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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4_167鄉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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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04_167鄉黨

【鄉黨】

【序 文】*
或問 序篇諸説,如何?曰:是皆原於程子,而尹氏約而精矣,楊氏詆世儒之説為有功,范氏説在篇中亦明白而切至也。
精義 伊川曰:‘孔子之道發而為行,如鄉黨之所載者,自誠而明也;由鄉黨之所載而學之,以至於孔子者,自明而誠也。及其至焉,一也。’又曰:‘論語為書,傳道立言,深得聖人之學者矣。如鄉黨形容聖人,不知者豈能及是?’又曰:‘鄉黨所載,善乎其形容也。讀而味之,想而存之,如見乎其人。’又曰:‘鄉黨分明畫出一個聖人。’○吕氏曰:自‘孔子於鄉黨’至‘誾誾如也’,言孔子言語之變;自‘君在,踧踖如也’至‘私覿,愉愉如也’,言孔子動容之變;自‘君子不以紺緅飾’至‘齊,必有明衣,布’,言孔子衣服之變;自‘齊,必變食’至‘必齊如也’,言孔子飲食之變;自‘席不正,不坐’至‘不親指’,言孔子應接事物之變。○謝氏曰:容貌衣服食息之際,道之微也,聖人於此本無意於中節。蓋日月有明,隨其受光而照之。有志者少察于斯,於道其庶幾乎?○楊氏曰:夫聖人由禮行,非行禮者也。雖語默食息之頃,升降俯仰,各有容節,無非禮者,是豈係心于儀容辭令之末哉?蓋其身與道俱,故睟面盎背,而從容自中耳。世之論者曰:‘先王之制禮,誘天下之愚而拘之。’則是禮無與于智者之事也,故士以達觀自居,而信其説于天下,往往自棄于無方之民而莫之悟,其為害豈淺淺哉?莊子曰:‘猖狂妄行,乃蹈于大方。’既已蹈大方矣,則不可謂之妄行;有猖狂妄行之名,則其逾于大方也必矣,是皆荒唐繆悠之辭也。乃若聖人之所謂道,不離乎日用之間,非固遺形絶物也,離此以言道,皆日用而不知者也。故孔子於鄉黨,一動一静,門人皆審視而詳著之,其知聖人哉?學者第深考此篇,則於道其庶幾矣!○尹氏曰:甚矣,孔子弟子之嗜學也。於聖人之容色言動,無不謹書而備記[1]之,以貽後世。今讀其言[2],即其事,宛然如聖人之在目也。雖然,聖人豈拘拘而為之者哉?蓋盛德之至,動容周旋,自中乎禮耳。學者欲潛心于聖人,宜於此求焉。
【一至三章】*
或問 恂恂,或以為誠信,或以為温恭,何也?曰:以詩書訓詁考之,宜以為信實,然亦有温恭之意也。〇曰:楊氏‘便便’之説如何?曰:其説美矣,然無所據,且下文不屬,當從明辨之,訓為得之。〇曰:‘誾誾、侃侃’之訓不同,説文為得,何也?曰:太史公稱‘道之衰〔也〕,之間齗齗如也’,亦作‘誾誾’。説者以為争辨之意,而人亦有‘侃侃正色’之語,蓋以音義求之,亦宜如此。此説文之訓所以為得也。‘誾誾’之為中正,義有不盡。‘衎衎而樂’,自作此衎字,不作侃也。後漢書云:‘誾誾衎衎,得禮之容,寢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其意亦以為争辨剛直為是而有此言,但侃侃誤作衎耳。〇曰:踧踖,義如何?曰:此未及夫行也,當從楊氏。〇曰:‘與與’二義,如何?曰:此未可判,兩存可也。○曰:此其先下大夫,次上大夫,而後及君,何也?曰:由卑以及尊也。
精義 楊氏曰:恂恂,一於誠也。‘與國人交,止於信’,故在鄉黨所先如此。‘似不能言’者,卑以自牧,不以賢知先人也。蓋鄉黨尚齒,故其自牧如此。○侯氏曰:鄉黨敬長而貴老,以誠信為本,故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則聖人之誠可知也。○楊氏曰:宗廟朝廷以敬為本,故‘便便言,惟謹爾’。便便,不擇事而安之也。言‘惟謹爾’,盡敬也。○侯氏曰:宗廟朝廷尚嚴而明辨,故‘便便言,惟謹爾’。○吕氏曰:此章言孔子言語之變。鄉黨尚齒,恂恂,似不能言,所以事長而貴讓;宗廟朝廷尚尊,便便言,謹【眉批】 ‘言謹’之‘言’,一本作‘惟’。所以稟命而從事。自‘孔子於鄉黨’至此。○謝氏曰:恂恂,信也。人親信之,以其温恭故也。‘似不能言’者,不以辭氣加人也。蓋推嚴恪不以事親之意,而出以事其長上。宗廟朝廷尚嚴,故‘便便言,惟謹爾’。侃侃,和樂;誾誾,中正。上大夫,在我上者;下大夫,在我下者。自‘孔子於鄉黨’至此。○楊氏曰:上交則敬而無謟,故誾誾如也。誾誾,敬也;下交則和而不瀆,故侃侃如也。侃侃,和也。○侯氏曰:誾誾,中正而敬也;侃侃,和樂而敬也,敬則一也。誾誾、侃侃,上下交也。○張子曰:與與如也,君或在朝在廟,容色不忘向君也。○范氏曰:鄉黨者,父兄宗族之所處也,主於温恭;宗廟,禮法之所在,朝廷政事之所出也,言不可以不明辨,故辨而惟謹爾。與下大夫言和樂,與上大夫言中正,非輕下大夫而屈于上大夫也。鄉黨莫如齒,所以教民相親;朝廷莫如爵,所以教民尊上。君視朝則極其恭敬,故‘踧踖如也’。夫恭而過則勞,與與者,無過與不及,皆中節也。自‘孔子於鄉黨’至此。○謝氏曰:與與,承順之意。○楊氏曰:踧踖,不敢寧處也;與與,不忘向君也。○尹氏曰:恂恂,温恭之貌;便便,辨也;侃侃,和樂也;誾誾,中正也;踧踖,行而恭也;與與,威儀適中也。自‘孔子於鄉黨’至此。
