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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李贺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李贺790—816

唐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宗室郑王之后。父名晋肃,晋与进士之“进”同音,贺因避讳之故不得参加进士考试。韩愈曾为之作《讳辩》,然终不得与考,只做到太常寺协律郎小官。早岁即工诗,见知于韩愈、皇甫湜,死时仅二十七岁(一说二十四岁)。时人称他的诗是“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诗篇既出,当时文士多欲效仿,然无与其诗相匹者。据传其作乐府词数十篇,乐工艺人争相讽诵。其诗对统治者的荒淫无耻、藩镇割据、宦官专权多有揭露、讽刺。艺术上以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著称,想像奇特,比喻生动,构思及语言都极富独创性。部分作品表现了低沉伤感情绪。有《李长吉诗歌集》。

李贺

李贺790—816

字长吉。福昌昌谷(今河南宜阳)人。为唐宗室早已衰落的一支。其父早死,家境清贫。七岁即能赋诗,为韩愈、皇甫湜所知赏。文名早著,但因其父名晋肃,为避家讳(晋、进同音)而被迫不得应进士第。仅官奉礼郎,三年后借病辞官。年二十七岁便早夭。诗对当时宦官专权、藩镇割据、官吏腐败等黑暗现象有所讽刺、揭露,对人民所受的残酷压迫、剥削有所反映,也抒发了自己不得志的悲愤。继承了浪漫主义诗歌的优秀传统,善于以丰富奇特的想象、新颖瑰奇的语言表现幽邃神秘的境界。诗的构思、比喻都戛戛独造,不落常套,在中唐诗坛上独树一帆,为李商隐、杜牧所推重,但某些诗也不免有雕琢、晦涩之病。代表诗作有《李凭箜篌引》、《雁门太守行》、《梦天》、《浩歌》、《金铜仙人辞汉歌》、《老夫采玉歌》、《将进酒》等。有《昌谷集》。

☚ 刘采春   李涉 ☛
李贺

李贺790—816

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郡望陇西(今属甘肃)。唐宗室郑孝王亮后裔。家居福昌之昌谷,世因称李昌谷。少敏慧,有心志。为人纤瘦,通眉长指,善疾书。宪宗元和(806—820)初往来京、洛间,应试求仕。尝以诗谒韩愈,颇受器重;应河南府试获解后,又受其勉励,入京赴进士试。同试之争名者毁之以其父讳晋肃,进、晋同音,不应举进士,韩愈乃作《讳辩》以解之,终不第。元和五或六年(810或811),因宗人荐引,恩荫得官,仕太常寺奉礼郎。元和八年,辞归昌谷。元和九年,赴潞州依泽潞节度使张彻。元和十一年病归,卒。贺诗名早著,贞元(785—805)末即与李益齐名,世称“二李”(《谈荟》)。见知于韩愈、皇甫湜,与沈亚之友善。每出游,常骑驴,背一古破锦囊,偶有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乃足成之。其母见所书之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李商隐《李贺小传》)长于乐府诗。沈亚之称其“善择南北朝乐府故词,其所赋亦多怨郁凄艳之巧,诚以盖古排今,使为词者莫得偶矣”(《叙诗送李膠秀才》)。如《猛虎行》、《雁门太守行》、《老夫采玉歌》、《公无出门》等篇,对藩镇割据、封建统治颇有揭露,亦能反映民间疾苦;又有《古悠悠行》、《日出行》、《梦天》等篇,则寓其一生偃蹇、凄情怨意于歌咏之中。杜牧称其《金铜仙人辞汉歌》、《补梁庾肩吾宫体谣》二诗“能探寻前事,所以深叹恨今古未尝经道者”,“求取情状,离绝远去笔墨畦径间,亦殊不能知之”,并以“云烟绵联”、“水之迢迢”、“春之盎盎”、“秋之明洁”、“风樯阵马”、“瓦棺篆鼎”、“时花美女”、“荒国陊殿、梗莽丘垅”、“鲸呿鳌掷、牛鬼蛇神”等语象喻其歌诗(《李贺集序》)。其诗想象新奇,造境幽眇,融瑰奇秾丽与凄绝峻峭于一炉。吴融谓“李长吉以降,皆以刻削峻拔飞动文采为第一流”(《禅月集序》)。严羽《沧浪诗话》称之为“李长吉体”。张为《诗人主客图》列其为“高古奥逸主”下“入室”者之首。后人有以“奇才”(韦庄)、“鬼才”(宋祁)、“诗妖”(潘德舆)称之者,褒贬往往不一。无七言律诗。其五、七言绝句,则清丽晓畅,略无雕琢之痕。《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李贺集》五卷。《郡斋读书志》著录《李贺集》四卷、外集一卷。《直斋书录解题》著录《李长吉集》一卷。《全唐诗》编其诗为五卷,然有伪作混入。《全唐诗续补遗》补诗一首。事见李商隐《李贺小传》,新、旧《唐书》本传,《唐诗纪事》卷四三,《唐才子传校笺》卷五。通行之年谱有朱自清《李贺年谱》及钱仲联《李长吉年谱会笺》。

☚ 张碧   张祜 ☛

李贺790—816

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县西)人。郡望陇西。唐代诗人。唐宗室郑王后裔。曾参加河南府试,遭到排挤,云“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竟不得就试。终身失意,只做过几年九品奉礼郎。二十七岁而卒。有《昌谷集》。《全唐诗》存其诗二百四十余首,编为五卷。
索引:李贺,长吉,昌谷。

李贺

余故友李贺,善择南北朝乐府故词,其所赋亦多怨郁凄艳之巧,诚以盖古排今,使为词者莫得偶矣! ……贺名溢天下,年二十七,官卒奉常,由是后学争跃贺相与缀裁其字句以媒取价。(全唐文卷七三五沈亚之《送李晈秀才诗序》)

皇诸孙贺,字长吉。元和中,韩吏部亦颇道其歌诗。云烟绵联,不足为其态也; 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 春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 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 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 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 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 荒国陊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 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盖 《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骚》有感怨刺怼,言及君臣理乱,时有以激发人意。乃贺所为,得无有是? 贺能探寻前事,所以深叹恨古今未尝经道者,如 《金铜仙人辞汉歌》、《补梁庾肩吾宫体谣》,求取情状,离绝远去笔墨畦径间,亦殊不能知之。贺生二十七年死矣! 世皆曰: 使贺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杜牧《樊川文集》卷一○《李贺集序》)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李商隐 《李长吉小传》)

手笔敏捷,尤长于歌篇,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当时文士从而效之,无能仿佛者。其乐府词数十篇,至于云韶乐工,无不讽诵。(《旧唐书》卷一三七 《列传》八七)

庆历间,宋景文诸公在馆尝评唐人之诗云:“太白仙才、长吉鬼才。”其余不尽记也。然长吉才力奔放,不惊众绝俗不下笔。有《雁门太守》诗曰:“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射日金鳞开。”王安石曰:“是儿言不相副也。方黑云如此,安得向日之甲光乎?” (王得臣 《麈史》)

(张) 碧,字太碧,贞元中人。自序其诗云:“碧尝读李长吉集,谓春拆红翠,辟开蛰户,其奇峭者不可攻也。及览李太白辞,天与俱高,青且无际; 鲲触巨海,澜涛怒翻。则观长吉之篇,若陟嵩之巅,视诸阜者耶”。(计有功 《唐诗纪事》卷四五)

贺词尚奇诡,为诗未始先立题,所得皆惊迈,远去笔墨畦迳,当时无能效者。(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一八)

以平夷恬淡为上,怪险蹶超为下。如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张表臣《珊瑚钩诗话》 卷一)

李长吉如武帝食露盘,无补多欲。(敖陶孙《臞翁诗评》)

