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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题画》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题画》

戴熙

竹如长爪郎君立,石似平头奴子随。

可有锦囊佳句否?身天外正寻诗。

从这首题画诗看,所画当为竹石图。戴熙画就此图后,自己题诗加以生发。

竹和石,二者都是唐宋以来绘画领域里的热门题材,历来画家还特别喜爱竹石相配成画,让所谓“竹君子”、 “石丈人”互映成趣,相得益彰。以画竹著称于史的清代画家郑燮,就特别喜爱通过题画诗来生发竹石相配的哲理意趣。 《郑板桥集·题画》中,这方面的题画诗特多:

竹君子,石大人。千岁友,四时春。

竹枝石块两相宜,群卉群芳尽弃之。春夏秋时全不变,雪中风味更清奇。

石依于竹,竹依于石。弱草靡花,夹杂不得。

画根竹枝插块石,石比竹枝高一尺。虽然一尺让他高,来年看我掀天力。

七十老人写竹石,石更崚嶒竹更直。乃知此老笔非凡,挺挺千寻之壁立。

江上家家种竹多,傍添石块更阿那。且应一景相看待,恍似湘山立楚娥。

偶学云林石法,遂摹与可新篁。一片青葱气色,居然雨过斜阳。……

这类题画诗,在郑燮笔下真是层出不穷,美不胜收,而且同样是题竹石,其主题却很少重复:或千岁为友,四时皆春;或空山结盟,介如贞朗;或石骨峻嶒,劲节直立;或迎霜傲雪,清奇足仰;或竞争进取,来年掀天;或虚心谦退,家风礼让;或联想起“相伴幽人坐小斋”,或寄托于“恍似湘山立楚娥”;或交代笔法渊源;或描摹画上实景……这类题画诗,已堪称集竹文化、石文化之大成。在中国绘画史上,一代代有如许关于竹石的题画诗在,后人要别辟蹊径,另出新意,确实是颇为困难的。

戴熙不愧为题画诗的名家高手。他完全不蹈故常,而善于以画面景物作为形象思维的出发点,做到“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

画竹,不外竿枝节叶。其要求,竿枝宜细瘦修长,行笔劲直,挺然而起;画叶,则下笔宜迅利,实按虚起,笔锋忌钝厚而尚铦利。戴熙由画上一竿瘦竹、数根细枝特别是出锋铦利的竹叶,联想起唐代的瘦诗人李贺的形象来。李贺(790—816),字长吉。早岁即工诗,善于熔铸辞采,驰骋想象,以浪漫主义精神创造新奇瑰丽的诗境。对于他的外貌和创作生涯,唐李商隐《李长吉小传》有如下描叙: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 “是儿要当呕出心始已耳! ”

从这记载来看,李贺又是书法家。所谓“疾书”,当是行、草一类。 《金壶记》还说他“手笔精捷”。再从他的身材细瘦来看,则与竹不无共同之处;而铦利的竹叶,攒三聚五,或如“个”字,或如“介”字,从中心端点放射而出,也有似于李贺的“长指爪”。戴熙论画诗劈头第一句“竹如长爪郎君立”,就把细瘦挺立之竹予以人格化了,使人通过比喻想起了长爪郎君李贺的特异风神。

作为苦吟诗人,李贺十分重视诗外工夫,他经常骑驴远出,到生活中寻诗觅句,而且每次出外,背后常随从着“小奚奴”。奚,古代奴隶的一种。李贺的小奚奴,当是书僮佣仆一类。戴熙承接上句,又从自己画上的石头联想起小奚奴的形象来:在“长爪郎君”身旁, “石似平头奴子随”。平头,古代头巾名。平头奴子,言戴平头巾的僮仆。梁武帝《河中之水歌》: “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提履箱。”由“平头”的一词推测,戴熙画上之石,决非崚噌危立,而大概如郑燮《题画》所说的“学云林石法”,用的是元代画家倪云林以侧锋所作的折带皴,具有平折低矮的特征。戴熙以“平头”一词将“石”和“奴”联在一起,构想也可谓妙绝。

第一、二两句是对偶句,一竹一石,一长一平,一主一奴,一立一随,二者对比鲜明,相映成趣。再就整个画面看,一高一矮,一瘦一宽,竖向与横向相生相破,也形成了有意味的美妙构图。

