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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6_587正祖十年、十一年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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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06_587正祖十年、十一年講義

正祖十年、十一年講義

丙午選鄭晚錫宋祥濂張錫胤,丁未選尹永僖尹光顔李羲觀申溆等對。
此云‘孝弟也者,為仁之本’,孝弟所以為‘為仁之本’,可詳言歟?孟子曰:‘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孟子則以孝弟分屬於仁義,而此章則以孝弟並屬於仁者,何也?且朱子孟子集注則曰:‘仁者,心之德,愛之理。’於此章集注則曰:‘仁者,愛之理,心之德。’倒其文而異其例,亦果有意義耶?
光顔對:行仁之事非一,如愛民、愛物皆是也,而必皆自孝弟推去,故以孝弟為行仁之本。譬如木之有根本,而枝葉自茂也。以孝弟分屬於仁義,則孝屬於仁,弟屬於義;而若單言仁,則孝弟二字並屬於仁。執此以究,則所言各有攸當。而至若集傳釋仁之異例,先儒以為孟子之仁,專言之仁,故‘心之德’在先;論語之仁,偏言之仁,故‘愛之理’在先。此説得之矣。
‘民德歸厚’一句,論者不一。陸稼書謂厚字只是汎言敦龐輯睦之意,不必專指喪祭;蔡虚齋謂‘民德歸厚’,亦是‘慎終追遠’而不忘其本之意。二説之中,當以何説為得耶?
祥濂對:臣意則恐當以前説為優矣。
‘不患人之不己知’與首章‘人不知而不愠’相應。學而一篇之必以是為始終,果何義也?大抵論語一部,此意最多。里仁篇曰:‘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憲問篇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衛靈公篇曰:‘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聖人之必以知己知人,斷斷反覆而屢致意者,夫豈無微意之所在乎?試詳言之。
祥濂對:君子之學求諸己,而不求諸人;求諸内,而不求諸外,此乃真僞之所由分,邪正之所由判。故從古聖賢之論學,必於此諄諄致戒。大學之‘毋自欺’,中庸之‘闇然日章’,孟子之‘反身而誠’,皆此義也。以上學而
此云‘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其取譬之義,可詳言歟?‘居其所’一句固可以取譬於‘為政以德’,而‘衆星共之’一句則獨無照應處,何也?
羲觀對:集注釋北辰居所,‘衆星共之’之義,而繼之曰:‘為政以德,則無為而天下歸之,其象如此。’朱子之意,蓋以北辰居所譬無為,‘衆星共之’譬天下歸之,而並屬‘為政以德’之功效也。若以‘北辰’一句作‘為政以德’之譬,而便疑‘衆星共之’一句獨無體貼,則恐非集注並屬功效之意也。
集注所謂‘天下歸之’之歸字,與‘天下歸仁’之歸字,果有同異之可分耶?
光顔對:‘歸仁’之歸,集注訓以與字,謂天下皆與其仁之意。則與此‘歸之’之歸,文雖同,而義則異矣。
此云‘三十而立’,所謂立者,何謂也?不惑於理然後可以有立,則不惑似是立以前工夫,而乃反於既立十年之後方能不惑者,又何也?
光顔對:立之為言,謂立定脚跟,無所撓奪,如‘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是已。自志學至於立,其間用工,比他最難,故必積十五年進修持守之功,而後始得至焉。然猶未免著力守住,而日用應酬之際,不能坦然由之,無所滯礙。則亦由於道理上尚未有脱然之見,故又必待十年之後,方可以到得不惑地界。此正所謂序不可紊,而功不可闕者也。
此云‘至於犬馬,皆能有養’。蓋至尊親者,父母也;至卑賤者,犬馬也,今以犬馬之賤比之父母之尊焉。聖人辭不迫切,子游聖門高弟,以聖人不迫之辭,答子游問孝之語,則似不宜若此下語。而反於事親之節至發養畜之喻,聖人之言得無不倫之甚者歟?