余尝观唐李贺,号为俊人。《高轩过》之作在其稚年,韩愈、皇甫湜皆爱重之,歌诗之妙独步一时。以父讳之故不得举进士,坎坷以终年。未壮室,平时负锦囊以出,得句辄投其中,暮归足成,不知凡几何篇。仇嫉之者尽委粪壤,今行于世才数十首,则贺不特其身之穷而诗亦穷也。(李纲 《梁溪集》 卷一三八 《五峰居士文集序》)

长吉工乐府,字字皆雕锼。骑驴适野外,五藏应为愁。得句乃足成,还有理致不?呕心古锦囊,绝笔白玉楼。遗篇止如此,叹息空搔头。(同上书卷九《读李长吉诗》)

杜牧之序李贺诗云:“骚人之苗裔”。又云:“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牧之论太过。贺诗乃李白乐府中出,瑰奇诡怪则似之,秀逸天拔则不及也。贺有太白之语,而无太白之韵。元、白、张籍以意为主,而失于少文; 贺以词为主,而失于少理,各得其一偏。(张戒 《岁寒堂诗话》卷上)

或问放翁曰:“李贺乐府极今古之工,巨眼或未许之,何也?”翁云:“贺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炫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求其补于用,无有也。杜牧之谓稍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岂亦惜其词胜! 若《金铜仙人辞汉》一歌,亦杰作也。然以贺视温庭筠辈,则不侔矣。” (范晞文《对床夜语》卷二)

贺诗妙在兴,其次在韵逸。若但举其五色炫耀,是以儿童才藻目之,岂直无补已乎? (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首卷引赵宦光 《弹雅》)

长吉讳父嫌名不举进士,虽过中道,然其蔑富贵,达人伦,不以时之贵尚蒂芥乎方寸,其于末世,顾不可以厚风俗美教化哉! 其诗著矣,上世或讥以伤艳,走窃谓不然。世固有若轻而甚重者,长吉诗是也。他人之诗,不失之粗,则失之俗,要不可谓诗人之诗,长吉无是病也。其轻扬纤丽盖能自成一家,如金玉锦绣,辉焕白日,虽难以御疗寒饥,终不以是故不为世宝。(薛季宣 《浪语集》卷三 《李长吉诗集序》)

龙山先生为文章,法六经,尚奇语,诗极精深,体备诸家,尤长于贺。……尝云: 五言之兴,始于汉而盛于魏; 杂体之变,渐于晋而极于唐。穷天地之大,竭万物之富,幽之为鬼神,明之为日月,通天下之情,尽天下之变,悉归于吟咏之微。逮李长吉一出,会古今奇语而臣妾之,如“千岁石床啼鬼工”、“雄鸡一声天下白”之句,诗家比之“载鬼一车”、“日中见斗”;“洞庭明月一千里,凉风雁啼天在水”,过楚辞远甚。又云: 贺之乐府,观其情状,若乾坤开阖,万汇濈濈,神其变也,款骇人耶?韩吏部一言为天下法,悉力称贺。杜牧又诗之雄也,极所推让,前叙已详矣。(赵衍《重刊李长吉诗集序》)

李贺诗怪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又曰: 贺诗巧。(朱熹 《朱子全书·论诗》)

旧看长吉诗,因喜其才,亦厌其涩,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料他人观不到此也,是千年长吉犹无知己也。以杜牧之郑重,为叙直取二三歌诗,将无道长吉者矣。谓其理不及骚,未也,亦未必知骚也,骚之荒忽则过之矣; 更欲仆骚亦非也。千年长吉,余甫知之耳。诗之难读如此,而作者常呕心,何也?樊川反复称道,形容非不极至,独惜理不及骚,不知贺所长正在理外,如惠施“坚白”,特以不近人情而听者惑焉,是为辩。若眼前语,众人意,则不待长吉能之,此长吉所以自成一家与? (刘辰翁《须溪集》卷六《评李长吉诗》)

唐人作诗虽巧丽,然直有不晓义理而浅陋可笑者。如李贺《十二月词》,又有《闰月》一首,其中一句云:“天官葭琯灰剩飞”,是以闰通为十三个月也。不知葭灰之飞,每月只是一次,而闰无中气,虽置闰之年,亦只是十二个月二十四节候,无十三个月气候之理,今官历自可见。灰琯岂有剩飞一月之理乎? 姑举其一,如是者甚多也。(史绳祖《学斋占毕》)

李长吉诗, 字字句句欲传世, 顾过于刿, 无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梁栋,知其非大道也。(李东阳 《怀麓堂诗话》)

李长吉师心,故尔作怪,亦有出人意表者。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此君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王世贞 《艺苑卮言》卷四)

世目李长吉为鬼才。夫陶通明博极群书,耻一事之不知,曰:“与为顽仙,宁为才鬼”,然则鬼才岂易言哉! 长吉名由韩昌黎起,司空表圣评昌黎诗:“驱驾气势,若掀雷挟电,撑决天地之垠”。而长吉务去陈言,颇似之,譬之草木臭味也。由其极思苦吟, 别无他嗜, 阿𡝠所谓“呕心乃已”, 是以只字片语,必新必奇,若古人所未经道,而实皆有据案,有原委,古意郁浡其间。其庀蓄富,其裁鉴当,其结撰密,其锻炼工,其丰神超,其骨力健,典实不浮,整蔚有序,虽诘屈幽奥,意绪可寻,要以自成长吉一家言而已。杜樊川序谓: 《骚》之苗裔,令未死,且加以理,可奴仆命《骚》。未为不知长吉,亦未为深知长吉。诗有别才,不必尽出于理。请就《骚》论: 朱子以屈原行过中庸,辞旨流于跌宕怪神,怨怼激发,不可为训; 林应辰则以词哀痛而意宏放,兴寄高远,如昆仑阆风、西海升皇之类,类庄氏寓言; 刘舍人指其诡异、谲怪、狷狭、荒淫,四事异乎经典,而自有同乎《风》《雅》者。《骚》诣绝穷微,极命庶物,力夺天巧,浑成无迹。长吉则锋颖太露,蹊径易见,调高而不能下,气峻而不能平,是于《骚》特长拟议,未臻变化,安得奴仆《骚》也?“传”称其细瘦通眉,长指爪,貌与人殊。而诸乐府亦若 《九歌·东皇太乙》,以至 《国殇》、《礼魂》诸体,信乎其为鬼才矣! 或言元微之以诗谒长吉,曰:“明经擢第,何事来看?”微之怒,以父讳事阻其进。元、韩同时,是长吉前辈,语或失真。然以彼其才,目睫中宁置微之属者?海内称诗以元、白为宗,鄙俚枯淡,稚弱猥杂,曾委巷歌谣之不如; 间好为长吉鬼语,而不察长吉胸有万卷书,笔无半点尘,奈何率尔信腕信口,无所取裁,妄自攀附! 犹侲予假鬼面,效鬼声,相戏相恐也,终身沦堕鬼趣,才何有焉!(李维桢 《昌谷诗解序》)

长吉陈诗藻缋,根本六代,而流调宛转,盖出于古乐府,亦中唐之变声也。盖其天才奇旷,不受束缚,驰思高玄,莫可驾御,故往往超出跬径,不能俯仰上下。然以中声求之,则其浮薄太清之气,扬而过高; 附离骚雅之波,潜而近幻。虽协云韶之管,而非感格之音,亦可知矣。向使幽兰未萎,竟其大业,自铲靡芜,归于大雅,则其高虚之气,沉以平夷,畅朗之才,济以流美,虽太白之天藻,亦何擅其芳誉哉! (徐献忠《唐诗品》)

