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問:‘章首一故字,只緊接上章而言耶,抑通承“至誠盡性”以下諸章言誠之意耶?’曰:‘緊貼上章而言。’
問:‘“無息、不息”自是一意,而上下兩句内“無、不”二字變文言之,何也?’曰:‘“無”與“不”自别。’曰:‘敢問其所以别。’曰:‘“不”有工夫意,“無”即天道也。’
問:‘悠遠、博厚、高明,朱子皆以為氣象、功效,然則博厚屬功效,高明屬氣象,悠遠則包博厚、高明而兼功效、氣象看否?’曰:‘並指功效、氣象,不可分屬。悠遠包兩段語。’
問:‘“悠遠,故其積也廣博而深厚;博厚,故其發也高大而光明”,其語勢有若積中而發外矣。然此既皆以著於外者言之,則其所謂積之發之之意,如何看得?’曰:‘皆是發於外者,然其中略有分别。’
問:‘“博厚所以載物”以下兩節,是言聖人與天地同體。而其所以先言用,後言體者,何也?’曰:‘先言用,非獨此一處。’
問:‘“不見而章”,此一段與“鬼神”章“微之顯,誠之不可掩”相為發明否?’曰:‘“鬼神”章以下無非鬼神流行之妙,不獨此一段為然。’
問:‘上兩節既言“聖人與天地同體、同用”,“不見而章”此一節極言聖人至誠之妙,直與天地為一,而所謂同者又不足言矣,故其下只以“天地之道”説去,而聖人之功用自可見矣。上下節文意如是看,如何?’曰:‘然。’
問:‘上文既言“博厚、高明、悠久”,而至此“博也、厚也”一段又細分重説者,何也?’曰:‘以下文將分開盛大生物之意也。’
問:‘“博厚、高明”,或曰當兼形體看,或曰上句既有一道字,則不可兼形體看,如何?’曰:‘不言形體而形體之意自可見矣。’
問:‘自“至誠盡性”章至此五章,皆互言天道人道,而其立言次第未易領會。願聞明教。’曰:‘“至誠盡性”,蓋論功化之極,以實二十章天道之言。其下“致曲”,煞有差等,而“及其成功一也”之意見於此,蓋實人道之言也。“至誠前知”,又論知之至極,贊嘆其如神之妙也。次言仁知,以明合内外之道,與“致曲”章同意。“至誠無息”,備論天地體用功化之極,以文王結之,所以明天人合一之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