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暗杀活动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暗杀活动 中华革命党发动三次革命,在致力于以武力讨袁的同时,还采取了暗杀行动。狙击暗杀,往往是革命党人用来作为军事冒险的补充手段。特别是当革命处于低潮,发动起义困难重重,一筹莫展之时,暗杀活动更被视为快速有效的歼敌捷径。许多党人认为,通过暗杀,“既可以促成反动统治内部之混乱,又可以振奋民心士气”[1]。为此,中华革命党人组织了“中华铁血模范新军炸弹暗杀团”[2],还在广州成立了敢死队、炸弹队,进行了多次暗杀活动。 1.钟明光行刺龙济光 自1914年末中华革命党发动了“讨龙之役”后,袁世凯恐革命党在广东再举暴动,一再电令龙济光“严加防缉,而杜祸萌”。龙济光乘机大肆搜捕党人,并再三表示:“乱党之谋,注重在粤,诚如钧示,济光仰蒙付托之重,敢不殚诚竭虑,力保治安。”[3]龙济光媚袁惟恐不周,当袁氏承认“二十一条”后,他竟不顾举国一致反对,仰承袁氏意旨,电请“提灯庆贺”。革命党人闻龙此举,“愤不欲生,切齿誓杀龙以儆凶顽”[4]。再加上龙济光督粤多年,苛捐杂税,贩烟开赌,纵兵淫掠,杀戮党人,无所不为。革命党人李作汉、罗刬湖、李稚陶、钟明光与丘汉苗女士等结义,组成暗杀团,专以刺杀龙济光为己任。他们最初计划采用手枪为狙击武器,但钟明光认为手枪远程射击,命中困难,主张采用炸弹,并慷慨表示:“必要时愿与龙贼同归于尽。”[5] 5月末,暗杀团准备就绪,开始侦查龙氏行踪,伺机进行。但龙济光自知在粤与民结怨甚深,党人必欲先除之而后快,因而行踪诡秘,深居简出。革命党人潜伏多日,也未得手,便改变主意,先杀龙氏之兄龙觐光。龙觐光任广惠镇守使兼陆军一师师长,是龙济光的主要帮凶,先杀他即是断其左膀右臂。暗杀团乔装成小商贩,肩挑瓜果、杂货,将炸弹藏在箩筐中,在将军署镇守使署一带叫卖,但在外巡候数日,仍未得时机。 7月11日,广东大水成灾。15日,油行又起大火,火苗随着漂在水上的浮油,顺河而下,延及船艇,惨声四起。龙济光深恐局势生变,在严密的保卫下,前呼后拥,到龙觐光处察看。暗杀团利用这难得的机会,由钟明光“托名摆卖卤酸菜为业”[6],潜伏在龙济光必经之路。17日,龙济光一行路经积厚坊时,钟明光从容扔出炸弹。炸弹威力巨大,当场炸死炸伤龙氏卫士及路人各十余人[7]。遗憾的是龙济光在护卫包围之中,仅伤其左足。钟明光不幸被执,凌迟而死。 2.杨玉桥行刺薛大可 北京《亚细亚报》是帝制派的御用宣传机关,平日鼓吹帝制,不遗余力。该报总理薛大可为进一步扩大帝制宣传,特在上海筹设该报分馆,定于9月10日出版。革命党人杨玉桥闻讯,怒不可遏,欲置薛大可于死地,以张正义。 9月11日晚7时许,杨玉桥携炸弹潜至报馆,向馆内投掷炸弹,当场炸死三人,伤数人,但薛大可未被炸死。杨玉桥被英捕抓获,后由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引渡入狱。革命党人萧美成急欲营救,亦因走漏消息而被捕。12月23日,两位志士在沪殉难[8]。 3.吴先梅行刺蒋士立 袁世凯以中华革命党为心腹大患,特派变节分子蒋士立携巨款五十万元到东京,与驻日本公使陆宗舆共商分化瓦解中华革命党的对策。他们以资送回国、予以政治地位、送到国外休养、予以优裕生活费和补给留学官费的办法来引诱革命党人叛变自首,并规定凡党人前来办理自首手续,须检讨过去讨袁大逆不道,写下“犯上作乱,天诛地灭”[9]的誓词,还要定期汇报党内消息及党人行踪。 当时麇集东京的革命党人,多数生活贫困,在敌人金钱收买之下,一些意志薄弱之徒堕志变节,奔走于蒋士立的门下。