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双调望江南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双调望江南春不见,寻过野桥西。染梦淡红欺粉蝶,锁愁浓绿骗黄鹂。幽恨莫重提。 人不见,相见是还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无泪可沾衣。山远夕阳低。 这首双调《望江南》,是女词人伤春怀旧之作。词的上片重在写景。写暮春时节,词人为寻春而西过野桥; 只见桥西的原野上花淡叶绿,蝶舞鹂啭。“染梦淡红欺粉蝶,锁愁浓绿骗黄鹂”。这两句语极工,韵致极佳。淡红,指百花盛开过后那零星而淡丽的春花,对对粉蝶飞舞其间;浓密的绿叶中藏着婉啭啼叫的黄鹂。这景致本来很美,但冠之以“染梦”、“锁愁”,淡红染梦,浓绿锁愁,这句暗用了庄子梦蝶之典,立即使得美好的景致成了凄凉心境的反衬。结句“幽恨莫重提。”寻春不见,顿生暗恨;说是“莫重提”,正是因为触景生情而在内心深处又“重提起”那往事幽恨。往事已不堪回首,幽恨也不要再去重提它吧。这句既绾结了上片,又自然地引发了下片。 下片重在抒怀。那幽恨又实在无法不重提。“人不见,相见是还非。”即使此时再见到那人,恐怕也因时过境迁而今非昔比了。大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苏轼《江城子》)之意。“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无泪可沾衣”两句,情极凄惋,调极悲凉! 焚香拜月的缕缕暗香空惹袖袂,那美好的祝愿早成泡影;有心惜花,而无泪沾衣; 泪流尽了,心也碎了。末句以景结情,“山远夕阳低。”在绵绵远山的尽头,夕阳低映,渐渐沦没。余韵袅袅,不绝如缕。 细细玩味这首词,从幽冷欲绝的情调和含蓄婉约的文词中,我们感受到词人内心深藏着一股难以言传的悲往伤逝的情。似乎词人曾有过甜蜜的爱情,有过自己的心上人;当初曾对月发愿,捧出诚挚的心香一瓣;而万恶的封建婚姻制度,无情地拆散了这有情的一对。上片所写寻春不见,这春,既指自然界中的春光春色,也暗指词人美好的韶华青春,一去不返,再难寻觅。钟情的人儿,再难相见;纵使相见,也面目全非了,不幸的命运,正像眼前远山残照一样,令人黯然神伤。 这首词的语言自然流畅,而又平中见奇。如“染梦淡红欺粉蝶,锁愁浓绿骗黄鹂。”不仅对仗工整,而且“染梦”比“暖香惹梦鸳鸯锦” (温庭筠《菩萨蛮》)中的“惹梦”,别具一层意趣。“欺”、“骗” 两个动词,将红花与绿叶拟人化;尤其是“骗”字比较冷僻,人所罕用,这里用得不同凡响。而且这两句的意蕴深处,似乎也含有词人自身的身世之感。全词表情细腻宛转,悱切动人,极真率,极悲哀。词人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子,写诗填词,既不是为了扬名于当时,传名于后世,也不是为了仕进、干谒。据《西青散记》载,她常“以才情自晦”,不愿留墨迹于人间,故所写诗词每以粉笔书芦叶上,以粉易脱,叶易败也。“双卿的词,全是她自个儿深蕴的浓挚的实感,从心底流出的声音;……她只知道写她自个儿内心所不得不写的情绪,所以她不知道去模仿,更不知道去雕饰,但这样反使她的诗词成功而且不朽了。” (张焘林《贺双卿及其词》)上面所析《望江南》,正是这样一首好词。 双调望江南江南好,秋色丽晴川。