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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汉字学导论︱序 《汉字学导论》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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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学导论︱序 《汉字学导论》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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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汉字学导论》序言

 近年来,有关汉字学断代的、专题性的、工具性的乃至通论性的著述多起来,这反映了汉字学领域的迅速发展,诸如研究材料的丰富,研究手段的创新,特别是国内外汉语学习者需求的急剧增长。有些专业人士甚至将汉字作为中国最基本 “核心文化元素”来认识。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有关汉字学通论性的著作?
 首先,看似简单的汉字学理论问题,其实还在影响着人们对汉字属性的认识。以最简单的字、词关系来说,还不时可以看到若干纠缠。习惯上所说的由字成词,以字为词的下位概念,这只是称说的方便,这不但不符合字词关系的实际,而且混淆了两类概念属性界限。词由词素构成,其基本属性 (即词性)则取决于词素及相关组合方式;字由基本字形构件 (形符或义符、声符和记号等)构成,其基本属性 (即字形结构)则取决于基本字形构件及其构成方式。从形上来区别。字形与词形不能对应。字形是单个的,词形则或单形或多形。不用说现代汉语复合词占主流,即古代汉语除了大量的单音节词之外,也存在不少靠字符串来记录的连绵词。一个词可使用一个字来记录,即可形成区别; 也有的使用多个字来记录,始能形成区别。一个词形既可以使用多个字形,也可以使用一个字形。因此,词形即等于字形,这种习惯性理解是笼统而不准确的。该层次的讨论,不能不涉及到 “同形字” 这个术语。首先 “同形字” 的提法,是从语音即词的角度提出来的。单从汉字属性偏主于形体结构而言,这个术语则是无效的。不同的形体就是不同的字,相同的结构就是同一个字,与语音异同无关。语音不同,无碍字形相同,正说明字形自在的独立性。另外,语音语义差异究竟小到什么程度才算不是 “同形字” ? 大到什么程度就算 “同形字” ? 对于不熟悉汉语语音结构的人来说,其间分寸是很难掌握的。也就是说,即使就语音即词的角度而言,“同形字” 的说法也是含糊而不科学的。实际的情形是,一个字形上面,积累了历代反切等形式标注的音节结构。这些音节结构之间,往往存在调值、声母和韵部各个环节上的差异。比如声调差异、声母差异、韵母差异等等。照词汇属性而言,音节属性的差异,往往就是词性的差异,也就是不同的词。但是,通常情况下,这种词性差异,体现在所使用记录字形的分工上面: 从文字的使用者到语文工具书编写者,一般并不将所记录符号当作不同的字来看待。
 从音上来区别。音节是关于词的属性范畴,一个字,记录了具体的音值,那就是一个词。基于此,有的文字学家要将音韵部分从文字学领域中送出去,是可以理解的。字音是关于所记录词语读音的抽象,所以,孤立的字,可以适用于记录多个音节,抽象出来,就是所谓的 “多音字” (包括声调区别)。如豩字,《宋本玉篇》注音为 “火类切” ,《万象名义》则注音为 “百贫反” ,《说文解字》大徐本注音为 “伯贫切” 、又音为 “呼关切” 。然则,哪个音值是该字字音? 只能说都是。但是,一旦进入词汇层次,则无论为使用单字之词或使用多字之词,其中的字 (如果还称作字的话) ,就只能有一个确定的音值,而不能兼读另外的读音即无法形成异读。一字可以有数音,只要确定了某音即为某词。
 从义上来区别。其实语音与意义关联,因而这个领域的区别,只能放在 “音” 的层次上来谈。这里暂时分离开来,只是为了区别的方便。同理,基于语音的区别,通常所说字义,也是字在使用过程中从所记录各种词义类别当中抽象的结果,理论上存在多义字。但是,一旦进入词汇层次,则无论为使用单字之词或使用多字之词,其中的字 (如果还称作字的话) ,就只能有一个确定的义项,而不能同时合训抑或分训。然则,通常所说的文字结构本意,既然是从语言中来的,也应该是抽象的。通常所说的字形构造是具体的,记录词义是概括的,在这里也是成立的。
 上述三个层面的简单区别,其实早在上个世纪初就有人注意到了。只是在现代语言学意义上,尚没有如此明确而已。基于上述区别,即知以往纠缠的字、词之间的若干术语,其实并未很好体现区别性原则。有的不但多余,且混乱徒添。如 “同形字” 与 “同形词” 、“同源字” 与 “同源词” 、“异体字” 与 “异形词” 等等,如果单纯着眼于汉字形体属性,这些术语,并没有提出的必要,有的即使继续使用也应该还给词本位的词汇学。因为汉字的基本属性在于形体,就字形属性而言,结构形体相同,自然就是同一个字; 而不同结构形体,自然就是不同的字: 初无所谓同形、异形、异体、同源之类的区别。上述概念的使用,充其量只是在字与词发生联系即字形进入记录词语的实际使用过程当中,才有必要提出来的一些区别原则。换言之,也就是词本位参照下的结果。理论就是这样: 越是说起来简单的概念,实际上越是复杂。像异体字的定义,也是从语音即词的角度提出来的,必然要跟词语纠缠在一起: 就其形体结构而言,一定是存在某种程度某种层次差异,这种结构差异是在字形的历史演变过程中书写使用过程中形成的。但是如果到此为止,讲的还是不同的字,本无所谓异体关系存在。所以,异体关系要考虑的就是字形的使用功能。就其功能而言,一定是这些存在某种差异的字形形成记录了相同词语的场合; 而且这些存在差异的字形记录相同词语,并非是偶然的混淆使用结果,即使在另外的历史条件下也完全可以互相替换。另外,不同时代所面对的字形,都是历史积累的结果,体现着若干历时层次。要进行整理,才有必要援引 “异体字” 这样的术语。通过溯源明流的历时考辨过程,则可以排除某一时间层次上偶然混用所形成种种 “体异用同” 关系。但是,毋庸赘言,历时的整理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而基于某个共时的语言词汇层面才有可能作得比较彻底。而且,使用的范围和使用的频率,其实是很难调查清楚的事情。因此,所谓 “记录了相同词语,在另外的历史条件下也完全可以互相替换” ,其实是无从把握的。概括起来,异体关系的讨论,要考虑形体、使用和历史。