【四章】*
或問 君召使擯,諸説如何?曰:説得之。説誠於所揖,恐無此意。楊氏‘躩如’之説亦善,‘賓不顧’之説則張子善矣。儀禮聘禮篇亦有‘賓不顧’之文,鄭氏以為於此君可以反路寢是也。‘襜如’之説,洪氏以謂‘非心平體正、敏給安詳不能爾’者,亦為得之。
精義 張子曰:君召使擯,趨進翼如,左右君也。相君送賓去,則白曰‘賓不顧矣’,舒君敬也。○范氏曰:君召而使之擯,必變色者,尊君命也;色至于勃如,容至于踧踖,皆無以加焉,敬之至也;賓退必復命者,事之宜也。○謝氏曰:衣隨形體,左右、前後、襜如,誠於所揖也。翼,‘如鳥斯翼’之‘翼’。禮有擯詔,欲其禮無違也。至于‘賓不顧’,然後禮成矣,故以此復命。○楊氏曰:色勃如,變色而作也。君召使擯,以禮相其事,故變色而作。‘君子之容舒遲,見所尊者齊速。’‘足躩如也’,速也;‘揖所與立,左右手’,順所向也;‘衣前後,襜如〔也〕。趨進,翼如〔也〕’,其容修飾也。賓不顧而後禮成,而君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尹氏曰:勃,色變也。躩,盤辟之貌。襜如者,揖左右衣之容也。翼,謂張翼而翔。
【五章】*
或問 ‘中門’之説。曰:疏門中有闑,兩旁有棖。中門謂棖闑之中,然則門之左右扉各有中,所謂‘闔門左扉立於其中’是也。〇曰:諸説如何?曰:‘言似不足、屏氣不息’,謝氏得之。‘攝齊’之説,胡氏推之亦善。或問:‘升堂攝齊,則手無所執與?’曰:‘古者君臣所執,五玉、三帛、二生、一死,皆以為贄而已。笏則止用以指畫記事而已,不執之以為儀也。宇文復古,乃不脩贄而執笏,於是攝齊鞠躬之禮廢,升堂而蹴齊者多矣。’〇曰:‘趨進,翼如’,何以知進字必為衍文也?曰:降而盡階,則為趨而退矣,不得復有進字也,曾氏以為音義作退者亦誤。
精義 謝氏曰:‘入公門非必君在焉。’又曰:‘立中門則當尊,行履閾則不恪。’又曰:‘過位,與見君之几杖則起同。’又曰:‘韓非謂“慮事廣肆,則曰草野而倨侮”,故言彌寡則彌敬,如怯懦不盡者。’又曰:‘心肅,則氣自屏於此,可以體敬之理。’又曰:‘逞,非肆也,心能使氣之意。’○張子曰:没階趨翼,如張拱而翔也。按:陸氏釋文此句無進字。○楊氏曰:‘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不敢肆也。中門,君所出入,立不中門,避所尊。行而履閾,非行容也。‘過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不以虚位而易之,盡誠敬也。‘其言似不足者’,不為口給,以時發也。‘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近至尊,氣容肅也。‘出,降一等,逞顔色,怡怡如也’,下堂遠所尊,則其容舒矣。‘没階趨,翼如’,翔也。蓋濟濟翔翔,朝廷之行容也,故其趨如此。自‘入公門’至此。○尹氏曰:入公門,曲斂其身,如無所容也;過位,過君之虚位也;其言似不足者,下氣怡聲,如言不能足也;攝齊,摳衣升堂,則屏氣似不能息;出,降下階,則顔色通舒;没階,盡也;復其位,復其行列也。自‘入公門’至此。
【六章】*
或問 所謂命圭者何?曰:古者諸侯受封,天子授之以圭為瑞節,其具見於注疏矣。〇曰:‘上如揖,下如授’,其説不同,何也?曰:儀禮有‘受[3]如争承,下如送’之文,應與此同,而注疏不類,未詳其説。今且據此論之,若如舊説以‘下’為‘下堂’,則是時已不執圭,而‘勃如戰色,足蹜蹜,如有循’之文,不當系於其下矣。禮有‘執國君之器則平衡’之説,而左氏記子貢哀公邾子執圭高卑容有俛仰,故以此但為奉之平衡,不高不卑之意,於義為安也。〇曰:享禮注疏與諸説不同,何也?曰:注據儀禮當從之,以為燕享者誤矣。且燕享之禮亦自不同,不得並舉也。〇曰:‘私覿’見於聘禮,孔子行之,而記禮者以為非禮,何也?曰:胡氏以為若聘禮所記,孔子所行者正也。當時大夫僭於邦君,於是有庭實旅百,如享禮然,則非正矣,故記曰:‘庭實旅百[4],何為乎諸侯之庭?’此説是也。
