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鸱鸮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李商隐《随师东》:但须鹫鷟巢阿阁,岂假鸱鸮在泮林。 鸱鸮 鸱鸮《诗经·豳风》篇名。《毛诗序》曰:“《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认为是一首周公向成王表明心迹的诗。此说根据《尚书·金縢》:“周公居东二年,则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王亦未敢诮公。”诸家无异说。然于诗义不符。此实为寓言诗。诗人借母鸟自诉遭鸱鸮欺凌后、修窝筑巢的艰辛危苦,寄托对自己困苦遭遇的嗟叹和不平。诗四章,章五句。用拟人化手法,赋予禽鸟以人的情感和心理;把动物的某些生理特征和遭遇,与人类社会中的类似现象作有机的联系,刻画生动贴切,为后世寓言诗的写作,提供了宝贵经验。 ☚ 七月 东山 ☛ 鸱鸮鸱鸮!鸱鸮!①既取我子,无毁我室②。 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③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④ 今女下民,或敢侮予!⑤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⑥ 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⑦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⑧予室翘翘, 风雨所漂摇。⑨予维音哓哓⑩! 【注释】 ①鸱鸮(chi xiao吃肖):猫头鹰。②室:指鸟巢。③恩斯勤斯:犹殷勤。《鲁诗》“恩”作“殷”。《郑笺》:“殷勤于稚子。”斯:语助词。鬻(yu玉):通“育”,养育。闵:生病。④迨(dai代):及;趁着。彻:剥取。土:“杜”的借字。桑杜即桑根。绸缪(mou谋):缠缚。牖 (you友):窗子。⑤女:通“汝”。下民:下面的人。鸟居树上,所以把人们叫“下民”。予:我。⑥拮据:因操劳致手指不灵活。所:尚。捋:剥取。荼:茅草的花。蓄:积蓄。租:同“苴”,茅草。⑦卒:音义同“悴”。瘏(tu屠):病也。悴瘏,因为过度劳累而生病。曰:发语词。室家:窠巢。⑧谯(qiao乔)谯:形容羽毛脱落稀疏的样子。翛(xiao消)翛:形容羽毛干枯的样子。⑨翘翘:高而危险的样子。漂:雨冲击。⑩哓(xiao肖)哓:因恐惧而发出的叫声。 【译文】 猫头鹰啊猫头鹰!你已抓走我娃娃,不要再毁我的家。辛勤劳苦费尽心,哺育儿女我累垮! 趁着老天没阴雨,飞到桑根剥桑皮,修补窗子和门户。树下那些过路人,有的可能把我欺。我手发麻太疲劳,还要筑巢采茅草,又要把草来储聚。我的嘴儿累痛了,窝儿还不曾修理好。 我的羽毛渐稀少,我的尾巴枯又焦。我的窝儿险又高,风吹雨打晃又摇。吓得我呀哓哓叫! 【集评】 《毛诗序》:“《鸱鴞》,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鴞》焉。”(《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八) 清·方玉润:“此诗纯用比。”“首章悔已往之过。次章戒未来之祸。