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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6_228中庸經旨蒙解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6_228中庸經旨蒙解

中庸經旨蒙解

【題 解】
中庸經旨蒙解作者朴宗永(一八〇四—一八七五),字美汝,號松塢,本貫潘南錦石忠獻公刑曹判書、禁衛大將朴準源之第五子,純祖之叔舅。松塢身處豪門而遠離俗世喧囂,畢生向學,善屬文,曾任楊根郡守及都正。死後六十年的一九三五年刊行松塢遺稿十一卷八册。其中經旨蒙解是對多部儒家經典進行解釋的著作,别編卷二是中庸部分。(崔英辰)
中庸首章之性、道、教。‘性,即理也。’天之所命者理也,人之所受者性,‘人〔物〕之(物)生’莫不有是性。而人為萬物之靈,故能全其性,而四端五常,無非吾性分之所固有,以為健順之德者也。‘道’乃‘循其性之自然’。日用事物之間,莫不各有當行之道。率之為言,非人導率之也,率是率循之謂。人與物皆率循自己之性,人則有仁義忠孝諸般當行之道,物則如牛耕馬馳各有自然之道,是不待導率,而自從天之所賦中出來者也。教者,品節教誨之謂。蓋性道雖同,而氣質或異,故不能無全不全、過不及之差。聖人因人物之所當行者而品節之,以為法於天下者也。然則是性也,非道無以行其所當行;是道也,非教無以知其所當導。其率之之功則雖非待人,而脩之之功則必待聖人然後可以行之。先儒雖謂‘道字上包性〔字〕,下包教〔字〕,推其本原(而)〔必〕歸〔之〕天〔命〕[1]’,似若為三者之樞要以歸重於道,愚意則不然。道雖上下包括,非教無以知道與性之所以然,然則教之功勝而為終條理事也。如大學之‘明德、新民’,雖先言於章首,本段之‘止至善’獨包括上之‘明德、新民’。非‘止於至善’,則明新二工皆無用之空言耳。此章之‘修道謂教’,其功用與‘止至善’一般無異也歟。
君子之慎獨,乃率性脩道之第一急先務。故子思於道‘不可須臾離’之下直接言之,以明聖學工夫必本於此。其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雖幽隱之處、微細之事,不可自欺其心也。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地。己所獨知,則其幾已動,雖或秘諱於當塲,自爾顯露於他時。大學所謂‘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如見其肺肝然’者,此也。況欲秘諱之者,皆是不正不義之事,則於自己心法固已大段不是處。且人欲之易萌而難制者,貨色為最,苟不猛下着力,克祛己私,則毫忽之頃,陷於非禮者多矣!是故君子之日用常行,非不謹嚴於顯明之處,而於暗室獨居之時尤加謹焉。於以遏人心於將萌,不使其潛滋暗長,以害其道心之惟微也。如衛武之不愧屋漏、蔡西山之夜不愧衾,皆戒慎恐懼於不睹不聞之際者。用是道也,人苟不留心於學則已,如欲率性脩道,為學問思辨之工,則非此無以進道矣。朱子謂‘與衆人對坐,自心中發〔一〕念,或正或不正,〔此〕亦是獨處[2]’,此指存養省察而言。存養既熟,則慎獨工夫自在其中,人欲遏絶而天理流行,雖不用力於慎獨,自然慎獨,一心光明,與道為一,可以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奚事於慎獨哉!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未發’指情之未發,而喜怒哀樂即七情之所具也。情既未發,則性固安静,‘無所偏倚’,故謂之中;情因事物而動,不流於人欲,則‘發皆中節’而‘無所乖戾’,故謂之和。中與和,皆因存養省察而得者也。大本者,指天命之性,天下事物之理皆因此性而出,即道之體也;達道者,指循性而言,古今天下所共循行之道,即道之用也。然則中為性之德,和為情之德,而皆不外乎‘道’之一字。故先言道‘不可須臾離’,而次言中和之德,欲學者於此識得心繞性情之德,所以致中和,立大本,行達道,而為天地之主宰也。