精義 伊川曰:自‘君召使擯’至‘私覿,愉愉如也’,此皆孔子為大夫時出入起居之節也。過位,過君之虚位也;出,降一等,是自堂而出,降階。當此時放氣不屏,故逞顔色也;復其位,復班次之序也;享禮者,此享燕賓客之時;有容色者,蓋一于莊則情不通也;‘私覿,怡怡如也’,私覿則又和悦矣。○張子曰:上堂如揖,下堂如授,其容舒也。○范氏曰:孟子曰‘動容周旋中禮者,盛德之至也’,聖人内有其德,故外有其容;德充于内,故輝光見于外,非勉强而能也。夫子之教人,其成德亦在于容止言動之間,故語顔淵則曰‘視聽言動必皆以禮’,語仲弓則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自而觀之,則他人可知矣。曾子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揚雄曰‘取四重,去四輕,則可謂之人’,易曰‘敬以直内,義以方外’,心敬則無不正,正則無所邪,所以直其内;動則得其宜,宜則成規矩,所以方其外。大學之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先誠其意’,意誠則身正,身正則無不中禮,故顔色、容止、辭氣、升降、進退皆可以為法。門弟子識之以為此書,非深知聖人者不能形容之也。○謝氏曰:‘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與‘執輕如不克、執虚如執盈’之語同。○楊氏曰:如不勝,所謂‘執輕如不克’,重其事,不敢易也。其升則舉手如揖,其下則垂手如授,此升降之容節,宜如是也。勃如戰色,臨事而懼,兢慎之至也。足蹜蹜,如有循,舉前曳踵,如有循而不敢越也。既聘而享,以禮為節,其儀飭矣,欲其及物也。既饗而私覿,和以為貴,故愉愉也。○尹氏曰:曲斂其身,如不勝舉,斂慎之至也;上堂如揖,其貌恭也;下堂如授,其容舒也;‘足蹜蹜,如有循’,謂舉前曳踵而行,有如所循也;‘饗禮,有容色’,饗燕賓主之間,太莊則情不通也,私覿則又和悦矣。
【七至八章】*
或問 色有正間,奈何?曰:青赤黄白黑,五方之正色也。以木克土,則青黄合而成绿;以金克木,則白青合而成碧;以火克金,則赤白合而成紅;以水克火,則黑赤合而成紫;以土克水,則黄黑合而成騮,此五方之間色也。〇曰:侯氏以紅紫為上服之飾,何也?曰:此説誤也。〇曰:表而出之,舊説以為必加表而後出,今説不然,何也?曰:若如舊説,則當云加表而後出,不得云表而出之矣。故諸家雖皆因之,而范氏獨謂‘絺綌出於表,表不可以親膚’,則固已如今之説矣,但其語不甚明白,故不得不自為説耳。〇曰:‘寢衣’之簡何以知其錯出於此也?曰:以‘必有’之辭與下章‘必有明衣’者同,知其非常日之衣矣,且此章‘褻裘’之文,本自一類,而忽以此儳之,又似若不倫者,今出之以歸於下章,則彼此皆得其適矣。〇曰:寢衣,其今之被乎?曰:愚嘗意其非被,而曾氏之説亦以為然也。〇曰:楊氏‘狐貉’之説,如何?曰:是亦誤矣。諸侯狐裘以朝,何取於善疑哉?〇曰:吴氏之説疑如何?曰:是亦有可疑者,姑存其説可也。此章之首,以君子發之,何也?吴氏曰:‘此篇雖雜出弟子所記,至纂集而成,必出一人之手,故自篇首稱之,皆蒙上所言以見之也。獨於此章之首,又以君子發之,不知何謂?蓋既謂之君子,則不得獨為夫子之事,豈自此之後,皆三代典禮,而夫子行之,不得獨稱夫子耶?又不知“食不厭精”以下,亦三代之禮耶?彼宗廟朝廷聘享之禮,三代行之有異於夫子者,故獨稱夫子也耶!此愚竊有疑之。’
精義 謝氏曰:飾,所以為文也。紺近齊服,緅近喪服,何以文為?紅紫非正色,嫌于婦人女子之飾。○楊氏曰:齊服以紺,練飾以緅,故常服不以為飾。紅紫靡麗,非褻所宜。○侯氏曰:紅紫,上服之飾者也,故不以為褻服。○尹氏曰:紺色近于齊服,緅色近於喪服,飾且不為,則不為朝祭之服可知。紅紫非正色,褻服且不以間色,則公會之服,必用正色可知也。○范氏曰:言君子者,不獨夫子,凡君子皆當然也。絺綌所以當暑必表者,為其褻也。絺綌出于表,表不可以親膚也。古之為衣,不為觀美,或取其適于體,‘表而出之’是也;或欲其便于事,‘褻裘長。短右袂’是也。自‘君子不以’至此。謝氏曰:服之本意,以不見體為敬,故‘絺綌,必表而出之’。後世有綌縗繐裳者,縣子所以非之。○楊氏曰:袗絺綌,則見體而近褻,故必表而出之,孔氏謂加上衣也。○侯氏曰:暑服尚疏,見體則近褻,故必表而出之。○尹氏曰:袗,單也;絺,謂細葛;綌,麤葛也;表,上衣也。○伊川曰:緇衣等各有用,不必云緇衣是朝服,素衣是喪服,黄衣是蜡服也。○范氏曰:衣所以襲裘,故其色必如之。德之内外相稱亦然也。○謝氏曰:服色必相稱也。○楊氏曰:衣裘之色,欲相稱也。記曰:‘羔裘(約)〔豹〕[5]飾,緇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禮制也。’