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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3_112公孫丑 上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13_112公孫丑 上

【公孫丑 上】

曾西謂管仲之‘功烈,如彼其卑’,而孔子嘗謂‘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其功不亦大乎?且無管仲孔子亦當被髮左衽否?
以一事言,其功可謂大矣;而以大道看,則功烈極卑矣。觀夫子許管仲之功,便可見被髮左衽之不當為矣。聖人豈為不當為者乎?答洪巨源
聖人既稱管仲之功,而孟子乃不少假借,何也?
能於王室衰微、諸侯僭横之日而首明尊王之義,俾天下有所統一,内夏外夷,民得免於左衽,此其功固可稱也。若論其心,則只是假借仁義以濟其功利之私而已,初不由正誼明道上堂堂地做將來者,故孟子辭而闢之,不少假借。答郭孟潤
輔慶源云云,乃所以發明集注之意,而難或人之疑集注也。蓋楊氏本説只曰子路‘範我馳驅’,管仲則詭遇而已,不曾言禽之獲不獲,而集注卻添補之以足其意,或人疑其不與本説相脗,故輔氏有此云云。答夫伯深
公孫丑孟子之‘以王,猶反手’,疑其自處太高,因舉文王之事而問其不足法與,故其答之必先以文王之何可當。正猶子貢之問‘聖矣乎’,而夫子之答以‘惡!是何言也’。如此,然後方可謂問答不相違矣。如曰文王之不能當,則不惟文王之初無敵之心,孟子之以王亦何嘗較量彼此,欲與而為敵哉?且不答其不足法之詰,而徑言文王之不能敵,何得為語意之親切也?觀於然而猶方百里起處,則文王之不可及,便可知矣。若是敵之謂,則集注必有多少語以明之,不宜漫漫地略不提釋也。諺解家恐失照管。答崔孔善
‘以王,猶反手’,此以管仲時言否?抑孟子自道否?若是自道,則下文‘何可當’,亦似自道,而諺解吐恐未穩。以為未穩,則結語‘是以難’之云又不相應,奈何?
公孫丑曰‘今言王若易然’,則其謂‘反手’乃孟子之以今時言也。公孫丑文王之不足法,則其曰‘文王何可當也’,亦為孟子之自道者無疑矣。‘然而文王猶方百里起’,其曰‘然’、曰‘猶’,此正文王之不可當處。‘是以難’三字,所以答‘猶未洽於天下’之問也。答李和鎔
文王何可當’,以諺讀,則文王之不當於也。或曰諺讀非是,此謂孟子之不可當文王也,何如?
或説似長,然亦不必謂孟子之不可當。蓋公孫丑以‘文王不足法’為問,故告之以文王之不可及而已,非將自家較量他也。答崔聖雨
文王何嘗有敵之心哉?諺解恐誤。於‘曰文王’下改吐作‘’,於‘何可當也’下改吐作‘’,何如?
公孫丑文王之不足法,則孟子自謂不敢當可矣,何可遽言文王之敵也?況文王何嘗有敵之心耶?諺解誤無疑。答權正夫
文王何可當’,諺解甚害理,豈可苟從?文王何嘗有當之心哉?且以文勢言之,公孫丑方詰孟子文王之不足法,而孟子遽云文王之不能當,豈粗解綴句者所記次乎?觀於其極贊德之深固,而繼之曰‘然而文王猶方百里起’,則其‘然’、其‘猶’,便是文王之不可及處。答河采五
心是活物,自有動静,必以不動為貴,何也?
感應之動不可無也,恐懼疑惑之動不可有也。答洪巨源
告子不動心’條,集注中‘冥然無覺,悍然不顧’八字,正説得告子不動心形狀只是不管心,自任氣而已,無許多工夫、許多節度可言,所以不動之先於孟子也。答李致維
南軒告子‘心制其欲’,陳氏謂‘强制其心’。夫心制其欲,人皆當如是。若强制其心,則便是義外意。
心制其欲,語似未妥。答朴子善
程子謂‘心有主,則能不動矣’,‘有主’字可玩味。主於氣,則之為血氣之勇;主於理,則之為義理之勇。治己觀人,不得不審别乎主理、主氣之别。
所論甚的確。同上。
孟施舍之所養勇’,‘所’字或有微義否?
既平説之養矣,而將言之所養,視為得其要,故於此着一‘所’字,以見所養之有異於彼也,此文字開眼處。答鄭舜一
集注言孟施舍之與曾子,論其氣象,則有所相似。主無懼,無懼之與反求諸己有所相似者,可得聞歟?
未可必勝,而惟以我心之無懼為主,是所謂‘專守己’也。專守己與反求己,豈不略似?答性孝
‘吾不惴焉’之不作,豈不意看似長?然集注卻不然,只可意會,不敢徑自信也。答夫伯深
‘不得於心,勿求於氣’,亦未盡善,故孟子曰‘氣次焉’、曰‘無暴其氣’。‘不得於言,勿求於心’,全不成説,故只曰‘不可’,而更不辨論也。然而‘持其志’,所以求諸心也;‘無暴其氣’,所以求諸氣也。
得之。答朴子善
告子言心,亦對氣而言,孟子變心言志,而志與氣又對言。下文又言‘是氣也,而反動其心’,是知志與氣為二物,心與志非兩件也。此所以持志便是養心,而養心又非養氣也。
看得甚精。同上。
告子之‘不得於心’而‘勿求於氣’,孟子謂之可者,豈非以本末之猶有揀别耶?答金而晦
‘不得於心,勿求於氣’注輔慶源所謂心本氣末,與今理體氣用之説何如?
集注謂‘急於本而緩其末’,輔氏説據此。蓋心為總會之道義,而氣根之而日生,如陰陽之根於太極而生也。以此為本末之别,所以分主資輕重之等,非以本為體,以末為用之謂也。蓋心之體立於静而為本,而氣之陰者為其末而資之;心之用行於動而為本,而氣之陽者為其末而助之。答裴汝鸞
集注言告子‘不動之速也’,‘速’謂年未四十也。四十然後乃其不動,則聖纔過三十而卒,必其動心歟?若其不動,則無乃不動之速耶?