然而中和者,出於人性情之德,則即是學者之工夫也。雖曰推致其功效之應,曷以至於天地位、萬物育,如彼之廣大乎?蓋天人一理也,‘天地萬物,本吾一體,吾之心正,則天地之心亦正矣;吾之氣順,則天地之氣亦順矣。’故末之效應至於如此,‘此學問之極功,聖人之能事’也。雖然,天地萬物之位育,似非人人所可推致。有地位者可以當之,則似指人君而言。人君體天地陶鎔之化,任財成輔相之功,若能恭己正心,盡其中和之德,則位育之應,庶幾可致。而至於匹夫凡人,既無其位,何以致其功乎?解之者曰:位雖有高下,力雖有廣狹,大則以天下國家而言之,小則以一家一身而言之,其理則一般,不必獨居高位者可以當之。若論一家之位育,孝感而父母安,慈化而子孫順,敬處而夫婦正,寬御而奴僕盡其職也;一身之位育,心正氣順,則自然百體從令,而睟面盎背,克己復禮,則自然萬事順理,而災咎不生。然則一家一身,莫不有天地萬物位育之功也。若夫聖人與天地合其德,其聖神功化之極能致萬世之位育。如孔子在當時雖不得其位,道明於萬代,使三綱常終古不墜,禮樂文物至今大備,是乃位育之極功也。子思中庸第一章首論位育之功,實本於人,蓋欲學者於此反求諸身而自得之,以祛外誘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此是總括一篇之體要,發前聖所未發之旨,嗚呼懿哉!
子曰:‘索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子思引夫子之言以明首章之義。蓋其大旨以‘知、仁、勇’三達德為入道之門,故於篇首即以大舜顔淵子路之事發端。大舜知也,顔淵仁也,子路勇也,三者廢一,則無以造道而成德矣。所謂‘索隱行怪’者,‘深求隱僻之理,而過為詭異之行’。如戰國鄒衍推五德之事,後漢光武赤伏符等讖緯之書也;詭異之行,如荀子所謂‘苟難’者,於陵仲子申屠狄尾生之徒,皆過而不中者也。其為學足以欺世而盜名,故後世之好怪趨異者或有稱述焉,大非君子中正之道,則聖人豈肯為之哉!故下段曰‘君子遵道而行’,又曰‘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此乃‘中庸之成德,知之盡、仁之至、不賴勇而裕如者,正吾夫子之事’也。大凡異端之學,皆出於索隱行怪,知之過而不擇乎善,行之過而不用其中,不當强而强者也,學者宜痛卞而深斥焉。
‘君子之道費而隱。’費者,‘用之廣也’;隱者,‘體之微也’。朱子釋之曰:‘道者,兼體用、該費隱而言也’,‘費是道之用,隱是道之所以然而不見處’。或者之説以為‘形而下者為費,形而上者為隱’,‘形而下者甚廣,其形而上者實行其間,〔而〕無物不具,無處不有,故曰費’,‘其形而上者有非視聽所及,故曰隱’。蓋費是用而隱是體,則用先於體者,以明斯道廣大之用昭著可見,而其體無不藏於日用之中。然而用則顯,而體則微,故曰隱。至若下段曰:‘夫婦之愚’,可以‘與知、能行’,而‘及其至也’,雖聖人‘不知、不能’焉,‘語大,天下莫能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言其君子之道,近自夫婦居室之間,遠而至於聖人天地之所不能盡,其大無外,其小無内,莫非費也,而其理之所以然則隱微而莫之見也。雖然,大者小者莫不各有體用之費隱,天下無無體用之物。故又引鳶飛天、魚躍淵之詩,以徵‘化育流行、上下昭著’者即是費也,而‘然其所以然者’則邈乎不可知,所謂隱也。蓋中庸之道只在日用之間,不必他求。雖曰日用之間,而至微至隱者存焉,亦猶鳶魚之飛躍皆在目前,而初不離乎性分之内。鳶率鳶之性必飛,魚率魚之性必躍,於此物物皆有天命之性。天地之間,無非是此性之著見處。下段又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朱子釋之曰:‘君臣、父子、人倫、日用間,無所不該。特舉夫婦而言,以見其尤切近處。’蓋夫婦至(視)〔親〕至密,人事之切近者也,而語其大,則與乾坤陰陽相為配合,相為終始,故造端乎此。而及其至,則察乎天地。自近及遠,由小及大,知道之體用充塞乎天地,其所費隱者,無處而不在,無物而不然也。蓋此章之旨至為隱微,有非後生末學所可容易究解者,而總其要,則專在乎性道上用工。學者其致思焉。