唐人以太白为天才绝,乐天为人才绝,长吉为鬼才绝,信乎,其各近之也! 卒之太白应长庚,乐天主海山,而白玉楼一记,天帝特下诏长吉为之,岂汉庭贵少,兜率大罗之表,或以其奇思奇语,凿天巧夺化工,召而闭之玉楼中耶?世以长吉才稍加以理,奴仆命骚,不知长吉非附于吊诡无所置才; 加以理,且并长吉俱失之,而胡骚之命也! (胡应麟《少宝山房类稿》卷一○五 《题李长吉集》)

长吉耽奇,其诗谲宕。(屠隆《唐诗类苑序》)

妖怪感人,藏其本相,异声异色,极伎俩以为之,照入法眼,自立破耳。然则李贺其妖乎?非妖何以惑人? 故鬼之有才者能妖,物之有灵者能妖。贺有异才,而不入于大道,惜乎其所之之迷也。(陆时雍 《诗镜总论》)

世传李贺为诗中之鬼,非也。鬼之能诗文者亦多矣,其言清而哀。贺乃魔耳,魔能瞇闷迷人。贺诗之可喜者,峭刻独出。(陆时雍 《唐诗镜》卷四七)

唐以律取士,犹今日之时文也。人守其韵,世工其体,几于一管之吹矣。李贺以僻性高才,拗肠盱眼,跳梁其间。其最称笔砚知者,镜深绎隐之韩愈; 而所极臧隶视者,明经中第之元稹也。贺既吐空一世,世亦以贺为蛇魅牛妖,不欲尽掩其才,而借父名以锢之。盖不待溷中之投,而贺之傲忽毒人,将姓氏不容人间世矣! 贺既孤愤不遇,而所为呕心之语,日益高渺。寓今托古,比物征事,大约言悠悠之辈,何至相吓乃尔!人命至促,好景尽虚,故以其哀激之思,变为晦涩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如此之类,幽冷溪刻,法当夭乏。顾其冥心千古,涉目万书,噀空绣阁,掷地绝尘: 时而蛩吟,时而鹦鹉语,时而作霜鹤唳,时而花肉媚眉,时而冰车铁马,时而宝鼎熇云,时而碧磷划电,阿闪片时,不容方物。其可解者,抱独知之契; 其不可解者,甘遁世之闷。即杜牧之踵接最密,犹以为殊不能知也。(王思任 《昌谷诗解序》)

长吉不求大雅,唯务险涩,其诗适足骇俗人耳。如“几回天上葬神仙”、“一夜严霜皆倒飞”,尤为荒唐杜撰。(李沂《唐诗援·选诗或问》)

李贺乐府五七言,调婉而词艳,然诡幻多昧于理。其造语用字,不必来历,故可以意测而未可以言解,所谓理不必天地有,而语不必千古道者。然析而论之,五言稍易,而七言尤难。按贺未尝先立题而为诗,每旦出,骑款段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遇有所得,书投囊中,及暮归,足成之,盖出于凑合而非出于自得也。故其诗虽有佳句而气多不贯。(许学夷 《诗源辩体》 卷二六)

李贺乐府七言,声调婉媚,亦诗余之渐。(上源于韩翃七言古,下流至李商隐、温庭筠七言古。)(同上)

李贺古诗或不拘韵,律诗多用古韵,此唐人所未有者。(同上)

大历以后,解乐府遗法者,唯李贺一人。设色秾妙,而词旨多寓篇外,刻于撰语,浑于用意。中唐乐府,人称张、王,视此当有郎奴之隔耳。(毛先舒《诗辩坻》)

谭友夏云:“诗家变化,盛唐已极。后又欲别出头地,自不得无东野、长吉一派。” (同上)

钟伯敬称长吉刻削处不留元气,自非寿相。此评极妙。谭友夏谓从汉魏以上来,谬以千里。(同上)

长吉诗原本《风》、《骚》,留心汉魏,其视唐人诸调,几欲夷然不屑。使天副之年,进求章法,将与明远、玄晖争席矣。……善乎须溪之言曰:“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杜牧之直取二三歌诗而止,未知长吉者也。谓其理不及 《骚》,非也,亦未必知《骚》也。更欲仆 《骚》,亦非也。”须溪真知长吉哉! 《骚》亦安可得仆耶? 至谓其自成一家,则谬矣。长吉乃未成家者也,非自成家者也。(周容《春酒堂诗话》)

余最恨言诗者拈人单词只句,然于长吉,不得不尔。(同上)

唐人作唐人诗序,亦多夸词,不尽与作者痛痒相中。惟杜牧之作李长吉序,可以无愧,然亦有足商者。……余每讶序中“春和”、“秋洁”二语,不类长吉,似序储、王、韦、柳五言古诗。而“云烟绵联”、“水之迢迢”,又似为微之《连昌宫词》,香山《长恨歌》诸篇作赞。若“时花美女”,则《帝京篇》、《公子行》也。此外数段,皆为长吉传神,无复可议矣。其谓长吉诗为“《骚》之苗裔”一语,甚当。盖长吉诗多从《风》、《雅》及《楚辞》 中来,但入诗歌中,遂成创体耳。又谓“理虽不及,辞或过之,使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数语,吾有疑焉。夫唐诗所以夐绝千古者,以其绝不言理耳。宋之程、朱及故明陈白沙诸公,惟其谈理,是以无诗。……《楚骚》虽忠爱恻怛,然其妙在荒唐无理,而长吉诗歌所以得为《骚》苗裔者,政当于无理中求之,奈何反欲加以理耶?理袭辞鄙,而理亦付之陈言矣,岂复有长吉诗歌,又岂复有 《骚》哉! (贺贻孙《诗筏》)

昔杜樊川论文,以意为主,气为辅,辞采为兵卫。而其序李长吉诗,则以为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词则过之。又曰: 使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夫樊川所云理,岂非谓命意期于淳深,而无取踳驳乎?鼓气期于绵联,而无取梗涩乎? 摛词撷采期于雅驯,期于丽则,而无取诡僻填缀乎?指事陈情,不有天然之杼轴乎?笼形挫物, 不有日新之鞲乎?长吉之诗, 天才瑰异,而陶冶之功未至,程之以理,则芜音累气往往而见,樊川所以深致惜乎斯人也。(朱鹤龄 《愚庵小集》卷八《王吏部西樵诗集序》)

李贺骨劲而神秀,在中唐最高浑有气格,奇不入诞,丽不入纤。虽与温、李称西昆,两家纤丽,其长自在近体,七言古勉强效之,全窃形似,此真理不足者。严沧浪至以“玉川之怪,长吉之瑰诡”共言,此犹以苏兰、蜣转并器,且置蜣转于苏兰之上,其为识者不平,岂徒哙等为伍而已。贺《赠朔客》曰:“俊健如生猱,肯拾蓬中萤。”《赠陈商》曰:“太华五千仞,拔地抽森秀。”此即可以评贺诗。杜牧序贺曰:“盖 《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骚》之有感怨刺怼,言及君臣理乱,时有以激发人意。乃贺所为,得无有是?”后又云“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宋人贬之,以为贺诗之妙,正在理外。余细观贺诗,二说俱谬。贺诗诚不能悉合于理,此词人皆然,不独贺也。(贺裳《载洒园诗话》又编)

予幼读李贺《春坊正字剑子歌》及《梦天》、《天上谣》诸诗,轩然起舞,故酷爱长吉诗。或曰:“误矣,诡诞非正也。惑焉,弃弗读。久之,读汉魏乐府,乃知长吉章法一本乐府。人不知其章法之奇,唯字句是怪,陋矣。(王源《居业堂文集》卷一五 《听雨轩诗序》)

