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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12_448盡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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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
12_448盡心篇

【盡心篇】

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心者,人之神明,為一身之主宰,而衆理莫不具於此心。性者,理也,而理乃出于天者也,人能極其心之全體而無虧欠,則可以盡乎此心之量而窮其理。理既窮,則不為物欲所蔽,而洞然豁然,性之本然之理無不知之。既知其理,則理之所從出處亦可以窮究。故曰:‘知其性則知天矣。’天者大而無外,渾然一理,性既稟此理,故仁義禮智之四德皆具於此性。性與心本無間隔,心乃統其性者,而性是具於心者也。朱子曰:‘人之所以盡其心者,以其知其性故也。’‘所謂知性即窮理之事〔也〕,須是窮理,方能知性。知性之盡,則能盡其心矣。’然則盡心非但知性,亦可以盡其性矣。又曰:‘以大學之序言之,知性則物格之謂,盡心則知至之謂也。’愚意,如孔子‘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不惑者,能知事物當然之理;知天命者,能知事物所以然之理也。然則知性者知天,知天者知性。性與天道‘一以貫之’之訓,蓋不外是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者,程子曰:‘自理而言謂之天,自稟受而言謂之性,自存諸人而言謂之心。’朱子曰:‘盡心知性而知天,所以造其理也;存心養性以事天,所以履其事也。不知其理,固不能履其事。然徒造其理而不履其事,則亦無以有諸己矣。’此章之旨,明其天人與心性本一理而無間。能盡人事,則可以奉天而不違;能正其心,則可以率性而至道。學者所宜研窮而玩繹也。
孟子曰:‘萬物皆備於我矣。’又曰:‘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又曰:‘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蓋萬物當然之理,無一不具於性分之内。反諸身而誠實,則所備之理不為欠缺。如事君忠,事父孝。這實理莫不各盡其當然,無一毫未盡,然後‘仰不愧天,俯不怍人’,自然有快活之樂。如或有未誠於吾身者,則是猶有私意間隔,而其理未純也。若如此,則凡事當勉强着力而行,以至推己及人,庶幾心公理得而仁不遠矣。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忠恕二字元不相離,非忠無以恕,此章獨言恕不言忠者,何也?蓋有心為恕,則忠固在其中故也。若自己心裏元自不誠不實,則更將何物可以推及人乎?今人或有不忠而恕者,此乃苟且偶行於一時,不復有‘有諸己’之誠,何以近仁乎?是以當其處事接物也,必勉强行其誠實,則自爾推及於人,求仁得仁,莫近乎此也。然則誠與仁即一理,未有誠而不仁者也,亦未有仁而不誠者也。孟子曰:‘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蓋恥者,人之四維,不可無者,而即由義而出,羞惡之心所推也。羞吾之未能為善,則善可得遷矣;惡吾之未能無過,則過可得改矣。若恬然無恥,則凡所作為無所忌憚,皆人所可恥之事,故必以己之無所恥為恥,則自然無恥矣。又曰:‘為機變之巧者,無所用恥焉。’蓋‘良知良能’,人所有者,則己之所為有可恥之事,於其心非不知之,而特以物欲交蔽,陷溺其良心,故為機變巧詐之術,文飾之、掩匿之,揚揚焉自以為得計,不知‘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如此則無所不為,行險而徼幸而已,將焉用其愧恥之心哉?又曰:‘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朱子則釋之曰:‘無恥一事不如人,則事事不如人矣。’或者則曰:‘不恥其不如人,則何能有如人之事。’其説亦通。陳氏之言曰:‘前説以不恥為無恥,不如後説之明且順。’蓋恥不如人,則言行相顧,慥慥加勉,自爾漸能如人。若不恥其不如人,則放倒靦然,事不守正,何能如人之有乎?恥之於人甚大,有如此者矣,學者宜深察焉。
