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_209舜有臣五人章

【舜有臣五人章】

舜有臣五人。
精義　范氏曰：五人者，禹、稷、契、皋陶、益。諸臣之類，夔龍、伯夷之屬，猶不與焉。○楊氏曰：舜之時所與亮天工者，二十有二人，而獨稱五臣者，蓋舜之初，天下猶未平，洪水横流，為之宣力四方者，五臣而已，孟子之所稱者是也。書之所命，乃在天下既平之後，云云。其二十二人不與五臣之列，亦其時焉耳。
唐虞之際，於斯為盛。
精義　范氏曰：武王之時人才之多，比之前世，唯唐虞為盛，夏商有不及也。周公作君奭，自成湯至武丁，其臣一二人，至於文王，則有虢叔、閎夭、散宜生、泰顛、南宫适。其後武王以四人成功，而太公、周公、召公、畢公、康叔猶不在焉，亦足以見其臣之多矣。
或問　‘唐虞之際，於斯為盛’，孔范二説不同。孔氏於文義若不順，疑范氏之説得之。
蒙引　孔子之言，蓋主周言，曰：‘古語云“才難，不其然乎”，我看武王得臣十人而周室安，人才之盛如此。考之於古，惟唐虞交會之際，堯舜聖人繼作，而五人者實為之佐而天下治，視之有周為獨盛耳。降自夏商，皆莫能及也。然十人之中，邑姜又為婦人耳。以此言之，謂有十人，看來只是九人而已，亦未滿十數也。則人才之難得也，信乎其然矣。’○‘才難’一條，夫子本為周言，而援及唐虞耳。當時門人聽言者，亦甚高識，便敢把舜之五人為過於周之十人，故以五人列其十人之上，以起夫子之言，而不以為嫌。蓋人才不以多寡為盛衰，顧其人物地位如何耳。
三分天下有其二。通論文武。
或問　曰：‘文王服事商則善矣，然以諸侯而有天下之太半，得為順乎？’曰：‘胡氏嘗言之矣。’胡氏曰：孔子稱武王、周公‘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蓋文王受命作周，大統未集，武王嗣為西伯又十一年，而紂益不悛，於是武王順天應人，繼志述事，一服戎衣，天下大定，此文武之實也。而論者乃謂文王無意於伐紂，獨武王行之，此考之不詳也。夫文王之時，三分天下既有其二，以加倍之力，可取而不取，猶北面臣節，此周之德所以為至德也。言周則文武兼舉矣，誠使仲尼有取文貶武之意，曷不曰‘文王之德’以白之乎？誠使文王無廣周於天下之心，曷不專守分地，而取其三分之二乎？聖人之動，莫非天理。當文王時，商祚未終，文王安得以取之？及武王時，受罪貫盈，武王安得而不取？向若文王享堯舜之壽，則夫三分之一，亦不待周師而服矣。
大全　問：‘設使文王當武王之時，則革命之事亦為之否乎？武王處文王之地，則服事之禮亦如文王否乎？云云。聖人之心，廓然大公，惟其來而順權以應之，文王、武王，易地則皆然。不審是否？’曰：‘詳考詩書，則文武之心可見。若使文王漠然無心於天下，斂然終守臣節，即三分之二亦不當有矣。然此等處，正夫子所謂未可與權者。食肉不食馬肝，未為不知味也。’答陳安卿。
語類　一似果實，文王待他十分黄熟自落來，武王卻似生拍破一般。。○若紂之惡極，文王未死，也只得征伐救民。僩。○‘文王但是做得從容不迫，不便去伐商太猛耳。東坡説文王只是依本分做，諸侯自歸之。’或問：‘此有所據否？’曰：‘這也見未得在，但是伐崇戡黎等事，又自顯然。書説“王季勤勞王家”，詩云“大王剪商”，都是他子孫自説，不成他子孫誣其父祖！春秋分明説“泰伯不從”，是不從甚底事？若泰伯居武王之世，也只是為諸侯。但時措之宜，聖人又有不得已處。’夔孫。
集説　雙湖胡氏曰：三分有二，道化廣及人心，歸之者衆，非謂已有紂三分有二之土地也。
文王至德。
精義　伊川語録曰：韓退之作羑里操云：‘臣罪當誅兮，天王聖明。’道得文王心事出來，此文王至德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