李贺鬼才,其造语入险,正如苍颉造字,可使鬼夜哭。王世贞曰:“长吉师心,故尔作怪,有出人意表; 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余尝谓世贞评诗,有极切当者,非同时诸家可比。“奇过则凡”一语,尤为学李贺者下一痛砭也。(叶燮 《原诗》外篇下)

李奉礼“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是阵前实事,千古妙语。王荆公訾之,岂疑其黑云、甲光不相属耶?儒者不知兵,乃一大患。(薛雪 《一瓢诗话》)

长吉诗依约《楚骚》,而意取幽奥,辞取瑰奇,往往先成得意句,投锦囊中,然后足成之,所以每难疏解。……天地间不可无此种文笔,有乐天之易,自应有长吉之难。(沈德潜《唐诗别裁》)

李长吉诗,每近《天问》、《招魂》,《楚骚》之苗裔也。特语语求工,而波澜堂庑又窄,所以有山节藻棁之诮。杜牧之谓:“贺且未死,少加以理,可以奴仆命《骚》。”果天假以年,所造遂止此乎? (沈德潜《说诗晬语》卷上)

昌谷歌行,不必可解,而幽新奇涩,妙处难言,殆如春闺之怨女、悲秋之志士与? (乔亿《剑溪说诗》卷上)

李贺集固是教外别传,即其集而观之,却体体皆佳。第四卷多误收。大抵学长吉而不得其幽深孤秀者,所为遂堕恶道。义山多学之,亦皆恶; 宋元学者,又无不恶。长吉之才,佶然以生,瞿然以清,谓之为鬼不必辞,袭之以人却不得,直是造物异撰。(方世举《兰丛诗话》)

昌谷之笔,有若鬼斧。然仅能凿幽而不能扶明,其不永年宜矣。呕心之句,亦亘古仅见。(黄子云 《野鸿诗的》)

长吉诗无七言近体,亦是千古一恨事。(叶矫然《龙性堂诗话》 续集)

李长吉最心醉新野父子,观其《补庾肩吾还会稽歌》,则其流连仰止可知矣。长吉眼空千古,不唾拾前人片字,独用子山“山杯捧竹根”全句,云“土甑封茶叶,山杯锁竹根”,又可知矣。(同上)

李长吉负瑰奇之才,抱郁勃之气,故能探寻前事,深叹恨今古未尝经道者。人犹谓“使贺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盖惜其词有余而理不足也。近人襟情才调无异寻常,动学其虚荒诞幻,纵极其工,亦不过“山妖水魅骑旋风,魇梦啮魂黄瘴中”、“野老曾耕太白星,神狐夜哭青天牉”而已。长吉,骚之苗裔,而不能绳其祖武,已似无病呻吟。今之学长吉者,直如巫婆下神,心绝不属,信口捏造鬼语,以吓委巷之痴儿𫙨女已耳。 (崔旭《念堂诗话》卷三)

李长吉惊才绝艳,锵宫戞羽,下视东野,真乃蚯蚓窍中苍蝇鸣耳。虽太露肉,然却直接骚赋。更不知其逸诗复当何如?此真天地奇彩,未易一泄者也。(翁方纲 《石洲诗话》卷二)

世之苛于律才人,与才人之苛于律世,两相厄也。人文沦落之日处才难,人文鼎盛之日处才尤难。…… 《诗》三百篇,大抵不得志于时者之所作也。“《诗》 亡而后《春秋》 作”,孔子之不得志也,以春秋续《诗》 也。屈、贾辈以 《骚》 续《诗》,是以诗续《诗》也,是又以诗续《春秋》也。其辞异,其旨同也。唐取士以诗,是不欲《诗》 亡也,是将欲续《王风》,非欲续《骚》也。而唐之才人历数百年为特盛,终唐之世,才最杰者称两王孙焉。嗟呼! 唐之祖宗,创制立法以网罗奇俊,冀无一失。其云礽秀出,宜为举世所推,坐致通显,乃邀其福于祖宗者,即厄其遇于子孙,吾何能不为李白、李贺惜! 唐才人皆 《诗》,而白与贺独《骚》。白近乎《骚》者也;贺则幽深诡谲,较《骚》为尤甚。后之论定者以仙予白,以鬼予贺,吾又何能不为贺惜! 白与贺俱不遇,而一时英贤蔚起,泥者出其中,爱者出其中,卒至废弃寝灭。而以贺视白,则白之处天宝也,不较愈于贺之处元和哉! 白于至尊之前,尚能眦睨骄横,微指隐击。一时宫禁钦仰,亦足倾倒一世,其挤之也不过一阉人妇子耳! 乃贺以年少,一出即撄尘网,姓字不容人间。其挤之也,则皆当世人豪焉。贺之孤愤,恨不即焚笔砚,何心更事雕缋以自喜乎?且元和之朝,外则藩镇悖逆,戎寇交讧; 内则八关十六子之徒,肆志流毒,为祸不侧; 上则有英武之君,而又惑于神仙。有志之士,即身膺朱紫,亦且郁郁忧愤,矧乎怀才兀处者乎? 贺不敢言,又不能无言,于是寓今托古,比物征事,无一不为世道人心虑。其孤忠沉郁之志,又恨不伸纸疾书,𫅗𫅗数万言, 如翻江倒海, 一一指陈于万乘之侧而不止者,无如其势有所不能也。故贺之为诗,其命辞、命意、命题,皆深刺当世之弊,切中当世之隐。倘不深自弢晦,则必至焚身。斯愈推愈远,愈入愈曲,愈微愈减,藏哀愤孤激之思于片章短什。言之者无罪,闻之者不审所从来。不已弄一世之奸雄才俊如聋聩喑哑,且令后世之非者、是者、恶者、好者,不得其所为是非好恶之真心,又安得其所为是非好恶之敢心哉? (姚文燮 《昌谷集注序》)

诗至六朝以迄徐、庾,《骚》、《雅》汉魏浸失殆尽。正始之音,没于淫哇,识者伤之。唐诗自开元、天宝而后,愈趋卑弱。元、白才名相埒,其诗为天下传讽,当时号为“元和体”,人竟习之。类多浅率靡苶,而七言近体尤甚。至问老妪之可否于灶下,博才子之声誉于禁中,贺心许之乎?当元稹谒贺,贺呵之曰:“明经中第,何用谒为?”岂真薄其为明经耶?薄其竞趋时名以此中第也。故力挽颓风,不惟不知有开、宝,并不知有六朝,而直使屈、宋、曹、刘再生于狂澜之际。斯集唯古体为多,其绝无七言近体者,深以尔时之七言近体为不可救药而姑置之不议论也。夫以起衰八代之昌黎与皇甫诸公,俨然先辈,乃独降心于陇西一孺子者,则可知昌谷起衰之功不在昌黎下已! (姚文燮 《昌谷集注凡例》)

世称少陵为诗史,然少陵身任其为史也。唐人诗无多注,唯注少陵甚多。以少陵常自注,故注少陵者依自注以推之易易也,然且患鱼鲁者不乏焉。昌谷余亦谓之诗史也,然不敢以史自见也。不惟不自注,更艰深其词,并其题又加隐晦。后人注之,不过诠句释字,皆以昌谷诗作《说文》耳。至依文生解者百不得一。……呜呼! 长吉之心与口亦甚难为推代矣。(同上)

汉魏以下,诗之似 《骚》者,前人独推李太白、李长吉。而湠漫谲怪,长吉为尤,故訾长吉者谓之不可解,好长吉者亦不求甚解。(陈焯《昌谷集注序》)

姚子谓余曰:“少陵、乐天、昌谷,其诗同而人辄轩轾之。”余初疑其言,及读是注,而乃信姚子之大有得也。昔人称少陵为诗史,而乐天《连昌宫词》诸诗往往以文言道世事,若昌谷诡谲汗漫,读之不解何语。而姚子则曰:“此昌谷之诗,即昌谷之史也。一字一句切劘时政,指玄而义隐,深得《小雅》怨诽不乱之意。是少陵、乐天、昌谷诗不同,而所以为诗则一也。”呜呼! 姚子岂复存昌谷见哉! (姜承烈 《昌谷集注序》)

