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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4_235第一章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4_235第一章

【第一章】

天命之性,率性之道,以天理本然者而言;修道之教,以人事當然者而言。天理不容修為,人事所當致力,故下文二節皆以修道之教言。然人事不外乎天理,故戒懼所以存此理於未發,慎獨所以達此理於已發。‘戒懼’一節應首一句,‘慎獨’一節應中一句,而通兩節言末一句之事。未發之中,承上戒懼而言,戒懼則大本立矣;已發之和,承上慎獨而言,慎獨則達道行矣,是就一身上説功效。末節就天地萬物上説功效。首一節言題目,中二節言工夫,末二節言功效。
尤庵先生曰:‘天命之性,注説一用周子太極圖説。’此蓋指‘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一段而言。天,即周子所謂太極也。
章句先言陰陽五行之氣,而方言健順五常之德。蓋原是氣之所以生,則固必因是理而有求;是性之所以名,則又必因是氣而立。故太極圖説推陰陽五行之生,則先言太極;此章章句釋健順五常之性,則先言陰陽五行。蓋太極、五常雖非二理,而太極超形氣而稱之,故理之所以一也,而萬物皆具是理;五常因氣質而名之,故分之所以末也,而五行各專其一。太極圖解以‘渾然一體,莫非太極之妙’,又曰‘五性之殊,散為萬事’,即理一分殊之説也。
天為一原,而性為分殊;性為一原,而道為分殊;道為一原,而教為分殊。萬物之理同出於天,則天之所以為一原;而性之所賦物各不同,則性之所以為分殊也。性之具於未發者渾然全體,則性之所以為一原;而道之散於萬事者條分派别,則道之所以為分殊也。道之當然者無處不然,則道之所以為一原;而教之修為者隨事各致,則教之所以為分殊也。然性也,道也,教也,莫非天理之自然,則所謂分殊又莫非其一原之所在矣。
‘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理亦賦焉’,此當分兩截看。朱子嘗曰:‘若論本源,則有理而後有氣,故理不可以偏全論;若論稟賦,則有是氣而後理隨而具,又豈不可以偏全論耶?’此謂‘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即所謂‘論本源則有理而後有氣’者也,故先言理而後言氣,天即理,而陰陽五行氣也;其曰‘氣以成形,理亦賦焉’,即所謂‘論稟賦則有是氣而後理隨而具’者也,故先言氣而後言理,氣則陰陽五行,而理即天之所賦也。言天於陰陽五行之先,而言命於成形理賦之下,則可見天為一原,而自命以下皆其分殊也。成形之氣不同,所賦之理亦異,則人物之性不同矣。氣以成形,而後理方賦於其中,則性之與氣質又無時而可離矣。然命又為一原,而性為分殊。自繼善而言,則命之流行一般;自成性而言,則性之所受不同故也。雖有一原、分殊之辨,所受底即是流行底,則不害為一物也。
‘各得其所賦之理、各循其性之自然、各有當行之路’,三各字一串貫來。人物所得之理不同,故所循之性不同;所循之性不同,故所行之道不同。人物性道之不同,此可見矣。若曰性同而道不同,則‘率性之道’一句説不去。而章句‘各循其性’之説,初無物不能盡循其性之意。當與孟子‘生之謂性’章注參看。
‘性道雖同,氣稟或異’,言人與人性道同,物與物性道同,而氣稟有異,故所為有過不及之差。聖人於是因其所同而立教,使之變其異而反其同矣。若曰‘人與物性道同而氣稟不同’,則所謂人與物之辨特在過不及之間耳。雖曰過不及之間,聖人之教終無以變人物不同之氣而反人物所同之性,則其教乃在性道之外,而所謂盡物之性者,誣矣。
或疑‘修’之訓以‘品節’,不若訓以‘修明、修治’之為親切;‘教’之訓以‘禮樂刑政’,不若訓以‘戒懼慎獨’之為切近。此其疑不在於章句,而實有昧於子思性道中和之指也。道即中庸之道也,修此中庸之道,唯在於抑其過,引其不及,以趨於中也。所謂品者,等品也;節者,限節也。等品之、限節之者,正是於過不及之間取其中以為則,而抑其過引其不及以就其中也。此其以‘品節’訓修字,然後方於中庸之道為親切,非若‘修明、修治’之語視本文無所加明而反欠親切也。天命之性、率性之道皆通賢愚人物而言,則修道之教亦當通賢愚人物而施之也。戒懼慎獨之教,可行於學者,而亦可行於自暴自棄之人耶?於人可施,而於物亦可施耶?此其以‘禮樂刑政’為言,然後教之所施方無闕遺處也。若以‘戒懼慎獨’為言,則於本文雖若切近,而教之所施反有偏而不周者矣。況禮樂之云,實該戒懼慎獨之功。樂記曰:‘樂以治心,禮以治身。’又曰:‘姦聲亂色,不留聰明;淫樂慝禮,不接心術。’此果非戒懼慎獨之事乎?夫子所謂‘克己復禮’,孟子所謂‘禮之實、樂之實’,無非以禮樂為治心之要法,則戒懼慎獨果在禮樂之外乎?且戒懼慎獨,敬也,敬則和。而敬是禮,和是樂也,豈必玉帛鐘鼓而後為禮樂哉?
