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問:‘博厚、高明,皆是驗于外者,則似是一樣功業。而本文及章句何以特著則字、故字於“博厚”下,抑有層級之可言歟?’曰:‘如成聚、成邑、成都,是積之博厚;如“(嵬嵬)〔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是發之高明。’
問:‘地則山川著見,天則星辰運動,何以謂“不見、不動”也?’曰:‘豈謂是哉?地道至静,而“品物咸亨”,此非不見而章乎?天道無為,而“雲行雨施”,此非不動而變乎?’
問:‘“天地之道,博也,厚也”之“博厚”,及下文“及其廣厚”之“廣厚”,同歟?’曰:‘上以道言,下以形言。’
問:‘“博厚、高明、悠遠”,於聖人既以驗於外者言之,則於天地亦當以驗于外者言之。若爾,則“博也,厚也”之“博厚”,似當與“及其廣厚”之“廣厚”俱為以形言者。而今乃以“博也,厚也”之“博厚”言於天地之道,道亦有形體之可言,而為驗乎外者歟?’曰:‘若如君言,則天地但有形體之大,而無復功用之盛邪?’
問:‘天地山川,其成形之時,必也自無而有,自微而著者,則本文所謂“昭昭而無窮、撮土而廣厚”云云者,恐非害意之辭。而章句乃謂“非積累而後大”者,何也?’曰:‘天地山川,其成形之始已是大段凝聚而成者,則斯豈積累而大者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