以下极言缔造平乱之难,如闻羁鸟悲鸣,恒有毁巢破卵之惧,其自警旨深矣。”(《诗经原始》卷八) 清·姚际恒:“承上章予字,二章逐句以之装首,奇文奇文!”“有风雨飘摇句方不板。”(《诗经通论》卷八) 【总案】 这是一首寓言诗。全诗以一只母鸟的口气,诉说它育儿持家的苦楚。凶恶的猫头鹰抓走了它的小鸟还要毁坏它的巢窠。但它仍衔草筑窝,抵御外侮。尽管它为养育子女辛勤劳瘁,心力俱疲,但无情的风雨还要来抽打它的危巢,使它发出悲哀的号叫!此诗显然有所寄托,但指何人何事,已难确考。据《尚书·金滕》载,此诗为周公旦所作。周公在平定了管、蔡、武庚与淮夷之乱后,写《鸱鸮》一诗送给成王。但《尚书·金滕》已定为伪作,故此说不可信。又一说为此诗反映了奴隶与贵族奴隶主之间的阶级矛盾,将奴隶主比作横行霸道的猫头鹰,托鸟语以寄托忧愤。诗中自二章末字“予”字以下,连连用“予”字开头,将母鸟困苦无告、絮絮叨叨的情态表现得维妙维肖。双声叠韵的连续使用,如“谯谯”、“翛翛”、“翘翘”、“漂摇”、“哓哓”,增强了本诗的音律美与形象感。 鸱鸮
这是一首寓言诗。鸱鸮,即猫头鹰。古人认为这是一种恶鸟,故诗中将其比喻坏人。全诗是以一只母鸟的口吻,诉说了她的小鸟曾被猫头鹰抓走,但为了生存,仍修窝做巢的过程。她警告猫头鹰不要再来侵扰。诗中表达了一种愤慨之情。 全诗共四章,第一章是写母鸟警鸮。“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母鸟的态度极为严历。它对经常来侵扰的鸱鸮警告说:鸱鸮呀鸱鸮,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不要再毁坏我的窝巢了。这既是对鸱鸮的控诉,也是对鸱鸮的警告。“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是写辛勤育子及鸱鸮夺子之痛。以此来表明如再毁室,更是悲痛难忍,无法生存。正如朱熹所云: “以我情爱之心,笃厚之意,鬻着此子,诚可怜悯。今既取之,其毒甚矣,况又毁我室乎。”(《诗集传》)第二章,是写母鸟不畏强暴,奋斗不息的精神。第三章,写母鸟加紧修窝。这一章紧承前章。母鸟怀着巨大的失子之痛,抓紧时间修巢。它说趁天气晴朗无雨,剥取些桑根上的皮,将窝修补得牢牢的,现在你们下面的人,看谁还敢来欺侮我!从这里,可以反映母鸟辛苦筑巢情况。为了把窝修得结结实实,母鸟不停地飞来飞去,一口一口地衔草,它的爪子和嘴巴累得疼痛发麻,可窝还没有修好。第四章写母鸟为窝没有造好而忧伤恐惧。为了修好窝,母鸟日夜辛苦,累得羽毛枯焦,尾巴像干草。而所修的窝既高且险,“风雨所漂摇”,母鸟由于恐怕而发出哓哓之声。 全诗通过母鸟垒窝过程的叙述,可以看出它如何辛苦地建立家室,从而也揭示出了鸱鸮侵扰其家室,夺子毁窝之残暴。母鸟惴惴不安的心境,悲愤怨恨之情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诗采用了全篇用比的手法。鸱鸮无疑是用来比喻那些残暴的统治者。用母鸟来喻劳动人民。鸱鸮取子毁室,极形象地反映了那些残暴的统治者对劳苦大众的侵扰残害。诗中所用的喻体和本体极为贴切、形象,猫头鹰是一种人人都厌恶的残暴凶狠之鸟,因而用它来比喻统治者增加了读者的愤恨之情。母鸟勤劳善良,然而却无辜受迫害,以此来喻人民群众也极为恰切。总之,这是一首爱憎分明、联想丰富、寓意深刻的杰出诗篇,在 《诗经》 中显示其独特的风貌。 