○尹氏曰:衣所以覆裘,故其色如之。○尹氏曰:裘長欲其温體,袂短以便事。○范氏曰,程頤曰:‘此必錯簡,當是齊之日必有寢衣,不服常日之寢衣,所以慎齊也。因言其制,故曰“長一身有半”。’○尹氏曰:寢衣,今之被也。臣師程頤曰:‘疑上文當連齊而言,故曰必有。’○范氏曰:狐貉之厚,亦取其適體者也。○楊氏曰:私服不致飾,取其便事而已。狐善疑,貉善睡,不可以從事,故燕居服之。○尹氏曰:居,家居也。○范氏曰:行禮吉凶不雜,是故去喪,凡所當佩者無不佩。禮曰:‘父母存,冠衣不純素。孤子當室,冠衣不純采。’又曰:‘具父母大父母,衣純以繢;具父母,衣純以青。如孤子,衣純以素。’此服之變也,非佩也。此以下或問不論。○楊氏曰:凡帶必有佩玉,唯喪否,故去喪則無所不佩。言無所不佩,則非特玉而已,蓋若觿礪之類皆佩焉。○尹氏曰:佩,佩玉也。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居喪無飾,故不佩,去喪則復佩也。○伊川曰:帷裳固不殺矣,其他衣裳亦殺也。○楊氏曰:裳必有殺,唯朝祭之服用正幅如帷然,則不殺。○尹氏曰:唯帷裳不殺。○范氏曰:弔必變服,故吉衣吉冠不以弔也。○楊氏曰:吉服不以與凶事故也。○侯氏曰:吉服不可與凶事,故羔裘玄冠皆不以弔。○尹氏曰:弔必變服。○伊川曰:孔子致仕時,月朔朝也。○范氏曰:‘吉月,必朝服而朝’者,既告老,猶月朝於君也。月朝於君,何也?國有大事,猶將預焉,故請討陳恒,則沐浴而朝。○楊氏曰:孟子不見諸侯,未為臣也。孔子吉月必朝服而朝,致為臣之義也。○侯氏曰:‘吉月,必朝服而朝’,時孔子必已去位。如未去則不書也。○尹氏曰:此孔子致仕居時也。○伊川曰:‘齊,必有明衣,布’,欲其潔也。明衣,如今涼衫之類。緇衣、明衣皆惡其文之著而為之也。○范氏曰:‘明衣,布’者,浴衫也。此亦非常浴之衣也。○尹氏曰:先儒謂浴衣也。
伊川曰:‘齊必變食,居必遷坐’,重其事也。○范氏:記曰‘齊者必致其精明之道也’,故散齊七日以定之,致齊三日以齊之,聖人所以交神明者皆在于此。潛天而天,潛地而地者,心也,是故郊則天神降,廟則人鬼饗。易曰‘觀盥而不薦’,亦致潔而已矣。饗于鬼神,在己之誠,不在于俎豆牲牷也。君子祭則受福,無它焉,惟致其誠而已矣。○謝氏曰:齊必變食,養氣體,欲其精一於所為齊者;居必遷坐,與‘申申、夭夭’之意同。○楊氏曰:‘齊,必有明衣,布。齊必變食,居必遷坐’,齊以交神明,故致潔變常以致敬。○侯氏曰:‘齊,必有明衣,布。齊必變食,居必遷坐’,所以致其敬也。○尹氏曰:齊所以致精明之德,變食以養氣,遷坐以致思。
【九至十章】*
或問 不時不食,諸説皆謂朝夕日中之時,何不從也?曰:食以飢飽為節,聖人與人同耳。若朝夕日中既食矣,則他時不食自不待言。若朝而有故,乃終朝不食,以俟日中,則非循理者之所為矣。惟胡氏以為王制所謂‘五穀未成,果實未熟’,詔所謂‘穿掘萌芽,鬱養强熟’之類,最為得之。謝氏説人不為飢而死,雖不食可也,此與下章人死無委壑之理者,語氣激揚,似少謹厚之意,讀者詳之。〇曰:割不正,奈何?曰:范氏得之矣。疏所引解析牲體,禮食則然,燕居私食恐其未必爾也。不得其醬,其物則如疏所引,其義則亦當以説為正。〇曰:楊氏諸説如何?曰:‘色惡、臭惡’,未必如周禮所言,但蒙魚餒肉敗而言耳。‘肉不勝食’之説,亦未必然。但食以穀為主,之説得之矣,其曰治未病者則善,而遂謂疾醫施於萬民而君子不與,則支矣。〇曰:‘唯酒無量,不及亂’之説,如何?曰:程子之言雖非聖人之事,其所以戒學者至矣。若解此文,則唯字連上文而言,蓋曰肉多則不食,而酒無量,但不使過醉耳。胡氏説得之。胡氏曰:亂者,内昏其心志,外喪其威儀,甚則班伯所謂‘淫亂之原皆在於酒’。聖人飲無定量,亦無亂態,蓋從心所欲而不逾矩,是以如此。學者未能然,則如晉元帝永嘉初鎮江東,以酒廢事,王導以為言,帝命酌,引觴而覆之,於此遂絶。
精義 楊氏曰:食精膾細,非以窮口腹之欲,蓋養氣體,不以傷生,當如此。○尹氏曰:食欲精,膾欲細,非窮口腹之欲,蓋養氣體當如此也。○謝氏曰:窮口腹之欲者,或食焉。○又曰:注説謂非朝夕日中時,屬厭而已,欲心不從故也。人不為飢而死,雖不食可也。○范氏曰:此不必齊也,凡食皆如是矣。聖人豈有異于人哉?飲食、居處、言語必中于理而已。傳曰:‘味以行氣,氣以實志,志以定言,言以出令。’色惡臭惡,失飪不時,皆非所以養志氣也。君子之所以養心體者,未嘗不以正,造次顛沛不可離也,故‘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則事之不正不為可知矣。‘不得其醬,不食’者,為其不備也。君子苟不備,雖美不食焉。自‘食不厭精’至此。○謝氏曰:膳食之宜貴和,春酸夏苦,秋辛冬鹹,君子之食放焉。