‘戒懼’一節,當通動静看,又當專以静看。故章句‘君子之心常存敬畏’,通動静言;‘雖不見聞,亦不敢忽’,專以静言。通動静看,則慎獨就統體戒懼中言其切要工夫;專以静看,則戒懼慎獨相對為動静工夫。故章句‘君子既常戒懼,而於此尤加謹’者,以戒懼包慎獨而言;‘自戒懼而約之、自慎獨而精之’,‘存養省察’云者,以戒懼慎獨相對而言也。
‘喜怒哀樂,情也。其未發,則性也’,此言七情發於性也。孟子以四端為心,則四端亦發於心矣。蓋心即氣也,性即理也。其發也,氣發而理乘,故無論四七,從性而言則為性之用,從心而言則為心之用。七者約之為四,四者衍之為七,同實而異名者也。夫以四端七情為理氣互發者,恐不得為定論矣。
此言‘性發為情’者,據經文中和以性情言故也;大學章句‘心發為意’者,據經文不曰性情而以心意言故也。此皆依本文訓釋也,非故以情屬性、意屬心,而二者不可互言也。其實心性之發者為情,因情而商量計較者為意,自性而為情,自情而為意,而心無所不在矣,豈心性各有發用,而情意各有苗脈哉?其以情意分屬心性,而謂其實有源派之别者,蓋亦不察乎章句本文之意也。
或有為情意二歧之辨者,曰:‘心與性有則俱有,故情與意發則俱發。’此其見,徒知心性互有發用之為非,而不知情意分屬心性之為非也。既以情意分屬心性,則其為二歧者自在矣。情屬性,意屬心,而情意俱發,如心性相涵,則是情為意之理,意為情之氣。而言情則無氣,言意則無理,必相依附而後行也。其為醜差,反有甚於所辨之説矣。
未發之謂中,中者天命之性也,專指理而言者也。專指其理,則疑其為中無處不然,而必於未發言之,何也?纔發則理已偏於喜怒哀樂之情矣,不可謂中也。雖無喜怒哀樂之發,而此心一有昏昧,則昏昧者亦氣之用事而不得為未發也。理之乘此氣者為氣之昏昧者所掩蔽,而亦不見其為中也。此必於未發而後可見其中也。雖在未發之際,氣一於虚明,而虚明之中隨人氣稟,亦不能無偏全美惡之不齊者,故又必單指理而後見其為中也。蓋天命之性雖在未發之前亦寓於氣質之中,故兼氣質而言則為氣質之性,程伯子所謂‘人生而静’,‘纔説性時便〔已〕不是性’者也;雖為氣質之性,亦無害於單指之為中,孟子注所謂‘氣質所稟雖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者也。天地人心,圖書卦畫,其理一也。太極之在天地之秋冬,圖書卦畫之陰静者,未嘗不隨其氣質而為氣質之性也。天地之秋冬,圖書卦畫之陰静,既皆有兼氣之性,則人心未發,何異於是哉?
