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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品花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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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品花宝鉴》

陈森



《品花宝鉴》,又名《怡情佚史》,凡60回。作者陈森(约1796—1870),字少逸,号采玉山人,江苏毗陵(今常州)人。据杨掌生《梦华琐簿》载,《品花宝鉴》在道光十七年(1837)仅成前30回;及至道光二十九年(1849),陈森游广西归京,乃足成60回;到咸丰二年(1852)才有刊本问世。

书叙清代乾隆、道光时代北京优伶相公的生活,是那个时代病态生活的艺术写照。作者之所以选中“狭邪”生活为小说题材,是因为他有感于京师演戏之盛,一时产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于是立意“以游戏之笔摹写游戏之人”,反映如此浊世中“几个用情守礼之君子与几个洁身自好的优伶”。作者以为,“大概自古及今,用情于欢乐场中的人均不外乎邪正两途”。小说中正的一类人物如梅子玉、田春航等世家子弟,琴言、惠芳等优伶;邪的一类人物如奚十一、潘三和蓉官、春林等。正邪两途对比鲜明,构成小说的基本框架。作者以浓墨重笔描摹了梅子玉与杜琴言的恋情,以此表达了自己的审美情趣和生活理想。

子玉的父亲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家教甚严,子玉年已十七,却整日闭在书房攻读,与外界隔绝。为了避免对他造成性的诱惑,服侍他起居的仆妇、丫鬟均在三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但人为的拘囿并不能抑制住他情性的萌动,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邂逅优伶杜琴言,内心的情感就像开闸的流水,不可抑止了。

子玉的两个朋友颜仲清和史南湘常在世面上出入,对戏班、名旦了如指掌,制了一部“名花谱”,品评优伶演技和风姿的高下。一日,二人带着名花谱找子玉商讨,子玉对谱中言辞大为不解,以为朋友耸动视听,夸大实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子玉决定亲临戏园察看。途中见一车中坐着个小生,恍如天仙,及至戏园,又见其声情并茂,真是色艺俱佳,不由得动了心。他奇怪世间竟生出这样细腻的男儿,又有着那般韵致,巴不得早点同他结识。

这小生名杜琴言,十五岁,苏州人,新到京城,始有声名。与众伶不同,他多些任性、固执。那日偶见子玉,也觉相投,经过一番观察,他看出子玉对自己的恋慕仅仅限于精神,而不涉及肉体,的确不同凡俗。于是两人成为知己。

子玉与琴言相好,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小说中华夫人看见一首词,在不知道这首词是子玉送琴言的情况下,她这样评论道:“这首词甚好,但不像送朋友的,若送朋友,怎么有这‘只道今生常厮守,盼银塘不隔秋河汉’呢?若说夫妇离别之词,又不像。说是赠妓的,也不甚像。”华夫人一时陷入了无所适从的窘境。不过华夫人的三种选择却道出了一个真谛: 子玉与琴言的交情无疑带有异性相恋的特征,尽管他们是同性相恋。

心理学家指出:“在一切性的歧变之中,同性恋是界限最分明的。一样的是性冲动的表现,一样是用情,而情的寄托则根本的而且很完整的从一个常态的对象转移到另一种对象身上,若就常情而论,这对象是轶出了性欲的范围。我们一再的说‘一样’两个字,因为除了对象的转变为同性而外,其余一切用情的方法、过程、满足等等,可以说完全和异性恋没有二致。”(霭理士《性心理学》,三联书店1987年,第282页)这就是说,同性恋与异性恋虽然在恋爱的对象上有区别,但在“一切用情的方法、过程、满足等等”情感的表现方面,二者却毫无二致。在梅子玉与杜琴言的同性相恋中,恰恰表现出与异性相恋一样的温存、缠绵和深挚的情感。作者在小说中细腻生动地描写了子玉与琴言五次相会的情景,每次都是那么情意绵绵,那么刻骨铭心,那么痴迷深切。

