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贫交行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贫交行[元]揭傒斯 驱车涉广川,扬帆陟崇丘。结交四海内,中道多愆尤。朔风厉苦节,独鹤横九州。朝拂三岛树,夕过五城楼。两翅偶寒影,旷然何所求?登高临大江, 日暮万里流。时哉疏凿人,八年忘外留。出必益稷俱,归与夔龙俦。进退两不疑,功成垂千秋。万事日相敚,恩情若云浮。吾心苟不谕,反覆安足仇?自非天地外,何能独忘忧! 这首拟乐府诗是揭傒斯早年所作。揭氏四十岁始为官,在这之前曾有一段漫游生活。这首诗就是他做官前为衣食所迫,四处奔波干谒时的生活感受。诗中抒发了他在炎凉的世态中,寻觅纯真友情而不得的忧伤。 全诗分四层,前四句言海内觅友之难。诗一开头就给我们勾画出一位急切求友,而又求友无路的悲剧人物形象。 “驱车涉广川,扬帆陟崇丘。”车行不快则言“驱”,舟驶不速则要“扬帆。”但驱车不是奔驰在康衢大道上,而是涉渡于广阔的河流之中;扬帆不是渡水于一碧万顷的湖海里,而是攀登在高大险峻的山路之上。 “驱”,“扬”,写驾车行舟之人急急慌慌,唯恐时间不及的焦躁心情。 “涉”、“陟”,则定下了这位急行之人, 目的不会实现的悲剧格调。“广”、“崇”则进一步浓增了这幅悲剧意境的悲哀气氛。诗人劈头二句逆理诗句,陡然振起全诗文势,先声夺人,驱使读者带着长长的问号去寻求下文。 “结交四海内,中道多愆尤”,原来诗中描写的主人公要在海内寻求知己,但中途却遇到了这样多的困难!真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后二句是本体,前两句是喻体,诗人将喻体作为起笔,又以逆理笔法出之,紧接着道出本体,以长长的叹息轻泻文势,一扬一抑,形成了全诗的第一个波澜。 海内交友难,这位觅友人,是否就放弃初衷了呢?没有。 “朔风厉苦节”以下六句就是写因海内觅友不得而改向仙境寻求。 诗人运用浪漫笔法,描绘了幻想中的一鹤,独横九洲,翱翔仙界寻求友谊的豪迈而悲凉的形象。“三岛”,即海中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 “五城楼”,五城十二楼,在昆仑山上,亦为神仙常居之处。三岛在东方大海之中,五城在西方昆仑之上。纵横翱翔的独鹤,早晨掠过三岛葱郁的树林,晚上又飞过了昆仑县圃的五城十二楼,游遍仙界,结果仍是孤独一只。只有寒影与双翅相偕,这怎能不让人喟然长叹!在这辽阔空旷的大千世界,到那里寻求知友呢?“何所求”,实是无友可求。 “寒”,上应“独”,由“独”至“寒”,画出了一个感情发展的线条。初翔之鹤虽云孤独一只,尚有豪纵之情,对求友充满着信心;到头来孤独转为孤凄,豪放之情变为悲凉之感了。 “旷然何所求”一句,是反诘,这里有求友者的悲哀,更多的则是求友者的愤懑。 以上两层,虽然皆写求友,然一言人间,一云仙界,从求友难写到无友求,从而引发了以下八句对古人纯交的缅怀向往之情。 “登高临大江,日暮万里流”二句,景象雄浑壮阔。求友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其结果则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他在日暮之时,站在高山之上,面对滚滚万里奔流的长江,其言外忧伤之情就可想而知了。这二句妙处有三:其一,紧承上意,写出求友之结局,自求友不得到无友可求,以至望“江”兴叹;其二,诗人巧妙的将求友者的忧伤,交融在眼前景物之中,不言情,只给读者和盘托出一幅长江日暮万里流的图画,以滔滔奔腾的江水,暗寓悲凉忧伤之意,从而收到“韵外之致”, “象外之象”的艺术效果;其三,为下文张本。求友者面对奔腾的大江,自然首先会想到大江的“疏凿”之人——大禹。 “时哉疏凿人”以下六句,都是描写大禹与他朋友的纯洁友情。大禹治水,八年不归(《史记》载:“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而忘记身在外乡,何也?