醯醢之美,調以滑甘,皆貴和之。謂古人欲心則寡,而衛生之道則盡矣。○尹氏曰:饐,飯傷濕也;餲,味變也。肉臭曰敗,魚臭曰餒。飪,熟也;失飪,謂失生熟之節也。不時,謂非食時也。析解牲體,禮有定數。醬謂醯醢,各有其宜,故割不正、不得其醬,皆所不食。自‘食饐而餲’至此。○謝氏曰:食以五穀為主,七十者非肉不飽,氣衰然後用以補之,故以不使勝食氣為常。○伊川曰:飲酒不可使醉。不及亂者,不獨不可亂志,只血氣亦不可使亂,但浹洽而已可也。○謝氏曰:沽酒市脯不食,與康子饋藥不敢嘗同意。此以下或問不論。○范氏曰:凡養體主於穀,肉勝食氣,非其理也。飲酒無多少,主於不亂而已。沽酒市脯,其所從來不可得而知,故君子不食也。不多食者,適飽而已,貪于飲食,四凶之徒也。自‘肉雖多’至此。○謝氏曰:不多食,節飲食也。○楊氏曰:色惡,若狗赤股、鳥皫色之類;臭惡,若螻庮之類。詩曰:‘物其有矣,唯其時矣。君子之食,唯其時物。’非志於味以窮口腹之欲也,故不時不食。失飪,謂失水火之齊;割不正,若宜聶而軒之類;醬,若魚膾芥醬之類。非其物宜,故皆不食。肉,天産也;食,地産也。所以養陰陽之氣,不可以偏勝,故肉雖多,不使勝食氣。五辛惟薑不葷,故不撤薑食。凡此皆衛生之道也。先王於食有毉,所以治未病也,而君子之食常放焉,故其所慎者如此。至于疾而後用毉,則末矣。故周官疾毉,施於萬民而已,君子不與焉。自‘食不厭精’至此。(氏)曰:先儒謂飲食事皆因齊而言,故其説不撤薑食,則曰齊禁葷物。薑辛而不臭,故不去。若葷辛者,則去之也。然則今之養生者,凡葷物皆所忌食,非獨齊也。不多食,飲食貴節也。
或問 ‘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諸説如何?曰:范氏所謂寧不食者,失其義也。説亦不然,蓋不出三日,記其事也。‘出三日,不食之矣’者,言其所以然者為此耳。
精義 范氏曰:神惠欲速及人,故不宿肉而分之。祭肉者,家祭之肉也。出三日或臭敗,惡之則不欽,是褻鬼神之餘也,故寧不食矣。○謝氏曰:宿、祭肉與出三日而食,則均於常饌矣。○楊氏曰:祭於公,不宿肉,受福於其君,德其物,不敢易也;祭於家,可以宿肉矣。出三日則饐而餲,故亦不食。○尹氏曰:公,公家。神惠欲速及人,故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謂自祭也。三日則肉必敗,人或惡之,是褻鬼神之餘也。
或問 ‘寢食不言語’之説,如何?曰:得之,而曾氏者尤約。曾氏曰:食在口,非語時;寢静默,非言時。楊氏亦通,然亦抑末矣。〇曰:言語有别乎?曰:食對人,寢獨居,故即其事而言之也。〇曰:瓜之為必,何也?曰:既曰疏食菜羹矣,而又以瓜繼之,則不辭矣。曰必祭,則明無不祭之食也;曰必齊如,則明無不敬之祭也。其義則諸説皆得之,而尹氏為尤約也。〇曰:‘席不正’之説,如何?曰:得之注疏,楊氏恐未然。蓋曰失尊卑之序,則不待聖人而不敢坐矣。列女傳言‘古者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蹕’,‘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亦此意也。
精義 明道曰:寢食不當言語時。○范氏曰:以事語人曰語,發端曰言。君子存其誠意,當食而食,當寢而寢,言語非其時也。○謝氏曰:聖人存心不它為物之終始,與事在此而心遊於彼者異。○楊氏曰:肺為氣主而聲出焉,飲食則氣窒而不通,語言恐傷之也。○尹氏曰:先儒謂‘直言曰言,答述曰語’。○明道曰: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臨祭則敬也。○范氏曰:鬼神饗誠,不在于物,故雖疏食菜羹,及當食瓜而祭,亦必齊如,所以致其誠敬也。禮曰:瓜祭上環。○謝氏曰:報本反始。○楊氏曰:飲食必有祭,飯稻粱則祭先農,菜羹瓜則祭先圃,不忘其所自也。君子之祭,必見其所祭者,故雖疏食菜羹之薄,必齊如也。夫君子于一飲食之微,不忘其自,況其大者乎?○侯氏曰:食必祭其所先,如先農、先圃之類。齊如,誠敬貌。○尹氏曰:飲食必祭,無德不報也,不以物薄而忘本廢敬。○范氏曰:‘蒙以養正,聖功也。’又曰:‘頤正吉,養正則吉也。童蒙之時,養正則本立,以此成聖人之功也。頤正吉者,所養無非正也,是故人君左右前後必皆正人,所聞者正言,所見者正道,几杖有戒,盤盂有銘,行步有佩玉之節,登車有鑾和之聲,皆以正養其外,所以養其内心也。’○謝氏曰:聖人心安于正,故事之小者不正則不處。○尹氏曰:君子無非正也,以正養其外,所以養其内也。
【十一章】*
