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临江仙》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临江仙》
张炎 甲寅秋,寓吴,作墨水仙为处梅吟边清玩。时余年六十有七,看花雾中, 不过戏纵笔墨,观者出门一笑可也。 剪剪春冰出万壑,和春带出芳丛。谁分弱水洗尘红。低回金叵罗,约略玉玲珑。 昨夜洞庭云一片,朗吟飞过天风。戏将瑶草散虚空。灵根何处觅,只在此山中。 这是张炎自题墨水仙画的词。张炎善画水墨水仙花,并多次题词,如《浣溪沙·写墨水仙二纸寄曾心传》、 《清平乐·题墨水仙双清图》、 《浪淘沙·余画墨水仙并题其上》、《西江月·题墨水仙》、《浪淘沙·作墨水仙寄张伯雨》以及本词。此画此词,是为苏州友人陆处梅所作,作于元仁宗延祐元年(1314),这时张炎客游吴地,寓居陆处梅家,为了答谢他的盛意,纵笔画作水仙花,供他于吟诗作画之余,鉴赏消遣。 画家既已用笔墨创造了水仙的艺术形象,又用语言文字,再次创造了水仙的纯洁美、清幽美。词的上阕,着力描绘画面上水仙的形和神。 “剪剪春冰出万壑,和春带出芳丛。”剪剪,齐整的样子。万山千壑,春冰齐整,就在这个时节,水仙花丛开放,为人间带来了温馨的春意。水仙与梅花一样,都在冰雪严寒的冬天,给人送来春天的喜讯,这是天赋的神圣物性。 “谁分弱水洗尘红”,弱水,仙境中的水,东方朔《十洲记》:“(凤麟)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水仙花洁净异常,尘土都被仙水洗刷掉。 “低回金叵罗,约略玉玲珑”,两句是说,如酒盏般的黄色花心,依约低回,玉色花片,玲珑剔透,大概有千瓣之多。金叵(po)罗,古代酒器,本词喻花心。 《群芳谱》 “水仙”: “花大如簪头,色白圆如酒杯,中承黄心,宛如盏样”、 “千瓣者名玉玲珑”。本词所创造的幽美的水仙形象,具有绘画艺术无法表现的艺术特征,词云: “和春带出芳丛”,花丛带来温馨的春意,如何画得出?词云:“低回金叵罗,约略玉玲珑”,双重比喻,又如何画得出?莱辛在《拉奥孔》里说过,绘画不能表达时间上的后继,又说绘画不能利用比喻。现在,张炎利用连续的动态,无法言喻的生活感受以及生动形象的比喻,创造出美的形象。这样,画上的水仙形象与题画词里的水仙形象,相互补充,相得益彰,扩大了艺术功能,发挥出最大限度的艺术魅力。 词人因花名“水仙”,便在“仙”字上落想,词的下阕不说在纸上画水仙,却说是神仙将水仙花散在空中,构思奇特,笔墨空灵。 “昨夜洞庭云一片,朗吟飞过天风”,化用吕岩诗“朗吟飞过洞庭湖”(郑景璧《蒙斋笔谈》引),画家兼词人的张炎,真像个神仙,驾起洞庭山上空的一片云,乘着天风,朗吟飞过吴郡,来到陆处梅家。 “洞庭”,不是吕岩诗里的湖南省洞庭湖,指的是吴郡西部的洞庭东山和西山。范成大《吴郡志》: “今洞庭山在太湖湖中,有东西两山。”神仙一时高兴,便将水仙花散在空中, “戏将瑶草散虚空”。瑶草,仙草,指水仙花。以上词意空灵动荡,结尾两句才落到实处:“灵根何处觅,只在此山中”,灵根,珍贵花草之根,张炎词里有时指兰,本词则指水仙。何处去寻找这瑶草灵根呢?只有在这洞庭山中陆处梅家的画上,才能找到。 张炎题咏水仙画,不说洛浦、湘皋,也不说蛾眉、凌波,脱出前人写水仙的笔墨蹊径,构想新颖,意象独造。全词语言雅净清丽,气格空灵疏朗,与水仙画相映对,创造了凝姿含娟、玉洁冰清、清高孤贞的水仙的艺术形象,真是美的化身,有着净化意念、陶冶情操、怡悦情性的美感作用。 《临江仙》《临江仙》
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①,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②,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注释】 ①却来: 又来。②小蘋:歌妓名字。 【词大意】 梦后寻梦人不见,楼锁帘垂好凄然。去年怅恨今又现,落花纷纷独自看,尤羡雨中双飞燕。忆与小蘋初见面,身穿心字丝绸衫,手弹琵琶诉心田。当时明月今犹悬,照她归去不回还。 【赏析】 解读这首词,需先弄清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谁在作梦?梦见的是谁?此问题不难回答,即作为该词主人公的作者在梦后寻梦,梦见的是初遇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小蘋”。