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也】
‘夏尚忠,殷尚質,周尚文’,以‘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之言推之,則質之弊不可不以文之也。忠者,盡己之謂,似無可損益也。而夏末忠為弊,而商之尚質,何也?
向者有以此義來問者,略有答。其人始有悟,復有云云。其説在下方,覽之如何?區區所論,今猝覓不出,不能録上,然覽此可推以知耳。
或人所論忠、質、文説略曰:今因來諭以慎思之,朱子所謂‘樸實頭白直做去’者,是就制度文為上言也,非兼君子修己、治人、立心用功之謂也。以立心用功而言,則當患不樸實、不白直,此何嘗做弊來?以制度文為言,則當禹之時,風俗淳樸,故其制作之間,儀文少禮節,只尚渾樸白直,即時之宜也,未嘗有不足。而及時世轉異,事端浸生,則渾樸白直何能無不適之弊?故湯稍加禮節,以存儀貌,此即所謂質,而亦其時之所宜也。然非愈生愈異之所當也,是以周人監二代忠質之制損之益之,與時宜之,此夫子所以有‘郁郁文’之嘆也。質是就忠而損益,文是就忠質而損益,則文非離乎忠質。而以其世之降,俗之變,有專文滅質之弊,亦非文之有不善也。不審此無悖於盛教之推演否?今此所論,即寒泉門人尹參奉昌鼎之説,其間往往有些可議處,大體則亦好矣。
十一。‘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注‘亂,樂之卒章也’。以關雎為樂之卒章,何也?
其時樂章全體皆未可考,今不必强為之説,且非緊要問難。
十三。‘浴沂’章大旨恐是禮樂二字,或者只以為曾點從容氣象而已云,未知如何。‘三子’‘規規’,所謂規規,何義耶?曾見莊子注‘規規,蹇淺貌’。雖莊列之言,若無害文義,則姑且從之耶?
禮樂固是大底,亦何必以此章大旨專在此二字上耶?曾點好處,亦不止氣象之從容而已。其所言之志,正與聖人之心有默契,故曰‘吾與點也’。‘規規’字義雖出於莊注,有何不可引用耶?
十二。先進篇十九章注‘踐迹,如言循途守轍’。循途,循途路;守轍,守車轍之謂耶?
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