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语言是怎么产生的

语言产生的时代，以人类脱离动物界为起点，“语言是人类和其他动物分道扬镳的最后的、最重要的标志。”^[8]人类创造性的劳动，是作为“文化动物”的人的行为与一般动物行为相区别的根本点，而人类的语言正是在这一劳动的过程中产生的。“原始人的群体劳动使语言的使用成为需要。改造自然的劳动使原始人对自然获得了新的观念，使人的思维得以发生，使语言构造所需要的意义材料开始形成； 直立行走改造了人的发音器官，使语言构造所需要的众多分音节的语言材料得以形成。当某些特定的音节与某些特定的意义在经常的使用中分别成为固定的结合单位，我们的祖先就创造出了第一批简单的词语。……没有原始文化的创造，就不可能有原始的语言。”^[9]人类祖先所创造出的“词语”，其实是人类认识世界所得到的概念 （观念） ，这些“词语”集中体现了相应文化领域的思想范畴、认识成果、意义体系和价值观念，因此，人类的语言能力是建立在人类思维能力的基础之上的。
人类认识世界所得到的概念 （观念） 又表现为一些象征性的符号或符号系统，卡西尔说： “符号化的思维和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于代表性的特征，并且人类文化的全部发展都依赖于这些条件。”^[10]美国著名的人类文化学家L. A.怀特进一步强调： “全部文化或文明都依赖于符号。正是使用符号的能力使文化得以产生，也正是对符号的应用使文化延续成为可能。没有符号就不可能有文化，人也只能是一种动物，而不是人类。”^[11]人类创造文化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发明和应用符号的过程，在众多的符号中^❶，音节清晰的语言，是表达观念的最重要的一种符号系统。其重要性不仅仅表现在语言符号与人类的产生同步，更重要的是表现在物质世界存在于语言符号之中，物质世界中可以被人类领悟的存在，都以语言的形式呈现出来。
语言作为一种符号系统，其符号由“能指”和 “所指”两部分组成。所指就是概念；能指是声音的心理印迹，或音响形象。人类思维的概念由人类的声音来表达，但是人的说话既是个人的行为，又受社会的制约。著名语言学家索绪尔把这种现象统称言语活动。为了确切地规定语言学研究的对象，索绪尔把言语活动分成 “语言” (langue)和 “言语”(parole)两部分。语言是言语活动中的社会部分，它不受个人意志的支配，是社会成员共有的，是一种社会心理现象。言语是言语活动中受个人意志支配的部分，它带有个人发音、用词、造句的特点。但是不管个人的特点如何不同，同一社团中的个人都可以互通，这是因为有语言的统一作用的缘故。
语言最基本的符号是词，在哲学家和语言学家中早就形成这种共识： 词表示概念，句子表示判断，词是概念的象征或符号。亚里士多德曾经写道： “语言所表现的词是心灵印象的象征，而文字则是词的象征。”^[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