光顔對:犬馬能養之説,自何晏集解已有二義:一謂犬馬之養人,一謂人之養犬馬。而集注則以人畜犬馬為釋,且嘗引孟子‘愛而不敬,獸畜之’之語以證之。然以‘皆能’之能字觀之,則似若主犬馬而言。苟謂人養犬馬,則又何論能與不能乎?然則犬馬養人之解,亦可備一説矣。
康子所問‘敬忠以勸’之義,説者不一,或謂為政者自致敬忠以率民,或謂使民勸於敬忠。如何看則為得耶?
永僖對:苟謂為政者自致敬忠,則是康子之言先從己分上説,夫子之答得不幾於贅乎?苟謂使民勸於敬忠,則是康子之言只以敬忠為問,夫子又何為而别解‘勸’之一字,與敬忠對言之也?是二説皆墮於一偏,俱不若朱子之以敬、忠、勸三者並屬諸民之為明且盡也。以上為政
‘翕如’、‘純如’、‘皦如’、‘繹如’,其清濁高下、先後緩急之分,可以詳言歟?
光顔對:‘翕如’,則金鏗石辨之音合具而不散;‘純如’,則羽清宫濁之調比和而相濟;‘皦如’,則無混雜之患;‘繹如’,則無間斷之失。此其樂奏條理之大略。而若論其清濁高下、先後緩急之詳,則臣本矇於音律,不敢臆對。
虞舜周武之德,既有性之、反之之别,又其揖遜而有天下、征伐而得天下,各自不同,則周武之樂宜乎不及於虞舜之樂。而但樂之美者,聲容之盛也;樂之善者,美之實也。然則樂之未盡善者,似無盡美之理。而既曰‘盡美’,又曰‘未盡善’者,何也?
光顔對:朱子嘗論‘盡美未盡善’之意,曰:‘聲容之盛,是就樂之外面大概處説;美之實,是就樂之精細處説。’執此究之,則之既盡美、未盡善者,可推知矣。以上八佾
子貢欲以我所不欲,無加於人。則在聖人教誨之道,當使勉進企及,而反謂之‘非爾所及’,何也?
光顔對:我所不欲,無加於人,乃仁者事也。而子貢遽言之,故夫子慮其有躐等之病,而告之以‘非爾所及’。先儒所謂或抑或揚,一進一退,罔非所以為教者,政謂此也。公冶長
儒者,學者之稱。君子則固可謂儒矣,小人亦可稱儒歟?
羲觀對:此章之‘小人’,非索性之謂也。凡於一念之際,或未免徇名無實,則便已流入於小人之歸,此即所謂‘小人儒’也。
夫子之時,勝於,蓋已較然。而此章云‘一變至於一變至於道’者,何歟?且所謂‘道’,即何道?而至於道,則當至於何代也?若以此道字謂之三代之道,則何不曰‘至於’、‘至於’,以為‘至於’之對,而必曰‘至於道’者,何歟?
光顔對:聖人移風易俗之方,不論其强弱,而只論其習尚。雖强大,而功利之習已痼;雖弱小,而周公之澤未沫,此其所以變之之有難易也。且夫道者,即先王之道,而三代之治一也。既曰‘至於道’,則可知其回至治之盛,復王道之舊矣,又何必標其時代哉。以上雍也
志道、據德、依仁,固有先後輕重之序,而至於游藝,則乃是小學之事,又何為而在依仁之後耶?朱子集注歷敍四者之功效,而繼之曰:‘學者於此,有以不失其先後之序、輕重之倫。’據此,則朱子之以游藝為依仁後工夫,不啻較著。而今考黄勉齋答葉味道書云:‘志道、據德、依仁,不當作次第説。若作次第説,則游藝有所不通。’夫以勉齋之依歸門,篤信其師,而猶於此不能無歧異之論,則四者之分先後次第,自是推不得之論歟?抑集注所釋,固為不易之正義,而讀者自不能察歟?試明辨焉。
錫胤對:德者,行道有得之謂,而仁又心德之全也。故先儒云:‘德字跟道字説,仁字跟德字説。’觀乎此,則三者之先後次序,固不可紊。而若以游藝之不當在依仁後為疑,則朱子所謂‘習藝之功雖在依仁之前,而若謂之游藝,則游者從容潛玩之意,又當在後’者,已説盡無餘矣。
‘吾無行’之行字,説者皆作躬行之行看。然言行二者如車輪鳥翼,不可偏廢,則夫子之無隱,不應獨在於行而不在於言。故或謂此行字與往字之義相似,無行云者,猶言‘無所往而不然’也。此説果如何?
