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奴爱你风流
见《金瓶梅词话》曲名第八回,系套曲。曲名《绵搭絮》,共四首,皆从《雍熙乐府》卷十五迻录而来。这四首曲抒发了潘金莲对西门庆的深切思念和怨恨。正如小说所描写,潘金莲“在房中,香薰鸳被,款剔银灯,睡不着,短叹长吁,翻来复去”,独自弹着琵琶而唱,如诉如泣,感情婉绵悱恻,十分动人。
第一首回忆往昔两人的情深意密,表达自己“背亲夫”,和西门庆“情偷”,以喻对西门庆情爱的忠贞,尤其是“共你剪发燃香,雨态云踪两意投”句,渲染了两人的情投意合。潘金莲决心不顾“旁人讲论,覆水难收,”把一生的命运交给西门庆。
第二首怨恨西门庆“另有了裙钗”,丢开旧情,“负了奴的恩情”,将遭天报。潘金莲“付书寄柬”,“似醉如痴”,均未能拴住西门庆的心。在深切的怨恨中正表现了她的一腔之情。
第三首表白自己对爱情的矢志不渝。她不贪钱财,只爱“冤家,”注重恩情。为爱情,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唯一的希望是要求能得到西门庆的爱宠。
第四首言自己的相思“痴心”,得不到西门庆的爱情,“怎肯甘休”?就是到了海神庙里,也要“和你把状投”。其海枯石烂心不变的意志何等坚强。
这四首散曲,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组成了“潘金莲永夜盼西门庆”的主旋律。它们层层递进,由相思到怨恨,从表白至发誓,柔肠百转,委婉悱恻,维妙维肖地表现了她“寂寞空房不忍弹”的惆怅心理,塑造了一个性格鲜明的怨妇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