叛徒的出现,搞得中华革命党内气氛紧张,人人自危,甚至隔几天未见面的朋友,也怀疑是否被收买了。孙中山也觉察到,“吾党秘密事,何以袁政府总能得消息?”[10]为制止这种腐蚀剂在党内蔓延,孙中山召集居正、田桐、廖仲恺、谢持、覃振商讨对付办法。这时湖南青年党员吴先梅自告奋勇,向覃振提出,愿负除害具体责任。覃振赞同吴先梅的意见,决定派其刺杀蒋士立。 覃振的同乡湖南岳阳人周鳌山是蒋士立的爪牙,为蒋收买党人四处奔走,深得蒋的信任。某日周往访覃振,因覃振不在,便留下一张便条。覃振就仿效周的字体,假冒周的名义写一便条伪称向蒋引见自首党人。1915年10月17日晚9时许,吴先梅持便条赴蒋士立赤坂寓所,诡称有要件面交。蒋以为是党人前来自首,同秘书一起下楼会见。吴先梅因事先见过蒋的照片,蒋刚进接应室门口,即拔枪射击,一弹贯通蒋的右胸,一弹伤腹,蒋应声倒地[11]。吴先梅见目的已达,快步走出蒋宅,并举枪大呼:“杀袁探,我革命党也。”[12]随即趁雨夜飞驰而去。事后,在孙中山、陈其美等人的掩护下,吴先梅顺利地回到了国内。 4.王晓峰、王明山行刺郑汝成 袁世凯深知上海为全国重镇,又向为“乱党”发源地,特派心腹大将郑汝成任上海镇守使,坐镇东南。郑汝成“权谋诡谲,干练多才”。帝制发生,郑极力赞助,声言:“一身独当东南各省反对之冲。”[13]为防备暴动,郑大肆捕杀革命党人,仅以1914年9月计,即“杀害党人八十七名之多”,成为革命党的凶恶敌人。 1915年末,陈其美与杨虎、孙祥夫等策划在上海举事。他们认为,上海为东南第一要区,吴淞要塞扼长江之口,制造局为后方重地,都是军事上的必争之地。但海军不得,则上海难下,上海不下,则东南难图。要想取上海,须先除去郑汝成,“逆酋不杀,则上海与海军二者皆不能急图也”[14]。为此,第一目标是刺杀郑汝成。 11月8日,陈其美获悉日本大正天皇于10日举行加冕典礼,驻沪日总领事署将开会庆祝,郑汝成必定要亲往祝贺。陈其美认为这是绝好的机会。9日,他召集党人在法租界萨坡赛路十四号开会,周密安排了狙击郑汝成的具体方案。凡郑可能经过的地方,都派同志埋伏于路口:吴忠信领安徽同志在十六铺,江、浙同志在跑马厅,谢宝轩等在黄浦滩,马伯麟、徐之福等广东同志在海军码头,各路分头前往,准备伺机伏击。英租界外白渡桥是最重要一处,不但离日署近,是郑汝成必经之地,而且车辆在此须转弯慢行,最利于伏击。陈其美考虑再三,决定派干练沉勇、射击术娴熟的王晓峰、王明山担此重任。因这次行动事关重大,陈其美特于11月9日会见他们二人,问道:“欲在沪发难,必先杀郑汝成,故杀郑既所以倒袁,亦既所以存民国也,二君之意谓何?”二人慨然许诺,表示:“郑不诛,袁不孤”,“必誓死以奉公命”[15]。 10日上午10时半,各路伏击人员携炸弹、驳壳枪与五百发子弹分头出发。王晓峰、王明山与孙祥夫潜伏于白渡桥北墩三四丈处。郑汝成知近期风声甚紧,出动倍加警惕,故意改变原来路线,绕道乘汽艇至汉口路外滩登岸,换乘汽车。因此,各路均未遇到郑的车队。11时许,郑的汽车行至白渡桥北墩,车速转缓,将上桥脊,孙祥夫认定身着黑披肩、大礼服者是郑汝成,急发令执行。王明山立即向郑的汽车投去一枚炸弹,但因用力过猛,炸弹落在车后。郑的司机见事危急,想加速急驶而逃。王明山眼明手快,又冲上前去,投出第二枚炸弹,命中车的后身,郑汝成在车中被震得失去知觉。王晓峰趁势跳上车缘,左手握车栏,右手提驳壳枪,对准郑的头部连发十枪。因射击距离近在尺寸,郑汝成立刻脑浆迸裂,头若蜂巢,当场毙命。王晓峰将郑击毙后本可逃脱,他却再次验明正身,见目的已达,放声大笑,立桥头演说一分钟,从容被捕。受审时,二位壮士侃侃而谈:“郑汝成辅袁世凯叛反民国,余等为民除贼,使天下知吾人讨贼之义,且知民贼之不可为。”[16]但当法官再三盘问主使人及同党时,二人“坚不吐实”[17],只是自豪地说:“吾为祖国立一大功,虽死无憾。”