然而戴熙并不满足于此,他进而写道: “可有锦囊佳句否?”李贺每次骑驴外出,总背着古锦囊,景物之所孕育,灵感之所触发,常吟成佳句并写下来投入囊中,晚上回家,将佳句倒将出来,进一步铸成诗篇。戴熙对着自己作品中的长爪郎君这一问,把诗作和画面都问活了,倍添了创作和鉴赏的审美情趣。如果说,这首题画诗体现了启承转合的话,那么第一、二句是“启”和“承”,而这第三句则是“转”,它使诗意变化,陡起波澜。

接着,以结句作答: “㧐身天外正寻诗。”㧐,通“耸”,挺立。杜甫《画鹰》诗: “㧐身思狡兔。” “㧐身”二字,正好呼应首句“立”字,可谓首尾圆合;而且又符合竹那种劲拔耸挺、干云插天的形象特征。然而结句之妙,更在于点染出李贺那种苦吟觅句的神态,并揭示出李贺特别喜欢写天上仙境的艺术个性。李贺构思的特点是,神游八极,想落天外。他在《梦天》、 《天上谣》等一系列诗篇中,写了银河、月宫、蓬莱、云楼、羲和、嫦娥、吴刚、玉兔、王母、仙女、天帝、彭祖……真是形象奇异,色彩缤纷,可说是“笔补造化天无功”了。而这,正是长爪郎君㧐身天外,呕心沥血地寻诗觅句的积极成果,也是戴熙诗画所茹含的一种言外之意,象外之象。

诗文切忌随人后。戴熙在诗中把画面上的竹石和历史上的李贺契合为一,可谓胡越肝胆,天衣无缝。这种写法,在中国题画诗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堪称奇绝、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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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

戴熙

秋风起,白云飞。木叶凋,雁南归。

怀之子,闻扣扉。谓当是,而更非。

夙昔约,违复违。岁云暮,将何依!

这首题画诗,所咏为人物画。它通过秋天具有典型特征的景物刻画和人物心理活动的细致描写,展示了少妇久待夫君不归的心态。

题画诗可分三个层次来赏析。

第一层,第一至四句,写秋天的景色,为少妇的秋思提供了一个与情相谐的环境。

在古人看来,秋天是令人悲、令人思的季节。自古以来,诗人笔下有多少秋思的篇章。秋之为状,其色惨淡,其气栗冽,其容清明,其意萧条,在这样的背景上,戴熙先从秋风、白云落笔,接着写木叶凋零,北雁南归。葛立方《韵语阳秋》曾指出: “人之悲喜虽本于心,然亦生于境。”这就是古代文论中常说的“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作为一个思妇,当她看到秋风紧,白云飞时,是会扬起心底波澜的;当看到木叶凋落,四散飘零时,又许会勾起自己的身世离落之感。雁是候鸟,春北去,秋南归。当思妇看到“雁南归”的时候,她那伤离念远的之情也会既本于心,又生于境。她会想到,雁儿尚能一年一度,去而复返,而自己的夫君却仍在异乡为异客,无法回家团聚,这又会伤之如何?至于这位异客外出做什么,诗中却并未明言,许是猎取功名,许是任官为吏,许是征戍边塞,许是经商谋利……这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余地。

第二层,第五至八句,通过细节描写展示思妇的心理活动。

“怀之子”,怀念这个人。之,代词,此,这。子,泛指人。 《诗经·周南·桃夭》: “之子于归。”思妇日复一日地怀念身处远方的人,突然似乎听到扣门扉之声,她心情该多激动啊!扉,门扇。 “谓当是,而更非。”这更是绝妙的心理描写。 “谓当是”,这是说,扣门声应当是真实的,因为时至今日,已过了约期,早就应当回来了。 “而更非”,然而又不是,原来刚才听到的扣门声是一种盼人心切的幻觉,这又多么令人失望!于是更增失落之感……

这一层的心理刻画,是细腻的,它把人物复杂微妙的心理活动用显微镜和放大镜加以突现,这是作者拟想其境,深入角色内心世界进行体察的结果。在中国题画诗史上,这种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戴熙懂得题画诗的特殊功能。诗是语言艺术,它不应斤斤地模拟画中物象,仅仅让绘画搬家至语言领域居住,而应超越物象,表现情思。正因为如此,戴熙才别具匠心地在题画诗中以简洁的语言表现细腻的心理活动,而且表现得极佳,即使把它放在中国诗歌史上来看,也可以和“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宋之问《渡汉江》)之类的出色心态描写媲美。