《鸱鸮》鸱鸮鸱鸮,(一) 猫头鹰、猫头鹰, 既取我子,你夺取我的儿了, 无毁我室。(二) 不要再毁我的巢。 恩斯勤斯,(三) 辛苦呀,劳碌呀, 鬻子之闵斯。(四) 抚养孩儿我累病啦。 迨天之未阴雨,趁着老天没阴雨, 彻彼桑土,(五) 衔取那桑根的皮, 绸缪牖户。(六) 修补窗子和门户。 今女下民,你们这些下流人, 或敢侮予。可能把我来欺侮。 予手拮据,(七) 我的手儿已疲劳, 予所捋荼,(八) 我还采摘那茅草, 予所蓄租,(九) 我还储草又聚草, 我口卒瘏,(十) 我的嘴儿累痛了, 曰予未有室家。(十一) 我还不曾把巢儿整理好。 予羽谯谯,(十二) 我的羽毛稀而少, 予尾翛翛,我的尾巴枯焦焦, 予室翘翘,(十三) 我的窝儿晃摇摇, 风雨所漂摇,(十四) 雨还打来风又飘, 予维音哓哓。(十五) 直吓得我呀喳喳叫。 注 释 (一)朱熹:“鸱鴞,鸺鹠,恶鸟。” 毛奇龄:“一名怪鸱,昼常伏处,至夜每出攫他鸟子以为食。” (二)郑玄:“室,犹巢也。” (三)王先谦:“《鲁》:‘恩作殷’。……《笺》云:‘殷勤于稚子’,亦本鲁诗。《孔疏》:‘恩之言殷也。’” (四)马瑞辰:“鬻,通作鞠。《尔雅·释言》:‘鞠,稚也。’鞠,一作毓。毓,即育字。” 严粲:“鬻音育,义同。” (五)马瑞辰:“盖撤取桑根之皮。” (六)郑玄:“绸缪,犹缠绵也。” (七)陈奂:“《玉篇》云:‘拮据,手病也’。” (八)朱熹:“捋,取也。荼,萑苕,可藉巢者也。” (九)朱熹:“蓄,积。租,聚。” (十)朱熹:“卒,尽。瘏,病也。” (十一)朱熹:“室家,巢也。” (十二)毛亨:“谯谯,杀也。翛翛,敝也。” 郑玄:“手口既病,羽尾又杀敝,言己劳苦甚。” (十三)毛亨:“翘翘,危也。” (十四)陈奂:“《蘀兮》风其漂女,《传》云:‘漂,犹吹也’。” (十五)毛亨:“哓哓,惧也。” 注 音 鸱chi蚩 鸮xiao枵 鬻yu育 牖you酉 拮jie洁 据ju居 瘏tu途 谯qiao樵 翛xiao消 翘qiao乔 晓xiao嚣 鸱鸮
【注释】①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②室:指鸟巢。③恩、勤:殷勤,辛劳。斯:语助词。④鬻(yù):养育。闵(mǐn):病。⑤迨(dài):趁着。⑥彻:通“撤”。取。桑土:指桑树根上的皮。⑦绸缪:缠扎。牖 (yǒu):窗。⑧女:汝,你。下民:指树下的人。⑨或:有。⑩拮(jié)据:因劳累手爪不能屈伸自如。(11)所:尚,还。捋荼((luō tú):抹取杂草。(12)蓄:积聚。租:茅草。(13)卒瘏(tú):患病。(14)未有室家:巢还没有修好。(15)谯谯 (qiáo):羽毛稀疏貌。(16)翛翛(xiāo):羽毛凋零貌。(17)翘翘:危险貌。(18)哓哓(xiāo):恐惧的叫声。 【鉴赏】这是禽言诗。 所谓“禽言诗”,就是模拟鸟禽的语言而成诗,用以表达情感,反映现实。它实际上是一种寓言诗。 全诗四章。全诗模拟一只母鸟的话语。首章写母鸟指责猫头鹰。猫头鹰啊猫头鹰,你已抓走了我的幼子,别再毁坏我的巢!我为了辛勤哺育幼子,已经操劳致病了。二、三章写母鸟自述辛劳。趁着天晴未雨的时节,剥取桑根皮缠扎好门窗。如今你们树下的人,有谁还敢欺侮我! 为了筑巢,抹取杂草,积蓄茅草,劳累不堪,以致手口皆病,而巢还未修好。末章写母鸟自叹处境艰难。我的羽毛稀疏,我的羽毛凋零,我的窝巢非常危险,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因而发出凄切而恐惧的呼号。