原来有良友相随相俦。 “益”、“稷”,佐禹治水有功, 《尚书》有《益稷》篇。“夔”、“龙”,舜时二贤臣。禹与四人同朝为官,辅佐虞舜,进退之间互谦互让,从不相疑。 (见《尚书·舜典》)这六句明是述古,暗是伤怀,借对古人纯朴友情的歌颂,曲折地表达了对现实社会的不满。 最后六句,写伤今,是诗人直抒胸臆。 “万事”两句是说,世风日下,古人那种不计名利祸福、朴厚纯真的交情已不复存在,带之而来的是强取豪夺,恩情被视若浮云。“敚”即夺字。面对这样的炎凉世态,如果不与世俗同流,只有独善其身,所以诗人接下来写到“吾心苟不渝,反复安足仇”!是说:假如我有古人交友的纯洁之心,并守志不渝,那么对于反复无常的世态哪里还值得怨恨呢?这是自慰,又是自解。但“自非天地外,何能独忘忧?”人并非生活在天地之外,面对人生和现实,如何能忘掉这无穷的忧伤而解脱得了呢!诗人反复申说,一抑一扬,形成感情的又一波澜,与“中道多愆尤”句遥相呼应。言已尽,而忧伤之情,就象袅袅余音,在诗外缭绕、回旋。 贫交行[清]颜统 君不见张耳陈余贫贱时,结交刎颈称心知。本期共逐秦家鹿,富贵相争不自持。一从绛灌列茅土,一死泜水为亡虏。遂令天下论交情,朝为秦晋暮吴楚。漫称角哀与伯桃,西华零落感孝标。从知悠悠势利者,一生不及古贫交。贫交不在多黄金,黄金不多交亦深。意气还将然诺重,得失荣枯何足论。贫交结契水与山,生死相从无留难。愧煞当时车马客,转眼忘情反覆间。 这首诗约作于清初,正是沧桑鼎革世态纷纭之时。 诗人先以历史故事谈起,以“君不见”三字引出第一段,用二绝八句叙述议论了秦末汉初风云变幻之际的一节交情。张耳、陈余都是大梁(今河南开封)人,虽穷但友谊很深,有共同的抱负,“两人相与为刎颈交。”(《史记·张耳陈余列传》)“刎颈”一词在《史记·索隐》中解释说:“言要齐生死,断颈无悔。”意思就是两人要同生死共患难,以性命相许,甚至断头也绝不后悔。在秦末天下大乱中,二人追随陈涉,先率兵北略赵地,立武臣为赵王,陈余任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后来,张耳和赵王被秦军团团围困在钜鹿城,而陈余率数万甲兵驻扎在北面,张耳多次派人求救,几个月都没有回音,钜鹿城中粮尽兵少,秦军攻势凶猛,张耳又派人责备陈余说:“当初我与你为刎颈之交,今天我就要死了,而你却拥兵数万不肯相救,如果还讲信义,为什么不来共死呢?”陈余说: “我的兵就是都去了也不能解围,只会白白地送死,我所以不去共死,就是为了将来报秦军之仇。今天必欲俱死,好比用肉去喂饿虎,有什么好处呢?”后来,项羽率领楚军大败秦军,解了钜鹿之围,张、陈二人的友情也从此破裂。项羽占领咸阳灭秦之后,封张耳为常山王,而仅以三县地分封陈余,陈余非常怨愤,就联合了齐王田荣袭击张耳,占据赵国,张耳败归汉王刘邦。西汉三年,张耳随韩信率领汉军击破赵国,把陈余杀死在常山泜水(今河北槐河)上,刘邦封张耳为赵王。诗中“共逐秦家鹿”指夺取秦王朝政权,以鹿比喻帝位。“绛灌”是刘邦大将绛侯周勃和颖阴侯灌婴。“列茅土”指分封诸侯。“秦晋”是春秋时秦国和晋国,世代联姻,后来就以“秦晋”比喻联盟结好。“吴楚”为春秋战国时南方两大国,多年进行兼并战争,经常兵戈相见,吴王阖闾曾一度攻破楚国,诗里借指翻脸绝交。这一段以张陈二人最初贫贱相交到富贵反目成仇的结局,深深哀叹了逐权夺势不顾友谊的人间悲剧,使天下人一谈及此事无不为之感伤。早在汉代就有人评论说:“始常山王(张耳)、成安君(陈余)故相与为刎颈之交,……常山王奉头鼠窜,以归汉王。借兵东下,战于鄗北(今河北省柏乡北),成安君死于泜水之南,头足异处。 此二人相与,天下之至驩(欢)也,而卒相灭亡者,何也?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也。”(《汉书·蒯通传》)以为二人友情破裂的原因在欲望无穷,只顾个人眼前的利益而不顾共同的志向和生死情谊。以后持这种观点的诗人也不少,如李白说:“世路多翻覆,交道方险巇。……张陈竟火灭。”