顔子天姿煞别,萬理泂然,年至三十已到聖人地位,其已不動心可知矣。未可不動而强致不動者,方謂之速。若其循理循序、自然時順者,雖年未三十,即時也,非速也。答性孝
告子‘勿求於心’,朱子陸子静‘静坐澄心,卻(是)〔似〕[1]告子外義’。然則澄心者,涵養之工;求心者,致知之謂耶?
澄心固涵養事,然若於平日不曾察見於義理之精微而執守之,則將涵養個甚麽?求於心者,即反求諸心而察其義理之所安也,亦致知之一事。答黄乃初
集注言‘内外本末,交相培養’,内外是何?本末是何?
心是内,言是外;心是本,氣是末。答性孝
‘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動氣’與‘動志’是汎論其理,抑指言其病否?
蓋卿録曰:‘志動氣,是源頭濁〔者〕,故下流亦濁〔也〕。氣動志〔者〕,〔卻〕是下流壅而不泄,反濁了上面。’觀此,則只是説‘動’字之為病。蓋此章‘動心’之‘動’,以疑懼撓奪而言。答鄭舜一
志動氣是理發而氣隨歟?氣動志是氣發而理乘歟?且理體無為,何以動氣?氣非主宰,又何以動理歟?
理發、氣發,以情言也,‘發’字無病。志動、氣動,則志之趨向已離初發之機,氣之顛蹶又是猝值之會,而‘動’字亦含得病,不可以相方也。志之動氣,如人馳而馬跑;氣之動志,如馬蹶而人驚。理體固無為,而發用到志底地頭,便有趨向,故可以動氣;氣雖非主宰,而作用之權有時而奔逸,故可以動志。答洪巨源
‘志動’之‘動’,以集注看,似專指公正之趨向。然以孟子本意求之,這‘動’字蓋從‘動心’上説下來,畢竟是不好底。蓋志氣雖有帥卒之分,而又當交致其持養之功,故持其志,亦無暴其氣。氣壹動志,固不可;志壹而動氣,亦非所以養氣也。愚見如是,未知明者更謂何。答宋重遠
‘志動’、‘氣動’之‘動’,乃章首‘動心’之‘動’,不是别樣字,亦只是恐懼疑惑、撓遷不堅牢之謂。集注及小注説恐無異義。答李舜舉
程子曰:‘志動氣者什九,氣動志者什一。’大凡人心於日用之間,觸形氣而發者常多,反謂志動氣常多,何也?
這‘動’字只是動撓之謂,即公孫丑所問‘動心’之‘動’,非性發、心發之意也。蓋志者,心之所之也。日用應事凡有趨向,乃志也。志之所在專一,則氣為之撓動。未有應事而無志者,則志之動氣固宜常多。若於應事之際,初非志及於趨蹶,而偶值擠逼,猝然趨蹶,則氣暴而志為之撓動,此或適然而然,豈常有底事?答鄭武京
程子曰‘志專在淫辟’,先儒多以志公意私為言,則在於淫辟者,亦可謂之公乎?
‘意’是潛地較計底,‘志’是直截趨向底,故有公私之稱。非謂公便純善,而私便不善也。雖志於淫辟,而猶是直截趨向者,則比諸意還是公。同上。
心本善,心之志于善者謂之志。若夫不善,則自是氣動心後事,是欲也,非志也。所謂‘持其志’者,便是無失其志。下文‘必有事焉’、‘勿忘’,皆是無失底意。蓋理則善,氣則有善有惡。天下之不善皆從氣稟不好上來。若心兼理氣,志兼善惡,則何以曰‘志至焉’?志若為理氣之並發,而善惡之所由,則何以曰‘志,氣之帥也’?氣若與理衮合而為志,則志之作善作惡,氣已干與其中,何以曰‘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也’?又何以曰‘反動其心’也?心者,一身之主宰也,其體則理,故無不善;其用也,為氣所動,故有善有惡。必以‘集義’為事而‘勿忘’,則天性可復,所謂‘志至’也。不以私意間之,而所事焉者無害,則氣必順從乎理也,所謂‘氣次’也。必其如是,然後浩然之氣方生。人必以集注之‘心之所向’,程子之‘什一’、‘什九’之語反之。然‘心之所向’,汎訓字義,非其的訓。於‘敬守其志’、‘氣固從之’可見‘什一’、‘什九’,明其帥卒正名,而非以志兼善惡言。
‘志于善者謂之志’一段,説得甚正,可將此涵養體察將去,何患不至於道也。但‘志者,心之所之’之名,其‘所之’之不善,雖非志之正,然亦不可不謂之志也,程子所謂‘志專在淫辟’是也。所謂‘氣動志’,非謂私欲之動其心也,乃指外體形氣之或顛躓、或疾走、或勞役過度,而志為之動也。此事罕有,故曰‘氣動志者什一’。在此章正意,則‘志’字當兼善惡看。答權正夫
孟子之自謂‘知言’,其語勢自應前段告子‘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之意。饒氏云‘孟子不欲自謂知道’[2],故云云,恐不然。
‘知言’之照應告子‘不得於言,勿求於心’,看得是。説之‘不欲自謂知道’,未知如何。同上。
或曰:‘上面以持志、無暴氣兩下説去,而今但曰“善養吾浩然之氣”,何也?’曰:‘人生於天地之中,稟五性之全,得五行之秀,其心即天地之正理也,其氣即天地之正氣也。而有善惡是非之不齊者,其五氣之合者不能無清濁之殊,五性之發不能無通塞利鈍之别焉。由其如是,故古之君子必制氣而率性。所謂持志者,持定其心之所向而不妄發也;所謂‘無暴其氣’者,致養吾氣之躁戾而不妄動也。必其内外本末,交相培養;日用動静,一合乎理,然後濁者清,駁者粹。向吾所稟之正氣,於是乎浩然而塞于天地之間。此雖曰“善養吾浩然之氣”,其實則復其性,全其理,而其氣不能不浩然爾。讀此章者,舍理而求於氣,可乎?’