全诗用鸟的口吻写来,富于童话色彩。 从诗中忧惧危苦之词来看,诗人的寄托是很明显的。诗以母鸟比喻贫苦的妇人,以鸱鸮比喻残暴的统治者。这位妇人为了抚育子女,辛劳成疾,好不容易将子女拉扯成人。可是,一个孩子突然被统治者抓走了,这怎不叫她牵肠挂肚?她还担心赖以安身的家室遭到进一步破坏。为了护持这个家,为了保护孩子,她不辞辛劳,修补破屋,聊以安身。她累得形容憔悴,浑身是病。尽管如此,她的这个家依然十分危险,随时可能遭到统治者的袭击,大有家破人亡之感。她因此而发出悲伤、恐惧的哀鸣。这正是当时人民痛苦生活的形象反映。 《诗序》说:“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尚书·金縢》篇还记载了这样一个传说:周武王生了病,周公向上帝祷告,请求用自己的生命代替武王,并将他的祷告书收藏在金縢(收藏秘籍的柜子)中。武王死后,成王即位,年纪还小,由周公摄政。成王的叔父管叔、蔡叔等人乘机散布谣言,说周公将对成王不利。为此,周公曾离朝东征,诛杀了管、蔡。之后,周公就写了《鸱鸮》这首诗送给成王,表白自己的心迹。此说以母鸟比周公,以鸱鸮比武庚(纣王之子),以“既取我子”之“子”比管叔、蔡叔,以“鬻子”之子比成王,以“室家”比周朝。验之诗意,并不相合。同一“子”字,一比成王(周公侄子),一比管叔、蔡叔(周公兄弟),辈分不同,不伦不类。管、蔡之叛,罪首是“二叔”,说武庚取“二叔”,也不符合史实;周至武王,国力强盛,虽有管、蔡作乱,周室也不至于风雨飘摇,周公也不至于惊恐哀鸣。谓此诗为周公所作,表明心迹,实属牵强附会。 鸱鸮鸱鸮鸱鸮, 既取我子, 无毁我室。 恩斯勤斯, 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 彻彼桑土, 绸缪牖户。 今女下民, 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 予所捋荼, 予所蓄租, 予口卒瘏, 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 予尾翛翛, 予室翘翘, 风雨所漂摇, 予维音哓哓! 猫头鹰,猫头鹰,你既捉去我的孩子,不要再毁我的巢! 我爱孩子勤修窝巢,为养育孩子把我病倒。 趁天未下雨的时候,我就去取桑枝和泥土。好好修造门和窗户,我的巢坚固了,你们这些人啊,我就不怕你们侵侮! 我的手爪累得僵硬了,因为筑巢衔茅草。我又把野草积蓄,我已经唇焦舌烂,可我巢儿没修好。 我的羽毛已经干焦,我的尾巴已经枯凋。我的窝巢还很危险,在风雨中飘飘摇摇,急得我喳喳乱叫。 《鸱鸮》四章,章五句。旧说认为这首诗是周公所作。周公摄政,其群弟造谣说周公要篡位。周公不得不到洛阳去躲避。后来乱平,周公写这首诗给成王,表明心志。《诗序》:鸱鸮,周公救乱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名之曰《鸱鸮》焉。”又《诗集传》也说:“成王之疑未释,则乱未弥也,故周公作《鸱鸮》之诗从贻之,告之以王业艰难,不忍毁坏之意,所以为救乱也。”最早的《尚书·金縢》篇也这样说:“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但近代研究者,认为诗中无确证,其说不足信。从全诗的内容看,与周公讽成王之事并无联系,都属附会之说。就诗论诗,应该承认,该诗是一首民间创作的寓言诗,诗中假托鸟的口气,诉说其处境的困难,并有所寄托。