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消灭了资本主义，又搞资本主义》

这是毛泽东1956年12月7日与民主建国会及工商联负责人的谈话的一部分。1956年，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基本结束，中国共产党原先估计“一化三改”的时间是15到18年。提前实现了三大改造，却并不意味着实现国家工业化的任务也完成了。供应不足，经济短缺的现象还是很严重的，总的说来，生产力还是很低下的，生产关系的公有制与生产力的全面低下不相适应。这种情况提示中国共产党人，不能光靠公有制的计划经济来建设社会主义。此外，苏共二十大以后，中国共产党人思想上获得了解放，开始敢于独立思考一些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问题，而不是只“基本照抄苏联的办法”(毛泽东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社会主义部分第3版的谈话记录，1959年12月—1960年2月)了，毛泽东曾经在听取中央各部门工作汇报时说：不管谁放的屁，也要分析一下是香是臭，决不能随风倒。对一些外国经验要作分析，破除迷信。中共八大召开以后，一些民主党派纷纷召开会议。民主建国会负责人、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黄炎培在1956年11月30日写信给毛泽东，说自从全行业公私合营后，大部分工商业者的表现是好的，少数人消极，白天干社会主义，夜里干资本主义，还出现了地下工厂、地下商场等。毛泽东收信后在12月7日，约见民建、工商联负责人黄炎培、陈叔通、盛丕华、胡厥文、荣毅仁、李烛尘等，回答了他们提出的关于定息问题、摘资本家帽子问题、国有化是否要来个高潮、民族资产阶级的阶级属性等问题。在荣毅仁谈到供、产、销三项计划对不起头，计划落空，陈云谈到计划要分批，重要产品要有计划，日用产品要自由主义时，毛泽东说：如车之两轮，现在自由市场还有资本主义，虽然没有资本家。上海地下工厂也是对立物。因为社会有需要，就发展起来。要使它成为地上，合法化，可以雇工。现在做衣服三个月，最好开私营工厂，同他作对。针对产品不足，服务质量差，生产不发达等问题，毛泽东指出：“还可以考虑，只要社会需要，地下工厂还可以增加。可以开私营大厂，订条约，10年、20年不没收。华侨投资的20年、100年不要没收。可以开投资公司，还本付息。可以搞国营，也可以搞私营。可以消灭了资本主义，又搞资本主义。”在这次谈话中，毛泽东强调了这样一个思想；革命，改变生产关系，改变上层建筑，建设一个新的政府，建设一个新的生产关系，目的在于发展生产。所有过去搞资产阶级革命，现在搞社会主义革命，工商联开会，民建会开会，大家学习，为什么呢？就是为了达到发展生产的目的。(转引自顾龙生著：《毛泽东经济思想引论》，山西经济出版社1992年7月版，第286页)因此，在社会有需要，供应又不足的情况下，私人开办工厂，可以帮助解决物资不足的矛盾，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方针政策，正是毛泽东这个思想的发展。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国民经济，是使中国早日富裕起来的重要保证。全文约600字，载《党的文献》，1988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