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衣图

宋牟益作，纸本白描。清宫旧藏，本幅钤清乾隆内府等收藏印，《石渠宝笈续编·宁寿宫》著录。《捣衣图》是依据南齐诗人谢惠连《捣衣诗》之诗意绘制而成。原诗说征夫久出，闺中幽怨，捣练制衣，殷勤远寄。画面用 “白霭滋园菊，秋风结庭槐”勾作背景，深堂庭院，曲槛长楹，古槐丛菊被置于秋日凄清的夜色中。仕女多人结伴相携出入于厅堂内外，忙着为远方行人备置冬衣，或捣练、或裁剪、或缝制、或启笥。仕女身后屏风上画着平远山水，增添了恬静的气氛，也使画中人物触景生情，倍感凄切。以长卷形式，完整地表现了原诗的主题： “纨素既已成，君子行未归。裁用笥中刀，缝为万里长。盈箧自余手，幽缄俟君开……”也生动地表现了古代深闺妇女的生活侧面。画中人物面容丰满，仪态端庄雅丽，衣纹线条流畅秀劲，略具周昉及李公麟遗风。花树庭槛等景物描写也有前代踪迹。建筑、屏风、桌几等物，线描精确。树木用墨笔勾描略加渲染，细致工整，质感强烈。画法功力深稳，风格古拙朴实，代表了南宋仕女画的一种面貌。尾纸作者自书题跋二段，首段云： “右谢惠连捣衣诗五言十二韵， 曲尽闺闱婉妫动息矉伸之态，意□万千，妙在言外，咏叹不已。因取周昉美人，稍加位置，画为横卷。思短笔拙，虽不足以形容谢诗妙处，若曰模章写句，亦自谓得其仿佛。顾年踰耳顺之三，疲敝精神，尚尔儿戏，良可悯笑。……嘉熙庚子良月既望，蜀客牟益德新书。”从自识中，可知《捣衣图》 的创作起因、画法渊源及创作时间。牟益 (1178—？) 字德新 (或作德彰、德彩)，南宋理、度朝蜀人，工人物画，晚年喜篆书，深究古文，尝取石鼓、诅楚、钟鼎等文为辨证一篇，以纠释文之误，未脱稿而卒。

捣 衣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