未见面之前,子玉就仰慕琴言有“高傲的性气”,不似狎邪之辈。初见面时,朋友的有意设计,让一位伶官装作琴言,在子玉面前做出种种丑态。子玉大惑不解地说:“人之相知贵相知心,你这么样,竟把我当个狎邪人看待了。”琴言正在隔壁屋里,闻言感动,不禁泪下。当有人在琴言面前造谣,说子玉另有相好,所以很久不来探望琴言了,想挑拨二人的关系,琴言并未为谣言所动,对子玉深信不疑。一旦二人相见,顿时熔释了心中的疑窦,相知更深了。

第三次相见,是琴言到梅府探视病中的子玉。子玉的病,母亲颜夫人已猜到了几分,大抵是相思病。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颜夫人很懂得这点。她知道琴言初来,担心被羞辱,所以不但不加呵责,还表现出怜恤之情,命琴言去房中安慰子玉。

琴言声名渐渐大起来,就有一帮邪恶之徒想玩弄他。奚十一以为琴言与众优伶无异,但几番周旋,总遭败绩,便直入琴言住处,搅得戏班不得安宁。琴言躲进华公子府中,想从此摆脱苦海。可恨师娘拿他当摇钱树,要价颇高。后来徐子云用二千四百两银方赎出琴言,琴言又被屈道翁收为义子,离了京都,南下江西。

琴言与子玉话别,是他们的第四次相见。这时琴言已不是优伶,等待着他的结局是恢复正常男人的生活,而与原来的相好分离。“悲莫悲兮生别离”,何况两人还有那么一段难舍难分、若即若离的感情生活呢?他们各自向对方送了意义深长的礼物:子玉送的是“小玉琴”,暗寓琴言;琴言送的是“五色玉梅花”,暗寓梅子玉。这都是他们身边常佩之物,可见心心念念,俱在于兹。待到分手告别时,子玉“不觉一阵心痛,头晕眼花,跌倒在地”。琴言则“如痰迷窍一般,直瞪瞪两眼,一句话说不出来,泪落如雨”。

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聚是在京城梅府,那时子玉已娶了琼华小姐,过着美满的小家庭生活。原来琼华与子玉定亲时,就听说子玉有个相好,是男的,长相却似自己。这次琴言来,琼华小姐也就格外留意。“琼华小姐在房门口偷望,果然像他,心中颇以为异。”子玉的父亲待琴言甚厚,留琴言住下,叫子玉日间教他念书,不要看轻他。子玉心头自然十分喜欢,“比中鸿词科还高兴了几倍”。这真是一个理想的“大团圆”结局。在中国传统文学中,才子一夫二妻大团圆的结局是一种常见的模式,表现了封建文人自我欣赏的审美情趣和自我满足的生活理想。子玉既拥有琼华,又伴着琴言,不正是一种变态的一夫二妻么?也许只有这,才是情感的最好的归宿、最高的完善吧?

心理学告诉我们,十三岁到十六岁期间的男女青年往往处于“性的反感期”,具有一种避开异性而向往同性的心理倾向。他们开始体会到内心的孤独,而渴望情感的伴侣。但其情感憧憬的最初的对象不是异性,而是能够了解自己的同性友人。这种同性爱对于少男少女是正常的现象,而少男少女的同性爱,在情感的抽象性质上,在情感的表现方式上,都不能不同两性之爱极其相似。小说中的子玉十七岁,琴言十五岁,正是同性恋的危险年龄,因此,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无疑有着极为深刻的心理依据。