第二个问题是“小蘋”是什么人?怎么会到作者的“楼台”来过呢? 回答这个问题得借助《小山词》的一段自序:“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蘋、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而已。”原来“小蘋”是作者友人的家妓。家妓可以送人,替主人的朋友侑觞“娱客”是常事。恰巧人称“四痴”的晏几道,有点像贾宝玉的前身,对这些女儿家很钟情,尤其是对其中的“小蘋”,可谓一见倾心,终生难忘,此词就是对她的追忆。 开头“梦后”二句当蕴有这样一层意思: 作者心境凄苦便借酒浇愁,酒后入梦,梦中重现往日欢情。等到梦回酒醒,看到往时“笑乐”之处已是“楼台深锁无人到”,像是进入了 “华严境界”一般。“华严”是佛教用语,这里当是借喻境况之空寂。“去年” 以下三句承上文,意谓眼前的况味,就像去年伤春时节的怅恨又袭来一样,主人公茕茕孑立于纷纷飘落的花前,而细雨中的燕子却比翼双飞,人竟不及飞燕!这层意思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如下两首诗: “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 (李白 《双燕离》)“梁燕不知人事改,雨中犹作一双飞。”(郑文宝《缺题》)然而“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则是借用五代翁宏 《春残》诗的成句。翁诗中虽然有 “寓目魂将断”这种极伤感的句子,但全诗并不甚感人,更未曾受到青睐,甚至“落花”二佳句也被淹没了。它一字不变被嵌入晏词,为什么一下就变成了千古名句了呢?对此有论者曾作过回答,说或因诗词有别,或因翁诗时令感错乱、意境不够完整等等,致使佳句游离,全诗平平一般。在这些颇中肯綮的看法之外,尚有诸多智仁之见,兹不赘言。拙文所要补充的是这样一种别解,即翁诗只是文字上的凑合,作者与其所“梦”者之间,感情似有悬隔,而晏词对所追忆的人却抱有满腔痴情,甚至到了 “其痴亦自绝人”(黄庭坚《小山词序》)的程度。一旦被他如痴如狂地迷恋着的人离他而去,他该有多么伤心!晏几道就是与在他以后的秦观等人同是有名的“古之伤心人”(冯煦语)。“落花”二句即使语义颇浅淡,从这种旷古伤心之人口中说出,便陡增苦涩,使人倍觉伤感。“小晏”词就具有这样一种超越他人、亦不同于其父 《珠玉词》 的、能够撩拨人心的生命琴弦。 这根琴弦不是任人拨动的,只有她——小蘋才配弹拨。他俩第一次相见,他不仅将她穿的心字罗衣铭记在心,而且她所弹奏的琵琶曲更是一声声成了他心灵上的和弦。所谓 “两重心字”,当是“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孟郊《结爱》诗),所云二人心心相印的意思,亦即“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是也。她通过琵琶所诉说的正是自己心中对他的倾慕和相思,他牢记的也只有彼此的倾慕和相思,即使她变心离他而去,“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绝不疑其欺己” (同上,黄庭坚语)。唯其如此痴情,他对归去的“彩云”才不改初衷,时在念中。结拍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语义近于李白 《宫中行乐词八首》 中的“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其一),而其旨意当与《高唐赋序》的“行云”有涉,只不过这里作为“小蘋”化身的“彩云”,比象征巫山神女的“行云”,更加绚丽夺目罢了。然而这种“悲欢合离之事,如幻如电,如昨夜前尘.”般地消逝了,怎能不使他深“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小山词自序》)呢?这种多维而深重的失落感,正与作者作为“贵人暮子,落拓一生,华屋山丘,身亲经历”(夏敬观评《小山词》)的身世有关,同时也是“小山”凄厉苦涩的“词心”之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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