孟子曰:‘人之有德慧術知者,恒存乎疢疾。’蓋德與術,人所固有者,而若沈酣於富貴之中,厭飫於安泰之樂,則矜高侈大,絶無警省之意,不思戒懼之圖,德安得慧,而術安得知乎?〔慧〕[1]者,明也;知者,智也。明與智惟警動省察然後生,故人若經歷險阻,遭值横逆,則‘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德愈進而術愈長,不期慧而自慧,不期知而自知矣。‘疢疾,猶災患也’,人苟罹災厄之事,或陷憂患之境,則當知天命而順人事,倍加勉厲,以之玉成于我,庶幾操心常危而卒必至於無危,慮患每深而自能致於免患。所謂疢疾者,更不得為吾憂矣。雖以真個疢疾言之,人之經重病危疾者,辛苦幾時,幸以至於免死,則必皆善端生、至戒存。凡於起居寢啖之節,聲色臭味之際,一切可以傷生者,猛然省悟,節嗜斷慾,更不敢肆意重犯,然後自能保養性命,卒獲遐享。所謂‘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者,此也。
孟子曰:‘形色,天性也;惟聖人,然後可以踐形。’形者,耳目口鼻之類;色者,七情所發皆有形見之色。人之有形有色,莫不各有自然之理,所謂天性也。踐者,猶踐言、踐約之踐,踏實而充足之謂也。蓋衆人雖有是形,不能盡其理,故形與理每相違而不能踐也;惟聖人有是形,而又能盡其理,故曰踐形。既云‘形色,天性也’,而末段只言形而不言色者,言形則色在其中故也。人得天地之正氣而生,與萬物不同。既為人形,則須盡其為人之理,然後始可謂人形,而不然則禽獸耳。衆人徒有其形,而不能踐;賢人雖踐之,而不能盡,猶有所虧欠而不得充滿;惟聖人能充得盡,而稱其名、副其形矣。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物者,形色也;則者,性也。能盡其則,則可以踐其形矣。若孔子顔淵‘非禮勿視’等語,勉人克己而合則也。聖人則生知也,故無待乎克而自克,不期於踐而自踐。非禮之視,自不經於目;非禮之聽,自不入於耳。渾然天理充滿於一身,不勉而中,不言而喻,動静運用,自合於天。天既有天之形,故萬物之生,四時之運,莫非踐其形者也;聖既為聖之形,故四德之充,五典之敍,亦無不踐其形者也。然則聖人亦一天也,所謂‘大人與天地合其德’者,即踐形之謂也。
孟子曰:‘人能充無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勝用也;人能充無穿踰之心,而義不可勝用也。’夫害人之心,即不仁之心也。人性本善,不忍,即其所推也,則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豈欲傷害他人?而或見利而争先,或妬賢而傾陷,此乃喪其本善而然也。穿踰盜竊之惡行,即不義之心也,人豈欲為此不義?而或貪財戀色,私欲交蔽,乃為此不可為之事,亦失其本性而然也。人能擴充其本然之天性,則仁與義觸處發見,不可勝用也。又曰:‘人能充無受爾汝之實,無所往而不為義也。’爾汝,即其侮蔑之言也。人所羞忿者而甘心受之,無他,或惡貧賤而圖富貴,或患得失而厭權勢,自侮其身,脅肩諂笑,人亦輕賤而侮之,爾汝之稱,乃自取也。然而其心之羞惡未嘗無之,故充此心而做去,則其律身也嚴,克己也勇,凡於仕宦進取之事,勢利緊要之境,澹然無欲,惟義之視,此等之人誰敢侮乎?不然而營營得得,知進而不知退,則其所處身皆可羞可惡之事,雖其軒冕尊貴,白晝驕人,人之視之以鄙夫,待之凌蔑之不足,斥呼之無難。此非但當世然也,雖百世之下,遇諸方册之間,人皆悚然敬服,不敢斥呼其名,此古今人情之所同也。孟子曰:‘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所謂人爵,‘非良貴也。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則何足貴於己者。而不修天爵,只貪人爵,自取其侮,恬然不為之恥,此亦喪失天性,不能率性故也。人若充其無受爾汝之實,言行皆出於義,進退不違於義,無可執之瑕疵,則雖小人狎大人之心,爾汝之言自不敢出於口矣。義,猶人路也。曰:‘景行行止。’景行,大路也,無崎嶇傾側,坦坦然人所共由之路,誰禁而不之行乎?良可嘆也已。‘方册之間’,上下疑有闕文耳。
孟子曰:‘言近而指遠者,善言也;守約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不下帶而道存焉。’蓋‘言近指遠’者,君子教人之事也;‘守約施博’者,君子治平之事也。‘不下帶’,古人視不下於帶,言其目前至近之處也。所言至近,而其理甚遠。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又曰:‘言出乎身,加乎民。’即善言之效也,指遠之意也。‘守約而施博’者,所守雖約,而厥施斯博。傳曰:‘君子之道本諸身,徵諸庶民。’又曰:‘篤恭而天下平。’此言成己成物之道也。此章以遠近、博約為對,一善字為其樞要。善者,天理人事當然之則也,然則人之出言行事不可以不善。以大舜之聖,聞一善言,見一善行,沛然若決江河,自匹夫而至為天子,無非‘取諸人以為善’。蓋善者,天下之公理也。善在乎己,則欲及乎人;善在乎人,則必取諸己,然後其為善甚大,不(為)〔惟〕‘獨善其身’,而可以‘兼善天下’矣。