即便子玉与琴言自己,也是以异性之恋看待他们之间的恋情的。第29回写子玉病中呓语,以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比喻他与琴言的恋情,不正隐逗出他们的潜意识么?琴言与子玉相别后,途中“阻风燕子矶,见铁索链孤舟,俗称乃陈妙常妆楼,下即秋江送别处”,于是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与子玉的惜别,同陈妙常与潘必正的“秋江送别”,正是一样伤心,一般怨愁!在琴言心底里,不正是以女性自比么?我们知道,琴言的身份是“相公”,即男伶而演旦角的人,他在舞台上无时无刻不在装束、举止乃至情感体验等方面学习和模仿女性的行为方式。这种学习和模仿渗透了他的身心,是一种全身心对象化的体验过程,天长日久,潜移默化,不能不促成了男伶的性逆转,使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在人际关系中,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当作女性。而对方在潜意识里也就把他当作女性来看待。随着交情日深,这种潜意识逐渐浮到意识之中,男伶竟足以带给对方以正常的、持久的异性的愉悦。因此,在子玉与琴言的变态反常的同性恋中,无疑有着深厚的现实的和心理的基础。可以说,正是变态反常的社会现实,造成了变态反常的同性恋心理。而当人们对这种变态反常的社会现实习以为常,熟视无睹之时,他们对这种变态反常的同性恋心理就不仅不以为奇,反而视若正常了。

但是,《品花宝鉴》的作者并没有、也不可能探索这一心理根源。中国文化特有的现实理性精神引导他走向别一途径,去探究子玉与琴言相恋相爱的 “终极原因”。作者认定琴言是仙女的后身。第55回写琴言在金陵荡舟时,受一位女郎的引导,走到曲径深处,发现了一个杜仙女墓。琴言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前身乃是一个仙女。这样确定琴言的女性渊源,或许还过于虚幻,于是作者又设置了一个更为切实的细节:琴言与子玉之妻琼华相貌惊人地相似。在第54回,作者发出了这么一通议论:“说也奇怪,倒不是做书人说谎,也是前定姻缘,皇天可怜子玉这一片苦心,因琴言是个男子,虽与子玉有些情分,究竟不能配偶,故将此模样又生个琼华小姐来,与琴言上妆时一样,岂不是奇事?此事颜夫人久知,当日见了琴言即说像他媳妇。这么看起来,就是两家的相貌,也是五百年前就定下了。”至此,读者也许不难体谅作者的用心,无非是极力要为子玉与琴言那种变态反常的恋情寻求一种合情合理的解释:既然子玉与琼华是五百年前天定的姻缘,那么,子玉与琴言也就是五百年前天定的恋情了!

正因为如此,即使是子玉的未婚妻琼华及其家人,对子玉与琴言的关系也没有全盘的否定,而有着相当的同情。第29回,当琼华一家得知子玉与相公相好时,琼华的父母心上确实不爽快,彼此责怪一通之后,还是认为子玉的行为不是出于本心,而是“见过两三面就彼此思念”罢了。与子玉有直接关系的琼华则“低头不语,心中也有些不耐烦,本知道是个风流夫婿,却不道是这样轻薄,应着一句常说的话:才人行短了。便又想起哥哥姊夫常说子玉的好处,说人是极正经的,又极有情的,或者他爱的这人单为其色,没有别的事,也未可知。”

琼华的一番心念传达了一个有趣的观念:如果是“单为其色,没有别的事”,那么同性恋就可以原谅,甚至值得肯定。这种“好色不淫”观,中了状元的田春航更是说得头头是道:

“孟子云:‘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仕则慕君。’我辈一介青衿,无从上圣主贤臣之颂,而吴天燕地定省既虚,惟‘少艾’二字,圣贤于数千载前已派定我们思慕的了。就是圣贤,亦何尝不是过来人,不然,那能说得如此精切?我最不解,今人好女色则以为常,好男色则以为异,究竟色就是了,又何必分出男女来?好女而不好男,终是好浮而非好色。彼既好淫,便不能色;若既重色,自不敢淫。”(第12回)