诗之有史也,自杜少陵始也。少陵生天宝末,所为诸什,一一皆以天宝实录系之。后人读其诗如读唐史。然故史不必系之以诗,而诗则皆可系之以史者,盖文人才子感时寄兴,以愤发其不得志于当世之意。然少陵之称史也,是以史自见者也,故后人亦尽见其为史也。若见讥刺流弊,感讽往事,有所指陈而又不敢自明其隐,于是艰深其语,险谲其字,读之者以为佶屈聱牙,无足当于理,而指趣未始不存焉。其为史也,未尝以史自见也,人故不识其所为史也。李长吉诗,在唐人亦称为能辈,选家尝以之比东野一流。……嗟呼! 贺一日不死,必有一日之著作以见志者。则自七岁至二十七,阅历廿年间,更德宗、顺宗、宪宗三朝,时事之去天宝无几。其讥刺感讽,未必不有如子美之心者也。……长吉生平不敢自为史,古今人亦并不知长吉之为史。乃一旦以史加长吉,长吉亦将自信为史,人亦不得疑长吉之非史也。……其以昌谷诗为诗史者,无论其诗之得如少陵不得如少陵,归之于史则一而已。杜牧之序及其诗,不及其时与事;李商隐之传及其事,不及其诗与人。今羹湖以千载以下之注,印千载以上之心,长吉未有不哑然笑者。(何永绍 《昌谷集注序》)

从来曰长吉险怪,自经三视之甚平,年经月纬,疏剔蹇产,一一皆忧时悯俗之作,特畏祸而晦其词旨耳,居然诗史矣。或曰: 少陵诗亦史,何独不然?嗟乎! 少陵幸而长吉不幸也。少陵曷幸? 幸在不知名。方献《三大礼赋》时,无或援而进之者。一时名下如李白、王维辈心折,愿为执鞭,赠诗不一,而罕所酬答。至“饭颗山头”之句,简忽极矣,视少陵直村老。侥幸一官,谁则畜以同类? 老而穷贱,沦落西川。著为诗如蝈鸣蛙吹,吐弃有矣,指摘则免焉。故得直叙时事,隐讥显讽,不少纡折。而长吉以王孙早慧,七岁受知先达,忌者侧目环射,稍授以隙,不待玉楼召而陨身矣。心少陵之心,不得笔少陵之笔, 宜乎词旨结摧藏而不自达也。 寥寥千载, 无发其覆者。经三发之,与当日俯睨献赋村老,不屑酬答,如李白、王维辈,有功二子则一。盖使李白、王维辈互相扬诩,声价鹊起, 则拾遗、补阙亦要津也。 拥重名, 履华, 启口振翰, 窥伺者众, 其能抒写己见, 直达无滞, 如集中所载乎?昔之功在略而晦之, 今之功在阐而白之, 故曰一也。 少陵多愤, 愤则肆, 则亢; 长吉多惧, 惧则匿, 则诡。 肆与亢与祸近, 匿与诡与祸远。乃祸卒纠结迎触于长吉之二十年中,而少陵不一沾焉。甚矣! 早慧知名,虽欲自达其笔墨不可得。而世之有意著述者,顾津津汲汲于名场,不务避之而转竞之,是何与昔人立言之旨反也? 善乎,隆中之自述曰:“不求闻达于诸侯”,以之立功可也,立言可也。然则经三此注,岂止为长吉功臣哉!(黄传祖 《昌谷集注序》)

李长吉才人也,其诗诣当与扬子云之文诣同。所命止一绪,而百灵奔赴,直欲穷人以所不能言,并欲穷人以所不能解。当时呕出心肝,已令同俦辟易。乃不知己者,动斥之以鬼,长吉掉头不受也。长吉诗总成其为才人耳! 倘得永年而老其才,以畅其识与学之所极,当必有大过人者,不仅仅以才人终矣。(方拱乾《昌谷集注序》)

昌谷之诗,唐无此诗,而前乎唐与后乎唐亦无此诗。惟诸体毕备之少陵,间有类乎为昌谷之诗,而亦十不得二三焉。……大约人之作诗,必先有作诗之题,题定而后用意,意足而后成诗。义山称昌谷与诸公游,未尝得题为诗,遇有所得,辄投之破锦囊中。及归,研墨叠纸足成之。天下抑有无题之诗耶?要以语于贺,则又未始无当。贺之为诗,无有不题定而觅意,却又意定而觅题。多是题所应讳,则借他题以晦之。姚子之注昌谷,率由此问径,将有一节通而节节以通之势矣。(陈式 《重刻昌谷集注序》)

李贺所赋铜人、铜台、铜驰、梁台,恸兴亡,叹桑海,如与今人语今事,握手结胸,怆泪涟洏也。贺亦寻常今之人耳,千年心眼,何为使贺独有鬼名哉?夫唐人以贺赴帝召,共慕之为仙。今千年,学士乃畏之为鬼。以为仙,则贺而生; 以为鬼,则贺生而死矣! 然则贺之死不在二十七年之后,乃在二十七年之前也; 贺之死又不在借讳锢身、投溷掩名之日,而在千年来疑贺、摘贺、赞爱贺,自以为知贺之人也。刘会孟曰:“千年长吉,予甫知之耳! 贺所长乃在理外,如惠施‘坚白’,特以不近人情,而听者惑焉,是为辨耳。”夫鬼亦人灵而已,既以外理,又不近人,有物如是者,奚但鬼而已哉?虽然,长吉不讳死,亦自知其必复生。唐人已慕之为仙矣,贺自言则曰:“几回天上葬神仙?”又曰:“彭祖巫咸几回死?”是谓仙亦必死也。后人既畏之为鬼矣,贺自言则曰:“秋坟鬼唱鲍家诗”,是谓鬼定不死也。故生死非贺所欣戚也。意贺所最不耐者,此千年来挤贺于郁瞀沉屯中,非死非生,若魇不兴者,终不能竖眉吐舌,噀血雪肠于天日之前,是贺所大苦也乎! (李世熊 《昌谷诗解序》)

樊川序中反复称美,喻其佳处凡九则。后之解者,只拾其“鲸呿鳌掷,牛鬼蛇神,虚荒诞幻”之一则,以为端绪,烦辞巧说,差爽尤多。……长吉下笔,务为劲拔,不屑作经人道过语,然其源实出自 《楚骚》,步趋于汉魏古乐府。朱子论诗,谓长吉较怪得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夫太白之诗,世以为飘逸; 长吉之诗,世以为奇险,是以宋人有仙才、鬼才之目。而朱子顾谓其与太白相去不过些子间,盖会意于比兴风雅之微,而不赏其雕章刻句之迹,所谓得其精而遗其粗者耶! 人能体朱子之说,以探求长吉诗中之微意,而以解《楚辞》、汉魏古乐府之解以解之,其于六义之旨庶几有合。所谓“鲸呿鳌掷,牛鬼蛇神”者,又何足以骇夫观听哉! (王琦 《李长吉歌诗汇解序》)

刘后村作《昌谷集题跋》曰:“乐府惟李贺最工,张籍、王建辈皆出其下,然全集不过一小册。世传贺中表有妒贺才名者,投其集溷中,故传于世者绝少。”予窃意不然。天地间尤物且不多得,况佳句乎?使贺集不遭厄,必不能一一如今所传本之精善,疑贺手自诠择者耳。(王琦 《李长吉歌诗汇解》首卷 《李长吉歌诗叙》 注一)