第十三章曰,‘云:“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柯而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此孔子之言,而子思引之,以明‘道不遠人’之意也。言伐柯者,彼柯之則在此柯,而猶有彼此之殊。至於治人,則所以為人之道,各在當人之身。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如事親之孝,人皆有這道理,於自己身上而或有錯行從不孝處去,則即以其人本有之孝道責之,非别將吾之孝道而責其人也。若其人悟而能改,則止而已,此所謂以人治人者也。程子曰:‘君子之道,本諸身,發諸心’,‘初不遠於人之身’,‘故有“伐柯”“睨視”之譬。知道之不遠人,則人與己本均有也,故以人治人’。下段之‘忠恕違道不遠’,即亦‘道不遠人’之義也。
‘君子之道四,未能一焉’,聖人自謙之辭也。以夫子之聖,而於君子之道豈或未能者存乎?‘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者,人之求於子,皆欲其孝於我,若以此心反推以事父,則不患其不孝也;人之求於臣,亦欲其忠於我,能以是心反推而事君,則不患其不忠也。求乎弟亦然。至於朋友,則欲其恩意情分之施於我者,我當先施之,皆自修之實德也。若其‘庸德之行,庸言之謹’,‘言顧行,行顧言’,人之言行不相背,然後可以毋自欺而欺人也。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朱子曰:‘行者,踐其實;謹者,擇其可。德不足而勉,則行益力;言有餘而訒,則謹益至。’凡此皆明其‘道不遠人’之意也。然則庸德庸言之行且謹,豈不慥慥乎日用之間者歟!
第十四章:‘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素富貴,行乎富貴’,如大舜之‘被袗衣,鼓琴’,‘若固有之’是也;‘素貧賤,行乎貧賤’,如伊尹之耕若將終老,顔淵之簞食瓢飲居陋巷是也。然而人之處世,不富貴則貧賤,是順境也,故人之處順易也。‘行乎富貴’者,惟不淫與不充詘而已,不然則僭侈之心生,管仲三歸、反坫、樹塞門,皆不能行富貴之故也;‘行乎貧賤’云者,惟安分守命而已,不然則變其志操,苟慕之意興,孟子所謂‘脅肩諂笑、病於夏畦’者有之矣,墦間醉飽、昏夜乞哀者有之矣。至於‘素夷狄,行乎夷狄’,如孔子‘欲居九夷’,‘何陋之有’是也;‘素患難,行乎患難’,‘子畏於’,‘人其如予何’是也。然而夷狄、患難,不常有之事,人之適然陷之者,乃逆境也。横逆之來,‘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而已。不然,而欲苟免乎此,則非君子居易俟命之意。如蘇武洪皓文山之類,皆陷於夷狄、患難之中,或全節而生還,或捨生而取義,其順受、其正則一也,不變其行則均耳。此皆言‘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之義,讀者其詳味焉。
‘九經’章曰:‘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達道五’,指五倫也;‘三’者,謂‘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而‘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誠也。蓋達道雖人所共由,然無是三德,則無以行之;達德雖人所同得,然一有不誠,則人欲間之,而德非其德矣。程子曰:‘誠者,(只)〔止〕是誠實此三者。三者之外,更别無誠。’此謂知及之而仁不能守,仁守之而勇不能斷,則或奪於私欲,或蔽於利害,以至蔑天常、敗人紀者多矣。