善養浩然云云,得之。同上。
浩然之氣是心之氣歟?生稟濁駁者亦有此氣否?集注曰‘本自浩然’、曰‘復其初’、曰‘本體不虧’,恰似就理上説了。
乃天地正通之氣,人得以生者,即心之氣也。雖其濁駁,其本體之剛大者固在爾。朱子曰:‘氣之始,未嘗不善。’答朴景禧
浩然之氣只是血氣,而其本出於天,其養在於心,心得其正時,可見浩然之氣象,故孟子都不言清濁分數否?
言配道義而任大事者,故只言剛大之氣。雖其濁稟之雜者,其本則剛大爾,不須分别。到集義以養之,則濁自消融,亦不須别用工。答朴子善
養氣,吕與叔謂有助於養心。程子云不是,旋又以孟子謂‘有功於聖門’。朱子謂氣上有何工夫,又謂纔有意於養氣,此心便走在氣上。於此誠難折衷。
孟子之養氣,其工夫全在集義上。義集則氣自在所養。吕氏之養氣,則其意只在於完養精氣而已,故之一贊一貶如此。答金振玉
浩氣之説,浩然雖由集義配道,而不可以浩氣便謂道義也。至大至剛,即其氣之體也,而乃集義配道之驗也,不必謂理之當然也。蓋此章專以氣作主,而立言則看文字,當隨其本文而消息之也。‘配’字只如‘理氣合’之‘合’也。氣合於理,方能浩然。若背理而自由,則悍然、冥然、塌然、苶然,而不可為浩然矣。答權聖吉
浩然之氣是固天地之正氣,而人得以生者。然氣有清濁粹駁,其清粹者能保得浩氣,其濁駁者則何處見得浩氣也?其日用之間或有萌芽否?
人之氣稟,未嘗有全部濁駁者,濁駁之中不能無一二分清粹之氣。雖其濁駁,亦自是正通之稟,是以日用之間,或有義理之心萌動處,則其氣便自浩然。答鄭鶴一
浩氣,人之有生,同得於天。既曰同得,則所謂清濁粹駁之不齊者,非天稟中來,而别有一種氣耶?
是一氣也。而浩然以氣之體勢言,清濁粹駁以氣之質狀言。清而粹者,其勢固浩然無滯。而雖濁而駁者,其勢亦自浩然,如黄河之滚滚千里,無異於澄江之沛然也。但濁駁之汩,則有時而滯泥不通,失其浩然之用,或反用其剛大之勢於貪淫凶狠之域。善養氣者,惟以道義為主而化其濁、反其駁而已,則其浩然之體勢固自若矣,初非别討一氣來换卻浩然者也。質狀雖變,而體勢則依舊是剛大耳,夫焉有兩種之疑哉?答張希伯
浩然者,即本然之氣也。氣何嘗不善,但騰倒到今日,不能無濁駁。
如此,則所謂本然者,是以人言耶?以天地公共言耶?愚則謂人之生得正通之氣以為體,雖其間有濁駁之雜,而其大體之正通則固自在也,是則所謂本然之氣也,即所謂浩然者也。若以氣之始,何嘗不善者當之,則是只就天地上言,非人生稟賦之地頭也。如何如何。同上。
浩然,盛大流行之貌。輔氏曰:‘盛大,言其體流行,言其用。’又曰:‘初無限量便是盛大,不可屈撓便是流行’,‘不言用者,舉體則足以該之矣’。前後説似或矛盾。
‘盛大’以體言,‘流行’以用言,亦似强分。集注之意似指流行之盛大,襯貼得浩然之意。其能盛大流行者,以其體之至大而初無限量,至剛而不可屈撓故也。纔着‘盛’字,便是從流行處説。今以‘初無限量’謂便是盛大,以‘不可屈撓’謂便是流行,果欠稱停。答鄭舜一
浩然之氣,是人之稟得那天地正通之氣者也。順而不害,則一直是浩然。惟其畔道悖義以戕之,故失其本然而餒耳。所謂中人以上方稟得是氣者,未知其如何,來辨恐得之。答李成孝
集注‘善養之以復其初’,然則氣本善而為私意遮隔而流於惡乎?雖其稟受之初專以濁駁者,亦可善養而至於浩然否?
氣之始生固無不善,而纔涉稟受,便有昏明清濁之别。雖其昏而濁者,亦自是天地正通剛大之氣也,特於正通剛大之中,有昏明清濁之不同。所謂‘復其初’者,謂其剛大之初,非指濁駁之初也。蓋集義持志以養之,則濁駁者已化,而依舊是剛大底而已。答鄭武京
朱子釋浩然之氣,曰其體段‘本自浩然’,又曰‘復其初’。然則浩然之氣非氣質之氣耶?纔説氣,則稟受之初,便有清濁粹駁之不齊。若其初本自浩然,則所謂氣稟不同者何也?所謂變化氣質者亦何也?
或問:‘孟子説浩然之氣,卻不分稟賦清濁。’朱子曰:‘文字須逐項看’,‘孟子之意不是説氣稟,只因説不動心,衮説到這處,似今人説氣魄相似’。又曰:‘浩然之氣,清明不足以言之。’蓋此只言人之所得於天地之氣本自剛大,以氣之體勢言也,非以貌狀言也。如云人得正通之氣,然正通之中未嘗無清濁之殊,則剛大之中,亦豈漫無分别耶?但濁駁之氣,則不足以配道義,不可謂濁駁者亦浩然。然其體勢之本然,則亦未嘗不剛大也。其有畏怯柔懦者,體勢之滯於濁駁,而不能配道義故也。氣稟不同,以清濁粹駁言,而非謂剛大之本體有不同也。變化氣質,亦變化其濁駁者,非謂人之氣本自柔弱,而變之為剛大也。濁駁去,則剛大之體勢便自通順,便只是本然之體勢,是謂‘復其初’也。答鄭舜一
小注‘浩然之氣與血氣一也’。人或血氣强健而内實怯懦,或血氣柔弱而有不當之勇者,何也?