莼菜白肥钗股滑,鲙鱼银软筋头鲜。沉醉绮罗边。 更漏静,残蜡照离筵。玉轸柔柔惊雁促,红牙的的溜珠圆。一曲碧云天。 这首词写江南秋天莼羹鲈脍歌酒宴游之乐,雅丽动人。所用词牌为《双调望江南》,由《望江南》单调增加一叠而成。 上片起句,歌赞江南秋色之美。作者用“秋色丽晴川”五字,绘写江南水乡秋天明丽的风光,不由使人忆起范仲淹《苏幕遮》“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的词句。范词这几句写的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词中突出“寒”字,给人感受的是秋凉的意绪。作者这句,却突出一个“丽”字,使人感受到碧波荡漾的晴川,秋光明艳,水面上浮动着太阳投射下去的金碧波光,富有醉人的魅力。秋江里,鲈鱼肥了,莼菜也异常鲜美。这时候,二三知己,画舫歌童,或借名园佳丽之区,或占雅静酒楼一角,文宴清歌,脍香酒美,更是人间的赏心乐事。词的三、四两句,正是回忆的这种乐趣。“莼菜白肥钗股滑,脍鱼银软筋头鲜。”早在西晋初年,张翰就留有因秋风起忆故乡莼羹鲈鱼脍而归隐的故事 (见《晋书·张翰传》) 。莼菜一名水葵,椭圆的翠叶,有长柄浮在水面,紫色的茎及叶柄有粘液,滑腻如丝,可以作羹,莼菜经过剪采、洗濯之后,就呈现肥嫩的白色,滑润如佳人的钗股。作者友人朱彝尊《摸鱼儿》咏莼云: “西泠水,濯取凝脂齐脱,白银钗股同滑。”正和“白肥钗股滑”这句同义。鲈鱼,巨口细鳞,背苍腹白,以产于松江之四腮鲈为最美。作者是松江人,家在莼鲈之乡,所以体味最深。“脍鱼银软”这句,以银软状鲈脍之酥松白嫩,筋头一脔,即已感到鲜美异常,这是品尝鲈脍者特有的体会。上片结句云: “沉醉绮罗边。”“绮罗”指代穿着罗衣的歌儿侍女。在如此佳胜的时节,鲜鱼美酒,沉醉绮罗席上,似比老杜“暂醉佳人锦瑟旁”(《曲江对雨》)更胜一筹。 下片写酒筵听歌之乐。“更漏静,残蜡照离筵。”夜已深,漏将残,酒筵欲散,红烛还未烧完,这时正好是带醉听歌的时刻。“玉轸柔柔惊雁促,红牙的的溜珠圆。”玉轸,即玉柱,筝瑟之柱,以玉制成,称为玉柱。这里指筝柱。“柔柔”,指歌女弹筝的纤指。筝柱排列如雁行,弹筝时,促柱拨弦,随着轻柔的纤指移动,仿佛是雁行惊动,所以用“惊雁促” ,形容弦柱频移的轻快节奏。“红牙”即红牙板,歌唱时用以调节乐曲节拍。“的的”,意为光亮鲜明。用如“的”。这句是说,随着红牙板的拍子,歌者珠喉乍啭,其音色之流美,仿佛珍珠在玉盘里溜动时发出的圆润脆美的乐音。这两句对仗工稳,前句写弹筝的动作,后句写歌唱的清音。此中有人,呼之欲出,更使听歌者无限陶醉。歇拍,“一曲碧云天。” “碧云天”为范仲淹《苏幕遮》的首句,这里说“一曲碧云天”,意即歌唱一曲新词; 结构上,它又与起句的江南秋色相呼应,通贯全篇,起着一语双关的作用。 全词音节流美,语言俊丽,起笔高华爽朗,“莼菜”两句写江南特有的风味,文词极为形象。下片写酒宴之后,雅歌清唱,玉润珠圆。“玉轸”两句,尤为俊语,虽筵宴将散,而余韵无穷。明末清初,文士游宴,多半携有歌女当筵侑酒。贵家世族,往往蓄有乐工家妓,专门从事演唱,其例举不胜举。即使清贫如词人陈维崧,填词之余亦有侍儿为之依声度曲 (见《迦陵填词图》及其题咏) ,殆亦当时风气使然。 双调望江南听宛转,愁到渡江多。杏子雨余梅子雨,柳枝歌罢竹枝歌。一抹远山螺。 曾几日,轻扇掩纤罗。白发黄金双计拙,绿荫青子一春过。归去意如何。 严氏此首《望江南》在当时很有名气,不少词话都提到它。