诗人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假托一只小鸟诉说其遭受猫头鹰的欺凌迫害所带来的种种痛苦,从而暗示了古代劳动人民身受深重灾难而发出的嗟叹。从而表现劳动人民对统治阶级的愤恨。 全诗四章。一章母鸟对鸱鸮做哀怨的控诉,不许它再毁坏自己的巢室。钟惺云:“本是爱室,末语只说爱子,盖动之以至情也。石人下泪矣。”二章母鸟自言辛勤修筑巢室的情况。孙云:“此章是诗骨。”三章母鸟自言由于 “捋荼”、“蓄租”,以垫巢室,结果手爪和嘴都过于疲劳而病了。方玉润 《诗经原始》: “如闻羁鸟悲鸣,恒有毁巢破卵之惧。其自惊者深矣。”四章,写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巢室虽初成,但处境仍处于危险,故恐惧而悲鸣。姚际恒云:“承上章予字,二章逐句以之装首,奇文奇文!”“有风雨飘摇句方不板。” 《鸱鸮》这首诗是一篇初具规模的寓言,它当推为先秦寓言诗的第一篇。这首寓言诗,也称为禽言诗。诗中的母鸟,既有禽类的特性,又有人的思想感情。它有羽毛、有尾巴、会鸣叫、会用树皮筑巢,这是禽类的特性。可是它又有对小鸟的爱恋,有疲劳的感觉,有对危险的恐惧,有对鸱鸮愤恨的感情,这是具有人的思想感情,诗人运用拟人化的写作方法,把诗中的母鸟写成既有禽性又有人性,而且通篇都是鸟对鸟的讲话和鸟儿的自述,诗人借此言志亦有寄托。这种寓言体,对后世文学创作也产生很大的影响,魏晋南北朝以后,由禽言诗又发展为禽言赋,到唐代又有很多著名诗人也都模拟此种手法作诗。如杜甫《义鹘行》、韩愈《病鸱》、柳宗元《跂鸟诗》、白居易《燕诗示刘叟》等,由此可见这首《鸱鸮》寓言诗对后代文学创作的影响及其在我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了。 鸱鸮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唯音哓哓。 关于这首诗的作者,毛传和郑笺都认为是西周初年的周公旦。他们主要根据《尚书·金滕》篇所记: 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管叔、蔡叔不服,散布流言诋毁周公,又勾结武庚发动叛乱。周公率兵东征,讨平了叛逆,保全了周室,但是成王仍有怀疑。“周公居东三年,则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此说近人多不相信,许多选注本皆不曾采纳。因为从诗的内容看,与周公讽成王之事并无联系,不论古人怎样强为之解,都凿枘难合。就诗论诗,应该承认,它其实是一首民间创作的寓言诗。其产生时代,应在《金滕》之前,西周初期或稍后。 作者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假托一只小鸟诉说她遭到鸱鸮的欺凌迫害所带来的种和痛苦,从而曲折地表现了劳动人民身受深重灾难而发出的嗟叹。 鸱鸮 (音痴消) 就是猫头鹰,她本来是益鸟,然而古人都认为是“恶鸟,攫鸟子而食者也” (朱熹《诗集传》)。其种属颇多。有人认为,似即今天生活在陕西、河南一带的雕鸮,为大型鸮类,夜间活动,主食鼠、兔及其他小鸟。古豳地在今陕西省境内,其时雕鸮可能甚多。作者在这首诗里,显然是把鸱鸮作为邪恶强暴势力的象征,一开始就对它提出控诉: 鸱鸮啊! 鸱鸮! 