精義 范氏曰:鄉黨以齒,老者先之,少者從之,所以教民睦也,故鄉人飲酒,無有早暮,惟杖者出,斯出矣。此以下或問不論。○楊氏曰:席南向北向,以西方為上;東向西向,以南方為上。所向不正,則尊卑之序隨而不正矣,故不坐。六十杖于鄉,鄉人飲酒,杖者出,斯出矣。蓋杖者未出,則不敢先。既出,不敢後,所以事其長上當如是也。自‘席不正不坐’至此。○侯氏曰:之道,徐行後長者而已,孔子之起居也如是。○尹氏曰:鄉黨尚齒。
或問 儺之為禮,何也?曰:見於周禮月令詳矣。〇朝服何也?曰:大夫朝服以祭,於禮亦有文也。
精義 伊川曰:鄉人儺者,古人以驅厲氣,亦有此理。天地有厲氣,則至誠作威嚴以驅之也。○范氏曰:鬼神依人,故朝服立于阼階,所以存室神也。天子有天下,則與天下共事其親;諸侯有一國,則與一國共事其親,故都邑必有宗廟、先君之主,有民故也。至于大夫士奉宗廟祭祀,亦以其身為之主,而有臣屬宗族故也。鄉人儺,則恐其驚神,故以身安之。非祭,故朝服也。○謝氏曰:朝服而立,不致死于其親也。○楊氏曰:不誠則無物,無物則無儺可也。君子無所不用其誠,豈苟然哉?為之其必有物也,故雖鄉人之所為,必朝服而立于阼階,亦致其誠敬而已。○尹氏曰:儺者,驅厲氣。朝服而立于阼階,存室神也。
【十二章】[6]
精義 范氏曰:人雖在遠,有問則誠意達焉,如親見之,故再拜而送之以致恭也。此以下或問不論。○謝氏曰:再拜而送,若於同國則不必拜也。○楊氏曰:聖人無所不自盡,雖問人於他邦,如見所問者,故再拜而送之。○侯氏曰:聖人之道,誠而已。自‘鄉人儺’至此。○尹氏曰:聖人誠意無所不在,故再拜而送之以致恭也。
或問 康子饋藥之説。曰:范氏之説得之。〇曰:既不敢嘗矣,則范氏所謂‘可飲而飲,不可飲而不飲,皆在其中’,何耶?曰:吴氏以為古者賜之車,則乘以拜;賜之衣(服)[7],則服以拜;賜之飲食,則嘗而拜也。蓋今未達,故不敢嘗而拜耳;已而達焉,則可服而服,不可服而不服,皆在其中也。
精義 范氏曰:拜而受之者,重其惠也,凡賜食必嘗之。藥未知其性,則不可以嘗;受而不飲,則虚人之賜;不知而曰知之,則為欺也,故曰‘未達,不敢嘗’。然則可飲而飲,不可飲而不飲,皆在其中也。○謝氏曰:康子饋藥,以受其勤故拜,以未達故不敢嘗,既不失己,且無傷康子之意。○楊氏曰:大夫有賜,拜而受之,禮也;未達不敢嘗,所以慎疾;必告之,直也。直而有禮,故其直不絞。○侯氏曰:聖人敬慎如此。
尹氏曰:欽人慎己故也。
【十三章】*
或問 廐焚而不問馬,何也?曰:退朝聞之,一時之間,急於問人,故未及問馬爾,然亦豈終不問哉?蓋必將有以告者矣。諸説唯尹氏得之,范氏每以教人為説,非也。聖人之動,無非至教,然以為是而必以教人,則拘矣。謝氏‘捐情’之説,楊氏‘未離公門’,侯氏‘禮敬’之説,亦皆未然也。〇曰:陸氏釋文一讀至‘不’字絶句,如何?曰:於理則通,然亦不辭矣。曾氏又以‘不’字自為一句,亦未安也。
精義 范氏曰:君子之行必本于仁,問人而不問馬者,貴人賤畜所以教人。○謝氏曰:馬非不愛也,恐傷人之意多,故捐情于此。○楊氏曰:朝,言不及犬馬;雖退朝,未離公門,故問人不問馬。○侯氏曰:馬雖貴畜,異于人者也,故不問。聖人禮敬如此。○尹氏曰:貴人賤畜,理當然也。君子‘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之意。
【十四章】*
或問 聖人席不正不坐矣,豈必君賜食而後正之耶?曰:席固正矣,將坐而又正焉,所以為禮也。曲禮:‘主人既迎賓,則請入為席矣;賓既升堂,主人則又跪正席。’夫豈先為不正之席,至此然後正之哉?蓋敬慎之至耳。〇曰:諸説如何?曰:皆得之,而楊氏‘食則或恐餕餘’以下又精矣。
精義 范氏曰:‘正席而嘗之’者,如對君也;‘腥必熟而薦之’者,榮君之賜以事祖考也;‘生必畜之’者,所以仁君之惠,不欲殺也。○謝氏曰:皆敬君惠也。君賜之果,猶懷其核,況畜乎?○楊氏曰:席不正不坐,故必正席嘗之;食則或恐餕餘,故不祭。唯腥,乃可熟而薦也;生則畜之,以待有事,無故不敢殺也,皆德君之賜,不敢易其物也。○侯氏曰:食,君之專賜也,專饗君之賜,故當正席以先嘗之;賜腥則及於衆,存亡皆饗君賜,所以熟而薦之。至於賜生必畜之,君子所以遠庖廚也。○尹氏曰:正席先嘗,敬君之惠也;熟而薦之于先祖,畜之以待供祭祀者,皆所以榮君之惠也。
或問 侍食先飯之説。曰:程子第二説得之,然亦注疏之舊也。楊氏説則飯字當去聲讀,失之矣。
精義 伊川在講筵講此,曰:‘古人飲食必祭,食穀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無德不報,固如此也。夫為人臣者,居其位,食其禄,必思何處得爵禄來處,乃得於君也,必思所以報其君。凡勤勤盡忠者,為報君也。如人主所以有崇高之位者,蓋得之于天,與天下之人共戴也,必思所以報民。古之人君視民如傷,若保赤子,皆是報民也。’每講一處,有以開導人主之心處便説。又曰:‘禮云“若賜之食而君客之,則命之祭,然後祭。先飯,辨嘗羞,飲而俟”,故“侍食於君,君祭,先飯”,恐君之客己也。’○范氏曰:君祭則先飯,若為君嘗食也。○楊氏曰,禮:‘祭食,祭所先進。殽之序,徧祭之。’膳夫嘗食飲膳羞,以食為先,故祭先飯。○侯氏曰:君祭,先飯,臣子之禮,不敢與君抗也。○尹氏曰:先飯,若為君嘗食,然不敢當客禮也。
