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晓渡

 

潘高

 潮长波平岸，乌啼月满街。一声孤棹响，残梦落清淮。
 
 秦淮河西北流经今南京市入长江，以秦时所开得名。这首诗写作者晓渡秦淮河见到的景色和感受。
 显然作者为了赶路，起身太早。正是月落乌啼的时候。残月的清晖还洒在市街上，除了乌啼，听不到更多的声音。江边由于潮涨的缘故，水位上升齐岸，江面开阔不少。“潮长波平岸，乌啼月满街”二句清丽如画，同时写出早行人特有的新鲜和凄清的况味。江面潮长，又意味着过河得花时间。
 的确是太早了，江边的渡船还没摆渡，想必是作者唤起一个船家，为他开了头班船。所以秦淮河上，空荡荡只有这一支船儿，早行人又会感到何等寂寞凄清。一坐上船，不免有些无聊。四下望去，残月清辉越来越淡，城市黑黝黝只见剪影似的轮廓，于是他又打盹了。忽然有一声船棹划得太响，又将他惊醒。这一下才算真正清醒了。看看天也快亮了。“残梦落清淮”句，语含双关：一是作者本人将残梦丢进秦淮河，也就是他晓渡中清醒了，二是秦淮河也从“睡梦”中醒来，迎来了新的黎明。
 “一声孤棹响，残梦落清淮”就写出了一种微妙的旅途况味，使此诗境界全出。“清淮”就是秦淮河，以水清故云。而这个“清”字，也正是作者当时最突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