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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07_067憲問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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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07_067憲問第十四

【憲問第十四】

凡四十七章。○云:此篇疑原憲所記。
問恥。子曰:‘邦有道,穀;邦無道,穀,恥也。’
曰:,謂弟子原憲。問曰:人之行,何為可恥辱也?○曰:穀,禄也。○補曰:君子之道方而不圓,合於治世,違於亂世。若治世、亂世無往而不食禄,則其人可知是恥也。
曰:邦有道,當食禄。君無道,而在其朝,食其禄,是恥辱。○案:説似乎無病,然失本旨矣。義理雖本如此,語勢不然也。‘恥也’二字上承八字,不可中截為二段。○君子之道,‘可以仕則仕,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可以止則止’。如不可求,從吾所好。邦有道,則羽儀;邦無道,則色舉。或為之胼胝,或為顔回之簞瓢,斯之謂義也。若夫削觚為圜,同流合汙,自守胡廣之中庸,以取馮道之富貴者,君子之所恥也。鄉人善者好之,鄉人惡者好之,孔子恥之。治亂之皆食禄,猶善惡之皆見好,斯其所以為恥也。
〈質疑〉 集注云:邦有道不能有為,邦無道不能獨善,而但知食禄,皆可恥也。○案:邦有道不能有為,而但知食禄,則是尸位素餐也。只‘穀’一字之中無以含此‘尸位素餐’四字之意,恐本旨不然也。然且邦有道不能有為,君子有時乎不恥;邦無道不能獨善,君子有時乎不恥。故孔子謂:‘甯武子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其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智者,韜晦以全身也;愚者,殫竭而忘身也。義見前。各舉一事,未必為恥。必也通執二句為治亂皆禄之意,然後方得本旨。
〈質疑〉 集注云:之狷介,其於‘邦無道,穀’之可恥,固知之矣。至於‘邦有道,穀’之可恥,則未必知也。又云:小廉曲謹,濟得甚事?○語類云:原憲只是一個吃菜根的人,一事也做不得。○王草堂曰:原思在聖門亦表表者,集注以為無用之人,不知夫子當日何以使之為宰?豈夫子知漆雕開之可使,子羔之不可使,而獨不知?昔汪信民云:‘人咬得菜根,則百事可做。’此一語胡文定贊之,司馬温公述之,朱子又採入小學善行篇,而獨于則雖咬得菜根,亦做事不得乎?范淳夫云:‘原思不受非分之禄,能事斯語,故以告之。’尹和靖云:‘原思甘貧守道,可以語此。’
曰:此篇疑原憲所記。○曰:南宫适陳亢、字子禽曰皆稱名,若則他書亦多稱名。檀弓仲憲言于曾子’,仲憲原憲。又史記原憲亡草澤中,子貢,結駟連騎,過謝原憲’,家語同。皆子貢稱字,獨稱名,豈皆自記耶?○案:趙氏三證,見大全。其言明覈。説粗矣。原憲本以名行,然不書姓,何故?
〈考異〉 史記:子思問恥,子曰:國有道,穀。國無道,穀,恥也。即接‘子思曰克伐怨欲不行焉’作一章。○案:子思者,字也。邦,避漢高諱,故稱國。
〈引證〉 子曰: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泰伯篇。○案:注據是也。然此經之義,通執二事,承之以一‘恥’字,然後其義乃明,與彼章不同。
‘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為仁矣?’子曰:‘可以為難矣,仁則吾不知也。’
補曰:克,剋也;伐,攻也。○補曰:恨己之所無曰怨,貪人之所有曰欲。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不忮不求’。○補曰:克伐怨欲者,去惡也。為善然後乃為仁,克己而無復禮之功,其仁未熟也。○案:此節亦問而答之也。云,原憲復問曰:‘若此四者不行焉,可以為仁人矣乎?’集解與上節别為二章,集注亦二章。疏合釋之,似合為一章。
曰:克,好勝人;云:左傳元年,泰伯將納晉惠公,謂公孫枝曰:‘夷吾其定乎?’對曰:‘言多忌克,難哉!’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伐,自伐其功;云:曰,‘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争功。’老子曰:‘自伐者無功。’言人有功,誇示之,則人不與,乃無功也。是伐去其功,若伐去樹木然。怨,忌小怨;集注云:忿恨。欲,貪欲也。○案:先儒皆以克、伐、怨、欲為四事,然好勝自伐,何以謂之不行焉?鬥而不勝,則好勝之心不行矣;誇而不信,則自伐之言不行矣。由於人。含怨而施其毒,則怨斯行矣;從欲而施其貪,則欲斯行矣。由於己。由是言之,克伐之不行,由於人;怨欲之不行,由於己,四者非一類也。克伐怨欲者,克伐其怨欲之萌,使之不行也。○又按:伐者,鳴也。有鍾鼓曰伐。所謂‘鳴謙’、‘鳴豫’,皆自伐之意。
或曰:克己為仁,夫子所言。見上篇。今不許仁,克伐非克己也。○駁曰:非也。克己,則凡由己之惡無所不克,其功全也;克伐怨欲,則所克只怨欲而已,又克者,已勝之名;克伐者,方戰之名。其功未全也。且不行者,遏絶杜塞而已,在内之根未盡清也,安得與克己同功乎?且去惡未足為仁,故門人所言,每以去惡為能事;而孔子所答,每以為善為全功。聖賢高下之級,正在於此。子貢以無諂無驕自多,而孔子益之以樂道好禮;即所謂‘如切如磋’。子路以‘不忮不求’自多,而孔子斥之曰‘何足以臧’。其答顔淵之問,亦必於克己之下,繼言復禮,然後乃得為仁。只此克己,何嘗為仁?