或問 舊説‘君視疾,則遷居南牖之下’,於此文何所見耶?曰:疾者雖居北牖下,亦未嘗不東首,此亦本其禮之當然,非為此文設也。
精義 范氏曰:疾不能興,君視之,則加朝衣以見,禮之宜也。○楊氏曰:雖疾不能興,亦不以褻服見君,君臣之義不可以疾故廢也。○侯氏曰:雖疾不能興,拖紳,疾者見君之禮也。○尹氏曰:東首,君面南向也。‘加朝服,拖紳’,如朝服以朝也。
或問 ‘君命召,不俟駕’之説。曰:孟子之時,去聖未遠,其言必有據矣。范氏之説,恐亦有可議者。蓋士之未仕,雖其國君召之,亦不當往。但致仕之後,或召而往,則異他國之君耳。謝氏之説,雖曰‘人之大倫不以人廢’,然實有輕君之心焉。學者於此,但當觀聖人事君之禮,不當更作此意想也。楊氏之説尤不可曉。夫孟子固曰:‘在國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矣,則固無所適而不為臣,但不傳贄而仕於其朝,則不得同於在位之臣耳。今曰不得於,則無適不可,故有不為臣之義,則非孟子之意,而於義亦益薄矣。且天下雖定於一,而君子之進退辭受固未嘗不有義也,豈曰率土莫非其臣,無召而必往哉?況以外無所逼迫不獲已,而後委其身焉,非所以明君臣之義也。侯氏説亦疏,不俟駕者,事君之一事耳,豈遽為是足以盡臣道哉?惟尹氏得之。
精義 范氏曰:孔子當仕有官職,而以其官召之也。臣以為此止謂君,不必有官職也,或不仕,或既老召之,斯往矣。若異邦之君,則不然,當如孟子道不合則不見也。○謝氏曰:觀孔子事君,則其事父兄可知矣。之君何足以當此?孔子如此其敬,蓋人之大倫豈以人廢。自‘疾君視之’至此。○楊氏曰:不俟駕行矣,不敢稽君命也。孟子景丑氏宿焉,則異於是,未為臣故也。當是時,不得於,則之無不可者,故有不為臣之義。若夫天下定于一,則率土莫非臣矣。○侯氏曰:不俟駕而行,盡臣道也。○尹氏曰:不俟駕,急趨命也,如父召無諾之意。
【十五章】[8]
精義 尹氏曰:欽慎之至。
【十六章】*
或問 ‘朋友’一節,如何?曰:説‘無所歸,則在我’者得之,其餘激昂奮厲,非聖人本意矣。楊氏‘殯而不葬’之説,恐亦未然。蓋殯者,殯於西階之上,有子弟親戚而在遠,及其月時而葬之者,權也。若曰殯而不葬,則孔子之家,此殯無時而啓,不復可以行吉禮矣。夫豈然哉?説不拜之意亦恐不然,獨為得耳。
精義 謝氏曰:人之死,自中古以來無委之於壑之理,使其有所歸,吾何與焉?至於無所歸,則職在我矣,此亦禮稱其情也。○楊氏曰:古者族墳墓,葬必於其兆域,故朋友死,無所歸,於我殯而已。○侯氏曰:朋友死,無所歸,而於我殯。聖人在下位,其自任也如此,得行其道焉,則文王也。○范氏曰:朋友有兄弟之恩,故死無所歸,則於我殯;有通財之義,故雖車馬不拜。拜祭肉者,敬人之祖考也,為其同於己親。自‘朋友死’至此。○謝氏曰:朋友之恩視兄弟,不以文為敬,故饋惟祭肉則拜,敬神福也。○尹氏曰:朋友以義合者也,死無所歸,故不得不殯;有通財之義,故雖車馬不拜。於祭肉則拜者,欽神之惠者也。自‘朋友死’至此。
【十七章】*
或問 寢不尸,諸説皆同,而楊氏獨異,何也?曰:諸説正矣,楊氏之云,其旁支之小義耳。其論‘食不語,寢不言’者亦然。
精義 伊川曰:寢不尸,無不敬也。○范氏曰:君子之於寢,未嘗肆焉。不尸者,豈惡其類於死哉?亦惰慢之氣不設於身體也。居不容,非惰也,惟不若臨祭祀見賓客而已。‘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居之容也。○謝氏曰:寢雖舒布其四體,然無縱不收斂之慢。○楊氏曰:昔之論養生者,以為睡則欲踧,覺則欲舒,引孔子不尸卧為證,理或然也。居不容,蓋申申其體胖也。○尹氏曰:寢不尸,雖舒其體而不肆;居不容,非惰也,如‘申申、夭夭’是也。
或問 説‘齊衰’,如何?曰:舉衰以見斬耳,未必兼功緦而言也。○曰:胡氏以負版為喪服之在背者,此蓋記者釋上文式凶服為必重服,有負版者乃式之也然乎?曰:未可知也。然禮家[9]説大功以下無負版,恐亦或有此禮,姑存其説,以俟知者擇之。
精義 范氏曰:夫子見此三者每如此,是以重記之,而其文不同。聖人之德有常,則人見其未嘗有改故也。○謝氏曰:齊衰意兼斬與功緦言。○尹氏曰:夫子見此三者每如此,則聖人之誠可知,門人所以重記之。○程子曰:子之在車中時如此。○范氏曰:此在車之容也。式凶服者,哀有喪也;式負版者,重民數也。周禮‘司民,獻民數於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所以重民也,人君其可以不敬乎?○尹氏曰:此在車之容也。式者,車上横木,有所欽,則俯而憑之,故曰式也。式凶服者,重有喪也;式負版者,重民籍也。