刘须溪曰:“旧看长吉诗固喜其才,亦厌其涩,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料他人观不到此,是千年长吉犹无知己也。以杜牧之郑重为序,直取二三歌诗而止,始知牧亦未尝读也,即读亦未知也。微一二歌诗,将无道长吉者矣! 谓其理不及《骚》,未也,亦未必知《骚》也; 《骚》之荒忽则过之矣,更欲仆 《骚》,亦非也。千年长吉,予甫知之耳! 诗之难读如此,而作者尝呕心何也?”又曰:“樊川反复称道,形容非不极至,独惜理不及 《骚》,不知贺所长正在理外。如惠施‘坚白’,特以不近人情,而听者惑焉,是为辨。若眼前语众人意,则不待长吉能之,此长吉所以自成一家欤!”琦按: 须溪二说,盖欲翻杜序中语耳。杜于全集中特提出二诗,是证其能探寻前事,为古今未尝经道者,上下文意显然,未尝只取二诗而尽弃其余也。须溪以为直取一二歌诗而止,而嗤其未尝读长吉诗; 予乃嗤须溪未能细读牧之序。至于理不及《骚》,自是长吉短处,乃谓贺所长正在理外,是何等语耶?观其评赏,屡云妙处不必可解。试问作诗至不可解,妙在何处?观古今才人叹赏长吉诸诗,叹赏其可解者乎,抑叹赏其不可解者乎?叹赏其在理外者乎,抑叹赏其不在理外者乎?予谓须溪评语,疑误后人正复不少,而自附于长吉之知己,谬矣。(同上书首卷《李长吉歌诗叙》 注三)

李白、李贺皆取法于九歌,贺尤幽缈。学其长句者,义山死,飞卿浮,宋元入俗。工力之深如义山,学杜五排,学韩七古,学小杜五古,学刘中山七律,皆得其妙; 独学贺不近.贺亦诗杰矣哉! (方扶南《李长吉诗集批注序》)

李贺音节如北调曲子,拗峭中别具婉媚。(同上)

人只言其歌行,而不知其五律。贺之五律与柳州之七律,皆有味外之味。局亦似紧,格亦似平,却洗削无一点尘埃。(同上)

贺之为诗,冥心孤诣,往往出笔墨蹊径之外,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严羽所谓诗有别趣,非关于理者,以品贺诗,最得其似。故杜牧序称其少加以理,可以奴仆命骚。而诸家所论,必欲一字一句为之诠释, 故不免辗转𫑑, 反成滞相。 又所用典故,率多点化其意,藻饰其文,宛转关生,不名一格。如“羲和敲日玻璃声”句,因羲和驭日而生敲日,因敲日而生玻璃声,非真有敲日事也。又如 《秋坟鬼唱鲍家诗》,因鲍照有《蒿里吟》而生鬼唱,因鬼唱而生秋坟,非真有唱诗事也。循文衍义,讵得其真。王琦解“塞土胭脂凝夜紫”,不用紫塞之说,而改“塞土”为“塞上”,引《隋书》长孙晟傅望见碛北有赤气,为匈奴欲灭之征。此岂复作者之意哉!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五○《集部·别集类三》)

李贺诗字字求奇,不知一生呕出几斗心血。如“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其极力用意乃尔。杜诗何尝不奇?如《洗兵马》“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梦李白》“魂来枫林青,魂去关塞黑”等语,殊极现成不费力,即此已可泣鬼神矣。(郭兆麟《梅崖诗话》)

长吉乐府琢句颇露,刻苦少自然。退之指为 《骚》之苗裔,谈何容易? 然以其瑰诡,列于鬼才,又是一路。(胡寿芝 《东目馆诗见》 卷一)

杜紫薇谓李长吉诗“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夫“奴仆命骚”者,惟 《三百篇》耳,长吉为 《骚》之奴仆而不足者也。长吉古诗,吾惟取其“星尽四方高,万物知天曙、“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惟浇赵州土”、“二十八宿罗心胸,元精耿耿贯当中”、“雄鸡一声天下白”、“凉风雁啼天在水”诸句,及“长卿寥落悲空舍,曼倩诙谐取自容。见买若耶溪上剑,明朝归去事猿公”一绝耳。余非鬼语,则词曲语,皆不得以诗目之。(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五)

问: 李昌谷诗工极矣,昔人以为鬼才,何邪?句不可字字求奇,调不可节节求高。纡余为妍,卓荦为杰,非纡余无以见卓荦之妙。抑扬迭奏,奇正相生,作诗之妙在是。长吉惟犯此病,故堕入鬼窟。(陈仅《竹林答问》)

长吉善用“白”字,如“雄鸡一声天下白”、“吟诗一夜东方白”、“蓟门白于水”、“一夜绿房迎白晓”、“一山唯白晓”,皆奇句。(马位 《秋窗随笔》)

杜牧序李贺诗云:“鲸呿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又曰:“使贺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然长吉之“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惟浇赵州土”、“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二十八宿罗心胸,元精耿耿贯当中,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辞之所至,理亦赴之,但不能篇篇理到耳。(余成教《石园诗话》卷一)

李长吉七古,虽幽僻多鬼气,其源实自 《离骚》来。哀艳荒怪之语,殊不可废,惜成章者少耳。(施补华《岘佣说诗》)

长吉七古,不可以理求,不可以气求。譬之山妖木怪,怨月啼花,天壤间宜有此事耳。(同上)

世于长吉诗多贬词,至有目为牛鬼蛇神者。是皆惑于仙才、鬼才之说。余独服膺沧浪之论,其言曰:“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 不然,太白天仙之词,长吉鬼仙之词耳。” (毕希卓 《芳菲菲堂诗话》 卷二)

昌谷诗上继杜、韩,下开玉溪,雄深俊伟,包有万变,其规抚意度,卓然为一大家,非唐之它家所能及。惜其早卒,所作不多,然其光气,固已衣被百世矣。……昌谷诗虽擅盛名,而真知之者实鲜,以刻肾呕心之作,而世徒以幽怪赏之,不亦昌谷之大不幸乎,其集本传者亦鲜。(吴闿生《李长吉诗集评注跋》)

其源出于汉乐府歌谣,而拮藻于江淹、庾信,琢虚成隽,研质为华,骨重神寒,不徒诡丽,正如孤鹤唳烟,潜蛟戏海,气息幽沉,而音铿高亮。昔人讥其缀句成篇,非知言也。(宋育仁《三唐诗品》)

(贺) 诗皆奇诙,绝去畦径,当时无能效者。……贺诗凿险缒深,务极研练,使事造语,每不经人道。光怪陆离,莫可逼视。虽左思之娇娆,齐梁之秾丽,未能过也。而复撷《离骚》之华,极《招魂》之变,于李白、李益诸人之外独树一帜,号为鬼才,信非过誉。然绮织既艰,时露斧凿,刻意求工,转寡高致。音韵贵逸,或流而忘返; 声调贵响,或亢而转窒。考以归宫之说,贺乐府诸作殊未能一一协律,当时云韶诸工欲合之管弦,不可知矣。与贺同时有鲍溶,字德源,诗亦相类,但无其险怪奇崛耳。(丁仪《诗学渊源》卷八)

李贺790—816

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西)人。唐皇室远支,家世早已没落,生活困顿。曾官奉礼郎。因避家讳,被迫不得应进士科考试。早岁即工诗,见知于韩愈、皇甫湜,和沈亚之友善,死时仅二十七岁。李贺诗,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奇特瑰丽的语言,或讽刺黑暗政治,或发愤抒情,或咏物任怀,或写神仙鬼魅,表现出自己政治上不得志的悲愤,创造出新奇瑰丽的诗境。有些作品情调阴郁低沉,语言过于雕琢。有《昌谷集》。

