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外伤内，扶情害神

《淮南子》中关于文与质关系的观点。语出《淮南子·诠言训》：“饰其外者伤其内，扶其情者害其神，见其文者蔽其质。无须臾忘为质者，必困于性，百步之中，不忘其容者，必累其形。故羽翼美者伤骨骸，枝叶美者害其茎：能两美者，天下无之也。”在两美不可兼得的情况下，《淮南子》抛弃了“文质彬彬”的理想，指出“饰外伤内”、“扶情害神”、“见文蔽质”的错误，提出“美殊不文，质有余也”的重质轻文和“必有其质，乃为之文”的先质后文思想。在《本经训》中《淮南子》通过“载哀”与“载乐”对鉴赏主体情感差异和美感差异的深切体悟，以“文”（表现于外的喜怒哀乐之形态）表现质（人之本性）来揭示人之性情感发于内、渲泄于外的致用意义，因此说：“必有其质，乃为之文。”由这里可以看出，《淮南子》所讲的“外”、“情”，在这儿都指外部的表现形态，即“文”；而“内”、“神”都指内在的本性，即“质”。因此，过分地文饰外部的表现形态，就会“伤内”、“害神”，失去内在的意义，就像羽翼美了就会伤骨骸，枝叶美了就会害根茎。《淮南子》将文与质对立起来，从表象上看比较偏面，而其内容却渲泄了一种强烈的文学致用精神。再者，其“饰外伤内、扶情害神”表现了重质轻文的思想，并不意味着忽视文，不要文。《缪称训》说：“文者，所以接物也；情系于中而欲发外者也。以文灭情，则失情；以情灭文，则失文。”这种看法较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