[18]12月7日,二人在上海被害。 由于阶级和时代的局限,资产阶级革命党人往往以暗杀作为打击敌人的一种手段。虽然靠暗杀不可能从根本上推翻袁世凯的反动政权,暗杀的作用也远不如革命党人想象的那样巨大,但从客观上看,成功的暗杀的确打击了敌人,鼓舞了士气,为武装起义创造了一定的有利条件。对郑汝成之死,袁世凯“大为伤感,辍会终日”[19],并下令“追赠郑汝成一等彰威侯”[20]。而革命党人却为之振奋。孙中山深表敬佩地说:“此等气魄,真足令人生敬,沪去此贼,事大可为。”[21] 暗杀活动 中国历史上本来就不乏关于刺客的美谈,二十世纪初年,随着西方无政府主义思想的传入,革命党人的暗杀活动逐渐趋于活跃。 无政府主义者的主要斗争手段是暗杀。在世界资本主义发展为帝国主义之后,小资产阶级所受到的排挤和压迫加强,各国无政府主义者以单独斗争相号召,在许多国家内多次进行暗杀。其中,尤以俄国民粹党人为最著,对中国革命党人的影响也最大。 同盟会成立后,沿袭军国民教育会的做法,建立了专门的暗杀团体,聘流亡在日本的俄国“虚无党”人为教授,黄兴、秋瑾、黄树中、汪精卫等均曾加入学习。1907年4月,《民报》在《天讨》增刊中全文发表了吴樾的《暗杀时代》。同年,东京出现《天义报》,巴黎出现《新世纪》,二者均为中国无政府主义者的刊物,同时鼓吹“以暗杀为首务”[1]。这以后,革命党人的暗杀活动频繁起来了。 暗杀活动是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反映。他们热心革命,但轻视群众力量,缺乏韧性,不愿意长期做艰苦、细致的工作,总想找个“最快最捷”的“速成法子”[2],企图以炸弹吓倒敌人。此外,在革命遭遇挫折时,由于丧失信心,他们也常常倾向于实行暗杀,一拼了事。 1.刘思复炸李准 刘思复(1884—1915),广东香山(今中山)人。1904年留学日本,次年8月加入同盟会,1906年至香港主编《东方报》。当时,广东水师提督李准“日以拿捕党人为能事”,革命党人视之为大敌,决议除去。刘思复在日本时曾向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学习制造炸药,便以炸李事自荐,得到冯自由、汪精卫的赞同。同盟会香港机关部并派朱执信、胡毅生等人协助。 1907年6月初,李准镇压黄冈、七女湖起义后班师回广州,冯自由、胡汉民等计议乘机诛杀立威。同月,刘思复赶赴广州,准备于李准赴总督衙门参谒时截击。11日晨,刘思复装配好炸弹,不料出门时发生爆炸[3],面部受伤,左手五指全废。岗警闻声赶来,发现铁弹。审讯时,刘思复自称为李德山,因试验化学受伤。清吏虽怀疑为革命党,但得不到确切证据,判令解回香山原籍监禁。1909年经陈景华营救出狱。 2.汪精卫等炸载沣 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常常经不住失败的考验。镇南关、河口诸役失败后,在东京的部分同盟会员中滋长了沮丧情绪,日渐消沉。为了振作精神,黄树中、汪精卫等企图“藉炸弹之力,以为激动之方”[4]。 1909年8月,端方由两江总督调任直隶,拟经汉口由京汉铁路北上。黄树中、喻培伦等即赶赴汉口,密谋暗杀。因端方改由海道赴津,便将炸药留给了孙武。 其后,同盟会内部矛盾加剧,汪精卫极为灰心。他不听孙中山等人的劝阻,邀约黄树中、喻培伦、黎仲实、陈璧君等前往北京从事暗杀。 10月,黄树中首途入京建立机关。11月,汪精卫写信给胡汉民及南洋革命党人,表示其孤注一掷的拼命主义决心,说:“此行无论事之成否,皆必无生还之望。”“弟虽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5]。