李贺【同义】总目录


李贺长爪郎昌谷

李贺lǐ hè

〖名词〗
唐代诗人(790—816)。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西)人。因避父亲名讳,不能应考进士,只做过奉礼郎等小官。有《昌谷集》传世(1)。《讳辩》:愈与李贺书,劝贺举进士。——我写信给李贺,鼓励李贺参加进士考试。

李贺

中唐诗人。福昌(今河南宜阳)人。生于790年,卒于816年。他有理想,十五六岁即善词章。但一生困顿失意,体弱多病,27岁即去世。传说他写诗常骑上毛驴,背上锦囊外出,得有佳句,便写投囊中,晚上回家整理,字斟句酌,“呕出心乃已”。他的诗想象奇特,意境神奇乃至怪诞,因此赞之者称他为“天纵奇才”;贬之者则说是“牛鬼蛇神太甚”。李贺自编4卷本诗集,收诗223首。北宋以来流传的《李贺集》4卷本,收诗219首,后又加《外集》1卷,23首,共5卷,242首,集名为《李贺歌诗编》。《全唐诗》编录其诗5卷。

李贺

077 李贺790—816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祖籍陇西,自称“陇西长吉”。家居福昌昌谷,后世因称他为李昌谷。李贺是唐皇室远支,父名晋肃。“晋”、“进”同音,与李贺争名的人,就说他应避父讳不举进士,李贺因此终身不得登第,曾官奉礼郎。由于年少失意,27岁便郁郁而逝。李贺一生以诗为业,早年受知于韩愈、皇浦湜,其诗尤长乐府。他诗歌的中心内容是诉说怀才不遇的悲愤,带有他所独有的幽冷与凄婉的色彩,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李贺作诗严肃,以苦吟著称。其诗带有很大的虚幻性和想象性,恢奇诡谲,色彩瑰丽,对晚唐杜牧、李商隐、温庭筠等人影响很大。注本中以清人王琦的《李长吉歌诗汇解》较为详备。今人有《李贺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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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李贺790—816Li He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人(今河南宜阳县)。祖籍陇西,自称“陇西长吉”。他是唐宗室李亮的后裔,但其家已没落,史称他“细瘦通眉,长指爪”,童年即能词章。曾得韩愈赏识,自此诗名大扬。传说他常清晨出游,骑瘦驴,携一仆相随,背古锦囊,遇有所得,即写下来投入囊中,等到晚上再修饰润色成篇。嗜诗如病,母郑夫人曾说“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他的仕途很不得意,因为他的父亲名晋肃,“晋”“进”同音,有人便借口避讳来排挤他说:“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韩愈曾作《讳辨》为李贺辩护,但他终不得登第,只作过几年奉礼郎小官,郁郁不平。平生体弱多病,25岁即逝世。李贺一生,以诗为业。他的诗,对统治集团的昏庸腐朽、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现实,时有讽刺和揭露,如《吕将军歌》、《猛虎行》、《荣华乐》、《苦昼短》等。他还写了一些反映劳动人民苦难的诗歌,如《感讽》(其一)、《老夫采玉歌》、《黄家洞》等,对人民的苦难寄予深切的同情。他写得最多的是感慨人生、抒发悲愤之作。他仕途困厄,体弱多病,家境贫寒,又身处乱世,内心十分的压抑和愤懑,在《马诗》、《开愁歌》、《浩歌》、《秋来》等一系列诗篇中,抒发了怀才不遇的牢骚和愤激。在《致酒行》里,他写道:“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表达了理想与现实间的尖锐矛盾。正因为有这样的思想和心理基础,他写了很多神仙鬼魅的诗作。据统计,他的诗中共出现“死”字达二十多个,“老”字达五十多个,反映了他对好景不常、时光易逝的感伤心情,从而使他产生了对神仙境界的奇妙幻想,在《天上谣》、《梦天》等名作中,他描绘了天国仙境的奇丽景观。而在《南山田中行》、《神弦曲》中则出现对鬼魅世界的可怕描述,阴森恐怖、幽灵出没。李贺因此为后人称为“鬼才”。李贺还写有一些咏物诗,如《李凭箜篌引》、《听颖师弹琴歌》等,用奇特的想象和比喻,形象地描绘出琴师的高超技艺和动人的音乐之美,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李贺的诗,不袭前人陈套,力求别开生面,想象丰富,构思奇特,意境恍忽迷离,语言华丽新颖,经常出现诸如“羲和敲日玻璃声”、“酒酣喝月使倒行”这类匪夷所思的奇句,构成他的诗歌瑰丽神奇的浪漫主义特色。他特别擅长短篇,如《天上谣》、《梦天》、《帝子歌》、《湘妃》等是后人称为“长吉体”的代表作。毛病是有些诗刻意雕琢、词意晦涩。有《昌谷集》传世,《全唐诗》编其诗为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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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李贺790—816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 (今河南省宜阳县)人。祖籍陇西,自称“陇西长吉”。因避父讳(“晋肃”),不得应考进士,仅做过奉礼郎的小官。死时年仅二十七岁。在诗歌创作中,李贺多采用自由奔放、不拘一格的乐府和古体诗的形式来反映现实生活,抒发对时政的感慨。如《拂舞歌辞》、《官街鼓》嘲讽了封建统治者溺于神仙、追求长生的虚妄; 《荣华乐》、《秦宫诗》 对豪门权贵骄奢淫逸的生活作了深刻的揭露; 《猛虎行》、《吕将军歌》对宦官典军误国,藩镇专横暴虐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上之回》、《雁门太守行》则歌颂了统一战争的胜利;《黄家洞》、《老夫采玉歌》等,对劳动人民的痛苦表示了同情。在艺术上,李贺的作品想像丰富奇特,意境奇丽幽美,语言新颖诡异,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他有的诗,虽不乏奇意警句,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片面的,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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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李贺790—816Lihe

唐代著名诗人。字长吉。福昌 (今河南省宜阳县) 人。因家住昌谷, 故后世称“李昌谷”。本为王室之后,然早已没落。李贺才华出众,少有诗名,颇得韩愈、皇甫湜赏识,因避父讳不得举进士,仅作过一任太常侍奉礼郎。一生贫病交加,英才早逝。李贺一生以诗为业。其诗内容虽深度不够,但却相当广泛: 《荣华乐》、《夜饮朝眠曲》等,讽刺上层统治者骄奢淫逸,腐朽无能; 《猛虎行》、《雁门太守行》等,反对藩镇割据,歌颂平叛战争; 《吕将军歌》等揭露宦官当权;《老夫采玉歌》等,反映劳动人民的苦难;《南园》、《马诗》等, 抒发自己建功立业的壮志; 《开愁歌》、《春归昌谷》等,写自己的困厄与激愤,而《将进酒》、《房中曲》、《苦昼短》等,则表现其及时行乐的消沉情绪。其诗今存二百四十首左右,多为古诗和乐府,极少近体。他博采众长,勇于创新。屈原、李白的浪漫主义,杜甫的沉郁冷峭,韩愈的雄奇险峻,六朝诗的秾彩丽词,他都有所吸取。其诗想象丰富,构思奇特,纵横驰骋,充满奇幻浪漫的色彩;比喻精妙绝伦,形象鲜明生动;善于通过环境气氛的描绘渲染,造成凄清冷峭的意境;语言精美新奇,色彩瑰丽。他通过多种艺术手法,创造出光怪陆离、怨郁凄恻的艺术境界,形成虚荒诞幻、奇峭冷艳的诗风,在中唐独树一帜。然其诗某些内容之消沉,艺术上过分求新奇而诗意晦涩,自是其诗之不足。杜牧称其诗“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李长吉歌诗叙》),大体中肯。其诗对晚唐的杜牧、李商隐及对后世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有《李长吉歌诗》传世。清代王琦等的《三家评注李长吉歌诗》(后改名为《李贺诗歌集注》)较为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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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李贺790~816