春航引经据典,说孟子是“过来人”,才说得出“知好色则慕少艾”的话,肯定了对“少艾” 的思慕。(少艾,或以为指美貌的少女,或以为指娈童,见清阎若璩《四书释地又续·少艾》。春航在这里径将“少艾”释为男色。)其次,春航认为色不分男女,皆可以好;好女色终是好淫,而非好色。再次,春航进一步断言,色与淫不可两存,好淫者便不能好色,重色者便不敢纵淫。这番议论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之处,它只是道出了中国传统的人性观念而已。中国传统的人性观念讲究中庸适度,要求把人性限制在一定的规范之内,“过”既不可,“不及”也不可,“过”与“不及” 都足以戕害人性。不好色就是“不及”,那不符合人情;淫则是“过”,只能妨害人性;而好色不淫,则既“不过”也无“不及”,才符合中庸之道。于是,作者又在人性哲学上找到了肯定同性恋的依据。

那么,如何由色生情、因情爱色呢?《品花宝鉴》中所描写的田春航与惠芳的恋情,对此作了生动形象的诠释。春航二十三岁,已有家室,先前吃过妓女的亏。惠芳十七岁,出身官宦家,沦落为优伶。双方在色界都颇多阅历。惠芳初见春航“吐属之雅、容貌之秀”,“一味真诚”,即被春航感动,自然就与他相好,日胜一日了。追溯两人见面之初,春航未必计较惠芳的身份,但见其容貌姣好,就柔情似水;加之惠芳凛然难犯,主动帮助他,“则转爱为敬,转敬为爱,几如良友之箴规,他山之攻错,其中不正而自正”。

在作者看来,子玉与琴言都是情窦初开,一见钟情,并且互以知己为重,他们的恋情是“极深极正”的。而春航与惠芳则不然,一人知书识礼,一人备尝艰辛,始则各有他求,偶相遇合,终则两情相感,真诚不移,他们的恋情则“不正而自正”。二者虽有差别,但都是“好色不淫”,所以都值得同情和肯定。

至于奚十一、潘三和蓉官、春林等人的交往,举止肮脏龌龊,行为卑劣鄙陋,实不足道。那已不是“恋”,而是“虐”了。作者在这方面花费的笔墨,固然有着以邪衬正的明确意图,但却不免染上狭邪的气息。这是读者不可不明辨的。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把此书归为狭邪小说,评道:“至于叙事行文,则似欲以缠绵见长,风雅为主,而描摹儿女之书,昔又多有,遂复不能摆脱旧套。虽所谓上品,即作者之理想人物如梅子玉、杜琴言辈,亦不外伶为佳人,客为才子,温情软语,累牍不休。独有佳人非女,则他书所未写耳。”的确,《品花宝鉴》与明末清初的才子佳人小说有着不可否认的渊源关系,它们共同表现了封建末世文人特有的审美趣味。但是,如果说才子佳人小说还带有文人生活理想的某些亮色的话,那么,《品花宝鉴》却更多地显露出文人生活理想的灰暗的色调。尽管作者极力描摹了“用情守礼之君子”与 “洁身自好的优伶”的深情挚意,尽管作者的叙事行文缠绵而风雅,但所有这一切,又怎能掩盖作品的深入骨髓的庸俗情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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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宝鉴》

《品花宝鉴》

长篇白话小说。又名《怡情佚史》、《群花宝鉴》。60回,50余万多言,原书不题作者,从石函氏之《品花宝览别序》推断,为陈森撰。陈森(1797~1870),字少逸,号宋玉山人,又号石函氏,江苏常州人。久寓北京,科举不第,“块然磈垒于胸中,而无以自消,日排遣于歌楼舞馆间”,遂撰《品花宝鉴》,断续成之。

《品花宝鉴》故事梗概为:京城梨园有10位名旦。他们虽为男身,但个个皆有西施之姿,琴曲诗画样样精通,达官贵人为之倾倒。其中琴言一旦色艺冠绝,然性格孤傲,鄙视权贵,厌恶世俗。独钟情于翰林院侍读学士梅之燮之子梅子玉。二人情意深笃。淫棍奚十一对琴言垂涎,上门搅扰威逼。琴言为避辱难,藏身华公府。后众名旦义举,徐子云用2400银为琴言出师,使他成自由人。几经挫折磨难,终与梅子玉团聚。其他九大名旦也在徐子云和华公子的捐助下,弃艺经商,“跳出了孽海,保全了清白身子”。此书以梅子玉和杜琴言神交情恋为主线,描写了达官名士与艺人们友好往来的光明磊落之举,也暴露了富商纨袴侮辱玩弄优怜的丑恶行径,以划分情之邪正,寓劝惩之意。