血氣也,而養之以道義則浩然。不由道義而任它血氣,則隨其所稟之分而有勇怯之等。質堅而氣虚者,力健而内怯;質脆而氣旺者,力弱而膽悍。答鄭武京
浩然之氣,即血氣之氣歟?朱子曰‘天地之正氣,〔而〕人得以生者’,然則浩然是人人所共得,非孟子之所可私,而必曰‘吾浩然’者,何歟?
氣固是血氣之氣,而亦人之所同得於天地者,然常人不知所以養之,而喪其剛大之本然矣。惟孟子為能養之,而合乎道義,不失剛大,故曰‘我’、曰‘吾’。答盧聖登
‘以直養而無害’,此‘直’字指義而言歟?指道而言歟?
道是體,義是用,體用非兩截,所謂直上、直下者是也。但言其養之之工,則義為較密。答金舜在
浩然之氣與夜氣何别?
只是一氣。但浩氣以全體言,夜氣以静時言。答洪巨源
欲養浩然之氣,當以何為節度?且上文兼言道義,下文單言集義,何也?
孟子固不曰‘持其志,無暴其氣’乎?不曰‘集義’乎?道為體,義為用。而就氣上言,則其體之配道可備論也。自吾之用工言,則專在於集義。答金景模
集注曰‘其體段本如是’,又曰‘其〔本〕體不虧’,以此視之,氣之有本體明矣。或者為氣無本體之説,果與集注不相礙否?
從配道處言,則氣之體段固可謂本自浩然。若單就氣上説,則氣不能自占體用,只是隨理為動静,有生有滅,是不可謂自有本體矣。若曰自有本體,則亦當自有妙用,將何須乎配道也?或者之説不為無理。答鄭舜一
‘塞于天地之間’,則盈天地都是氣也,理着在甚處?
氣之充盈,便是理之充盈處。答洪巨源
未合之前,氣自氣,道義自道義;既合之後,氣與道義合為一體,是名浩然否?朱子曰:‘自家無這氣,則道義自道義,氣自氣。’既曰‘無這氣’,而又曰‘氣自氣’,此氣果何在耶?
合有前後,不須如此太界定説了。蓋理氣本自相合,集義以養氣,則其氣剛大,足以襯貼承載得這道義起來,所以謂‘合而有助’也;不能養之,則蕭索委靡,不足以襯貼承載得這道義來,故不免為氣自氣,道義自道義,有若相離者然。然其實只是一處,而但不能充耳。朱子所謂‘無這氣’,指配道義之氣也;‘氣自氣’,既不配道義,則氣只是氣,而非浩然之謂也,何嘗别有在於軀殼之外耶?答朴子善
集注所謂‘合乎道義而為之助,使〔其行〕之勇決’,‘合’與‘助’是‘配’字之釋也,則氣之為合助者無疑矣。若其‘使’之一字,恐非謂氣使道義,似是謂氣既合助乎道義,則便使人勇決而無所疑懼也。蓋道義非疑懼底物也。答河采五
孟子‘無是,餒也’,是言氣行處;‘不慊於心,則餒矣’,是言氣生處。比之水,則上‘餒’字是流斷,下‘餒’字是源竭。此先師説也,而忠汝主之。則以為孟子於此初未嘗有意於兩餒之分源流。蓋行有不慊,則便自無是,便自無道義可配。上下‘餒’字一般,是氣不充體之謂,不必以源流别。未知鄙見其不近於鶻侖耶?望賜一言以指迷也。答金致受
‘無是,餒也’,或曰氣餒,或曰體餒,兩説自不相礙。蓋其氣乏,則其體便不充矣。然則氣餒、體餒何所分别?
如此説亦得,然只看作其人之衰颯縮朒,如何?集注所謂‘使其行之勇決’云云,‘其’字指其人而言,‘餒’是疑憚而不能行之勇決之謂。氣不配乎道義,則亦使其人如此。答鄭舜一
餒時氣之本體亡滅耶?抑未盡亡滅而復為他日方生之基耶?
氣之本體便自浩然,而失養故餒。餒便是不能浩然底,當是之時,雖謂之本體亡滅可矣。然此猶性鑿、性喪之謂,以其鑿與喪而詎便謂本性之亡滅耶?會得此意,則亦可言氣之本體實未嘗亡滅也。答黄聲遠
或人所謂‘無是,餒也’之時,此氣消滅盡了,及其養得,更有一氣新來浩然。其為言太生層節,殊若可駭。然善觀之,則亦不妨。蓋浩然之氣亦只是此身之氣充滿一體,自有分量。及其餒也,只是挫縮了,非分量之有缺亡也;及其養得,只是舒撑了,非分量之有濫溢也。然剛大流行,真陽之氣也,而挫縮則衰陰之候也。陽消為陰,不可曰陽,固自若。方其挫縮,雖謂之陽氣消滅可也,朱子所謂氣‘是合下有,若不善養’,則‘或消滅不可知’者是也。特以其真心太極之妙,不以彼而俱泯,故生陽之理固寓於縮極之中,朱子所謂‘雖餒了時,浩然之理未嘗不在’者是也。及其良心之沖發,而真陽之氣隨以萌動,集義以養之,則便自張王,朱子所謂氣之‘根於理而日生者,〔則〕固浩然而無窮’者是也。其‘根於理而日生者’,初非將嚮時衰陰之候而轉做今日真陽之氣也,程子所謂‘不必以既屈之氣(復)[3]為方伸之氣’者然也。夫然矣,則或者之云亦不為無所見也。夫分量之無加減者,體氣之持局者也;浩然之有生滅者,神氣之致用者也。人身之榮衛精魄,亦自有盛有衰,有消有息,則浩然之氣寧獨為不生不滅之物乎?若夫‘配’字之義,則朱子亦已曰:‘配,從而合之也。氣須是隨那道義。如云地配天,地須在天後,隨而合之。婦配夫亦然。’又曰:‘配義與道,只是説氣會來助道義。’又曰:‘氣只是助得道義。’其為自氣而言者可無疑矣,何曾有人説道義配於氣者耶?答金景模
示及‘餒’字之義,只是氣不充體之謂。所謂‘氣不充體’者,只是欿然蕭颯,有所疑憚,而不能勇決行去之謂。餒即無是氣以後之證驗,則固不可謂氣餒。體量之不充,亦非形體之瘦損,則恐不必以體餒立名,只看作欿然蕭颯之意如何?上下‘餒’字只是一意,饒氏説恐錯看,而强為之歧析也。答宋繼祖
‘無是,餒也’,細看程子語意,似以氣餒當之,故朱子亦曰‘其浩然而充者,且(將)[4]為歉然之餒也’,而饒氏分明以道義餒為言。觀集注之意,則説又似得之,不省何者為是?