字长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阳)人,中唐时期著名的诗人。李贺早年丧父,家境贫寒,但他读书勤苦,少年时便已有诗名,并受到韩愈、皇甫湜等人的赏识。公元810年,李贺到长安应进士试,但由于其父名叫晋肃,“晋”与进士的 “进” 同音,为避讳,李贺被迫放弃了进士的考试。这件事对李贺打击很大。第二年,李贺得到一个奉礼郎的低级官职,在长安生活了3年,后以病辞官。公元814年,李贺往潞州依靠于张彻。公元816年从潞州返回家乡,同年病逝。
李贺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富有艺术个性的诗人之一。他以神奇的幻想、迷离的手法,构筑出一个心造的世界,以表现他难以言状、无法细解的情感,因而他的诗不注重对外界事物的精雕细刻,而专以意象的迭现、暗示、象征的手法写诗,形成其奇异、陆离、凄幽、冷艳的特色,如 《梦天》、《秋来》等皆为此种风格的代表作。
李贺不屑蹈袭前人,以出奇出新为己任。这突出体现在李贺的语言上。他天才卓绝,因而在用辞上苦心孤诣。他大量运用通感手法,将声、色、味等多种感觉互相沟通,求奇求异,如风有 “酸风”,绿有 “颓绿”。这样就给人以辞语光夺眼目的感受,形成一种浓艳冷峭的诗风。
李贺诗对后世影响很大。晚唐李商隐、温庭筠等人诗词中均有李贺诗的影迹。宋词人吴文英、史达祖,明代徐文才,清代龚自珍等都深受李贺诗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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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790—816

唐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家世早已没落,又因父名晋肃,“晋”“进”同音,不准应进士举,只做过几年九品的奉礼郎小官,郁郁不得志。后弃官回乡,一腔悲愤,发泄于诗歌。其诗想象奇特,瑰丽浪漫,风格独特。但有时流于晦涩。被称为“长吉体”。今存诗240余首。《雁门太守行》、《金铜仙人辞汉歌》为其代表作。有《昌谷集》。

李贺

李贺790—816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家居昌谷(宜阳境内)。唐宗室郑王李亮的后裔,至贺家世已衰,生活贫困。童年即能词章,深受韩愈、皇甫湜等赏识,又与沈子明等人友善。因避文讳,不得应进士举,韩愈曾为之作《讳辩》。仕途不得意,一生只做了3年奉礼郎便郁之而死,年仅27岁。李贺一生,以诗为业。所作古诗、乐府,极少近体律诗。内容上多批判现实,慨叹身世之作。诗中常流露出悲愤的感情。如《猛虎行》、《荣华乐》等诗揭露统治者的荒淫昏庸;《吕将军歌》、《感讽六首》等抨击宦官专权,同情贤才失意;《老夫采玉歌》等,表现人民的疾苦。这些诗感情真挚,寓意幽远。还有一些诗感慨怀才不遇,抒发忧愤之情,如《浩歌》。在艺术上,他继承了浪漫主义传统,吸收了古乐府、南朝宫体诗的营养,也接受了韩愈等人的影响,而自加熔铸,从诗歌形象、意境到辞语,刻求新意,尤其善于用神话传说和奇特的想象、浓重的色彩、富于象征性的语言表达强烈的思想感情,在中唐诗坛独树一帜,并对后世产生一定影响。但有的诗过于求新、求奇,而流于晦涩荒诞。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李贺诗歌集注》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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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李贺790~816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昌谷(今河南宜阳西)人。唐皇室郑王后裔。因避父讳,未能参加进士考试。曾任3年奉礼郎。死时仅27岁。有《昌谷集》,存诗240余首。其诗多为抒写怀才不遇的牢骚与感伤之作,如《金铜仙人辞汉歌》、《开愁歌》、《浩歌》、《致酒行》等。有些作品则反映了现实矛盾,如《老夫采玉歌》、《平城下》、《黄家洞》、《感讽》(其一)等。描写边塞英雄将士的《雁门太守行》是一篇手法不俗的力作。此外,《李凭箜篌引》、《梦天》等亦其名作。“天若有情天亦老”、“石破天惊逗秋雨”、“黑云压城城欲摧”等,皆为传诵的名句。其诗继承屈原和李白的浪漫主义精神,刻意追求艺术上的创新,想象丰富奇诡,意境迷离恍惚,形成一种幽峭凄戾的独特风格,在诗坛上独树一帜,对后世影响甚深。然因过于追求险怪,有些篇章失之晦涩荒诞。

☚ 贾岛   杜牧 ☛

李贺790~816

唐代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皇室远支,父亲李晋肃官职低微而早死,家庭生活困顿。因避家讳,被迫不得应进士科考试,韩愈曾为之作《讳辨》 。曾官奉礼郎,死时仅27岁。在诗歌创作中,其诗多为自由奔放,不拘一格的乐府和古体诗,反映现实生活,揭露讽刺统治集团的昏庸腐朽、宦官专权、藩镇割剧,如《拂舞歌辞》 、《官街鼓》嘲讽封建统治者溺于神仙,追求长生的虚妄; 《秦宫诗》 、《荣华乐》揭露豪门权贵骄奢淫逸的生活; 《吕将军歌》 、《猛虎行》谴责宦官典军误国,藩镇专横暴虐。充分表现了对封建统治的愤慨和政治上不得志的悲愤。在艺术上,善于熔铸词采,驰骋想像,运用神话传说,创造出奇丽幽美的诗境,形成了奇峭不羁瑰丽凄恻的独特艺术风格。其作品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为中国古典诗歌创作开拓了新的艺术境界,对当世和后代产生了较大影响。但有些作品情调阴郁低沉,语言过于雕琢、词意晦涩。有《昌谷集》 ,亦称“ 《李长吉歌诗》 ” 。

李贺790~816Li He

famous poet of the Tang Dynasty,also called Li Changji. Works: Tune for Unearthly Strings,Ravine on a Cold Evening,Song of the Child of the God,Don’t Go Out the Gate,etc.

李贺791—817

唐杰出诗人。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皇室远支。曾官奉礼郎。以避家讳,不得应进士考。韩愈曾为作《讳辨》。他十几岁时,被称为“东京才子”、“文章巨公”。工诗,见知于韩愈、皇甫湜,并和沈亚之友善。所作诗善于熔铸词采, 驰骋想象,好运用神话传说,创造出新奇瑰丽的诗境,富有浪漫气息。尤长于乐府歌行。他写作严谨,但有时过于雕琢,理不胜词,意转隐晦。著名诗篇有《开愁歌》、《致酒行》、《长歌续短歌》、《金铜仙人辞汉歌》、《雁门太守行》、《南园十三首》等。有《昌谷集》。

李贺790—816

唐诗人。字长吉。河南福昌(河南宜阳)人。唐宗室远支。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因避家讳,被迫不得应进士考,失去进身之路,韩愈曾为之作《讳辨》,鸣不平。曾官奉礼郎。死时年令二十七岁。贺早岁工诗,才华出众,但一生凄苦,满怀抑郁悲愤之情,发而为诗,则激越凄戾,对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现实,均有所揭露,对人民的疾苦则深表同情。在创作艺术上,刻意追求构思的奇特,意境的优美,形成了奇峭不羁,瑰丽凄恻的独特风格。从而为我国古典诗歌开拓了新的艺术境界,对后世诗人有深远的影响。是唐代杰的诗人之一。但有的作品辞意晦涩,不易理解;有的则对人生表现了空虚、幻灭的感情,有《昌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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