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德农民问题》The Presant Question in France and German

恩格斯写于1894年11月15日和22日之间， 发表在1894～1895年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新时代》杂志第1卷第10期上。这部著作分为引言和一、二两部分， 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农民问题的重要文献之一。
19世纪90年代的法国和德国， 农民运动已经有了很大发展， 正确制定党对农民问题的方针政策， 是当时法德两党的迫切任务。这时， 法德两党的领导人为了在议会中争取农民的选票， 便对农民的某些幻想和私有观念作无原则的让步， 甚至允许农村富裕阶层的剥削等。这些错误的观点集中反映在法国工人党1892年9月第10次代表大会和1894年9月在南特代表大会上通过和补充的土地纲领中。恩格斯写了这部著作，系统地阐述了关于农民问题的基本理论。
在引言中， 恩格斯论述了农民问题和工农联盟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的重要性， 分析了农民在欧洲历史上的作用， 指出了农民是人口、生产和政治力量非常重要的因素。由于资本主义的发展正在使小农衰落和灭亡， 促使农民成为活跃的政治力量。由于大土地占有者也宣称他们是为小农利益而奋斗的战士， 因此， 欧洲各国无产阶级政党， 必须采取正确的政策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团结广大农民， 使之成为无产阶级的可靠同盟军。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为了夺取政权， 这个政党应当首先从城市跑到农村， 应当成为农村中的力量”， 以建立巩固的工农联盟。
在第一部分中， 恩格斯分析了农村中的不同阶级和阶层的状况，批评了法国社会党的南特纲领。首先，用阶级分析的观点， 分析了小农的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 指出小农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依靠力量。因此， 正确认识和对待小农是确定对其他农村居民的立足点。恩格斯指出， 资本主义货币经济和大工业的发展， 使小农的生活愈来愈困难， 不可避免地要走向灭亡。小农“作为未来的无产者，他本来应当乐意倾听社会主义的宣传。但是他那根深蒂固的私有观念， 暂时还阻碍他这样做。”无产阶级政党的重要任务， 就是要采取正确的政策把小农吸引到自己方面来。接着， 恩格斯批评了法国社会党人的土地纲领中的一些观点： ❶批评了所谓“保护自食其力的农民的小块土地”的观点。恩格斯认为，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 如果要“保护小农，这不是保护他们的自由， 而仅仅是保护他们被奴役的特殊形式而已； 这是延长他们求生不成、求死不得的状况”。只有通过社会主义革命把生产资料转交给生产者共同占有，才是无产阶级的主要目标。
❷批评了“保护那些有时剥削短工的佃农”的观点。恩格斯指出： “社会主义是专门反对剥削雇佣劳动的”，保护剥削短工的佃农，就是对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背叛。
❸批评了“联合农村生产的一切成份”的观点。恩格斯认为，由于法德等国农村中的资本主义比较发达，中农剥削短工，富农剥削长工，因而他们都是农村资本主义的剥削者。恩格斯反对“将中农和大农或者甚至大地产租佃者、资本主义畜牧主以及其他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国内土地的人， 也都吸收到自己的队伍中来”。他指出， 虽然无产阶级在反对封建土地所有制时可以和这些人一道走，甚至在一定时期为达到一定的目的与来自任何社会的个别人物一起奋斗， 但是无产阶级政党绝不能代表资产阶级、资本家的利益。
❹批评了南特纲领中提出的许多要求， 如改革税制、降低利率、实行公费医疗等。认为这些措施，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 只能对大土地所有者有利， 丝毫不能挽救小农注定要灭亡的命运。
在第二部分中， 恩格斯论述了无产阶级在农民问题上的基本原则， 着重论述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对待农民的方针政策： ❶恩格斯论述了无产阶级政党对待小农的态度， 指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 小农灭亡是不可避免的， 无产阶级要支持他们反对地主资产阶级的斗争， 引导农民和无产阶级一道夺取政权。“第一， ……我们预见到小农必然灭亡， 但我们无论如何不要以自己的干预去加速其灭亡。第二，同样明显的，当我们掌握了国家权力的时候， 我们决不会用暴力去剥夺小农(不论有无报偿， 都是一样), 像我们将不得不如此对待大土地占有者那样。我们对于小农的任务，首先是把他们的私人生产和私人占有变为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 但不是采用暴力， 而是通过示范和为此提供社会帮助。”接着， 恩格斯论述了在合作化过程中必须坚持自愿原则。指出，经过说服教育“如果他们还不能下决心， 那就甚至给他们一些时间， 让他们在自己的小块土地上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恩格斯认为， 要给合作社以财力、物力、人力的资助， 无产阶级国家要调拨资金帮助农民发展合作社。这种投资不仅不是白费金钱， 而且可以使花在整个社会改造上的费用节省十分之九。他还认为， 大规模经营的主要优点之一是节省劳动力； 合作社应由低级到高级地发展。
❷恩格斯论述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 无产阶级政党对待有雇工剥削的大农和中农的态度和政策。指出在小农占优势的地方，中农在利益和观点上跟小农没有本质区别。在中农和大农占优势的地方，他们剥削长工和短工，无产阶级政党应当维护雇佣工人的利益。但是，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竞争，无论大农和中农都同样不可避免地要走向灭亡。无产阶级政党只能建议他们联合为合作社，放弃雇佣劳动，过渡到新的生产方式。
❸恩格斯论述了无产阶级政党对大土地所有者的政策。认为大土地所有者是剥削农村无产阶级的资本主义企业。因此，“我们的党一掌握了国家权力，就应该干脆地剥夺大土地占有者”。
❹恩格斯指出，德国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坚决依靠和团结农村中的雇佣工人，“只有把社会民主主义的种子撒在这些工人当中，只要鼓舞他们和团结他们去为自己的权利而斗争，——那末容克的统治就会完结。”
恩格斯的这部著作批判了德国社会民主党和法国工人党在土地问题上的错误观点，系统地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土地问题的基本原则和立场；阐明了改造小农经济的基本原理，为各国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奠定了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