孟子曰:‘,性者也;,反之也。’性者,得天所賦之理而無所虧壞,所謂生知安行也;反之者,修復其本然之性而反於善,所謂學知利行也。性反雖不同,‘及其成功則一也’。程子曰:‘性之反之,自古無人如此説,只(是)[2]孟子分别出來。’朱子曰:‘“反之”,其反之雖同,〔然〕細看來,武王終是疏略,成湯卻孜孜向進。如其伐,所以稱之罪,只平説過。又放之後,“惟有慚德”。武王,至於極其過惡,於此可見矣。’此愚之平生所疑於武王者矣。及見説,信余疑之不為過也。然而俱是聖人,豈武王之聖不及成湯而然乎?抑所值之時不同也?之時,之德既遠,之惡方甚,之民徯來之心方切,如大旱之望雲霓,之平説固其宜也;之時,其惡雖甚,先哲王六七繼作,其德澤之入人深,使民至於百世而不能忘,知有而不知有,豈武王平説所可聲其罪者乎?所以不得不上下反覆,極其過惡,此不但兩誓然也,觀於大誥多方等篇可知已。若武王有利天下之心,誅之惡,而弋之命,則何以謂反其性而至於聖人乎?余然後前之所疑者信快釋無餘矣。又曰:‘動容周旋中禮者,感德之至也。哭死而哀,非為生者也;經德不回,非以干禄也;言語必信,非以正行也。’又曰:‘君子行法而俟命而已矣。’‘動容周旋中禮’者,自然而中,非有意於中也。所謂性者之德也,君子行法而俟命,此乃反之事,董子所謂‘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者也。正誼、明道,即行法之當然而俟天命,順受其正而不顧其功利之有無也。雖未至於自然,而其中禮則一般。程子嘗語門人曰:‘今容貌必端,言語必正,非欲獨善其身,以求知於人,但天理當然亦曰循之而已。’此喻‘哭死而哀’,‘經德不回’等語,皆自然而然,非有意而為之也,即聖人之事。故又言行法而俟命,以明隨事勉力而復其性,乃君子之事也。然則自君子而至於聖人,無他道,求其反而已矣。
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欲。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存者,存心之謂也,孔子所謂‘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鄉’者也。欲者,如耳目口鼻之欲,人所不能無者,然多而不節,則未有不失其本心者。故常操以存于腔子之内,又涵養而存之益固,不使外馳,然後天理流行,人欲自寡矣。雖然,人惟一心,而攻之者衆,聲色臭味交乎外,榮辱利害動乎内,隨感而應,欲動則情發,情發則心出,心出而為情欲所牽,東西走作,不知其還,則一身空虚,無主宰矣,雖欲養,將誰之養乎?天理人欲相為對,而盈天下之事事物物,無非吾眼前之欲,則寡欲果難,欲能寡則心自然養矣。雖然,苟非真知夫理欲之分,常加存遏而擴充焉,則安能保其存且養乎?人固有天資寡欲者,有天資多欲者,其為人寡欲則心之不存者寡,多欲則心之存焉者寡。學者苟知寡欲為進學之先務,則雖或天資多欲,矯揉變化,隨事節欲,克復其本心,由寡欲以至於無欲,則其清明純一之體益至於安静而保養矣。程子之言曰:‘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蓋敬為養心之本,致知為寡欲之要。人若於此加工焉,則誠立明通,心不期養而自養,欲不期寡而自寡,其存之也無憂矣。
孟子曰:‘君子反經而已矣。經正,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反,復也,復其本然之理也。經,常也,萬世不易之常道也。世衰道微,大經不明,故人得以異道亂經。如鄉(願)〔原〕、佛之類,紛紛焉起,各以邪慝之説惑世誣民。若逐類而正之,則不勝其正。其正之之道,不過‘反經而已’。君子惟復其常道,正其倫綱,守其經法,以盡自治之功。其效應也,庶民自然興起於善,洞然知邪説慝行之不足惑,是非明白,無所回互,則彼邪慝之徒雖欲惑人,不可得矣。孔子惡鄉(願)〔原〕之亂德,孟子之害道,蓋為其似是而非,痛絶之不遺餘力者,此也。雖然,絶之禁之,不若反吾經常之大法,使彼不絶而自絶,不禁而自禁而已。或問‘反經’之説,朱子曰:‘經便是大經,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且先復此大經。’天下事未有出此五者。蓋五倫既明,則庶民自不為邪慝所誘。且在上之人以風化導之,舉直措諸枉;在下之人觀感慕傚,皆能知反其本而見善明。見善明,則異道何自而惑人乎?歐陽子之言曰‘使王政明而禮義充,雖有佛,無所施於吾民’,亦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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