餒只是體不充而欿然之謂,上下‘餒’字只是一意,而非謂氣餒,亦非謂道義餒也。‘無是,餒也’,謂無氣則人之行不能勇決充極也,説固强分,而何嘗有氣餒、道義餒之意耶?答朴子善
‘無是,餒也’、‘不慊於心,則餒矣’,説者以上‘餒’字為道義餒,下‘餒’字為氣餒。集注曰:餒者,‘氣不充體’。其釋下‘餒’字,亦曰‘體有〔所〕不充’。今乃分别言,何歟?
氣不足以配道義者,便是不能集義以生氣故也。‘不慊’處便可以見‘無是’也。上下‘餒’字只是一意,而分别言者,未見其必然。答沈建七
二‘餒’字,饒氏説皆本集注而言,則恐未可一切以氣餒當之。
‘餒’字只是體不充之謂,只是欿然縮朒、苶然疲憊,而不能做事之謂也。蓋雖有道義,而無這浩氣扶助得他,則便欿然、苶然,而不能做將去矣。所行又不合於義,則浩氣無自以生,而便亦欿然、苶然,不能做將去矣。這‘餒’字,正與上文‘至大至剛’相照,謂之道義餒者,豈成説話?答李子明
氣不充體,只是‘餒’字之訓語,蓋如人之不食,則元氣澌鑠,肚皮陷下,是謂之餒。餒只是塌颯退縮之意。‘無是,餒也’,謂無此配道義之氣,則塌颯退縮,而行之不能勇決也。‘不慊而餒’,謂行不合義,則亦塌颯退縮,而行之不能勇決也。不能勇決,便是餒處,恐不必指謂氣餒,亦不必指作體餒也。若謂無是氣而氣餒,則猥複而不成語。若謂不慊而體餒,則身體之瘦弱,何關於蹈義之勇懦耶?若謂上下‘餒’字各有一義,則文人綴辭尚不可閃幻於俄頃,況乎聖人之修辭立誠,決不如是之漫漶糊塗也。答金晦汝
所難餒也之時,浩氣本體之存亡,來諭甚正,且能的見乎理氣之本相,於是乎大悟夫陋見之苟且塗抹而失之妄也,敢不稽首奉承而圖改哉!惟鄙意則竊有在焉,蓋曰得天地至大至剛之氣而生者,人人同也,此氣之本體也。其與鳥獸草木之得其瑣小薄弱之氣者煞不同矣。雖其不能養以道義,而致欿然而餒,便亡滅了這剛大之用。然其存在之氣猶是本來剛大者之質幹,而非更稟了瑣小薄弱代换之也,特頽塌而莫之振耳。此則元氣之尚不全澌滅者也,氣之經也。若其日夜之生滅,而或清或濁、或順或逆者,乃遊氣之起止者。而亡則亡而已,不以既亡而更存;消則消而已,不以既消而還息者也,氣之緯也。方其餒也,無從以見其剛大,而其質幹之為之經者則未嘗消滅無痕。待其以直而養,則緯氣之清明者日生,而本稟之質幹便張王起來,非更稟得新氣而代之也。今日之剛大,便是昔日之剛大底,則恐未可謂氣之本體方亡滅無存,非謂是輪迴而長存也。答黄聲遠
氣配道義,然後方能浩然,則義集而氣自在所養從可知矣。然則集義為急,而養氣為緩,孟子立説何故於所急者緩而所緩者急也,恰似專欲致養於氣了。
氣不充體,則當大事而未免懾憚,故因‘動心’之問,而答之以‘善養氣’。此語勢之不得不然也。然而集義之意已具於‘善養’字上,不可謂緩於彼而急於此。答金振玉
孟子集注‘合’、‘助’乃‘配’字之訓,其為氣之助道義無疑也。其曰‘使(之)〔其〕行之勇決,(而)無所(畏)〔疑〕憚’者,謂氣合助於道理,則自能使人勇決無畏憚,恐非氣之使道義而無畏憚也,亦非道義之使氣而無畏憚也。道氣相配,使人如此爾。答李華伯
上文並説‘道、義’,下文只言‘義’,何也?
‘道’是統體説,‘義’是就一事上説。上文則只説浩氣之體段,故並言配道義;下文則就人下工夫處言,故須説集義。答洪巨源
浩然之氣,是集義所生者,至大至剛,塞于天地之間,一‘氣’字恐不足以當之,而猶曰氣者,何歟?浩氣與夜氣分界又何如?
‘天地之塞,吾其體’,故人之氣與天地之氣本自貫徹,一為私意所隔,則在我者便屈曲頽颯而有所虧闕。苟能集義而生,以直而養,則私意浄盡,而本體充旺流行發越,與天地相通而無間,此便是塞于天地也。蓋氣非可小之物也,特以不善養而有餒爾。養之以理,則静而配道,動而配義。天下之大,事物之衆,無往而非此理境界,亦無往而非此氣境界,所謂‘道亦器,器亦道’者,此也。中庸之鳶飛魚躍、鬼神洋洋,皆此物也,氣何嘗有空缺處乎?特君子之於氣也,惟主理以養之而已,不須向氣上分外推重,以與理對敵耳。纔對敵,則便自由自用,理為所撓奪矣。此不可不知也。浩氣是本稟之正通底,夜氣則梏亡之餘,遇静而生息底。聖人分上不消言夜氣,此其别也。答姜順儒
語類閎祖録論‘無是,餒也’,而引韓退之詩‘强懷張不滿,弱念闕易盈’,其詩當如何看?