第三层,第九至十二句,进一步写思妇的心理活动。夙昔,同“宿昔”,往日。

这位思妇想到:双方往日的约言,而今违而又违;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就要来到,到了岁暮之时,年终之日,将去依靠谁呢?于是,一阵辛酸涌上心头。当然,远在异乡的异客是不会理解思妇的心情的。

叶燮《赤霞楼诗集序》说: “画者形也,形依情则深;诗者情也,情附形则显。”戴熙这幅“秋思图”,需要依附于情,借助于诗,才能充分表达所“思”的内容。戴熙正是这样地发挥了题画诗的语言功能,表达了画面不可能表达的情思内涵,使之由画面的隐态转化为诗情的显态,从而较清晰而准确地传达给欣赏者,这种绘画因题诗而相得益彰的现象,也就是方薰《山静居论画》所说的: “以题语位置画境者,画亦由题益妙。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

历来题画诗多取五言、七言形式,四言已属稀有,戴熙这首诗却用三言,它以短促急切的节奏,浅易流畅的语言生动地表达了思妇微妙的心态,这也是一种有意义的尝试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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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

龚贤

岁歉多闻见,山中倍寂然。

可堪春又雪,莫禁夜忧天。

到户客无迹,经时炊少烟。

只愁梅花尽,饥鸟当翩翩。

龚贤(1618——1689),明末清初著名书画家、诗人。一名岂贤,字半千,一字野遗,号柴丈人、钟山野老、半亩居人、清凉山下人等。昆山(今属江苏)人,长寓金陵(今南京),筑半亩园于清凉山。尝自绘肖像,作扫叶僧,因名寓所为“扫叶楼”。性孤僻,诗文不苟作。工山水,取法董源、吴镇,用墨深重,浓郁苍润,别具一格。与樊圻、高岑、邹喆、吴宏、叶欣、胡慥、谢荪号称“金陵八家”,龚居八家之首。书学二王、李邕、米芾,逸中寓刚。诗风早期慷慨沉郁、浑朴雄放,晚期清拔冲淡,抒写家国之痛和隐逸之情。有《草香堂集》。画论精辟,有《画诀》、 《龚半千授徒画稿》等。传世画作有《茂竹青泉图》、 《千岩万壑图》、 《中峰苍翠图》、《夏山过雨图》、 《木叶丹黄图》、 《平远小景》等。此外,商务印书馆印有《龚半千山水精品册》。

题画诗后有跋语云: “壬子(1672)春, 早起摹僧巨然画,因忆夜来所得五言近体一首,并书之于此。”可见此诗是康熙十一年(1672)龚贤五十五岁时所作。据《清史稿·圣祖本纪一》载,康熙十一年, “是岁,免直隶、江南、浙江、山东、山西、河南、湖广等省一百四十一州县卫灾赋有差。”可见当时灾情之严重。这首题画诗的写作颇为特别:是画家在第一天夜里有感于江南灾情的严重,饥民的不堪,写了一首五言律诗;第二天早上临摹巨然的山水画,从荒寂的景象又联想到饥民的痛苦,便把这首五律题在画上,以抒忧愤。

首联是说,碰上灾荒歉收之年,对于令人凄惨的消息当然多所闻见,至于深山野岭之中,定会使人感到加倍的荒寂了。“山中倍寂然”既是有感于现实灾情严重的自然联想,又是画境与诗情的偶然巧合。

颔联是说,怎能忍受在春荒季节又下大雪,难以禁止灾民夜间担忧天倾。下句活用“杞国无事忧天倾”的典故。 “杞人忧天”本为贬义,是庸人自扰的意思。现在诗人活用这一典故,形象地表达了灾民对巨大天灾的害怕畏惧心理,十分成功。

