪，望先生乃看镊青二字，携带小人在于贵市，住得十朝半月，周年半载。早晚二时，自当别有听教。欲待更提数句古人言行，河而把水，对夫子难言，施甚礼乐。浅短之间，幸乞台恕。喏。取覆师长先生在上，小弟在末之间，行情买杯淡茶还唐家礼数，按陈七子家风恐有提不到处，望赐一手兜笼。只此是话。喏。某自幼年间，有失大人训诲，望赐不外浅陋之恭。敢托四海高人为福，甚是得罪，已自不专，幸望至人不责。行院还礼则去。此来重蒙诸位先生法步到于弊店还礼，难以受赐。欲待更提四句，言不按典，非君子之所谈。浅短之间，幸乞台恕。
回茶碗
回茶用。普同三喏。重承贵礼，既不先施，极荷启发遇蒙，不可有来无往。古云谓之俊禽先发，鸳鹞后飞。兹承教诲，受惠已多，略持数句，拙讷有余。假如先生有高谈阔艺，博古闻今，途旅中间，尚容请教。只此是话。
〔据《永乐大典》卷一万四千一百二十五 《净发须知》，曲彦斌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