德雖人所同得,然或不誠而勉强矯飾,則知止於分别,仁流於姑息,勇近乎麤暴,皆不足以為德,故行之必本於誠也。又曰:‘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及)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以其等而言,則生知安行者,知也;學知利行者,仁也;困知勉行者,勇也。’人能真實無妄,‘自强不息,則其至一也’。又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此言未及乎達德而求以入德之事’,故曰近。人之氣稟不同,‘愚者自是而不求,自私者徇人欲而忘返,懦者甘為人下而不辭。故好學雖非知,然足以破愚;力行雖非仁,〔然〕足以忘私;知恥雖非勇,〔然〕足以起懦’。‘知斯三者,則知所以脩身。’脩身為九經之本,身若不脩,‘尊賢、親親’以下諸經失其本而無可行之道,故重言‘所以行之者一也’。蓋一有不誠,則是九者皆為無用之虚文故也。
‘九經’章(中)〔曰〕[3]:‘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不思而得’,生知也;‘不勉而中’,安行也。‘擇善’,學知以下之事;‘固執’,利行以下之事也,如顔子‘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者也。又曰:‘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蓋學問思辨,所以擇善而固執之,學而知也;篤行,所以固執而為仁,利而行也。若其(不)〔弗〕能也、弗知也、弗得也、弗明也,並皆弗措者。‘君子之於學,不為則已,為(之)則必要其成,故常百倍其功’,勉行而慥慥不已也。此蓋結上文知仁〔勇〕三(勇)達德而言。學問思辨,知之事;篤行,仁之事;弗措,勇之事也。又曰:‘果能此道矣,(難)〔雖〕愚必明,雖柔必强。’人所以為學,欲其變化氣質也。夫以不美之質求變為美,非大段着力不能也。苟或作輟無常,則終至於不變,不變則曰‘奈天質不美’,是果自暴自棄者也,雖聖人亦末如之何也已。朱子嘗曰,‘某年十五六時’,‘見吕與叔解得此段,(庸)〔痛〕[4]快讀之,未嘗不竦然警厲奮發。人若有向學之志,須是如此做工夫方得’。旨哉,斯言也!學者宜服膺焉。
‘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此孔子之言,明天道、人道之分也。‘德無不實而明無不照者,聖人之德,所性而有者也,天道也;先明乎善,而後能實其善者,賢人之學,由教而入者也,人道也。’子思承上章而反覆(惟)〔推〕明之,其曰:‘(推)〔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此聖人之能事,中庸之極功也。蓋人物之性亦如我之性,但所賦氣質有清濁,故有異也。‘能盡之者,謂知之無不明而處之無不當也。’又曰:‘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惟天下至誠為能化。’‘其次’,謂大賢以下誠有未至者而言也。‘致,推致也;曲,一偏也。’人於其偏處用力,‘曲無不致,則德無不實,而形著動變之功自不能已。積而至於能化’,則其至誠之妙無異於聖人矣。然則夫子所謂‘自誠明、自明誠’,雖有性教之不同,其所造極之功效未必不如性,終至於與聖人並列而天地並立也,無疑矣。
第二十五章曰:‘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内)外〔内〕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此章言仁知體用也。仁者,體之存乎内;知者,用之發於外。皆性之德,而無内外之異者也。蓋誠之一字,君子之所貴也。己之所行無物欲之蔽,而克盡於率性之道,則人亦將觀感而興起,無不盡其為人之道,此所謂成己而成物也。‘子貢曰:“學不厭,知也;教不倦,仁也。”與此言仁知若異’,此胡氏之説也。而朱子以為‘子貢之言主於知,子思之言主於行,故各就其所重而有賓主之分’。蓋知主知,仁主行,學與教皆以知言,故先知後仁,知為體而仁為用;成己成物皆以行言,故先仁後知,仁為體而知為用。二者互為體用,愈見其性中之所有,而無内外之殊者矣。‘時措’之時字,即‘時中’之‘時’。‘性之德’是未發之中,‘時措之宜’是發而合乎時中之中。蓋言‘既得於己,則見於事者以時措之,而皆得其宜’。如顔淵之閉户,之纓冠,各當其所措之宜也。人能盡性分之所固有,仁知兼行,内外為一,則以之處事接物也,無所往而不為可矣。學者其深味焉。