但不同版本,上阕竟完全不同。“歌宛转,风日渡江多。柳带结烟留浅黛,桃花如梦送横波,一觉懒云窝。” (《瑶华集》)全然已是另一种情味。不过从上下阕意思的连贯和整体结构来看,似乎还是陈乃乾《清名家词》中《秋水词》的版本更为和谐。 上阕从听歌入笔,写词人行旅的闻见。词人渡江时听到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宛转的歌声,那歌声便象电影里的主题音乐一样,定下了全词的基调。“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 (周邦彦《满庭芳》 “风老莺雏” )美妙的歌声,并未给予天涯孤旅中的词人以愉悦和慰藉,反而勾起他一怀愁绪。“愁到渡江多”既是“多”而非“生”,说明“愁”原本就在词人胸中,只不过是闻歌而多。“愁”字是全词之本,同时作的八首《望江南》,几乎篇篇有愁,离愁、乡愁、客愁,最深的,怕还是那古道西风,孤寂落寞,见“春欲尽”而感伤自己“憔悴尽”的难诉幽怀。由于这愁绪剪不断,理还乱,下边两句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荡开。“杏子雨”即杏花雨。前人常用杏花雨写春天的来临: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里演作“杏子雨”,为的是与“梅子雨”对称。“梅子雨”指江淮流域梅子黄熟时节的连绵阴雨,正是初夏景象。由春到夏,写的是词人旅行的时间经历。春天是这样来去匆匆,“杏子雨”紧接着便是“梅子雨”,节序的嬗递好象只在一瞬间。“柳枝歌”与“竹枝歌”均是汉乐府名,源自民间,这里写词人的行色亦是匆匆,此地听“柳枝”,他地听“竹枝”,浪迹江湖,萍踪无定,写旅行空间的转换。两句一写时间,一写空间;一写视觉,一写听觉,从而通过具体可感、鲜明生动的见与闻,浓缩地、立体地表现了词人的行旅生活。同时,“余”字和“罢”字又紧锣密鼓地渲染了节奏,在跳跃、流动的客体中包孕着主体内心的律动,为下阕埋下了伏笔。“一抹远山螺”,又拓开一层。看起来与前几句并无内在联系,其实不然。无论是杏花春雨还是梅子黄时,无论是听“柳枝”之地还是听“竹枝”之地,那一抹远山若隐若现,如螺如碧,始终出现在他的行旅之中,给他愁苦的水驿山程添了些许亮色。因为词人本身就是画家,这一笔涂得轻盈空灵,萧疏淡远。 如果说词人的愁绪在上阕的雨声和歌声中还有些飘忽和朦胧的话,下阕的慨叹则就显得真实而沉痛了。“曾几日”两句接上阕“杏子雨”句,仍写季节变化。梅雨如雾的初夏一过,没几日便手摇轻扇,身着纤罗,到了仲夏,终于是“白发黄金双计拙,绿荫青子一春过。”绿树成荫,花落而子生,夏天已至,整个一个春天过去了。四时更迭,时光流逝,使词人不由地感叹岁月蹉跎,人老天涯。“黄金”在此指功名富贵,龚自珍也有“黄金华发两萧骚”的诗句。白发已生,表明青春徒逝; 黄金未得,暗指事业成空。“双计拙”充分透露出作者内心深处的双重痛苦与幻灭的悲哀。既然如此,又何必长久地淹留异地他乡呢? 由此词人兴起归计。“归”字既是还乡,又是归隐。“归去意如何”,虽是自问,其实词人归意已坚。不久便终于谢老告归,筑“雨青草堂”及“佚亭”,布以窠石小梅方竹,过起了宁静的乡居生活。 严绳孙擅写行役寄情,这首小词虽小,容量却不小。它通过行旅中的见闻和感受,抒发了作者“朝如青丝暮成雪”的人生喟叹和白发无成的惆怅,表达了他向往归去的意愿。构思独特,翻新出奇,富有动感,意深而语隽,写得挥洒自如而意境浑然。