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下十一 章】
‘昔者魯繆公’節
退録曰:‘“無人乎子思之側”,言無人去子思邊導達己誠意也;“無人乎繆公之側”,言無人從繆公邊申布公誠意也。上下一意而變文者,互言也。’竊意:所引子思與柳詳事實一般而變幻成文者,雖因其尊禮之次而言,然其言子思處見人君尊賢之法,其言柳詳處見賢者自處之宜。蓋君之留賢,惟當勉自己誠意;而賢之去留,亦當惟視君意之如何。則孟子之去留,本來在齊王,而不在己也。客乃不入而勉其君以繆公待子思之法,徒欲出而説孟子使改柳詳自處之宜,所以見絶於孟子也。
為長者慮而不及子思。
竊意:‘為長者慮,不及子思’者,言繆公之於子思,常慮以為誠敬未盡,則必不苟安而冒留,故不敢不使人導達,然後知其可安。今子則謂我可以不待君之誠敬而挽使即留,則不以慮子思者慮我矣。不處以以義進退之人,而便視若貪進冒禄之輩,則其慢侮不敬之實孰甚?豈可以齋宿文貌之敬自解乎?此所以為先絶長者也,則長者之絶固其宜也。
十七、十八章,孟子所以去齊也,十九章見賢者所以自處之精義,此章見人君所以待賢之至心。孟子之自處也如彼,齊王之待賢也若是,則宜乎其終不能合也。而所以久於齊者,為齊王有不易得之資,而為時勢值可庶幾之際也。故下二章係之末,復言不欲久之本意,以結在齊終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