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鼎志·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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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小说家吴承恩撰。《禹鼎志》是一部仿唐牛僧儒《玄怪录》和段成式《酉阳杂俎》而创作的传奇小说集，此书篇幅不大，仅十数事，今已佚，只存自序一篇，收入吴氏诗文总集《射阳先生存稿》(凡四卷，诗一卷，散文三卷，卷末附三十八首小词)，明万历十八年(公元1590)刻成，《禹鼎志》自序载卷二。此书流传不广，直到公元1929年才从清故宫中发现，后经刘修业整理，以《吴承恩诗文集》书名印行。《禹鼎志》自序首先自叙生平爱好云：“余幼年即好奇闻，在童子社学时，每偷市野言稗史，惧为父师呵夺，私求隐处读之。比长，好益甚，闻益奇。迨于既壮，旁求曲致，几贮满胸中矣。”关于吴承恩创作《西游记》的经过，迄今所知甚少，此自述对研究《西游记》的创作准备工作不无价值。自序次叙创作《禹鼎志》的经过：“尝爱唐人如牛奇章、段柯古辈所著传记，善模写物情，每欲作一书对之，懒未暇也。转懒转忘，胸中之贮者消尽，独此十数事磊块尚存。日与懒战，幸而胜焉，于是吾书始成。因窃自笑，斯盖怪求余，非余求怪也。”这里有两点意见值得重视：一，吴氏认为唐代的传奇与小说，表面是传奇志怪，而实际上是“模写物情”，即擅长于表现物理人情，这是对小说特点的深刻体认；二，创作过程是一个创作主体与被反映客体之间长期酝酿复杂交融的过程，即所谓磊块不消，盖怪求余、非余求怪之过程。这段自叙为研究创作心理学提供了宝贵材料。自序最后交代创作《禹鼎志》的目的“盖不专明鬼，时纪人间变异，亦微有鉴戒寓焉。”自序对吴承恩的创作思想多所说明，是研究这位小说家的不可多得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