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堂长短句序

题为樊志厚撰。见于《观堂长短句》(有1933年刊《彊村遗书·沧海遗音集》本、1936年开明书店铅印《清名家词》本)。此序对王国维及其《观堂长短句》予以充分肯定和高度赞扬。其论述步骤如次：一、追叙王氏在文字方面与自己的交往以及撰写此序的缘起：王氏视作者为知音，尝谓“知我词者莫如子，序之亦莫如子宜”；王氏“颇以词自娱”，而作者“虽不能词”，却喜读词，“每夜漏如下，一灯荧然，玩古人之作”，未尝不与王氏共。于是，王氏“成一阕，易一字”，皆讯于作者；“既其睽离，苟有所作”，亦皆寄示作者。既然如此，作者于王氏词，“又乌可以无言乎”？ 二、指摘元明清词之阙失，并揭示其原因，为下文对王氏词的揄扬进行铺垫。作者指出：“夫自南宋以后，斯道之不振久矣。元明及国初诸老，非无警句也，然不免乎局促者，气困于雕琢也。嘉道以后之词，非不谐美也，然无救于浅薄者，意竭于摹拟也。”三、介绍王氏对五代、两宋词人的审美态度和评价标准，从一个侧面反映王氏的独特的词学观。作者指出：王氏“于五代喜李后主、冯正中，于北宋喜永叔、子瞻、少游、美成，于南宋除稼轩、白石外，所嗜盖鲜矣。尤痛诋梦窗、玉田，谓梦窗砌字，玉田垒句，一雕琢，一敷衍，其病不同，而同归于浅薄，六百年来词之不振，实自此始。”四、评析王氏词的艺术成就及其美感效应。作者指出：“读君自所为词，则诚往复幽咽，动摇人心，快而能沈，直而能曲，不屑屑于言词之末，而名句间出，往往度越前人。至其言近而旨远，意决而辞婉，自永叔以后，殆未有工如君者也。”这与其说是故意溢美，不如说是出于偏爱之心。作者认为：王氏“始为词时，亦不自意其至此。而卒至此者，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作者又认为：“若夫观物之微，托兴之深，则又君诗词之特色，求之古代作者，罕有伦比。”序末，作者充满自信地吁请道：“世有疑余言者乎？ 则何不取古人之词，与君词比类而观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