或問 ‘盛饌’之説。曰:得之,謝氏過矣。
精義 范氏曰:盛饌為己設,則必敬主人之禮。變色而作者,至敬之節也。君子于人之食如此,況食君之禄、荷君之寵,而可以不敬其事乎?○謝氏曰:變色而作,敬其食我以禮也,故食於少施氏而飽。○楊氏曰:(哀)〔愛〕[10]敬動于中,故容色變于外。版,民數也,王拜而受之者,故式之。盛饌,禮之厚,故變色而作。非以其饌,敬其禮意耳。自‘見齊衰者’至此。○尹氏曰:敬主人之禮也。變色而作者,敬之節也。
精義 范氏曰:易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凡人當天之威怒,則必恐懼,故君子因以為戒。然禮曰‘若有疾風迅雷甚雨,則必變,雖夜必興,衣服冠而坐’,所以敬天之怒,自天子至於士皆當然也。此以下或問不論。○謝氏曰:虞天變也。○楊氏曰:畏天威也。○尹氏曰:畏天威也。易震卦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蓋此意也。
或問 車中之容。曰:禮之所以如此者,為惑人心也,聖人則非必為其惑人心而戒之也。楊氏之説得之矣。范氏知其非止為惑人心則善,而以為以禮自防,視必以禮,則亦非所以語聖人也。
精義 范氏曰:此升車之容也。正立執綏,則心體無不正,而誠意肅恭矣。君子之于莊敬,無不在焉,升車則見于執綏也。○尹氏曰:綏者,挽以上車,執之所以為安也。○范氏曰:此在車之容,‘不内顧,不疾言,不親指’,豈止為其惑人而已乎?動容周旋必以禮自防,故視必以禮。○謝氏曰:‘正立’而下,皆升車之容。自‘升車’至此。○楊氏曰:盛德之至,動容周旋無適而不中節也。○尹氏曰:三者惑衆者也,車中之容如此。
【十八章】*
或問 曰:胡氏以為雉之飛也決起,其止也下投,無翔集之狀,足以破此説矣。大抵此等處必有闕文,自不必强為之説也。
精義 明道曰:‘色斯舉矣,不至悔吝;翔而後集,審擇所處。’又曰:‘色斯舉矣,知幾莫如聖人;翔而後集,不止擇居,凡事必詳審也。’○范氏曰:此二者,審知去就也。見人君顔色不善,則舉而去之;若有所就,必回翔審視下集。易曰‘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子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君子難進而易退,不待惡言危邦將至而後去也。‘翔而後集’者,擇有道之國、有德之君,然後就之,此夫子行止進退之常也。○楊氏曰:色斯舉矣,故有際可之仕,禮貌衰則去之。翔而後集,不苟止也。○尹氏曰:聖人難進易退,見幾而作,此其常也。○伊川曰:‘山梁雌雄,得其時,遂其性,而人逢亂世,反不得其所。子路不達,故共立(也)〔之〕。孔子子路復審言詳意,故三嗅而起,庶子路知之。’又曰:‘“山梁雌雄,時哉,時哉!”“色斯舉矣,翔而後集。”子路聞之,竦然共立,後三嗅而作。文字如此順,恐後人簡編脱錯。嗅字又不知古作何字,又近字。’薄賣切。○張子曰:俗一時貴山雉之雌者,仲尼傷薄俗易流,所美非美。仲由不達,乃具羞以饋。終食三嗅,示衆好而必察也。不食者,知所以美之非美也。不言其不足貴者,舉國好之,重違衆而不言也。口之於味且爾,又傷知德之鮮也,故中庸曰‘人莫不飲食,鮮能知味也’。○范氏曰:山梁,遠也;雌雉,伏藏之物也。物得其所,而人不得其所,此君子可去之時也。子路以為時物而共之,非其本心,故不食而起。聖人之言微隱,而其意未嘗不在是。(下)〔而〕子路勇于順承夫子之言而不達其意,夫子不食,所以諭子路使之求其心也。聖人教人不一端,皆以誠心為本。子路孔子,不求之于心而求之于言,故失之於此。然則學者必求聖人之用心,則不至於失矣。○吕氏曰:孔子之於諸侯,未嘗三年淹也者,‘色斯舉矣,翔而後集’之義也。孔子睹山雉之作,有似乎此,故曰時哉,以況乎己也。言雌雉者,又見應而不倡。自‘色斯舉矣’至此。○謝氏曰:聖賢進退出處,山梁雌雉似之,故言:‘時哉?時哉?’子路拱之,未必一時事,若以為不達其意而拱之,恐不如是之陋也。三嗅而作,亦如上記不食之類,特承上文雌雉之諧,疑。而記夫子於此不食焉。蓋聖人之食,未必如衆人屬厭于所嗜,而它。闕。○楊氏曰:歎雌雉之時,而異日子路共之,猶不食,記此以申歎雌雉之意。○尹氏曰:聖人之歎,雉在山而得其時,而人不得其時。子路以為時物而共之,非其意,故三嗅而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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