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二章】
御製條問曰:盤銘即自新之工,而編之於‘新民’之章,何也?
臣瀅修對曰:‘所新雖在民,作而新之之機實在我,故自新為新民之本’者,已有饒魯之定論,臣無容架疊矣。
御製條問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注曰‘誠能一日有以滌其舊〔染之〕汙〔而自新〕,則〔當〕因其已新〔者〕而日日新’之云云,大抵‘一日滌汙,則因以新之’云者,何謂也?‘一日’云者,忽於一日吾心自新之謂耶?
臣瀅修對曰:苟新者,舊汙而今新也;一日者,積累而成一也。無積累之功,不能得一日之效;無苟新之功,不能滌舊染之汙。苟新一日,而學問之功效盡矣。
御製條問曰:此章專釋‘新民’,而於‘新民’之新字工夫别無襯着字,何也?‘作新民’之新字,與‘新之於未新’之意頗有間隔,章内最初‘新民’之工於何可見耶?
臣瀅修對曰:章内五‘新’之皆非‘新民’,已有前儒之卞論。而民之所以感發興起由於在上者之自新其德,則‘作新民’三字即明德、新民本末接頭處也。
御製條問曰:‘作新民’之作字,章句曰:‘鼓之舞之之謂作。’鼓者,我也;舞者,民也。鼓字當屬自新,舞字當屬新民歟?不必如是泥看,則蓋鼓之為言從擊鼓者説,舞之為言從聽鼓而舞者説也。鼓與舞各有一義,章句之以鼓舞合釋‘新民’,何也?
臣瀅修對曰:鼓與舞不必分看。蓋鼓之使舞之也,舞者雖屬於民,而使舞之者上之人也。章句合釋,臣未見其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