朱子曰:此〔亦〕原憲以其所能而問也。○曰:此章首必有闕文。克伐怨欲不行焉者,或人稱當時賢者之行也;可以為仁者,或人自陳其所見也。矣者,決辭,非問辭也,言此者不知其何人。言未必原憲。所稱賢者,亦不知其何人。若管仲者近之。○案:説未必然。
子曰:‘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
補曰:懷,戀也。居,謂室家生居之樂。
曰:士當志道,不求安,而懷其居,非士也。○朱子曰:居,謂意所便安處也。○曰:懷居,與小人懷土相似,與聖人安土樂天相反。○曰:重耳齊桓公妻之,公子安之,姜氏曰:‘懷與安,實敗名。’廿三。又晏桓子曰:‘子家其亡乎?即歸父。懷于矣。’十四年。懷居者,戀其所居而不忍離也。射義曰:‘男子生,桑弧蓬矢六,以射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由是觀之,凡男子當必有四方之志。衆人尚然,況為士者乎?○案:居者,身所處也。室家團圝之樂,田園植藝之利,蓋人情之所懷戀也。孔子轍環天下,孟子歷聘諸侯,斯之謂不懷居。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無道,危行言孫。’
曰:危,厲也。朱子云:危,高峻也。邦有道,可以厲言行也。○曰:孫,順也。朱子云:卑順。厲行不隨俗,順言以遠害。○曰:行無時而不危,所謂國有道,不變塞焉;國無道,至死不變。言有時而或遜,所謂〔國〕[1]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
劉廷振云:如孔子不見陽貨,危行也。遇諸塗,而據理以答,不與深辨,言孫也。
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補曰:有言,謂立言垂後。○補曰:忠孝至極曰仁,禍難無懼曰勇。
曰:德不可以億中,故必有言。云:德不可以無言億中。○曰:辯佞口給,不必有德。○案:億中與此經無當,且所謂有言,非辯給也。
〈質疑〉 和順積中,英華發外者,樂也。所謂樂者,德之華也,豈所以諭言語乎?無不立言垂後,有言者不必有德,恐是此類。
曰:仁者見危授命,殺身成仁,是必有勇也。勇者暴虎馮河,不必有仁也。○案:篤於君親,則不期乎勇,而臨難不懼;役於血氣,則無與乎仁,而殺身無悔。
南宫适問於孔子曰:‘羿善射,盪舟,俱不得其死然。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曰:南宫敬叔大夫。○曰:羿有窮國之君,篡夏后之位,其臣寒浞殺之。○補曰:奡,通作傲,説文云。丹朱之黨也。盪,推轉也。曰:‘罔水行舟。’○曰:多力,能陸地行舟。此二子者,皆不得以壽終。○曰:盡力於溝洫,播百穀,故曰躬稼。云:益稷云‘暨播奏庶艱食’。故總曰躬稼。及其身,及後世,皆王。○補曰:所問者,福善禍淫之理也。命與天道,夫子罕言,故不答。○曰:夫子嘉之言而不可面諛,故俟其出而贊美之。○補曰:尚,上也。尚德者,貴有德也。○補曰:君子哉者,嘉其言也;尚德哉者,美其志也。
曰:南宫縚也,字子容檀弓云:‘敬叔孟僖子之子仲孫閲是也。’集注云:南容。○案:若如儒之説,則斯人有四名、二字。一名,一名,一名,一名。一字子容,一字敬叔。天下其有是乎?詳見公冶長。余謂當分作三人,其一曰南宫縚,字子容,即孔子之侄壻也;其一曰南宫閲,字敬叔,即仲孫貜之子,同也;其一曰南宫适,别是一人,此經特謂之問於孔子,書孔子之姓。則大夫也。或曰:‘人,即南宫長萬之族。長萬弑君而見殺,其子南宫牛與其黨猛獲作亂而見殺,十二。是皆以多力亡身者也。為其遺族,故其言如此。’然無確據,姑從注。