 基于上述,涉及字、词关系,基本就是两类——从字的本体出发,就是一个结构形体记录了一个词或者多个词,还是多个结构形体记录了一个词; 从词的本体出发,就是一个词的记录使用了一个结构形体或者多个结构形体,还是多个词使用了一个结构形体——舍此之外,原本不存在其他关系。根据这些基本的区别,语言文字工作者在使用上述术语的过程中,凡是基于音义属性,自觉以 “词” 来指称,凡是侧重形体属性,自觉以 “字” 来指称,自可省却若干无谓的纠缠。而从古到今,汉语史上涉及到字、词关系,一般淆而不分。总的倾向是,原本属于词汇学层次的问题,也大量以字的术语来描述。或者说,若干讲到 “字” 的地方,其实是在讨论词的问题。
 要是考虑到汉字传播认知的需要,像汉字结构类型学的划分,对于汉字发生的认识就是至关重要的。像占汉字主体的形声结构,其内部的形符和声符关系如何认识,对于汉字发展及其认知机制的探究,甚至成为世界性学科交叉实验课题。
 曲靖师范学院中文系秦建文老师,为人敦厚,曾经摆脱各种行政干扰,到作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的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进行学术访问。学访期间,聚精会神,咬文嚼字,从容淡静,参与《金文今译类检》等编写工作,将大量时间,花费在文字资料收集和处理上面,发表了一系列文字文化研究论文。作者长期从事汉语史、文字学、训诂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还与同事合著过《现代语文教育学》。在此基础上,秦老师又将多年有关汉字调研教学的内容,集中呈现为这部 《汉字学导论》,对于汉字传播和教学而言,无疑都是很有意义的。
 《汉字学导论》试图摈弃汉字依附于语言的传统观念,从汉字是中国第二语言的视角入手,以二元化方式,论证汉字独立于语言的发生方式及以汉字支配汉语的文本位现象。在此基础上,进而介绍汉字从祭祀的神坛走向人间的历程,以及汉字的构造原理和分化孳乳的方式。最后扩展到汉字文化、汉字审美的讨论及汉字教学的原理上。
 作者的思考和著述的结论,自然可以继续讨论。普通语言学谈到语言系统中形音义的关系,一般都会指出: 先有语言,后有文字,文字追随声音。以至于一般文字工作者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也是如此,似乎可以不假思索。就汉语史发展的实际情况而言,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分层次的。在不同层次上,字形与字音的关系是不完全等同的。在文字的发生创制阶段,文字追随语音,这是没有疑问的; 而且为了追随语音,文字使用过程中的结构体制也总是不断做出相应调整。比如,形声结构中声符的安排等。但是,文字发生之后,在相当长的社会历史时期,主要就是文字传承使用过程。在文字的传承使用过程中,提出字音与字形的关系,那就是根据字形,后加字音,即字音标识是后来加上去的。如汉代 《说文解字》所用的 “读若” 等 “直音” 注音法,魏晋南北朝《原本玉篇》所用的 “某某反” 、宋代大徐本 《说文解字》采用的 “某某切” ,一直到今天的现代拼音。汉字就整个系统而言,并非见形知音的文字体制。文字使用过程中常见的 “读半边” 现象,也在表明着汉字字形结构的本体地位。应该说,大多数的汉字使用者在考虑字音字义关系属于后面这种情况,也就是在文字使用过程中形音义关系的理解,而不是要创制一种文字去跟语言对应。进行上述层次的区分有什么意义? 一是历史汉字整理过程中,剔出那些实际语音系统中并不存在的 “字音” 。我们在整理历代楷字汇编过程中经常看到,有些历史汉字在传承过程中由于字形的变异,而注音者也往往“随体曲折” ,构造出适合形体而汉语史实际并不存在的读音。二是研究历史语言学的人,不必为五花八门的注音现象所遮蔽。字书传抄变异过程,往往伴随着形音义的系统调整,体现出某种时间层次。历代传抄字汇,反映了楷字传播变异与形音义关系的历史调整,这种调整,并非以往简单理解的形体随着注音的演变而改造。或者说,楷字定形对字音结构具有一定的反作用,这种反作用体现在字音结构相应的被遮蔽被扭曲。
 《汉字学导论》既注重资料实证,又注意吸收有关领域的最新研究发展信息。无论是出土实物的汉字发生材料、民族民俗学资料,还是文字文献; 无论是传统的六书理论,还是汉字信息科学认知科学。相信真正的读者,读过之后,会得出上述印象的。在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的世风之下,能够心平气和,恪守本分,积于学养,发乎天性,著于文章: 此乃举世几稀之君子。具此仁人君子之风,即处乎混浊乱世,亦有足可凭依者,又何必节外生枝的 “序言”之类?

于2008年沪上七月


 ① 臧克和 《楷字的区别性》,《中国文字研究》2007年第2期。
 ①臧克和为蔡梦麒博士 《说文解字注音研究》序,岳麓书社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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