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可别毁坏了我的窝巢啊! 我辛辛苦苦,殷勤劳作,就是因为养育孩子才累病的呀! 这一章可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到这样悲惨的呼唤,人们很自然地会联想到当时被压迫剥削的劳动人民的呻吟。在奴隶社会里,奴隶的子女可以被奴隶主贵族任意夺取为奴婢,奴隶的微薄家产可能被随便劫掠而毁荡。诗人把这种现象概括地比拟为动物界的弱肉强食,是对当时统治者以及不合理社会制度的有力揭露批判。 第二章主要写劫后的收拾。趁着老天爷还没有天阴下雨,我赶快飞到桑根剥取树皮,捆扎我那被损坏的门窗,你们树下的人们,还有能欺负我的吗?这一章表现了可怜的自救,也是微弱的抗争。覆巢之下,很容易有人投石取卵; 破败之余,必须得自己奋力求生。简单几行文字,充满了血泪和愤怒,隐含着不屈不挠的意志。 第三章回顾自己经营室家的辛苦。我的脚爪忙活得够呛,我取来芦苇花垫窝儿,我积蓄了茅草,我的嘴已累得皴裂了,可是我的巢儿还没有弄好。这一章表面上是小鸟自述,实际上正是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终日劳作疲惫不堪的窘况的写照。 第四章总括形容自己的憔悴模样。我的羽毛渐渐稀少了,我的尾巴干枯了,我的小巢儿危险极了,经常有风吹雨打受不了,我着急害怕只好大声呼叫。本章不但描绘了鸟儿的外形,还写出了心理,末句甚至模仿鸟叫的声音,简直维妙维肖。 在《诗经》中,以物比人或托物兴词的手法是比较常见的。但这首诗已不是通常修辞意义上的“比”、“兴”,而是一个初具规模的寓言。作者把动物的某些生理特征和可能有的遭遇,与人类社会中的某些现象有机地联系起来,借物寓人,言在此而意在彼,含蓄地揭示某种生活本质。作者笔下的鸟,既有禽类的特征,又有人类的感情。它有羽毛,有尾巴,会鸣叫,居往在树上,筑巢用树皮,垫窝用芦苇和茅草。可是它又有对亲子的爱恋,对疲劳的愁苦,对危险的恐惧,对鸱鸮的控诉和对路人的警惕。这两方面结合得自然、贴切,使读者并不感到勉强。这种艺术手法,表现出诗人丰富的想象力,在《诗经》的其他篇章中是不曾出现过的。就拿同样是借物比人对剥削者加以谴责的《硕鼠》来说,其批判比《鸱鸮》更为尖锐,但其抒写方式只是人对鼠讲话,主要说明人的一种感情和态度,并未描写鼠类的活动,主体是人而不是鼠。《鸱鸮》则全部写鸟而不曾写人,通篇都是鸟对鸟讲话和鸟儿的自述,并且写出了鸟儿的一系列动作和造成的结果,从而也就展现出一定的过程,具备了初步的情节性。因此,我认为《硕鼠》仍然属于比喻,而《鸱鸮》 已是寓言的雏型。当代学者或称之为禽言诗、鸟言诗、童话诗,意思都差不太多。也有个别文章指责鸟类不能说“予手”。对这个问题,钱钟书《管锥篇》已列举众多诗句说明,在将动物拟人化的夸张中,此类细节是大可不必拘泥的。 关于先秦寓言的起源,有人追溯到《周易》,认为象《大壮》:“羝羊在藩,不能退,不能遂。”《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其宫,不见其妻”之类,已经是寓言故事。我以为《周易》基本上属于象征手法,它所选择的某些具体现象,可能意味着一定的哲理。但其现象和道理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寓意并不确定,很难判断究竟是因象赋义还是以义取象; 因而人们对《周易》的同一卦象和事例可以产生种种不同的理解。