謂勉强之懷,雖用力撑張而不滿;衰弱之念,雖有許多闕失而便自為足也。朱子嘗曰:‘上句是助長,下句是歉。’答河文見
浩氣本是心中固有之物,善養以復其初,則其為氣之至大者,道也,所謂體也;至剛者,義也,所謂用也。氣與道義合而言之,則互為體用。氣或為道義之體,如饒氏所謂‘論其用,則道義非氣無以行’是也;道義或為氣之體,如饒氏所謂‘論其體,則氣非道義無以生’是也,如何?
浩氣是人得天地正通之氣徧體充滿者,非必專指心中之氣也。以氣之至大者為道,至剛者為義,又似認氣以為理。且氣與道義之互為體用,説得可駭,大非賢者平日見識。況以己意驅率饒氏之言,要作我注脚耶?氣與道義相須以為體,相待以為用,初無理體氣用,或氣體理用,而體用成兩截者也。幸更思之,如何?答朴子善
集注‘此氣自然發生於中’,‘集義所生’亦可謂氣發否?
此‘發生’之‘發’只是萌動生出之謂,與‘氣發’之‘發’所指自别。集注‘生氣’如太極之生兩儀,‘七情氣發’如人心之生於形氣。答李仁老
退陶云‘只於日用間一言一動得宜,則無害浩氣’,此非以一言一動之得宜直指為浩氣也?雖一言一行之微,不得放過,則積累之漸將與天地同其大乎?
得宜,義也。得宜則氣順其軌,不失其浩然之本色。非以得宜直為浩氣也。一言得宜,則一言之氣浩然;一動得宜,則一動之氣浩然,此便是集義以養氣底。到得他無不得宜時,則氣之全體浩然,而與天地同其大。答河廣叔
朱子曰:‘告子直是將義屏除去,只就心上理會。’竊疑若就此心上講解理會許多理義,則有甚告子‘義外’之患哉?若如陸子静不講書、不求理義,只静坐澄心,則是禪家之將敬字掃除,而反觀求心也。此告子之將義屏除,就心上理會,所以不免為異學之歸爾。子静之没,朱子謂‘死了告子’,是豈虚語哉?吾宗之學,須是居敬以立其本,行義以達其用,敬義夾持,内外交養,而浩然之氣自充矣。
見得甚透,望依此另加功力。答朴子善
‘浩然’章許多‘心’字,概指此心之全體言,不必謂知覺運用也。‘必有事’、‘勿正’、‘勿忘’、‘勿助’,乃集義養氣之節度,不可謂集義之本也。‘必有事’,事乎義也;‘勿正’者,勿預期其氣之浩然也,亦不可曰歸趣在氣也。程子之以‘勿忘’、‘勿助’為與鳶飛魚躍同意者,明其不涉安排,而循夫當然之理而已,非牽比於理氣之分也。盛見恐成穿鑿。答權聖吉
或問:‘必有事焉而勿正心’,‘雖若二事,然其實則必有事焉。半詞之間已盡其意。善用力者〔苟能〕[5]於此超然默會,則道體之妙已躍如矣。’此意可詳聞否?
鳶之必有事于飛,魚之必有事于躍,其自然而然,亦非有正也。‘有事’、‘勿正’雖若二事,而其實則有事之必然者,亦自然而然,非必待勿正,然後為自然也。此為‘半詞之間已盡其意’者也。善用力者苟能默會此妙,則其於必然、自然之間,自當見道體之顯行,而非有待於安排作為也。答鄭文顯
所詢‘必有事焉’,乃以集義為事,只是一項,不可分屬於博約。如就此章論之,則窮理以知言,博也;集義以養氣,約也。惟義之行而自反常直,便是守約也。答權贊仲
告子‘外義’是全不識性者,而易文言言‘義以方外’。
曰‘義以方外’,則是便以在内之義而方其外也。如長人之長,長者在外,而長之者在内也。答黄乃初
近一友人以氣有死生説,謂浩然之氣方其餒也,無其本體。殊甚可訝。
已詳於今答景模公書中,可就商也。但所謂無本體者,説得太抹摋,況氣上不須著本體字耶?答金致行
‘知言’是窮理事,理散在萬物,何獨於言云云耶?
當是時,之言盈天下,淳于髡許行告子之説紛紜於其間,誣世惑衆,而天下之人為其所動,事物之理顛倒錯謬,故孟子必以‘知言’為不動心之方。知言則乃窮理之驗。答黄乃初
‘浩然’一章内,言善言德行,則必稱諸賢,而一言不及於曾子,其以曾子之未到諸賢地位歟?
此從魯論四科上説來,故曾子不與焉。且曾子大勇之説已引於章首矣。蓋曾子之勇得之於夫子,而孟子又得之曾子。此則就浩氣上説出他傳授之正統耳,不當復與混説。答性孝
論語‘温良恭儉讓’章下以子貢為善言德行,與孟子此文不同,何也?
善説辭,子貢之全體也,而特‘温良恭儉’之云,亦可謂善言德行。答洪巨源
三子,咸有聖之一體,與伯夷伊尹之有清底、任底一體者同矣,而孟子以二者謂聖,而以三子不謂聖,何歟?
一體則同矣,而三子之一體,一體而猶未造其極者也;之一體,一體而已造其極者也。聖者,造其極之名。答性孝
孟子願學孔子,而於顔子則曰‘姑舍是’,然而其學終未到顔子地位。
立志須以第一等自期,纔占着第二等,便是自棄,此孟子所以為孟子也。如或預自退託,諉以不敢,則舉措之間,將苟且挨將去,因循頽墮,畢竟落在無底坑谷,豈等第之足云乎?答成聖與
不同道,或謂伯夷伊尹不同道,或謂孔子不同道,何者為是?
