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诗经·有狐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诗经·有狐(程俊英译) 【注】 这首诗的主题向来众说纷纭。朱子在《诗集传》中认为是“有寡妇见鳏夫而欲嫁之”,纯属凿空妄断; 有人认为是失时未嫁的女子爱上一个男子,也嫌根据不足。细读全诗,应是写一位女子对流离在外的丈夫的深切思念,全诗充满着缠绵悱恻、惆怅感伤的情绪,动人心魄。 全诗的核心是一个“忧”字。一开始就以在淇水石桥上缓缓行走、徘徊瞻顾的狐狸起兴,给人一种寻寻觅觅、心神不定的印象,表现出若有所失的忧伤气氛。这也是比,即以狐狸比喻这位女子所思念的丈夫。或许现在会有人说这种比喻是“比非其类”,因为狐狸乃狡猾、多疑、淫乱的象征,其实这是受了后来《伊索寓言》、《聊斋志异》的影响的结果。在图腾崇拜盛行的古代,狐狸倒是一种吉祥之物,《艺文类聚》即将“狐”收在“祥瑞部”,从其所辑资料中可见一斑。唐莫尧在《诗经全译》中注释此诗时,认为狐是“喻男性”,应该是有道理的。全诗以时而行走在“淇梁”,时而踯躅在“淇厉”,时而徘徊在“淇侧”的狐狸,比喻流落在远方的丈夫那种居无定所、孤苦无依、穷困潦倒的境况,十分贴切,表现了妻子对丈夫的深深忧念。 这种缠绵无尽的忧思,本诗不是直抒胸臆,而是出之以平淡自然,表现得婉曲含蓄。我们从字里行间可以想象到: 这位女子的丈夫一定出门很久了,也许是服劳役或者出征吧,虽然梦魂牵绕,但关山阻隔,相见无由。这种抑郁难伸的离愁别苦,愈来愈浓,对丈夫的种种关心,也愈来愈切。她有多少怨苦需要倾诉,有多少热肠需要表白啊! 然而,这些却没有直说,只是通过对最为平常、具体的事物——衣着的叙说,表现了她对丈夫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一会儿想到丈夫的“裳”没有了,一会儿想到丈夫的“带”没有了,一会儿又想到丈夫的“服”没有了,从下而上,遍体周身,关心得多么具体而细致。不难想见,这是一位多么善于体贴人,多么贤淑的女子啊! 往日丈夫在家时,她定然照顾得周周到到,没有让丈夫为衣着之类的生活琐事操过心,他们的缱绻之情和恩恩爱爱,该是何等“如胶似漆”。然而,这种难得的爱情终于被无情的社会拆散了,而且一别多年,音讯难通,怎能不引起她对丈夫与日俱增的思念呢! 诗中只说到衣着,而将无穷的忧虑留给读者去思索,语似平淡,但却切合女子的身份,把感情表达得具体、真挚而深沉。这种委婉曲折的表达方式,比直白道来,收到了更为强烈的艺术效果,特有余味。 按说,这种难以倾诉的强烈忧思,虽是长篇,亦难尽致。然而本诗以三章十二句的有限诗行,却表达得恰到好处。全诗文辞简约,而意蕴极为深沉;篇幅短小,但感情充分饱和。尤其是每章重复一句“心之忧矣”,再三伤叹,很好地突出了主人公的凄苦心境,起到了“语少意足,有无穷之味” (洪迈《容斋随笔》) 的作用,具有十分感人的艺术力量。 《诗经》·《有狐》有狐绥绥,有只狐在独行求偶, 在彼淇梁。在那淇水边的桥上。 心之忧矣,心里感到忧愁, 之子无裳。只怕那人没有衣裳。 有狐绥绥,有只狐在独行求偶, 在彼淇厉。在那淇水可涉的地块。 心之忧矣,心里感到忧伤, 之子无带。只怕那人没有衣带。 有狐绥绥,有只狐在独行求偶, 在彼淇侧。在那淇水的近岸处。 心之忧矣,心里感到忧郁, 之子无服。只怕那人没有衣服。 《毛诗序》云:“《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古者国有凶荒,则杀(减)礼而多婚,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孔疏解曰: “以时君不教民随时杀礼为婚,而丧失其妃耦,不得早为室家,故刺之。以古者国有凶荒,则减杀其礼,随时而多婚,会男女之无夫家者,使为夫妇,所以蕃育人民,刺今不然。”毛说的理论根据是《周礼·地官司徒》中的《大司徒》、《媒氏》。《大司徒》列有遇灾荒时的十二条政策,其中第十条便是“多婚”,也就是让失去配偶的男女结合,以增长人口。《毛诗序》认为此诗就是刺卫国君主没有实行这一政策,使无夫无妻的男女不能结合。毛说指出此诗与男女婚姻有关,自不误,但谓之为刺诗,则穿凿不通,为今人所不取。其他各家之说,尚有“悯伤孤贫说”、“齐桓公思恤卫说”、“忧念征夫无衣说”、“伤逃散之卫遗民说”,等等。笔者以为《卫风·有狐》是一首言情之诗。卫国经过动乱,人民遭受灾难,流离走徙,不少人失去配偶。有位年轻寡妇,在路途中遇到一位鳏夫,对其产生爱意,很想嫁给他,但没有直接表白求爱之意,只在内心中有强烈的活动。故诗人托为此妇之言,以有狐在踽踽独行,思得匹偶,表白此妇对其所爱慕之人的爱心。狐为妖媚之兽,诗人称此妇为“狐”,看来此妇也颇有风姿,诗人以诗揭露其心事,比之为狐,以物喻人,别饶风致。诗三章,皆用比意。 首章言“有狐绥绥,在彼淇梁”,梁为石不沾水之处,在梁则可以穿好下裳,所以这多情的寡妇,以有狐求偶,对其所怜惜的鳏夫,表白自我的爱心说:“我心里所忧愁的,是那人还无以为裳,若是他娶了我,他就可以不愁没有衣裳了。”次章言“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厉”为深水可涉之处。《邶风·匏有苦叶》诗云:“深则厉,浅则揭”,涉过深水,需要有衣带束衣。此妇担心的,是心上所爱慕的那人还没有衣带。她想:“若是我嫁给他,我可以替他结成衣带他就不愁涉过深水时没有衣带了。”三章言此狐“在彼淇侧”,既然已在淇侧,可见已经渡过淇水,可以穿好衣服了。可是她担心那个人,还无以为服,她心想:“若是我和他结为婚姻,那么,那人就不愁没有衣服了。” 这三章诗充分而细致地表露了这位年轻寡妇的真挚爱心,即事抒怀,不作内心的掩蔽,大胆吐露真情,自是难得的佳作。在旧时代,遭逢丧乱,怨女旷夫,在各自失去配偶之后,想重建家庭,享受室家之爱,这是人生起码的要求,自然是无可非议的。这首《有狐》诗,表白了寡妇有心求偶之情,在《国风》中是一首独特的爱情诗。至于此妇所爱慕的对方,是否已经觉察到她的爱心,以及如何作相应的表态,那是另外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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