(《古风》五十九)白居易也说:“张陈刎颈交,竟以势不完。至今不平气,塞绝泜水源。”(《和雉媒》) 从第九句起转入第二段,诗人用一正一反两个事例作进一步阐发。传说古代羊角哀与左伯桃为死友,闻楚王能礼贤下士,二人南行入楚,衣单粮少路遇雨雪,左伯桃把自己的衣服口粮并在一起全都交给了羊角哀,让他继续前行,而自己却冻死在路旁的空树中。两人生死之交被传为佳话。事见《烈士传》中。羊角哀至楚国后被拜为上大夫,备礼归葬伯桃。诗人用“漫说”二字抨击现实,意为如今象羊、左死交之谊已经不可见了,还是不要说起吧。西华是南朝著名文学家任昉的儿子, 《南史·任昉传》记载,任昉生前好交结,奖励提拔后进之士,“得其延誉者多见升擢,故衣冠贵游莫不多与交好,坐上客恒有数十。”但他死后家业零落,儿子东里、西华流离在外,不能自给,旧交显贵没有一个人怜惜周济他们。寒冬风雪交加,西华还穿着夏天的麻衫,在路上遇见刘孝标,孝标非常伤心,为西华写下了一篇愤世嫉俗的《广绝交论》,讽刺旧日附炎趋势得到提拔的衣冠之士。文中十分感慨地说,自任昉瞑目之后,“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孤,朝不谋夕,流离大海之南,寄命嶂疠之地。…呜呼!世路险巇,一至于此。”(《文选》卷五十五)为人情反复的社会风气而悲哀。诗人将羊、左并粮合衣的生死友谊与任昉旧交的冷酷无情相对比,引出“从知悠悠势利者,一生不及古贫交。”的深沉感叹。 以下八句二绝至结尾,可视为第三段,反复咏叹贫贱方能见真交的思想主题,歌颂重意气轻生死、重友情轻势利的真诚之交,痛斥了钱财得失、富贵荣枯间转眼忘情的虚交,击应首段张、陈之事,结入翻覆无常冷酷贪欲的人情世味中,突出了为人伦大义置生命于度外的贫交题意,完成了全篇。 作者颜统是明末的儒生,入清不仕,此诗对那些不顾民族利益、忘记旧交、顷刻变态、追逐新贵,终日车马奔驰的无耻之徒,是极大的讽刺。在当时国破家亡人心难测之际,矛头所向是很明白的,有着强烈的时代感和鲜明的现实意义。 贫交行杜甫 翻手为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此诗约作于天宝中作者献赋后。由于困守京华,“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作者饱谙世态炎凉、人情反复的滋味,故愤而为此诗。 诗何以用“贫交”命题?恰如一首古歌所谓:“采葵莫伤根,伤根葵不生。结交莫羞贫,羞贫友不成。”贫贱方能见真交,而富贵时的交游则未必可靠。诗的开篇“翻手为云覆手雨”,就给人一种势利之交“诚可畏也”的感觉。得意时便如云之趋合,失意时便如雨之纷散,翻手覆手之间,忽云忽雨,其变化迅速无常。“只起一语,尽千古世态。”(浦起龙《读杜心解》)“翻云覆雨”的成语,就出在这里。首句不但凝炼、生动,统摄全篇,而且在语言上是极富创造性的。 虽然世风浇薄如此,但人们还纷纷恬然侈谈交道,“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妻子,誓殉荆轲湛(沉)七族”,“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刘峻《广绝交论》),说穿了,不过是“贿交”、“势交”而已。次句斥之为“纷纷轻薄”,谓之“何须数”,轻蔑之极,愤慨之极。寥寥数字,强有力地表现出作者对假、恶、丑的极度憎恶。 这黑暗冷酷的现实不免使人绝望,于是诗人记起一桩古人的交谊。《史记》载,管仲早年与鲍叔牙游,鲍知其贤。管仲贫困,曾欺鲍叔牙,而鲍终善遇之。后来鲍事齐公子小白(即后来齐桓公),又荐举之。管仲遂佐齐桓成霸业,他感喟说:“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贫,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也。”