謂我與不同道也。答洪巨源
則雖偏於清和,而已造其極,故與孔子同稱聖。顔淵雖具聖人之體,而未造乎極,故不言聖。答權正夫
伊尹,則就者五,庶冀之悛改。文王吕尚,則曰‘吾太公望’,一不就,何也?所謂‘吾太公’是古公耶?
伊尹有‘何事非君’之志,可使之就吕尚是避者,聞善養老而歸文王,則文王雖欲進之,吕尚其肯就否?況之朝,非無三仁,及膠鬲微仲之賢,而無補於稔惡,則疏遠新進之人,更何所捄乎?‘吾太公’正謂古公,然‘望子久矣’之説未敢深信。答鄭武京
‘汙’以汙穢看,語意不順,只依集注看為得。蓋知足以知聖,其識見已高明矣。設使其知汙下,此三人者不至阿私於所好矣。所以深著其言之必可信也。答權正夫
章末‘未有盛於孔子也’,諺解吐似未妥,宜若曰也 
似然。然則上文宰我子貢之言,亦當曰遠矣 ,未有夫子也 。答洪巨源
以七十里而有天下,文王以百里而只有其二云云。
文王則終不肯以征伐而得之,此孔子所以謂至德也。答朴景禧
‘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誠服’,孟子嘗曰‘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何也?
鄒氏所謂‘無意於服人,而人不能不服’,此以德服人也。若夫以善服人者,是强行一善,要去服人者也,非若有德者之萬善具足,而無意無必也。答洪巨源
明其政刑,大國必畏之。然則人之不畏太王,抑以政刑之不明否?
夷狄之冥頑貪婪,猝難懲服,而土之彈丸,又不足以張旺德威,故然爾。蓋待夷狄之策與中國自别。同上。
集注‘尚德’,猶言崇尚德義。‘士,〔則〕指其人’,方是委任賢能歟?
‘貴德’之‘德’,即下‘賢’字。‘尊士’之‘士’,即下‘能’字。答權正夫
曰‘商’、曰‘旅’、曰‘農’,各據其事言之。其曰‘民’者,統言之也。廛非獨市宅之稱,上以‘市廛’言,故集注以‘市宅’釋之。然凡民之所居,皆廛也,是以許行之於君,‘願受一廛〔而〕為氓’,而集注釋之曰‘廛,民所居也’。此朱先生之因文以消息者也。答李華伯
小注周禮‘阜貨、徵儥、質劑、泉府、百族’,皆何意?
阜貨,謂盛其財貨也。徵儥,謂召集其買物者也。質劑,即劵書,如今之書錢物數目於紙面,而兩分之以為信也。泉府,即貨幣也。百族,即百姓之稱也。答權正夫
朱子曰:國都之制,‘面朝背市,左祖右社’。其義何也?‘一里二十五家之布’,朱子謂‘不可考’,何也?
王者嚮明而治,故面為朝;賤貨而遠利,故背為市。不忍死其親,故為祖廟於生氣之方;地道尊右,故為社於西方。古者賞人于祖,戮人于社,亦陽施陰肅之義。‘一里二十五家之布’為幾丈幾匹,未有所考云耳。答洪巨源
‘廛無夫里之布’,以所云‘天下之民’觀,則此‘廛’字似通稱民户。
廛在於市,則謂之市宅;廛在於里,則謂之里宅。答權正夫
不忍人之心,即天地生物之心。天地之形體乃是積氣也,而就此積氣上造化之周流不息,常以生物為心,則其心豈非仁底理乎?所生之物因各得其心以為心,則謂此心是氣可乎?聖人無物欲之蔽,故此心即是仁也,此可以見心之為理矣。衆人之蔽於物欲者,豈非氣拘而不通乎理者乎?是以論心之本體,則乃惟曰一個理而已矣。
見得正,説得暢。既知如此,幸保存此心,勿令為氣所奪,煞有許多工夫,非可徒以説話而已也。答朴子善
‘乍見孺子’之‘乍’,是真心之直出而無所為者耶?
乍者,見之乍也,尚未説到心。蓋瞥然之見,而此心驀出,不暇計較者,正可驗真心之固有,故以乍見處言。若到久後,則容有許多計較,而不由真心者。答洪巨源
心者,涵五性而貫一理者也。如人方救孺子入井時,此心之全體大用如何分别?見入井而知其將死,知也;纔知之,便有惻怛之心藹然發出者,仁也;既發矣,品節其可救之方,禮也;便即去救之,義也;事既畢,而此心復含藏者,智也。智貫兩頭而終始之,故知覺為一心之妙。蓋先有此知覺,而後這個端方發出。如人不知孺子之將死,何以有惻隱?人必以知覺歸之氣,然知覺者,智之德也。草木倒生,故智專塞;禽獸横生,故智纔通形氣上;惟人也,稟氣秀,故其理顯。然必即氣而求理,然後有依據。而於心屬火、心之精屬水等語都不曉釋,誨之伏望。
‘心者,涵五性貫一理’云云,見得甚精,説得甚暢,可喜也。至若心屬火,以五臟之部分言;精屬水,以腎臟言。而水火交濟,故精液上注而滋神經之火。答權正夫
或謂:見孺子入井,有怵惕惻隱之心,是四端也;有内交要譽之心,是七情也。下節説恐未穩當。
内交要譽,私意之横發也,不可謂七情。答鄭純可
孟子以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並謂之心,而集注以為性,何也?
心統性情,而性為未發之心,情為已發之心。答鄭武京
録‘惻隱羞惡,也有中節、不中節’。不中節之惻隱羞惡,亦可謂四端歟?