對:以集注所謂作、止、語、默四字觀之,則此行字之不可作躬行之行,不啻皎然。恐當以後説為正。
此云‘我欲仁,斯仁至矣’。仁者心之德,而我之固有者也,雖為氣質之所翳,物欲之所拘,而其本然之體,固未嘗不在於腔子之内。而此所謂‘斯仁至矣’者,似若謂自外而至者,何也?朱子周易‘來復’之文以證之。然寒暑晝夜互相推敚,則陰陽之一往一來固其宜也。而若論固有之德,則恐無至與不至之可言。未知何以看則為得耶?
祥濂對:仁雖固有之德,而苟不能操存此心,造次不違,則己與仁為二,雖是在内,而實無異於在外。必須反而求之,然後仁之體用始復呈露,故曰‘我欲仁,斯仁至矣’,非真謂自外而來也。以上述而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謂也?聖人之於民,設學校而教之,置師儒而率之,發蒙牖迷,有教無類,則曷嘗謂不可使知,而置之不屑之科哉?特以義理精微之藴,有非凡民之所能驟知,而雖以聖人過化存神之妙,猶有所病諸也,故程子以‘不可使知’為不能使知之義。而後儒演其説,曰:‘使民家喻而户曉者,聖人之本心;不能使知之,而但能使由之者,聖人之不得已也。’然則經文之不曰‘不能使知之’,而必曰‘不可使知之’者,何也?
祥濂對:聖人之不能使民知者,政由於民之不可使知,非我之不能也。故不曰‘不能使知之’,而必曰‘不可使知之’,此政可見聖人不得已之心矣。
‘學如不及’之義,可得聞歟?君子為學之方,必貴乎盈科後進,最忌於躐等凌節。苟必以‘如不及’為心,而專意進取則其流之弊,果能無人揠苗之患耶?
永僖對:盈科後進,雖是學者之所貴,而安於小成,豈非聖人之攸戒乎?今若較論乎成湯之‘若不及’,冉有之‘今汝畫’,而反觀於此章之旨,則聖人喫緊為人之意,庶可得之矣。
之際,於斯為盛’,古注以為之人才比為盛之意,而集注改之曰‘室人才之多,惟之際,乃盛於此’,而則‘不能及’。然以上文‘有臣五人’、‘有亂臣十人’之語觀之,則之人才倍蓰於,古注之説似益直捷。未知如何?
晚錫對:‘臣五人’,特舉其才德之最顯者耳,五人之外,如九官,十二牧,非無其人。則豈可以五人、十人之多寡,而遽謂不及哉。以上泰伯
鄉黨雖是父兄宗族所在,而其所致謹不及乎朝廟,則其言也宜易,而反似不能言;朝廟乃是肅穆尊嚴之地,而其所致敬非比於鄉黨,則其言也宜慎,而反復便便言者,何也?‘恂恂’二字,或謂專以貌言,或謂兼詞氣容貌言,何説為得耶?
晚錫對:在鄉黨,則不欲以賢知先人,故恂恂如不能言者;而至於宗廟朝廷,則禮法政令之所自出,不可不明辨詳説,故必便便言也。至若‘恂恂’二字,政所以形容不能言之貌,恐當以兼詞氣容貌之説為正法眼藏矣。
‘上大夫’、‘下大夫’,集傳引王制‘諸侯上大夫卿,下大夫五人’之文以釋之,蓋謂卿即上大夫,而非於卿之外復有上大夫也。然考左氏傳三年,臧宣叔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據此,則卿之下復有上大夫,而其説與王制不合。集注之捨左傳而取王制者,果有他據耶?