曰:寒浞殺之,因其室而生。納后羿之妻。多力,能陸地行舟,為夏后少康所殺。○曰:尚書云‘羿,諸侯名’,左傳云‘羿有窮君之號’,則與不同也。説文云:‘羿帝嚳射官也。’(陸賈)〔賈逵[2]云:‘羿之先祖,世為先王射官,故帝嚳羿弓矢,使司射。’淮南子云:‘時十日並生,使羿射九日而落之。’楚辭天問云:‘羿焉彃日?烏焉解羽?’歸藏易亦云:‘羿彃十日。’説文云:‘彃,射也。’此三者,言雖不經,難以取信,要言帝嚳時有羿時亦有羿,則羿是善射之號,非復人之名字。信如彼言,則不知此羿名為何也?○又曰,左傳曰:‘寒浞羿,因羿室生四年。澆即奡也,聲轉字異,故彼此不同。’○又曰,元年左傳曰:‘少康邑諸,以收衆,使女艾,使季杼,遂滅,二國名。復之績。’○王應麟曰:説文‘奡,嫚也’,引虞書‘若丹朱奡’,論語盪舟’,按有‘罔水行舟’之語,則盪舟者,恐即謂丹朱困學記聞。○案:羿之事實莫詳於左傳,豈可以陸賈劉安荒唐之説疑其為時人,或疑其善射之通稱乎?○又按:奡之為澆,絶無證據。音義既别,奡,五報反。澆,五弔反。不得相用。當從王應麟之説,但訓‘奡’為‘嫚’,則不得為人名。‘無若丹朱’者,丹朱結為朋比,故得並稱也。下文曰‘朋淫于家,用(珍)〔殄〕[3]厥世’,可見兩人朋比作淫,皆被殄滅也。左傳再言之事,無盪舟語,何得以澆為奡?
〈引證〉 竹書紀年:帝相二十七年,斟鄩,大戰于,覆其舟,滅之。○楚辭天問:覆舟斟尋,何道取之?王逸注云:少康斟尋氏,奄若覆舟。○顧炎武曰:竹書未出,故孔安國注為‘陸地行舟’,而後人因之。王逸亦以不見竹書,而强為之説。○又曰:古人以左右衝殺為盪陣,宋書顔師伯傳:‘單騎出盪。’孔覬傳:‘每戰,以刀楯直盪。’其鋭卒謂之跳盪,别帥謂之盪主。陳書高祖紀:‘盪主戴晃徐宣等。’後周書侯莫陳崇傳王勇傳有‘直盪都督’,楊紹傳有‘直盪别將’。晉書載紀,隴上健兒歌曰:‘丈人蛇矛左右盤,十盪十決無當前。’唐書百官志:‘矢石未交,陷堅突衆,敵因而敗者,曰“跳盪”。’盪舟蓋兼此義,與蔡姬之乘舟蕩公者不同。三年。○案:覆舟、盪舟可相為證,但澆奡之必相通,其在説文諸家終無確據,恐不如奡傲之為無礙也。至於盪陣、跳盪之義,此是後世之言,不可曰夏后之世其言亦同也。
〈引證〉 關尹子云:善弓者師弓不師羿,善舟者師舟不師。○案:古文皆作奡,不作澆。
曰:意欲以孔子孔子謙,故不答也。云:意言孔子勤行道德,亦當王有天下也。○朱子曰:〔之〕意蓋以羿比當世〔之〕有權力者,而以孔子也。云:是時田恒〔之〕篡,六鄉〔之〕分,三家〔之〕專,孰非欲為羿者?○案:孔子未嘗躬稼,亦無王天下之兆,南宫适何必以孔子乎?善射多力,足以禦患,而不免兵死;濬畎播穀,若是卑約,而卒受大命。所問者,天理也。且多力與□力不同。
蔡清云:之言似問而非問也,答固當,不答亦可。○案:記者之意明以為當答而不答,故上文云‘問於孔子’,下文云‘夫子不答’,明不答有意也。王顯甫云:説到禍福上來,恐應驗有未必然,則小人反得以藉口恣行無忌,此夫子不答意也。○聞人氏云:夫子不答,是以福善禍淫之理默聽之于天。
馬孟河云:有天下,而羿篡之,亂之;有天下,而為羿者又繼踵也。謂春秋亂臣賊子。之所言,大有慨者。但謹言之人,自是微婉不盡耳,夫子何容答得?○案:此説似好,然也,又非篡者也。且陳恒不篡室,其義無所立矣。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補曰:君子,學識周通,足以為民上者也;小人,利欲是循,甘於為人下者也。處下流。○補曰:仁者,人倫之至也。孝於親,忠於君,慈於衆,謂之仁。○補曰:大體雖善,而成德實難;本領既誤,則至行不附。