鲍叔牙待管仲的这种贫富不移的交道,使得当时“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史记·管晏列传》)“君不见管鲍贫时交”,当头一喝,将古道与现实作一对比,给这首抨击黑暗的诗篇添了一点理想光辉。但其主要目的,还在于鞭挞现实。古人以友情为重,重于磐石,相形之下,“今人”之“轻薄”益显。“此道今人弃如土”,末三字极形象,古人的美德被“今人”象土块一样抛弃了,抛弃得多么彻底呵。这话略带夸张意味。尤其是将“今人”一以概之,未免过情。但惟其过情,才把世上真交绝少这个意思表达得更加充分。 此诗“作‘行’,止此四句,语短而恨长,亦唐人所绝少者”(见《杜诗镜铨》)。其所以能做到“语短恨长”,是由于它发唱惊挺,造形生动,通过正反对比手法和过情夸张语气的运用,反复咏叹,造成了“慷慨不可止”的情韵,吐露出心中郁结的愤懑与悲辛。 贫交行[唐]杜甫 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贫交行》是唐代诗人杜甫所作的新题乐府诗。杜甫幼攻经史,长有抱负,希翼有朝一日能“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谁料一入长安,十年困顿。在长安困居期间,杜甫目睹了人情的冷漠,世态的炎凉,写下了这首短诗,以渲泄自己的愤懑。 “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在封建社会里,官场上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真诚、友谊,翻覆之间,云雨竟然不同。变化本已无常,何况是有心欺诈,贫骄富谄,人之相处,真可谓“他人就是地狱”! “轻薄”无义之徒占据要津,到处皆是,多得竟数也数不清。在这种黑暗现实中,诗人怎会不愤懑?怎会不以诗刺之?“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诗人借管仲鲍叔牙生死相知的典故,对世风日下,趋炎附势的现实痛加斥责。管仲,是春秋时期的大政治家,辅佐桓公,九合诸侯。他谈及他和鲍叔牙的友情时说:我当年贫穷不堪,经常和鲍叔牙一道做买卖,分红时我多拿些,鲍叔牙不认为我贪财,知道我家贫穷。我常替鲍叔牙出计谋但常常失败,鲍叔牙不认为我愚蠢,知道是我的机遇不好。我常侍君做官但每次都被君主赶走,鲍叔牙不认为我无德无才,知道我没有遇上明主。我常参战但每次都开小差,鲍叔牙不认为我胆小,知道我家有老母需人奉养。公子纠争君位失败,召忽死于君难,我却忍辱偷生,鲍叔牙不认为我是无耻小人,知道我不以小节为羞而耻不能建立盖世功名。管仲常叹: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见《史记·管晏列传》)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常说的一句话是:士为知己者死。管鲍之交,千百年人们赞不绝口,可是, “此道今人弃如土”,诗人感慨万分,诗人多么盼望有人能赏识自己,给自己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以解除困顿长安的羁旅生活。然而,世风如此,还有什么话可说呢?短短四句小诗,可谓“语短而恨长,亦唐人所绝少者。” (王右仲语) 贫交行年代:唐代诗人 作者:杜甫 ←上一篇:偶题 下一篇: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其一 → 诗词简介: 这首诗是杜甫困居长安时写的。报国元门,身处逆境,世人又以白眼相加,这使诗人深感人情险恶,世态炎凉。诗中所写,正是这种感受。这首诗写得似谣似谚,文字虽少,却极富概括性。它深刻地揭露了封建时代上层社会人与人关系的轻薄、势利,具有较高的社会认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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