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 吴用梁山农民革命军之所以能由小到大,蓬勃发展,能够攻城夺县,闯京破府,两赢童贯,三败高俅,直使北宋道君皇帝“梦着也怕”,这赫赫勋业,既不能只归功晁盖、宋江的路线和领导,也不能只看作是李逵、林冲等英雄好汉的勇猛拚杀。其间,知识分子出身的吴用是立下了丰功伟绩的。自他上山后,义军的每件大事、每次战斗,几乎都由他来谋划。没有他,没有他的知识、智慧和才能,就没有固若金汤的梁山革命根据地,就没有声势浩大的梁山农民革命事业。他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事家,又是个有将相之才,深得众望的政治家。 吴用走上反抗统治阶级的革命道路,不是由于个人和家庭的不幸遭遇被逼上梁山的,也不是因为闯了杀身大祸,罪不容诛,暂在山寨安身的,更不是一时生计无着,铤而走险的。《水浒全传》的作者很有眼力:“学究知书岂爱财,阮郎渔乐亦悠哉!只因不义金珠去,致使群雄聚义来。”不满于统治阶级穷凶极恶的压迫剥削,是知识分子吴用甘冒“弥天大罪”,自愿投身革命的根本原因。黄泥岗事发,情况危急,三十六计走为上。到何处存身,走哪条路呢?晁盖心中无数,吴用却明确选定了到梁山“入伙”。可见,晁盖等人走上坚决反抗统治阶级的革命道路,还是吴用首先发起的。 尊晁盖为梁山农民革命军首领,虽为林冲首倡,实系吴用的精心安排。他自己担任军师,执掌兵权,更为梁山义军事业带来了空前的兴旺景象。吴用长于计谋,有远大的政治眼光。在庆贺重新聚义的时日,他没有沉湎在饮酒欢乐之中,而是与晁盖等众头领计议如何防备,迎敌官军。正因为早在物质上、军事上作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当官军将至,“晁盖大惊”,不知如何迎敌时,他却谈笑自若。根据他的部署,果然旗开得胜,把济州团练使黄安带领的一两千人马打得七零八落,缴获了大批战利品,生擒敌帅,为梁山农民武装打出了军威。 宋江上梁山后,吴用退居第三位。地位变了,他的耿耿赤心一如既往。过去不图功名利禄,现在不争权位享受。小说四十三回一段文字颇耐寻味: “这里宋江与晁盖在寨中,每日筵席,饮酒快乐,与吴学究看习天书,不在话下。”后来,山寨又添了李云、朱富两个新头领,便杀牛宰马,设宴庆贺。酒筵上吴用不是开怀畅饮,而是开口说道: “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得四方豪杰望风而来,皆是晁、宋二兄之德,亦众兄弟之福也。……目今山寨事业大了,非同旧日,可再设三处酒馆,专一探听吉凶事情,往来义士上山。若朝廷调遣官兵捕盗,可报知如何进兵,做好准备。”并把新设三座大关的把守将领,职责纪律,都作了明确的安排和要求。接着“又令陶宗旺把总监工,掘港汊,修水路,开河道,整理宛子城垣,修筑山前大路。”这是关系梁山根据地安危的战备建设,如此重任为什么让陶宗旺把总呢,吴用特意说明“他原是庄户出身,修理久惯”。真可谓既可靠,又内行。其他如钱粮帐目,文约字号,兵符印信,衣袍铠甲,大小船只,厅堂房舍,筵席招待,都派专人执掌,作到了知人善任,用其所长。这岂只是山寨职事的分工,真堪称是一幅精心设计的治国理政的蓝图。如果没有知识分子吴用高瞻远瞩,组织规划,梁山义军纵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内部组织和建设未必会如此严整有序。 自然,吴用最光彩照人的还是他那杰出的军事才能。“文才不下武才高……岂甘枯井伴儿曹。”自从他执掌了起义队伍的军机大权,无论是陆战、水战、防御战、进攻战,他都能出奇制胜。宋江用兵靠的是“天书”,公孙胜上阵靠的是 “法术”,吴用打仗靠的是智慧和群力。常言说得好: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金圣叹 《读〈第五才子书〉法》 中的一段话不可全盘否定。他说: “吴用定然是上上人物。他奸猾便与宋江一般,只是比宋江,却心地端正。宋江是纯用术数去笼络人,吴用便明明白白驱策群力,有军师之体。”后世农民起义的将领,从《水浒全传》 中学习 “埋伏攻袭”等战术和策略,主要不是模仿宋江、公孙胜的 “天书”、“法术”这类虚幻、迷信的把戏,而是学习吴用调兵遣将、驱策群力的奇谋妙策。 如果说粉碎济州团练使黄安的围剿是防御战,江州劫法场是化装潜伏的袭击战,那么三打祝家庄则是大规模的进攻战。这次战役领兵挂帅的是宋江,而决胜的最后一仗实际指挥是吴用。一打祝家庄,宋江不待调查清楚敌方情况,只顾摇旗纳喊,擂鼓鸣锣,大刀阔斧,连夜进兵,不期深入重地,迷于盘陀路,吃了败仗。