这和寓言之有意编造人或动物故事以说明既定观点是不太一样的。故尔《周易》中的某些生活片断,只能属于哲学家手中的素材,还不能看成文学家笔下的寓言。还有人把《左传》昭公二十二年所记“雄鸡自断其尾”,当成中国最早的寓言。其实那只有一句话,指出一种比较少见的动物自伤现象,还不成其为故事。当时人把它解释为“自惮其牺也”(自己害怕被捉去当祭品),仅仅是猜测和附会,抑或故意讽谏;跟寓言故事中的能说话而且具有人的思想感情的动物形象相差较远。所以我认为,先秦寓言的第一篇,似乎应当从《鸱鸮》算起。 战国时期,寓言迅速繁荣起来,并且形成高潮,但都是散文,以诗的形式作寓言者十分罕见。《鸱鸮》作为《诗经》中的一首,它还具有与战国散文体寓言不同的民间歌谣体的特点。从句法看,它喜欢用重言和同型句式。如一开头连呼“鸱鹗”,和《魏风》中的《硕鼠》、《小雅》中的《黄鸟》一样,都是为了强化感情,提起注意。而象第二、三章连用八个以“予”字开头的同型句,在《诗经》中也常常可以见到。如《楚茨》:“我艺黍稷,我黍与与,我稷翼翼,我仓既盈,我庾维亿。”《黍苗》:“我任我辇,我车我牛,我行既集。”《卷耳》:“我马瘏矣,我仆瘏矣,云何吁矣”等等,作用是一一备陈,显得周详全面,以加深印象。明人戴君恩《读风臆评》说:“连用十‘予’字,而身任其劳,独当其苦之意可想。”从用韵看,比较自由灵活,各章并不统一,不象《硕鼠》那样整齐严密。 这也许是由于它产生较早,或尚未经后人加工之故。第四章连用四个叠字:“谯谯”、“翛翛”、“翘翘”、“哓哓”以及叠韵词“漂摇”,显然是为了便于歌唱,都是自然形成,并非有意讲求。从语言风格看,朴素无华,毫不雕琢,但却准确鲜明。“通篇哀痛迫切,真哓哓之鸣。”(《读风臆评》)“收结作无聊不可奈何语,更警。” (李九华《毛诗评注》引《诗志》) 个别字词今天不太好懂,在当时可能是比较通俗接近口语的词汇,和典雅庄重的《颂》诗风格迥然不同。 这种以动物为主角的寓言诗,在汉代的乐府民歌中逐渐多了起来。象《鼓吹曲辞·汉铙歌》中的《雉子班》,假托老野鸡对小野鸡说话,诗中三呼“雉子”,第一次表示爱抚,第二次是叮嘱,第三次哀呼小野鸡被人捕走。实际上表达了被掠去子女的父母的悲切心情,其主题正是由《鸱鸮》生发而来。又如《汉相和歌·古辞》中的《乌生》,托为禽言,先叙乌儿惨死,次叙乌儿自责藏身不密,然后转念世情难测,鱼、鹿、黄鹄都未能免遭人的毒手,最后委之天命,调子比较低沉。《艳歌何尝行》写两只并飞的白鹄,一只中途有病不能相随,分别时互相嘱托。寄寓夫妻生离死别的哀伤,颇为感人,再如《杂曲》中的《枯鱼过河泣》,以鱼拟人,似是遭遇祸害者警告伙伴的诗。枯鱼竟能作书信,确是出人意表,虽然只有四句,却表现出活泼大胆的幻想。《蜨蝶行》写蝴蝶被燕子捉去喂小燕,从蝶的眼里看燕的行动,并用蝶的口吻叙述,手法也很生动别致。魏晋南北朝以后,由禽言诗又派生出禽言赋,并由民间创作发展为文人模拟。唐代许多著名诗人都曾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如杜甫《义鹘行》、韩愈《病鸱》、柳宗元《跂乌词》、白居易《燕诗示刘叟》等等都是。宋元以降,代有佳作,历久不衰。这个悠久的历史传统,正是从《诗经》的《鸱鸮》篇发轫的。 鸱鸮chī xiāo猫头鹰。李商隐《随师东》:“但须鸑鷟巢阿阁,岂假鸱鸮在泮林。” 鸱鸮 鸱鸮[原文] ☚ 七月 东山 ☛ 鸱鸮 鸱鸮chīxiāo鹞鹰,猫头鹰一类的猛禽。