对于该书,历来学者大都持否定态度。《菽园赘谈》斥责它“满纸丑态,龌龊无聊”;鲁迅先生《中国小说史略》将其列入“狭邪小说”类,并指出其首开长篇狭邪小说先河。但如果将此书放在病入膏肓的黑暗腐朽的封建社会中看,它毕竟揭露了社会病态,也表现了一种平等的观念,这无疑是对封建等级制度与观念的背叛,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正如作者在《序》中明确写过的:“此书也固知离经畔道,为著述家所鄙。然其中亦有可取,是在阅者矣。”这“离经畔道”及淫秽的描写,是此书于同治七年被禁毁的原因。

此书最早传本为道光己酉年幻中了幻斋刊本,今藏首都图书馆。1987年文学古籍刊行社以该刊本放大影印,共上下两函20册。1989年宝文堂书店出版该书,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校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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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宝鉴》

品花宝鉴

清代白话长篇狭邪小说。又名《怡情佚史》、《京华群花宝鉴》、《都市新谈》、《燕京评花录》。六十回。不题撰人。由序知作者为陈森。陈森,字少逸,号采玉山人、石函氏,毗陵(今江苏常州)人。成书于清道光十七年(1837)。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幻中了幻斋初刊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清幻中了幻斋后刊本,藏上海古籍出版社;清咸丰刊本,藏郑州大学图书馆;申报馆排印本,藏河南省图书馆;1931年受古书店铅印本,藏杭州图书馆。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影印幻中了幻斋刊本,1989年宝文堂书店排印本,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幻中了幻斋后刊本,1993年齐鲁书社“中国古典小说普及丛书”排印幻中了幻斋刊本。

翰林院侍读学士梅士燮之子梅子玉,号庾香,年方十七岁,才貌出众。一日,好友颜仲清、史南湘来访,三人同赏南湘新作《曲台花选》,其中开列名伶袁宝珠、苏蕙芳、陆素兰、金漱芳、林春喜、李玉林、王兰保和王桂保等八人,称他们才、德、貌极为出色,并对每位都各有赞语评说。梅子玉虽出身绅衿之家,却没有沾染上京城捧戏旦的恶习,故不以为然。后偶见初入京师的杜琴言、秦琪官,惊叹美貌。正月初六又亲睹琴言演出《寻梦》,更叹服其色艺冠群,不禁朝思暮想。那杜琴言十岁时,父母双亡,从此沦落梨园。而当时梨园优伶多为人狎侮。琴言一次梦见万树梅花,香雪如海,正观赏之时,突身陷入坑,却被一美少年相救。琴言这次乍见子玉,便认其为梦中救他出陷坑之人,也对子玉思慕不已,时刻放在心上。直至怡园赏灯之夕,两人才在名公子徐子云的巧制灯谜和移花接木安排下,欣然相会,相互引为生平第一知己,缠绵于缱绻之情中。

此时有一个无赖魏聘才来投靠梅府,希望得到提携。聘才伶牙俐舌,子玉乐意和他相处。不料,梅学士赴任江西学差,聘才遂改换门庭,投靠京城华公子家。

却说子玉、琴言一别,因身份、地位悬殊而久久不得再见,两人都神牵梦绕,相思成疾。琴言在自己的住所及随身所穿的服饰上均遍布梅花图案,睹梅思人。而子玉为了钟情琴言,把自己用的荷包、扇络等物都做成琴的样式,借此寄托情思。

