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钟情古所稀

这是崇祯本第八十三回的回前诗。这回因秋菊问月娘告发了金莲与敬济的偷情事，害得金莲与敬济有一个多月不曾相会。金莲只觉每日里绣帏孤冷、画阁凄凉，害起了相思之病，整日不思茶饭，恹恹瘦损。这首诗即写此情景。首联“如此钟情古所稀，吁嗟好事到头非”，是写金莲为情而恹恹瘦损，自是古来所稀，只是可叹金莲与敬济的好事到头来还是遭到非难。颔联“汪汪两眼西风泪，犹向阳台作雨飞”，是写金莲对着西风眼泪汪汪。此处用西风，谓西风使人憔悴。而金莲人虽因相思而憔悴瘦损，却犹向阳台求男女欢爱之情，“阳台作雨飞”句，似从“阳台雨”翻出。“阳台”见宋玉《高唐赋》，“昔者先王（楚怀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颈联“月有阴睛与圆缺，人有悲欢与会别”，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句。双绾自然与社会，用变幻不拘的宇宙规律，说明人间悲欢离别是自古已然的事实。此指金莲与敬济不能相聚也是自然之理。尾联“拥炉细语鬼神知，空把佳期为君说”，意谓回忆当初两情欢爱，双双拥着香炉悄声细语有着说不尽的缠绵，这一切只有鬼神知道，可谁知从此一别再也不能相见，没想到竟会是空把佳期对君说，至此自有说不出的遗憾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