《豳风·鸱鸮》一章:“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郑《笺》: “鸱鸮言已取我子者,幸无毁我巢,我巢积日累功,作之甚苦,故爱惜之也。”朱熹《集传》:“鸱鸮,鸺鹠(xīulíu)。恶鸟,攫鸟子而食者也。”《本草纲目》李时珍〔集解〕: “鸱似鹰而稍小,其尾如舵,极善高翔,专捉鸡、雀。鸱类有数种。”鸱鸮, 一说𫜨, 鹪鹩。毛《传》:“鸱鸮,𫜨也。”《尔雅·释鸟》: “鸱鸮,𫜨。” 《艺文类聚》九十二引《诗义疏》:“鸱鸮,似黄雀而小,喙刺如锥,取茅为巢,以麻紩之,悬著树枝。幽州谓之,或曰巧妇,或曰女匠,今鹪鹩是也。”《陈风·墓门》二章:“墓门有梅,有鸮萃止。”毛《传》:“梅,楠也。鸮,恶声之鸟也。萃,集也。”孔《疏》:“鸮,恶声之鸟,一名鵩。与枭异。枭,一名鸱。” 《本草纲目》李时珍〔集解〕: “处处山林时有之。少美好而长丑恶,状如母鸡,有斑文,头如鸲鹆,目如猫目,其名自呼,好食桑椹。” 《鲁颂·泮水》八章: “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毛《传》: “翩,飞貌。鸮,恶声之鸟也。黮,桑实也。” ☚ 狼 鸳鸯 ☛ 鸱鸮比喻奸邪小人。汉贾谊《吊屈原赋》:“鸾凤伏窜兮。鸱鸮翱翔。” 鸱鸮chīxiāo猫头鹰一类的鸟,头大,嘴短而弯曲,吃鼠、兔等小动物,是益鸟。 鸱鸮chī xiāo即“鸱枭”,“鸮”同“枭”。《楚辞》中比喻小人。《九叹·忧苦》:“葛藟虆于桂树兮,鸱鸮集于木兰。”王逸注:“鸱鸮,鸋鴂,贪鸟也……鸱鸮贪鸟,而集于木兰。以言小人进在显位,贪佞升为公卿也。”洪兴祖补注:“鸮,干骄切。郭璞云:‘鸋鴂 ,鸱类。’” 古代名物 > 禽鳥類 > 猛禽部 > 鴞 > 鵂鶹 > 鴟鴞1 鴟鴞1 chīxiāo 亦作“鳲梟”。即鵂鶹。《詩·豳風·鴟鴞》:“鴟鴞鴟鴞,既取我子。”朱熹注:“鴟鴞,鵂鶹,惡鳥,攫鳥子而食者也。”《後漢書·仇覽傳》:“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鳲梟哺所生。”李賢注:“鳲梟即鴟梟也。”參見“鴟鴞2”。 鸱鸮chī xiāo〖名词〗 凶恶的人 凶恶的人顽(顽夫;顽凶) 凶人 暴人戾夫 猰窳 猰貐 鲵鲸 神煞 凶神恶煞 梼杌饕餮 ☚ 横人 帮凶 ☛ 老鹰 老鹰鹰(苍鹰;雀鹰;兀~;神鹰;山~;角鹰;黄鹰) 鸢(鱼~) 鹞(鹞鹰;鹰鹞) 雕 鹫 鸱(鸱鸟;茅鸱) 鹬 鷣 大鹏 苍鸟击征 征鸟 鷞鸠 题肩 迅羽 ☚ 猛禽 鱼 ☛ 观赏鸟 观赏鸟眉画型的小鸟:鹪(鹪鹌) 巧雀 巧妇(巧妇鸟) 巧女 蔑雀 袜雀 桃雀 桃虫 桑串 蔑爵 蒙鸠 工爵 工雀 女匠 宁鳺 布母 桑飞 鸱鸮 黄脰雀 ☚ 野鸡 传说中的鸟 ☛ 鸱鸮即 《诗·豳风·鸱鸮》。这是中国最早的一首禽言诗。全诗通过母鸡向鸱鸮的哭诉: 既然已经夺去她的孩子,就请不要再毁她的窝了;进而通过母鸡奋力筑巢,以致憔悴不堪,但窝终于还是被风雨所毁,来表明人的无力与无奈。《诗序》认为这是周公旦摄政时,管叔、蔡叔诋毁周公,并勾结武庚叛乱;周公平定叛乱,但年幼的成王仍然怀疑他,周公乃作此诗,以委婉表达自己的心情。古代学者多持此说,但据现代研究看,太过牵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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