二打祝家庄,由于敌方得到救应,宋江又损兵折将,一败涂地,以致僵卧愁城,眉头不展,甚至发誓: “若是宋江打不得祝家庄破,救不出这几个兄弟来,情愿自死于此地,也无面目回去见得晁盖哥哥。”后来,若不是吴用事前作了周密调查,并亲带几个头领前来助战,又献里应外合的连环计,拆散敌人的攻守联盟,是难以取得三打祝家庄的辉煌胜利的。从两人的鲜明对比中,我们可以看出吴用遇事冷静,从不轻举妄动,知己知彼,善于从纷纭错杂的关系中抓关键,有应变转危、反败为胜的非凡才智。 《水浒全传》写得清楚,吴用克敌制胜既不借助神力仙术,也不背诵经典本本,他的谋略都是来自实践,取胜主要依靠众将。他熟悉兵书多不依古法常例,料事如神更敏于侦察情况,他不唯经常派人刺探敌情,还几曾亲自乔装打扮,到沧州、北京、东京等地,既完成政治任务,又熟悉敌方情况。因之,他能“观敌之外以知其内,察其进以知其止”,治军布阵,能因敌转化,用兵设谋,能独决神机,权敌审将,能摧锋俘贼。书中表现吴用的智慧,不同于《三国演义》写诸葛亮那样,有时借助于所谓呼风唤雨,神机妙算之力。正如鲁迅指出:“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水浒全传》七十六和七十七回虽有布“四斗五方旗”、“九宫八卦阵”和“十面埋伏”的壮丽描绘,却没有“祭风”、“禳星”之类神秘莫测的东西。从某种角度讲,吴用比诸葛亮更真实,更接近生活和群众。 吴用一向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在对待降将和山寨头领的态度上,与宋江迥然有别。宋江身为山寨之主,每次俘获朝廷官员,总要斥退左右,亲解其缚,纳头便拜,连声称罪,对彭玘、呼延灼、关胜、索超、董平、张清、韩存保,乃至活捉了义军的死对头高俅,莫不如此,不只置酒相待,视为上宾,有时还给俘虏穿上锦袍,硬推上头把交椅,让作山寨之主,直弄得降将受宠若惊,莫名其妙,手足无措。吴用从不如此卑躬屈节。相反,对新降之人,从不轻信。宋江对自己的部将,尤其是对李逵,经常呵责喝骂,张口“这厮”,闭口“黑厮”、“黑禽兽”,动辄就要割舌头,推出斩首,连李逵积极请战和要推他当大宋皇帝等革命要求,都一概遭到无情打击。在这种场合,吴用总是为李逵辩白,劝谏宋江。 在招安问题上,吴用开始是和李逵、武松、鲁智深、三阮、林冲等比较坚决的革命派站在一起,不愿投降的。当宋江一再说服众将随从他的主张时,吴用指出,朝廷“纵使招安,也看得我们如草芥。”并在朝廷第一次派陈太尉前来招安时,亲自布置了凿船换御酒、扯诏骂钦差的斗争,表现了对封建最高统治者的莫大不尊。事后宋江责怪大家,他说道: “哥哥,你休执迷:招安须自有日,如何怪得兄弟们发怒?朝廷忒不将人为念!如今闲话都打迭起,兄长且传将令:马军栓束马匹,步军安排军器,水军整顿船只,早晚必有大军前来征讨。一两阵杀得他人亡马倒,片甲不回,梦着也怕,那时却再商量。”由于吴用不甘屈辱投降,所以他尖锐地批评宋江的“执迷”招安,主张以武力沉重打击封建统治者,让他们认识革命农民的伟大力量之后,再作商议。从而表达了梁山泊好汉的坚强斗志,所以博得众人的称道。 吴用当初不愿投降,招安后又有思想斗争和反复,但他不可能改变掌握最高领导权的宋江的路线和政策,更没有挣脱忠义的绳索,最后竟在宋江墓前自缢而死。吴用看不到未来的出路,这是那个时代革命知识分子无法摆脱的悲剧命运。吴用曾经用智慧和才能献身的农民革命事业虽然失败了,却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教训。他是古代文学作品中不可多得的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具有深刻的认识意义。 ☚ 宋江 武松 ☛ 吴用 吴用小说《水浒传》中人物。字加亮。原为乡村穷书生,靠教书度日。后智取生辰纲,事发,与晁盖等人同上梁山。经验丰富,善于谋划,绰号智多星,以其智慧为梁山起义事业的发展做出卓越贡献。但在招安问题上屈从宋江,受忠义观念束缚较深。 ☚ 杨排风 林冲 ☛ 梁山上的军师——吴用吴用: 《水浒传》中人物,绰号“智多星”,梁山起义军的军师。吴: 与“无”同音相谐。指没有用处或不起作用。 也作“梁山泊的军师——吴用”。
宋江的军师——吴用宋江: 梁山泊头领。吴用: 梁山泊军师。吴: 与“无”同音相谐。指毫无用处。 吴用 吴用明代人。以人材被举荐,赴山东传授桑麻栽培技术,以功授黄陂典史,后遭诬告,贬往云南,卒于任。 ☚ 何之元 彭辨之 ☛ 00008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