祥濂對:王制所言多與經傳牴牾,如‘分田’之較孟子不合,‘辟雍’之與説文異解是也,若此類不可殫舉。而既無明證之可據,要難從違之立決矣。
‘不時’二字,集注以‘五穀不成,果實未熟’釋之。然生穀殀果之不可食,三尺之所共知,而恒人之所同然也,豈足為聖人之所獨,而乃鄭重書‘不時不食’四字乎?後儒之論此者,有引禮運‘飲食必時’,仲尼燕居‘味得其時’之語,而以為此時字即春秋朝暮各有所宜之謂。如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鹹;春宜羔豚,膳膏薌,夏宜腒鱐,膳膏臊,秋宜犢麛,膳膏腥,冬宜鮮羽,膳膏羶之類是也。此説似得之,未知如何?
永僖對:‘不時不食’一句,在食饐、魚餒、色惡、臭惡之後,則‘不時’二字亦必以不成不熟解之,然後始可與上文同其類矣。集注所釋,恐不可易。
‘食饐而餲,魚餒而肉敗’者,食之傷人,則固不可苟食。而至若‘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則有似乎擇美惡而較旨否。此果無畔於‘不恥惡食’之義耶?
永僖對:不正之不如正,無醬之不如有醬,此乃皎然之理。而世或有不正亦食,不得醬亦食者,特為口腹之所累耳。聖人之動作飲食,無往非天理當然之則,又豈以嗜味而苟食哉?以上鄉黨
‘德行’節所列十哲,程子以為從夫子於之人。然考之傳紀,冉有哀公三年為季康子所召,至哀公十一年尚為季氏帥師戰。而之難乃在哀公六年,則正當冉有之時,必無從夫子在之理。故説者或謂此節當别為一章,只是汎論及門諸子之辭,非謂此十人皆從於也。此説果得之耶?
晚錫對:苟以此節為汎論之辭,則子羔之孝,公西赤之才,子賤之政,曾子之適傳,而並不得與者,洵屬可疑,恐當以程子之説為正。至若冉有之年月,則安知非記者之有誤乎?
此云‘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據此,則夫子之有取於南容,在於謹言也。公冶長篇云:‘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據此,則夫子之有取於南容,在於謹行也。一事而所記各異者,何也?
晚錫對:言行二者相為表裏,苟能謹於言,則可知其必謹於行。故此章集注必引公冶長篇文而釋之,此可見朱子盛水不漏之妙矣。
子張所問之善人,與孟子所言之善人同歟,異歟?據孟子,則善人之上復有‘有諸己之謂信’,而此章集注載張子之説曰‘雖不踐成法,亦不蹈於惡,有諸己也’。然則此章之善人,即孟子所謂信人,而視‘可欲之謂善’更進一等歟?朱子孟子集注釋‘有諸己’之義曰‘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乃大學自慊之工,而在物格知至之後,豈可擬議於質美未學之人?而張子之言如是者,何也?
祥濂對:張子所謂‘有諸己’,只言其生質之美而已,與孟子之論信人高下顯殊。而先儒陳櫟乃引孟子以解張子之言,誤矣。蓋此章所謂善人,專以生質言;孟子所論六等人,皆以學力高下言,此其所以不同也。以上先進
‘克己復禮為仁’之為字,與‘為仁由己’之為字,果有同異之可分耶?朱子之釋四德,率皆兼體用言之,如釋仁則必曰‘心之德,愛之理’,釋禮則必曰‘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是也。獨於此章集注但云‘仁者,本心之全德;禮者,天理之節文’,舉其體而遺其用者,何也?
祥濂對:‘克己復禮’,即所以為仁。此為字非用力之字,較諸‘為仁由己’之為字,語雖同,而旨實異矣。先儒林希存之言曰:‘“全德”之全字,已該動静言。’陸隴其之言曰:‘天理是内,節文是外。’執此以究,則此章仁禮之訓,固未始不兼體用言之矣。
此云‘居之無倦,行之以忠’,居者,存諸心之謂,則似當以忠言之,而反云‘居之無倦’;行者,發於事之謂,則似當以無倦言之,而反云‘行之以忠’者,何也?且此忠字與‘忠恕’之忠字,同歟,異歟?
永僖對:‘居’如居敬之居,‘行’如行簡之行。居敬之道,必貴乎終始如一,故必以無倦言之;行簡之道,必貴乎表裏如一,故必以忠言之。而‘忠恕’之忠,全體之忠也;‘行之以忠’之忠,一事之忠也,不無深淺大小之殊矣。以上顔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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