全词似如歌行板,清远蕴藉,余味悠长。即使一向挑剔的白雨斋主陈廷焯,也对此词备加赞赏,说它“情词双绝”,“真有贺老(方回)意趣”。 双调望江南烟雨路,水国渐迷离。芳草遥天人去后,碧云满地雁来时。秋信竟差池! 何处问?脉脉到于今。精卫徒生沧海恨,鳖灵不断蜀山心。天宇自荆榛。 这首词表面上似乎是写对朋友的怀念,而实际上却是抒发词人深沉的亡国之痛。 词的上片写对友人的怀念,一开始就写得很迷茫。佇目凝望,那友人离别时的道路,也就是盼望友人归来的道路,烟雨迷茫,南国水乡的景色也逐渐模糊了。词人是用迷茫的景色来衬托内心的迷茫与怅惘。因为明王朝的恢复,只是一种渺茫的希望,就象这自然景色一样,给人以模糊怅惘之感。这里词人没有明写盼望二字,却隐含盼望二字,因为这一片迷茫是盼望友人归来时所见之景,所以下面词人便用一联对句来诉说盼望的原因,那就是与朋友分别已经很久了,而且相聚无期。词人用“芳草遥天” 和“碧云满地”,一方面是表示时间的距离,说明自从友人在芳草连天的春天离去后,到现在已经是碧云黄叶,北雁南飞的秋天,仍未见归,同时也表现了深深的离恨。因为 “芳草”“碧云”在古代诗词中,常常是用来表现离愁别恨的。如“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尽还生。念柳外青𩨂别后,水边红袖分时,怆然暗惊。”(秦观《八六子》)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 (李清照《点绛唇》)“碧云天,黄叶地,西风起,北雁南飞。晚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王实甫《西厢记》) 词人点化了前人的词句用以形象表达胸中的离恨。前结词人用“秋信竟差池。”收上启下,表现词人极度的失望与悲伤。意思是说,不仅时间久远,甚至连消息也全无。 词的下片,则是倾诉对明王朝的忠贞不渝的感情。先用“何处问”三字领起,然后紧承“脉脉到于今”,词意迭宕而沉郁。“脉脉”即深情之意。意思是说,自从离别后直到现在,我一直是深情地思念着你,可是向谁去询问你的消息,向谁去倾诉心中的痛苦呢?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所以下面词人使用两个典故,表明自己忠贞不渝的决心。“精卫”,即精卫填海的故事。古代神话传说: 炎帝之少女名女娃,游于东海被溺死,后化为精卫小鸟,常衔西山的木石去填东海,誓要把东海填平。“鳖灵”也是古神话中的人物。传说鳖灵是荆地人,死后尸体逆江而上,飘浮到蜀复活了。蜀王望帝任他为相,后又把帝位传给了他。词人用这两个典故是要说明自己恢复明王朝的愿望虽然象精卫填海一样事实上不能实现,但是仍不懈努力,就象鳖灵那样,死后也不改变对明王朝的忠心。所以句中用“徒生”与 “不断”对举。“徒生”即空有之义,也就是说明知不可为,但是决不改变,更加突出了忠贞不渝的决心。最后词人用一句愤怒的呼喊作结,“天宇自荆榛! ”为什么自己对明王朝忠贞不渝呢? 是因为清王朝的统治太残酷了,整个社会都象恶木丛生一般,充满痛苦与坎坷。 整首词虽然写得比较隐晦,但是悲愤之情却非常强烈,具有沉郁顿挫的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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