或謂未發之前無氣質之性,此蓋不察乎天命之不離乎氣質者。而又以為未發有二層:虚明湛寂為中底未發,而本然之性具焉;昏昧雜擾為不中底未發,而氣質之性具焉。其説專以氣稟所拘為氣質之性,則是蓋專以氣質之性為有惡無善者;而本然氣質又分為兩界,則是本然之性發為氣質之性,氣質之性又發為喜怒哀樂之情矣。未發分為二層,性情界為三破,前未有此論也。且聖人之心無不中底未發,則是聖人終無氣質之性,而聖人只有一性,衆人卻有兩性也。
或又謂:‘未發之前,氣質純善,故性亦純善,未有氣未純善而理獨純善者。’此蓋以性之純善為由於氣質,則分明是認氣質為大本。而其所認得性善者,不過是氣質之性善一邊也,以此論中,不亦謬乎?且既曰氣質,則聖人以外決無純善之理矣。然則彼所謂性善裏,而實不免包藏凶惡也。蓋人生氣稟有萬不齊者,自其受形之初已然,則何可以霎時刻有未發便能頓變而純善也?然其變化氣質之道,只在乎静存動察。而静存者又為動察之本,則其使氣質變而純善者,實本於此未發涵養之功;而其終之純善者,亦不外此未發而存矣。然則以變化氣質之道謂在未發涵養則可,以纔有一刻未發便謂氣質純善則決不可。氣質純善,當言於静無不中、動無不和之時,豈可遽言於一時中、一事和者哉?彼所謂未發氣質純善者,蓋有見乎未發之際虚明湛寂之妙,而不知其虚明湛寂之中煞有偏全强弱之不齊者也。即其虚明湛寂之中而單指其理,則謂大本之性;以其偏全强弱之不齊而兼指理氣,則謂氣質之性。此其性無所體,而兼指者亦不害於單指者也。虚明湛寂如鏡之光明,偏全强弱如鏡鐵之有精粗。若見其鏡之光明而便謂鏡鐵無精粗之不同,又謂鏡鐵與光明為二物,則其果成説乎?
朱子初年以卦當未發。或問卦當之,以卦為比者為非,此當為正論。蓋未發當作如何求,以冥然無覺為未發,則冥然無覺是昏氣用事,不可謂未發也;以有所知覺為未發,則有所知覺已涉思慮,亦不可謂未發也。然則至虚至静之中,但有能知能覺者在,而無所知所覺之事,此一番時節政為未發也。至虚至静乃純之象,而能知能覺者在,即純不為無陽之象也。若之一陽已動,而天地生物之心端倪可見者,在人心即為一念初萌之象,雖未著於外,蓋已動於中矣,安得以是為未發之象也?二卦並當未發,固已嫌於未發之有兩境界,而朱子亦何以卦為比者,直以為不可哉!
未發之説雖發於子思,然孔子亦皆有是意,特子思明言之耳。孔子曰‘敬以直内’,内直則未發矣;大學曰‘正心’,心正則未發矣;孟子曰‘平(朝)〔旦〕之氣’,平(朝)〔旦〕之氣,即未與物接,虚明之時,亦未發也。孔子曾子以未發工夫而言,孟子以未發地頭而言,子思直指其未發而言,聖賢相傳之指微矣。此章句以‘正心’釋‘致中’,而‘正心’章句、‘山木’章注又皆以敬直為存心之要。朱子發明四聖未發之指,而使互相推見者,又至矣。
章下‘道之本源出於天’,以天命言;‘實體備於己’,以性道言。小注説非是。本源出於天,即繼善之理,而萬物一原矣;實體備於己,即成性之體,而萬物分殊矣。若以人心言,則天命之性渾然全具者,又是一原;喜怒哀樂之情隨感而應者,又是分殊也。然一性渾然之中,五者之目燦然,則一原中分殊者具矣;喜怒哀樂之情,天命之全體流行,則分殊中一原者又存矣。天命一原處看氣之運,萬物分殊處觀理之體,則其理亦如此。如此推之,方見道理縱横穿穴,無所窒礙矣。
‘道之本源出於天’,是就經文‘天命之性’一句解説。若論極本窮源之道,則天地亦出於道,道豈有所自出者哉?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即道之生天地也。
楊氏所謂一篇之體要’,即此章之為一篇之綱領也。‘其下十章’‘以終此章之義’,即此章之為下十章之綱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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