1910年1月,汪精卫、喻培伦等先后抵京,在琉璃厂开设守真影相馆以为掩护,并在东北园租赁一屋,作为集合同志的场地。 最初,拟炸庆王奕劻,因戒备很严未行;准备改炸从欧洲考察海陆军归国的贝勒载洵、载涛,也未得手。最后,决定炸摄政王载沣。为了加大炸力,在骡马市大街鸿太永铁铺铸造了一个可盛四五十磅炸药的“铁西瓜”。 自3月21日夜起,黄树中、喻培伦即在什刹海附近的银锭桥下埋设炸弹。23日夜被人发觉,黄树中等匆匆返回。经连夜集议,推喻培伦重购炸药,黎仲实、陈璧君往南洋筹款,再谋进行。 清政府得报后,以“铁西瓜”为线索追查。4月5日,北京警厅逮捕黄树中和汪精卫。审讯中,汪精卫写了长达数千言的供词,声称“立宪不可望”,“欲达民主之目的,舍与政府死战之外,实无他法”[6]。 载沣本拟处死汪、黄,因同盟会员程家柽正在肃王善耆府中任家庭教师,他对善耆说:“国家如杀汪、黄,则此后党祸日夕相寻,非朝廷之福。”善耆也因为清政府正在标榜立宪,为收买人心,以从轻处治为有利。便劝说载沣将汪、黄交法部永远监禁。 狱中,汪精卫写过几首诗,表现很慷慨,有杀身成仁的样子。实际上,他享受着较一般犯人远为优厚的待遇,肃王善耆、贝子溥伦都曾到狱中去探视他。随后,汪精卫就逐渐被软化了。 3.邝佐治刺载洵 1910年11月,满族亲王载洵赴美,考察军政,经三藩市(旧金山)登陆,华侨厨工邝佐治怀枪行刺,被美国政府逮捕。 邝佐治,广东新宁(今台山)人。1879年生,原名霖,抵美后,因仰慕华盛顿,改名佐治。劳动余暇,喜阅新学书报。1909年在旧金山加入李是男等组织的少年学社。次年加入同盟会。当载洵乘车抵达屋伦站时,邝佐治混身人丛中,正拟从裤袋取枪,被侦探逮捕。 按美国法律,怀枪无罪。邝佐治并未拔出手枪,如本人否认,罪案可以不成。当时,旅美同盟会员也已聘请了律师,准备为邝辩护。但邝直认谋刺不讳,声言:“此次满洲皇族载洵来游美国,并非为中国谋公益,实欲兴建海军,以压制革命党,使汉人受满酋束缚。我闻其来,早已密购手枪,立意杀之,以除国家大害。”并称:“我既决心为国牺牲,虽坐电椅而死,亦毫无悔意。我料我死后必有无数之我继续进行。”[7]结果,被判徒刑十四年。入狱之际,数千人送行,甚至有人高呼佐治万岁。1912年被释放出狱。 4.温生才刺孚琦 温生才,字练生,广东嘉应人。1870年生。自幼家贫,长期投身行伍当兵,后卖身往南洋霹雳埠作工。因阅读《扬州十日记》等书,反清思想勃发,参加同盟会。后来又听到孙中山演说三民主义,非常信服,立意为排满献出生命。1909年,参加南洋华侨所组织的暗杀团[8]。 1910年广州新军起义前,温生才曾立意谋刺广州将军增祺,因无炸药作罢。1911年3月底,由香港再次到广州,谋刺广州将军孚琦。在给怡保同盟会李孝章、李源水、郑螺生等人的信中,他说:“看满贱种太无人道,恨火焚心,时刻不能耐。自从徐、汪二君事失败后,继起无人。弟思欲步二君后尘,因手无寸铁,亦无鬼炮,莫奈何,暂忍。能得手有鬼炮时,一定有好戏看。弟心已决,死之日即生之年,从此永别矣!”[9] 4月8日,华侨飞行家冯如在广州燕塘表演飞机,广州将军孚琦等以下官吏都前往观看。温生才在东门外一茶馆伺候至傍晚,见有卫队前后护拥,呵道而来,知是孚琦到,便突然冲出,排开卫队,左手攀轿,右手出枪。卫队、轿夫惊逃四散。温生才连击四枪,于孚琦毙命后缓步向东校场走去。途中,被尾随的巡警等人所捕。 审讯中,温生才谈笑自若。清吏要他招供,温云:“晚饭未吃,懒得说话。”清吏送来饭菜,温随吃随谈:“与孚琦并无仇怨。不过近来苛细杂捐,抽剥已极,民不聊生,皆由满人专制,害我同胞。故欲先杀满官,后杀满族,为四万万国民申气。”清吏讯以同党,答云:“此系一人所作之事,并无同党。”清吏吓以刑法厉害,温轻蔑地答道:“何不将来试呀?”4月11日,李准提讯,问至行刺情形,温眉飞色舞,双手拍腿,声言放第一枪见各卫队走散,心甚畅快,后连放三枪,见均中要害,更为欣慰。