曰:雖曰君子,猶未能備。○曰:管仲九合諸侯,不以兵車,可謂仁矣。而‘鏤簋朱紘,山節藻棁’,是不仁也。又云:小人性不及仁道,故未有仁者。○駁曰:非也。所言荒矣。
〈質疑〉 仁不是心德,不是天理,謝氏之説不可摸捉。今之學者雖欲從事於仁,奈渾融無象何哉?仁者,人倫之至也。小人未有實心篤於人倫者。若是心德之謂,則初不必議到。且所謂君子小人,非必如蘇氏朋黨論中所言也。若直以惡人為小人,則此经之義卻有難解者。
曰:仁當為備字之誤也。豈有君子而不仁者乎?既稱小人,又豈求其仁耶?吾謂君子才行或不備者有矣,小人求備則未之有也。○曰:君子、小人以位言。仁,安民之功也。世固有君子之位,無安民之功者焉,未有小人而有安民之功者也。○駁曰:兩説皆非也。
子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
補曰:勞,謂疲其筋骨;誨,謂責其過失。○補曰:能勿者,安得不然之意。情之所至,不得不然。
曰:言人有所愛,必欲勞來之。○駁曰:非也。勞來與誨責不類也。云:‘心乎愛矣,遐不謂矣。’隰桑篇。箋引此經,誠以勞與誨皆受者之所厭苦,而我之所以不得不勞之誨之者,以愛與忠在心,自不能忍住也。知此,則服勞者宜不怨,承誨者宜不惰矣。
曰:愛而勿勞,禽犢之愛也;忠而勿誨,婦寺之忠也。云:愛不但是父之愛子也,兄之愛弟,士之愛友,師之愛弟子,亦有此意。忠不但是臣之忠君也,子忠於父,士忠於友,凡為人謀,亦有盡其忠處。○案:説是衍義,非注釋也。
子曰:‘為命,裨諶草創之,世叔討論之,行人子羽修飾之,東里子産潤色之。’
補曰:命者,鄰國朝聘之文。聘禮云:‘使者載旃,〔帥〕[4]以受命于朝’,又云:使者受圭以受命。‘既述命,同面授上介’。云: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誤。既云述命,明有文字,如今之國書。公羊傳曰:‘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辭者,到彼應對之言。○曰:裨諶大夫。○曰:世叔大夫游吉〔也〕。朱子云:春秋傳作‘子大叔’。行人,掌使之官。云:秋官有大行人、小行人,掌朝覲會同之禮。子羽公孫揮。當作‘翬’。子産東里,因以為號。更此四賢而成,故鮮有敗事。○朱子曰:草,略也;創,造也。謂造為草稾也。○曰:討,治也。世叔復治而論之,詳而審之。補云:討者,論其疵病,故曰治也。○補曰:修飾,謂删補之。删改曰修,補益曰飾。潤色,謂光澤之。云:使華美。○補曰:孔子嘗適三年。聞此事,歸而美之。
曰:裨諶謀於野則獲,於國則否。左傳文。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則使乘車以適野而謀,作盟會之辭。云:鄭國將有諸侯之事,作盟會政命之辭,則使裨諶適草野以創制之。○曰:裨諶既造謀,世叔復治而論之。○駁曰:非也。以野作為草創,非曲解乎?孔氏左傳,為奇貨私藏,其注論語,輒引左傳以自重,故以,以野謀為草創,皆奇貨為病也。曰謀曰辭,周章首鼠,何以立矣?春秋:‘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注云:‘遇者,草次之期。’草者,野也。然曰‘天造草昧’,斯之謂‘草創’也。漢書淮南王傳云:‘常召司馬相如等視草。’云:為文之草藁。後漢書陳寵傳云:‘蕭何草律。’草者,荒雜之意。此皆古之遺言,豈可訓之為野乎?○又按:辭與命不同。辭者,使臣專對之言語也;命者,使臣受賫之文字也。言語無形,草創討論,修飾潤色,無所傳焉。若盟會之辭,雖亦有文,不稱命也。先儒混稱辭命,亦疏矣。