此恐謂惻隱羞惡之既發,然後處得事或有過不及者,如大學‘五辟’之類,非即其纔發之端,而謂有不中節也。記出未瑩,每致人疑。答河文見
性者,心之理也,而不能自動;情者,心之用也,而不能自行。必也心有所主,然後動静皆有主宰,是所謂心無天君也。蓋心之主宰,理也,則心為動静之主宰,然後性情二者不墮於虚空矣。或疑:‘性是心之理也,而心之本體又是理,則心性為二主矣。’曰:‘性是所得於天,而為心之理者也;心是所具於身,而為性之主者也。合之,則心也、性也,一理也;單言之,則心為一身之太極,其尊無對。
性不能自動,情不能自行,恐説得差異。蓋以理言,則心之本體便是性也,而非於此性之外别有心之本體也;心之妙用便是情也,而非於此情之外别有心之妙用也。然則性之動即心之動也,而非心先動,然後性隨以動也;情之行即心之行也,而非心先行,然後情得以行也。然則其曰心為主宰,而未嘗曰性為主宰者,何也?蓋性對情言,性是寂然而未發底,無情意,無造作。心是合性情而貫動静、該志意而通始終者,故至静之中而有能動之妙,發用之際而有本體之權度焉,不似性之單指寂然時而已,故謂心為主宰,而性不可以主宰言也。然心之主宰曷嘗别有一理於此性之外哉?以其渾然專一而曰心,以其粲然各殊而曰性。一能命殊,而殊不能命一也。此處極精微,望子細察識,不至草草了勘,如何如何。答朴子善
發時無次序,生時自有次序。發以性言,生以心言歟?
發無次序,以性言;生有次序,以心言。得之。答權正夫
朱子曰:‘性者,心之理;情者,心之用[6]。情是用,則性為體可知矣;性是理,則情為氣可知矣。故互文以見否?
體用,一物也,理氣則決是二物,焉有理體而氣用者乎?用只是理之發用底。答洪巨源
集注‘端,緒也’。‘緒’是如一團絲在中,而緒從這團中出來否?或謂静則性而已,動則情而已,非謂性在此而情自發也,此説得否?性,體也;情,用也,體立而用行矣,焉有無體而用自行者也?
見外之緒,即是在中之絲之發出底,初非中固自若而緒卻自生也。世情,一理也。静則為性,動則為情。以其有體段而謂之體,以其發用而謂之用。用只是體之用也,則豈可謂無體而用自行乎?今有一人焉,其静坐室中者,性也;而有時動出户外者,情也。方其動出也,更無静坐自如之人。四端則是其動出之始,頭頂之先露於户外者。同上。
朱子曰‘性者,心之理;情者,心之用’也。情亦理也,則這‘理’字恐不若‘體’字之為襯貼。
理字的指其體之實,而繼言心之用,則用只是體之用,而體用之為一理者可會矣。若只言心之體,則又恐淡歇於所指之實。答裴汝鸞
本然之量,心本與天地俱廣大,量即其廣大之模狀歟?
心之量與天地同大,則豈有形質而可與天地同者耶?心無限量,乃心之量也,則其為無形之理可知矣。答權正夫
能充其性,則道心為主,而天理流行矣。人心只是旁生而旁滅者矣,自上智觀,則人心所發不過瞬息間。
充其性,則人心之發亦莫非天理流行處,不可謂旁生旁滅。其曰‘人心所發不過瞬息間’,甚有見於君子之為心,可勉勉加功,如何?同上。
孟子論四端之心,曰‘惻隱之心’,則明其與忮害之心相對;曰‘羞惡之心’,則明其與貪昧之心相對。若以心為性,則忮害貪昧亦性也,其可乎哉?
以為孟子言心,未嘗一及於雜氣之心,專就人性情上指示其本然之良心,正猶論性而必稱也。四端之心,直言人之皆有,此真心而已,無此心則斥之為非人矣,何嘗與忮害、貪昧者立彼我、占對待,以為彼亦人心也哉?今求之以孟子本意,則其見忮害者而曰非人也、貪昧者而曰非人也,決矣。‘非人也’者,而其肯許之以人心哉?若不論本心,而統言心之流於不善者,則放辟邪侈亦不可謂非心;不論本性,而兼言性之汩於氣欲者,則忮害貪昧亦不得不謂之性。周子之以剛柔善惡均謂之性,以此也。答曹仲謹
‘術不可不慎’,然則世將無棺椁弓矢,可乎?
此只是借喻,欲人之審擇於心術之微爾。世固有稍聚穀米而冀歲之凶,粗習武藝而喜世之亂者,孟子之言此類之謂也。答洪巨源
‘術不可不慎’之‘術’,技術歟仁術歟?
‘術’字似只指函矢而言。答權正夫
‘里仁為美’,孟子引之之意既與孔子語意不同,改吐曰‘里仁 為美’,何如?
‘里仁’改吐,意則似緊,然語迫而不平穩。同上。
‘仁者天地生物之心,得之最先’,然則義禮智是次第稟得否?
仁者,生理也。有這生理,方有此生,故曰‘得之最先’。然仁義禮智,有則俱有,初非今日稟此,而明日稟彼也。答洪巨源
‘與人為善’之‘與’,似無異於上文‘善與人同’之‘與’,而集注别以‘許’、‘助’釋之,何也?
尋常可疑。同上。
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或以為非君民則不事使。愚竊惑焉,恐只是非吾君不事,非吾民不使。
如以為吾君,則伯夷何為不事之耶?孟子亦曰:‘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焉)〔也〕。’則所謂‘非其君’即横政之君也,‘非其民’即横民也。答鄭武京
‘隘與不恭,君子不由。’蓋伯夷之不與惡人言,是其隘也;柳惠之不卑小官,是其不恭也。然孟子乃不與王驩言,而孔子乃為乘田委吏,然則‘君子不由’云者,果惡在哉?
柳下惠之‘不恭’,似指‘爾為爾,我為我’處。孟子之不與言,以無事可言也。若有可言之事,則孟子當言之矣。伯夷則都不與言矣。孔子之為乘田委吏,乃為貧之常仕,非玩世不恭之比也。答盧聖登
之中立不倚處,未可謂不庸。若其不庸處,則亦不可謂無所倚矣。如遇其冠不正,而望望然若浼,是不可謂平常底道,而亦偏倚於疾惡之太甚矣。其曰都不是庸者,非謂事事不庸,猶曰不能皆庸云爾,未知如何。答宋繼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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