颈联是说,登门拜访的客人已经绝迹,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也不见炊烟。这一联进一步具体刻画了山中断炊烟、绝人迹的荒寂景象。巨然的山水,本来大多描写江南景色,静谧秀润,隐者悠然自在、远离人间烟火的气氛很浓,现在经过龚贤的摹写,题画诗中又注入了画家特定的对于灾民的同情和对于严重灾情的忧愤,这样,山水景物的风貌也变了,由秀润变成了荒寂。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他对于这种荒寂的景象感受得太多太深刻了。在《归来》诗中写道:“野鸦饥向斜阳噪,小菊寒依塌冢新。” 《石头城》诗写道: “寒风远圃几家在,白日荒鸡一处鸣。” 《忆弟》诗写道: “中原戎马且休息,万国征徭正讨求。” 《九日》诗写道: “水凫独叫凄凉晚,野哭无声战伐新。”可见龚贤是十分关心民生疾苦的,对于灾情的忧愤之情,当然要在诗画中强烈地表现出来了。

尾联是说,我只担心梅花落尽以后,剩下的饥鸟在荒山也呆不住了,将翩翩飞去,环境就将显得更加空寂荒凉了。梅花虽不可餐,却能吸引禽鸟前来。宋蔡襄有诗句道: “幽香粉艳谁人见?时有山禽入树来。” (《十一月后庭梅花盛开》)比龚贤时代较晚的著名画家华岩,不仅创作了《双雀爱梅图》,还写了题画诗,其中有句云“山鸟亦知解爱梅”。现在龚贤以梅落鸟去的景象来烘托深山的荒寂、灾情的严重,从而强烈地表现了他的忧心忡忡,在艺术上比直接抒写对灾民的同情更耐人寻味。

综上所述,可见这首诗在初写时是有感于灾情而作,本与画无关;而当画家将它题在所临摹的山水画页上之后,又与画璧合珠联,浑然一体。这也能算得上我国画史上的一件趣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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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

戴熙

梦里模糊记,将身化绿筠。

起看窗上影,却是梦中身。

绿雾迷天暗,苍烟幂野平。

潇湘今夜雨,应有佩环声。

兀兀常离俗,超超迥出群。

一生唯尚直,不觉已干云。



戴熙(1801—1860),清画家。字醇士,号鹿床、榆庵、井东居士等,浙江钱塘(今杭州)人。咸丰翰林,曾官兵部右侍郎,归里后主讲崇文书院。画山水学王翚,笔致清腴,略见板滞。亦写竹石小品及花卉。有《习苦斋诗文集》、 《习苦斋画絮》等。

戴熙是题画诗能手,其作品的内容或形式常具有与众不同的独特风格,有些甚至可以作为脱离画面而独立的诗作来欣赏。他的有些题画诗,还富有朦胧意味,或是形象的朦胧,或是意境的朦胧,给人以别有一番滋味的感受。例如一首《题画》写道:



袅袅垂杨皴细雨,茸茸浅草蘸寒烟。

不识是烟还是雨,耐人寻味是春山。

这是春日烟雨模糊的朦胧美。另一首《题画》写道:



烟月迷漫夜,秋灯闪烁时。

幽人读书处,疏影见枝枝。

这是秋夜烟月迷漫的朦胧美。至于“梦里模糊记”一首,更不只是画面意象、境界的朦胧,而且其中感受、情思也无不模糊,已臻朦胧美的极致,在这方面,可说是中国的题画诗史上罕见的杰作。这首题画竹的朦胧诗,可分如下三个层次来赏析。

第一至四句为第一层,写化身为竹的朦胧感。筠,竹子的青皮,引申为竹子的别称。

在中国绘画史上,画家化身为竹的题咏首见于苏轼的《书晁补之所藏与可画竹》: “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独不见人,嗒然遗其身。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庄周世无有,谁知此疑神” (参见该诗赏析)。这诗是以庄子的哲学美学思想来创作的,它描写了画家凭借形象思维进化创作化境的嗒然遗忘状态,这种有潜意识参与的创作过程确实是带有模糊性的,然而苏轼出之以议论的语言,因而写得并不朦胧。

戴熙则不然,他着意要突现这种创作过程的模糊性,因而进一步发挥庄子的哲学美学思想,把它放到梦境中来写。 《庄子·齐物论》中有这样一段妙文:

昔庄周梦为蝴蝶, 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通“愉”)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惊恐貌)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为周与?……

这就是庄生梦蝶的著名故事。戴熙则写道,梦里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在梦中似已将自身嗒然化为绿筠。俄然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映在窗上的竹影,却原来是梦中的自身。诗中的境界就是这样地似梦似醒,似幻似真,迷离扑朔,恍惚不定,不知自身化为绿筠,还是绿筠化为自身,正像不知庄周化为蝴蝶,还是蝴蝶化为庄周一样。这种物我两忘或物我同一的境界,正是画家“用志不分,乃疑于神”的结果。