〈引證〉 三十一年左傳云:子産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孫揮知四國之為,而辨於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而又善為辭令。裨諶能謀,謀於野則獲,謀於邑則否。此才性之蔽。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産問四國之為於子羽,且使多為辭令,與裨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案:此通論四子之才猷,孔子專言為命之事。以此注彼,謬。
蘇紫溪云:此不專在一辭之善上,妙在同心協謀,以濟國事。各攄所見,各集所長,不妒人之長,不忌己之短,而惟知有君,夫子所以有取也。
或問子産。子曰:‘惠人也。’問子西。曰:‘彼哉!彼哉!’問管仲。曰:‘人也。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没齒無怨言。’
補曰:好施曰惠。○曰:子西大夫。云:子駟之子公孫夏。○補曰:彼哉彼哉,指斥之辭。猶言‘將焉用彼相’也。○補曰:‘人也’之上疑落一字,如謂子産曰惠人也。○曰:伯氏大夫。駢邑,地名。○補曰:齒者,齡也。没齒,謂盡其年齡而死。○朱子曰:桓公伯氏之邑以與管仲伯氏自知己罪,而心服管仲之功,故窮約以終身而無怨言。荀卿所謂‘與書社三百,云:禮,二十五家為社。書社,謂以社之户口書於版圖者,凡三百社。而富人莫之敢拒’者,即此事也。
曰:子西,或曰令尹子西云:公子也。為白公所殺。○朱子曰:子西公子,能遜楚國,立昭王,而改紀其政,亦賢大夫也。左傳二十六年云: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子西讓之,乃立昭王。○曰:當時有三子西駟夏鬥宜申、公子也。駟夏未嘗當國,無大可稱。宜申謀亂被誅,相去又遠,〔宜〕皆所不論者。〔獨〕公子孔子同時。○盧東元曰:或人以子西子産連問,且與上‘為命’節連記,則必是子西可知。○曰,〔先仲氏亦嘗曰〕[5]:‘或人方物,當不出之鄉。荆楚曠遠,焉得連類?況其人皆在以前,風徽未沬,可加論騭。後夫子而死,安能及之?’○又曰:古凡論人,必有倫物。()〔[6],不嫌並名。當之十年,盜五族,故殺子西子産之父于西宫。子西不儆而出,先臨尸而後追盜,臣妾多逃,器物盡喪。子産置門庀司,蓋藏守備,倉卒成列,然後臨尸追盜,而渠魁授首,賊衆死亡。當時原以此定二子之優劣,其後二子先後聽政,並持國事。如之二十五年,公孫帥師伐,即子西也。時子産獻捷于詰之,賴子産辭命得解。其年子西復伐平。仲尼曰‘,非文辭不為功’,美子産也。明年,使子西聘。二十七年,鄭伯趙孟垂隴子西子産並從,子西黍苗子産隰桑。二十九年,大夫盟于伯有氏裨諶曰:‘政將歸子産,天又除之,奪伯有魄,子西即世,將焉避之?’次年,子産遂相。是子西子産本係兄弟,又往往以同事而並見優劣,且相繼聽政。其兩人行事,間人熟聞之,故連問如此。○案:人之賢不肖,必死而後乃定,所謂蓋棺而事已也。未死,孔子何得斷其平生?其為子西無疑。
〈引證〉 荀子仲尼篇云:齊桓公管仲之能足以託國也,是天下之大智也。遂立以為仲父,是天下之大決也。立為仲父,而貴賤莫之敢妒也;與之位,而本朝之臣莫之敢惡也;高氏國氏世卿。與之書社三百,而富人莫之敢距也。貴賤少長,莫不秩秩然從桓公而貴敬之,是天下之大節也。○案:注以為管仲奪之,朱子改之曰‘桓公奪之’,據此文也。何大復云:北服山戎易,南服荆楚易,而服伯氏之心實難。○此本東坡語。
