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戾太子之不终汉武帝雄猜,起初信任太子刘据,任其私自结交和涉历政事;稍后政见有异,武帝虽能谅解,邪臣却伺机制造矛盾;晚年偏爱少子弗陵,小人窥探君意而售奸,终于酿成巫蛊事件。《史记》、《汉书》、《汉纪》都记载了此事。司马光采之入《通鉴》,还增加了一点内容,然后置评。 《通鉴》所增的内容是: “上(指武帝)用法严,多任深刻吏;太子(刘据)宽厚,多所平反,虽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悦。皇后(卫后)恐久获罪,每戒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上闻之,是太子而非皇后。群臣宽厚者皆附太子,而深酷用法者皆毁之;邪臣多党与,故太子誉少而毁多。”看来,巫蛊事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帝与太子间有政见分歧,两派大臣各用功夫,邪臣在裂缝中孵卵。由此可见巫蛊事件的背景与根因。 汉武帝晚年虽有点老迷糊,但是昏君吗?不是。他猜疑,故邪臣能做些手脚,制造悲剧;他英明,深知施政适时之要,将汉世推至极盛;也有父子之情,故晚年哀痛下诏,否屯戍轮台之议,“休息养民”,族诛江充,筑思子宫。这是多么矛盾又统一的形象呀! 史载戾太子结交宾客,“故宾客多以异端进者”。所谓“异端”,恐怕不是什么邪门歪道,而是指与汉武帝不同政见。“异端”之词,大有可能是江充之徒诬构时的滥用。司马光抓住这点做文章,指责汉武帝“使太子自通宾客、从其所好。”意思是,太子不能自通客、有其所好,而只能君主为其选择正人君子为保傅师友,保证交 “正人”、走 “正道”。 又评“夫正直难亲,谄谀易合,此固中人之常情,宜太子之不终也!”一般说来,此话有理,值得人们注意。但就评戾太子来看,显然欠妥。难道戾太子是不亲正直、苟合谄谀之人吗?是为“异端”操纵为非作歹吗?不是的。司马光此评,不是实事求是,而是借题发挥。借题发挥,往往有影射之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