魏聘才另觅新主后,忘却梅府恩情,以怨报德,因曾贪恋琴言美色遭到拒绝而

清幻中了幻斋后刊本《品花宝鉴》扉页书影

清幻中了幻斋后刊本《品花宝鏊》正文书影

怀恨在心,故不仅花钱雇人凌辱琴言,又怂恿华公子买进琴言。这时浪荡子奚十一也想用钱收买戏弄琴言,连连威逼琴言,琴言只得投靠权势灼人的华府权且避祸。临进华府之前,他托人赠物给子玉。子玉见后,神魂颠倒,语无伦次,大病一场。

梅母听儿子病中常呼琴言名字,就托人设法带琴言来府中与子玉相会,两人互诉衷肠,子玉心稍宽,病也渐愈。奚十一和魏聘才则色心不改,在宏济寺狼狈为奸,设圈套侮弄琴言,琴言置威胁利诱于不顾,宁死不屈,愤然把奚十一的翡翠玉镯摔碎于地。琴言私出华府会见子玉后,被华公子冷落,逐出华府,又逢师娘逼债,处境十分窘迫。幸有同道名伶苏惠芳、袁宝珠、陆素兰等人慷慨解囊集资,搭救了沦落风尘,受人挟制侮弄的琴言。又有仗义的徐子云公子相助捐款,使琴言还了债,赎身出师。

琴言赎身后暂住徐公子家中,子玉得常在怡园与他相见,很是高兴。这时有个叫王胡子的书商到怡园来,众人听说他极善扶乩,便请他占卜。琴言问身世,仙人说他前世是女子,十五岁就夭折。寄居徐府的名儒屈道生问卜,仙人判说他前世是琴言的生父。那屈翁年已六十,学富五车,却时乖运蹇而不得志,曾评说琴言“虽非富贵中人,却不失为清高一路,心性孤傲,若不愿为,虽死不从,若心甘情愿,又死而无怨”。屈翁与琴言都孤寂无依,互有好感,又有子玉等人从中撮合,琴言遂拜屈道生为义父,从屈姓,改名勤先,号琴仙,改去优伶面目,随父在怡园内海棠春圃住下读书。

不久,屈被任为南昌府通判,琴仙随父赴任江西。临行前的端午节,琴仙与子玉驾船游览,难舍难分,洒泪而别。琴仙和屈翁途经江陵,屈道生游清凉山不慎跌伤,得半身不遂之症,移居护国寺后,延医调治无效而亡。琴仙主仆在寺中守灵,忍饥挨冻,境况困窘。正在此时,子玉父亲梅士燮擢升吏部左侍郎,赴京城途经江陵,听说旧友屈道生义子在寺中守丧,便慨然买棺葬殓,还带了琴言回转京城家中。这时子玉也在秋闱应试,三场皆捷,荣膺编修之职,并已择吉完婚,新妇琼华面目酷似琴言。琴言住进梅府后,士燮嘱子玉尽心教他读书,琴言从此脱离苦海。

与此同时,破落书香门第出身的田春航游学来京,他狎优成癖,不思上进,流落街头。他喜爱名伶苏惠芳,因而天天暗中跟随苏的行踪。如此一个月,苏有所察觉而感动,等当面见到田春航后,见他容貌俊秀,谈吐高雅,两人便结成知己。苏惠芳虽是优伶,却有慧眼,劝春航不要再去花街柳巷,应专心于功名事业,还出钱资助扶持他,对他一片恩深情厚。春航感其真诚,改掉纨绔习气,终日在宏济寺中刻苦攻读。不久果然不负惠芳一片苦心,高中状元,并与名门闺秀成亲。春航便将苏惠芳接到家中同住,以诤友相敬待之。

惠芳、宝珠、素兰等诸名伶为终身前途着想,弃梨园旧业,改行经商,合伙出资开了“九香楼”店铺,卖些古董、书画、针线、绸缎等物,以维持生计。这时,九位名伶俱已赎身出师,都搬在店铺中住,从此“跳出了孽海,保全了清白身子”,得到了较好的归宿。为了表示彻底与被歧视看轻的梨园伶优决绝,九人将所存的舞衫歌扇、翠羽金钿等物,当众一并焚化,只见火光五色,吐金闪绿,这些梨园旧物遂尽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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