曰:惠,愛也。子産,古之遺愛。左傳二十年:子産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曰:惠,愛也。言子産仁恩被物,愛人之人也。朱子云:子産之政,以愛人為主。○案:曰,‘子産,〔猶〕衆人之母。’言其能愛而不能教也。然惠與愛不同,孔氏直訓為愛,此亦奇貨為病也。古之遺愛者,謂古人之愛民也。
曰:彼哉彼哉,言無足稱。云:彼指子西也。言如彼人哉,如彼人哉,無足可稱。○朱子曰:彼哉者,外之之詞。○曰:公羊傳八年,陽虎謀弑季氏不得,見公斂處父之甲,睋而曰:‘彼哉!彼哉!’何休云:再言之者,切遽意。鹽鐵論曰:‘車丞相之列,當軸處中,括囊不言,容身而去,彼哉!彼哉!’雜論篇。○案:彼哉者,擯斥之詞也。
四書備考曰:陳士元韻注云‘彼,廣韻作佊,邪也’。埤倉云:佊者,邪也。○郭忠恕佩觿集曰:佊,甫委,冰義二翻。論語子曰‘彼哉’。○曰:彼當作佊。○駁曰:非也。
曰:人也,猶言‘所謂伊人’。云:人也,指管仲,猶云此人也。○朱子曰:人也,猶言此人。猶莊子所謂‘之人’也。○或曰:人也者,人也如管仲者,方可謂之人也。問:‘人也,皆以為盡人道,如何?’朱子曰:‘若作盡人道説,除管仲是個人,他人便都不是人。更管仲〔也〕未盡得人道。’○沈蛟門云:管仲攘夷,在春秋也算得個人,故稱之曰‘人也’。○江玄液云:人字如云論人于春秋到是個人。○案:舊説未安。或説雖好,亦異乎君子之言。
曰:伯氏食邑三百家,管仲奪之,使至疏食而没齒無怨言,以其當理也。○曰:馮氏以為三百家,胡氏以為三百社。大抵古者皆以户計,如二十五家,以至萬二千五百家,皆〔是〕以户計。其曰書社三百者,亦只云户口書於社版者三百户耳。○案:孔氏管仲自奪,謬矣。○又按:曰‘其邑人三百户,无眚’。卦文。三百户者,十二社也。古制似以十二社為一邑。説是也。
子曰:‘貧而無怨難,富而無驕易。’
補曰:憂患切身,故志難平;操縱在心,故氣易伏。○補曰:此為富者説也。易而犯之,其罪彌重。
江熙曰:顔淵無怨,不可及也。子貢不驕,猶可能也。見疏。○案:先言貧,後言富,則重在富矣。
曰:貧者善怨(富怨),富者善驕。二者之中,貧者人難使不怨。見疏。○案:‘富怨’二字衍。
曰:此章當屬上為一章。○案:若如説,管仲為富而驕者,伯氏為貧而無怨者。問者既問管仲,而答之以伯氏之善,恐無是理。
子曰:‘孟公綽老則優,不可以為大夫。’
曰:公綽大夫。卿,家臣稱老。朱子云:老,家臣之長。,小國。○朱子曰:優,有餘也。○補曰:當時勢成而地廣,其家宰職務之煩倍於之大夫。然公綽為人,能剸煩理劇,而無卿大夫之體貌,故曰於彼則優,於此則短,蓋卑之也。
曰:公綽性寡慾,貪,句。賢家老無職,故優。小國,大夫職煩,故不可為。○朱子曰:大家勢重,而無諸侯之事;家老望尊,而無官守之責。國小政繁,大夫位高責重。然則公綽蓋廉静寡慾,而短於才者也。○案:下章云‘公綽不欲’,故先儒善其廉約,釋之如是。然孔子語意必不如此。何也?孔子必舉最大之家以較至小之國,則明大家難治,而所易在家臣也;小國易治,而所難在大夫也。若謂公綽德厚而才短,不能理煩,則孔子但當舉小家以況大家,或舉小國以況大國,何必舉大家以況小國乎?廉約自廉約,其威儀動作之間别有可賤者存,故孔子之言如此。
曰‘公綽大夫,想不稱職,故聖人’云云。○王觀濤云:此章只是‘才、望’二字。有雅望則坐鎮流競而有餘,無長才則分理幾務而不足。重在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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