李准问及同党及主谋姓名,不供;施以严刑,仍不供。 4月15日在赴刑场途中,温生才大声说:“今日我代同胞报仇,各同胞务须振奋做人方好!”随即被害。 5.林冠慈、陈敬岳再炸李准 1909年冬,刘思复自香山狱中获释,来到香港。次年,汪精卫、黄树中谋刺载沣被捕,刘思复大愤,与朱述堂、谢英伯、高剑父等组织支那暗杀团。该团初次宣誓时,厅堂四周围以黑布,中间置一圆桌,围以白幔,上放一骷髅头,旁边燃着一支白蜡烛,宣誓者须在烛影摇红中独对骷髅三分钟,由主盟者宣读暗杀团宗旨和方略[10]。团员分执行员、辅助员两种,入团者最少须经一个月以上的考察。陈炯明、李熙斌、李应生、徐宗汉、林冠慈等陆续加入。 林冠慈,原名冠戎,广东归善人。农民出身。少年时在田间目睹催租官吏欺压乡民,非常气愤,便买了一把快刀,准备为老乡报仇。后来听人谈起俄国虚无党人用炸弹暗杀官僚贵族的情况,非常羡慕。这以后又听说孙中山创立了革命党,便只身走香港,多方寻访,加入支那暗杀团。 “三二九”之役失败,暗杀团决议先除去粤督张鸣岐和水师提督李准,林冠慈自动申请任执行员。临行前,同志们为他饯行,他慷慨陈词说:“我以身许国,早视死如归。此行无所系念,老母在家,不及一面为憾耳!”1911年7月末,抵达广州,为纪念母亲,易名冠慈。 当时,除林之外,陈敬岳和商人出身的同盟会员潘赋西等也担负着暗杀张、李的任务。8月13日午后,侦悉李准由城外水师公所入城,三人便分头出发。林冠慈将炸弹藏在茶箩里,在双门底一货摊旁假装购物,当李准乘轿经过时,林连掷两弹,李准被炸倒,折断两根肋骨,未死。不幸,林冠慈本人却牺牲了。 在李准由公所入城时,陈敬岳自天字码头尾随至大南门。林冠慈掷出炸弹后,陈乘人群纷乱之际行至育贤坊,岗警见他西装剪发,手持沉重的吕宋烟箱,发生怀疑,上前盘问。陈正拟抛掷炸弹,巡警纷纷赶到,陈被捕,至11月7日被杀。 6.李沛基炸凤山 “三二九”之役后,拚命主义情绪也感染了黄兴。他在港多次表示:“革命与暗杀二者相辅而行,其收效至丰且速。”[11]“此时党人惟有行个人暗杀之事,否则无以对诸烈士。”[12]他闭门谢客,专事准备,拟一死拚李准。消息为同志得知。孙中山、冯自由、美洲致公堂、《少年中国晨报》等纷纷函电劝阻,并有人愿代行暗杀之职。 其后,黄兴得到孙中山资助,组织东方暗杀团,派李应生、李沛基、周之贞、黄悲汉等至广州,于李准必经之地南关仓前街开设成记洋货店,贮弹以备。但李准自被炸后,深居简出,一时无从下手。适逢清新任广州将军凤山南来,黄兴决定改以凤山为对象。为万无一失,改用重型炸弹,其中并配置毒药。因配药时李应生晕倒,由其弟李沛基代。又因炸弹过重,特制一斜板将炸弹置于屋檐下,系以长绳。布置就绪,“洋货店”择日开张。10月25日,黄兴电告:“凤山即日到省。”店中人陆续离去,仅留李沛基。当凤山乘肩舆经过店前时,李沛基割绳,炸弹下落。轰然一声,凤山立即毙命。李沛基也被震仆,见事成,从灰砾中爬出来,从容离开。 暗杀活动是十分危险的事业。二十世纪初年的爆炸技术还处在很幼稚的阶段,暗杀者从制药起就必须把个人生死完全置之度外。在上述事例中不少人确实表现了视死如归的无畏精神,但是,革命是阶级之间的斗争,这种基于个人恐怖的斗争方式不可能推翻反动政权,更不可能摧毁反动的社会基础。1911年春,美洲《少年中国晨报》发表社论说:“革命党者,必当以大起国民军,组织军队为唯一之方针。”“吾党之所求者,在废灭鞑虏清朝,创立中华民国,事业伟大,断非区区暗杀一二元凶大恶所能有济者。”[13]这一段比较正确的言论显然是有针对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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