第五至八句为第二层,写潇湘夜雨的遐思。幂,覆盖,笼罩。

这层首先写傍晚的景色:一派绿雾苍烟,迷天盖野,所有的一切,无不溶化在这绿色的朦胧之中。这一描写是成功的,它既暗写了竹的存在——烟雾被竹色染绿,又预示着夜雨的到来——夜雨欲来则迷蒙阴暗。潇湘,湘江的别称,因湘江之水清深而得名。 《湘中记》: “湘川清照五六丈,是纳潇湘之名矣。”据说,舜死于苍梧,号曰重华,其二妃死于江湘间,俗称湘妃。在神话传说的历史影响下,竹也和湘妃联在一起了。李衎《竹谱详录》: “泪竹生全湘九疑山中……《述异记》云: ‘舜南巡,葬于苍梧,尧二女娥皇、女英泪下沾竹,文悉为之斑。’亦名湘妃竹。”戴熙由斑竹和潇湘夜雨,联想到湘妃的出现,伴之而来的是她身上佩环的叮咚之声。这一画面和情调是美丽动人的,又是隐约模糊的,它蒙上了一层神话色彩的纱幕,给人以缥缈而难以捉摸之感。

第九至十二句为第三层,直接咏赞竹的品格。兀兀,高耸特出的样子。超超,高超拔俗的样子。

这一层将竹加以人格化,咏赞其君子之风。它既离乎尘俗,又迥乎出群,一生唯求一个“直”字,不低头,不弯腰,高耸挺立,节节向上,不知不觉间已参天拂云了。这一层虽然紧扣竹的特征予以拟人化,以比于君子之德行,写得较形象化,然而和全诗相比,不免太显露,和第一、二层的朦胧意味不太协调,所以从整体着眼,这一层给人以蛇足之感,其比德的内容也缺少新意,是为全诗美中不足之处。

然而这首题画诗还应给予高度的评价。戴熙《习苦斋画絮》说: “画令人惊不如令人喜,令人喜不如令人思。”题画诗更是如此。戴熙这首诗不但能令人惊喜,而且能令人深思,例如关于朦胧境界的出色创造,幻觉感受的生动描写,创作化境的真实揭示,庄子思想的诗意表现,湘妃传说的巧妙插入……都能引人入胜,发人深味,令人思索其中的艺术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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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

李 唐

云里烟村雨里滩, 看之容易作之难。

早知不入时人眼, 多买燕脂画牡丹。

画上题诗,是我国绘画艺术的一大特色。早期的题画诗,大多数由诗人为画家或藏画家题写,如李白《当涂赵炎少府粉图山水歌》、杜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和《画鹰》等都是。到了宋代,才出现了画家在画上自题所作的诗,从而逐渐形成融诗、书、画为一体的艺术传统。李唐这首《题画》诗,就是其中较早的著名作品之一。

这首诗名为“题画”,而实际上涉及画本身的只有第一句;其余三句,都只是借题发挥,用以抒写个人的感慨和不平。它的弦外之音,是耐人寻味的。

明代郁逢庆《书画题跋记》载,钱唐人宋杞云: 李唐初到杭州,无人赏识,靠卖纸画糊口,生活十分艰苦。他写了这首诗,用来讥讽当时社会上崇尚艳丽花鸟画的风气。

“云里烟村雨里滩”才七个字,就把一幅生动的画景形象地凸现出来。画面层次分明,很有立体感: 上方是云烟缭绕的山村,下方是雨水滂沱的河滩,一静、一动,相互衬映。画中景色是朦胧的,但画面是清晰的,山村隐约可辨,滩声仿佛可闻,不给人任何晦涩的感觉。这幅画是经过艰辛的精神劳动才创造出来的。因此下句说:“看之容易作之难。”俗话说得好:“看人挑担不吃力,事非经过不知难。”这是常人都懂的生活哲理。但常人往往醉心声色犬马,贪图富贵荣华,缺少真正的审美能力,对这种意境高妙的画看不上眼。诗人写道:“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燕脂画牡丹”(牡丹,一名富贵花)。意思是说如果画牡丹花,施以浓色重彩,定会大受时人欢迎。这自然是反话。这种反话,既饱含着带泪的幽默,又喷射出忿世的怒火。亦庄,亦谐,痛快,淋漓。这种风格,为后世许多题画诗所效法。如明代徐渭《题墨牡丹》云:“五十八年贫贱身,何曾妄念洛阳春?不然岂少胭脂在,富贵花将墨写神!”就可明显看出李唐此诗对他的启迪。

