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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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双飞燕子几时回？

夹岸桃花蘸水开⁽¹⁾。

春雨断桥人不度，

小舟撑出柳荫来⁽²⁾。

【原文作者】：徐俯

【译】：

那双飞的燕子，何时回的湖？

夹岸桃花蘸水盛开，花蕊上还附着水珠。

一场春雨淹没1了桥面，行人难渡，

一只小舟儿从柳荫里缓缓撑出。

【评】：

徐俯，曾被吕本中列入《江西诗派宗社图》，是黄庭坚的外甥。他晚年诗风力求平淡自然，此首小诗，正能体现这种风格。

此诗亦名为《春游湖》，所写自然围绕春日、湖上之景。“双飞燕子”似乎一向被诗人们当做传达春天消息的使者吟咏不已的，并不新鲜。然而，诗人紧接以“几时回”发问，便不寻常，是问燕吗?亦或是自问自叹?诗人是多么惊喜呀!漫长而灰暗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从蛰居的斗室中走出来，双双对对的燕子迎面飞来绕去，这“几时回”几字，表达了诗人那被春天的气息深深陶醉的欣喜、惊异之情。“夹岸桃花蘸水开”一句，紧扣题目，引入湖上之景。“夹岸桃花”，写桃树之繁茂，唯其树多，才有夹岸之感；唯其“夹岸”才能把枝条探到水面，“蘸水开”就有所本了。诗人不写桃花艳丽的色彩，不画其娇好的姿态，只“蘸水开”三字，就使人似乎看到了桃花上那圆润的、亮亮的水珠，那充满生机的温润的色泽，以及那像要溢出堤岸的一湖春水。“春雨断桥人不度”句，又在生机盎然的氛围里添上了一点荒凉野趣。上一句已暗含水涨之意，否则，那桃花不会给人以“蘸”水开的感觉。此一句又从“断桥”落墨，更显水满之势。既无桥可度，必要寻船。“小舟撑出柳阴来”，接得多么随意自然。悠悠的一叶小船，衬托了路断人稀之处的荒凉，也带来了悠长的韵味。

此诗写了春燕、桃花、春雨、断桥、小船，诸景物都围绕一个中心，就是湖水。那些都是湖边之景，是湖水把它们连在一起，湖水构成了大背景，虽然徐俯无意去着重刻画描写它。清人刘熙载说：“不系一辞，正欲使人自得。”这种境界，正像我国绘画中“计白当黑”的手法一样，给人以无尽的想象空间，使这首短短的小诗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