第二十七章曰:‘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而)〔以〕崇禮。’此言存心致知之工,以應上文脩德凝道之大端也。‘尊德性,所以存心而極乎道體之大也;道問學,所以致知而盡乎道體之細也。’所謂存心者,不以一毫私意與私欲自為蔽累於方寸之間,以之‘涵泳乎其所已知,敦篤乎其所已能’,是皆有其心之妙也;所謂致知者,分析事理,不使有毫釐之差與過不及之謬,於以‘日知其所未知’,‘日謹其所未謹’,此皆致吾知之明也。尊者,敬而奉持,尊吾之德性而不敢暴棄也。然而人雖有德性,苟不留心於問學,則所謂德性者,不過為忠孝純實之人而已。必也於問學上講磨肄習,知得存養其本然之性,然後天理無所虧欠,而道體日益廣大矣。雖然,徒臻廣大之域,而於其間精微曲折處不能研究,則不過大而無當,疏漏麤率之人而止而已,何以盡其存養格致之工乎!‘極高明而道中庸’云者,大凡人情,務高遠而好明快,於日用平常之際失其中道而忽其當行。故高明者必遇事商量,接物平易,不至於放倒汎濫,然後保其高明,而免為異學之歸矣。至於‘温故而知新’,既問學矣,復時習之,使其所學者有長進之效。不然則自嗜懶惰,忘其所學,與不學等耳。末段之‘敦厚崇禮’,敦者,加厚也,人之資質重厚樸實,即素稟之美也,必愈加其厚重,培其本根,則自無趨外浮薄之慮矣。雖然,不以禮法品節之,則所謂敦厚者易致庸愚,無所分别。故必也以禮拘撿於進退語默之間,動輒崇尚無違乎繩尺而不出乎彀率,然後吾知益明。德性問學以下,存心致知等諸工‘大小相資,首尾相應’。禮之一字為終條理之事,朱子言‘忠信之人,可以學禮[5]’者,此也。
第三十三章云,‘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内省不疚,無惡於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見乎。’此言謹獨之工也。魚雖潛伏於淵,亦甚昭然而易見,借此以明上文‘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之義也。疚,病也。‘君子内省不疚’者,平生所為,内自點檢,其是非善惡之間各當於天理,無一毫人欲之私,則心界自安,不為疚病。而既無惡於吾志,則俯仰上下,可以無愧矣。如司馬君實之‘平生無不可對人言者’近之。是以君子之所行,其他或有可及者,而至於人所不見之地,戒慎恐懼,無一點瑕累之可言,即是不可企及者也。下文繼而曰,‘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此引衛武詩,又明謹獨之工,而並言其效也。屋漏,室西北隅,深僻隱密,人所罕到之處也。人之持心處事,不以深僻隱密有所放忽,故無愧於屋漏矣。雖然,人若欺心,天君先必知之,屋漏猶屬遠矣。於自己心中無愧,則自然天理流行,而人欲消盡,何待屋漏之不愧乎?至若‘不動而敬,不言而信’,此言為己之功,其敬其信先已在於言動之前。蓋動則有可睹,言則有可聞,而雖或處不睹不聞之地,常若有睹聞者,則其所以敬信者,不期敬而自敬,不期信而自信矣。然則所謂敬信,非使人而敬信也,乃盡己之敬信也。其功效之應,畢竟至於‘篤恭而天下平’。此一篇之綱領,而中庸之極功也,故至於末章又復申明之者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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