李唐在山水画和人物画方面都很有造诣。特别是他的山水画,构图精炼,用笔有力,着重创造意境。在画水的技法上,他改用一种盘涡动态之势,颇使“观者神惊目眩”。如此诗首句“云里烟村雨里滩”,就显示出李唐在创造意境和构图方面具有高度的才能。至于爱发议论,那是宋代诗人的习气,而李唐此诗的议论毕竟较富理趣,反而使人感到深刻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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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画》

子昂作画,初不经意,对客取纸墨游戏点染,欲树即树,欲石即石,然才得少许便足。未尝见从容宛转如此卷十余尺者。昔有送长缣于郭恕先,恕先意所不乐而不得已,为作小手轮牵一丝,劲直终幅,系以纸鸢还之。其人愠不敢言,然不害为奇笔。子昂才气不减恕先,乃能为求者委曲至此,殆其人有以得之耶?

(《剡源戴先生文集》

)

注释①子昂——赵孟頫,字子昂,元代著名书画家。②郭恕先——宋代著名画家,名忠恕,字恕先。

赏析戴表元这篇《题画》,对赵子昂的画,实际只说了一句,或者半句话:“未尝见从容宛转如此卷十余尺者”。连画的是什么也没交待,更无论有关此画的风格特点,高妙技法了。显然,这篇文章不在评论这幅画本身,而在于评论一种社会现象,并强调一种艺术趣味。

写字作画,是一种雅事,在文人心目中,书画并不具备商品价值,与沽名钓誉没有干涉。艺术创作需要沉浸于“意匠惨淡经营中”,是一种既艰苦而又其乐无穷的高尚活动。正如宋代著名墨竹派画家文与可作画,强调“必得先成竹于胸,执笔熟视,乃见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这样才能创作出:“数尺而有万尺之势”的墨竹,艺术家也从中得到极大的艺术享受。然而,画家一出名,鱼龙混杂的社会人士,趋之若鹜,不懂艺术的权贵者,也附庸风雅,索要硬逼;沽名钓誉的势利之徒,借以沾名带利,摩肩接踵,踏破门槛。于是,闲适情趣被破坏了,优雅静谧的环境被扰乱了,艺术灵感也被驱散,丧失殆尽了。结果陶情适性的艺术活动,变成了世俗的应酬;艺术家也变成了艺术工匠。钱钟书先生说:“大家异于常人,非由于技巧熟练,能达常人所不能达;直为想象高妙,能想常人所不能想。”像这样纷至沓来,穷于应付,被人硬逼着干,再丰富的艺术想象力也必枯竭殆尽,只有流于卖弄技法的工匠。这是真正艺术家所十分苦恼的事。所以,元代著名画家赵孟頫“颇厌人求索”。宋代的文与可竟将求索者的素缣“投诸地而骂曰:‘吾将以为袜’”。此篇所述宋代另一位画家郭恕先更奇绝,对求索者“意所不乐而不得已”,忽发奇想,“为作小手轮牵一丝,劲直终幅,系以纸鸢还之”。文中称其“不害为奇笔”,奇则奇矣,然不是精心刻意之作,只能算是被逼无奈的游戏之品。

赵孟頫以宋宗室后裔入仕元朝,他的特殊身世使他在社会交往中比较谨慎,然而,由于苦于应付,也常游戏笔墨:“子昂作画,初不经意,对客取纸墨游戏点染,欲树即树,欲石即石,然才得少许便足”。那么,对这幅“十余尺”之画,为什么竟画得如此“宛转”“委曲”呢?显然,这次赠画的对象与芸芸众生不同。如何不同,篇中没有详述,仅仅指出四字:“有以得之”。他与赵孟頫在哪些方面“得之”?根据前文所述,细研此句,大概此人与赵孟頫在兴趣、脾味、艺术爱好方面“得之”,所以,子昂才欣然命笔,愿意作画,乐于相赠,有充分的时间酿酝构思,才创作出“从容宛转如此卷十余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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