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自有法，无阶级可寻
认为古诗中有法存在，但没有明显的标记可寻，见王世贞《艺苑卮言》：“风雅《三百》，古诗《十九》，人谓无句法，非也。极自有法，无阶级可寻耳。”王氏这一看法和唐顺之所谓“法寓于无法”的观点是相似的。王氏所谓法主要指句法、字法、章法，和前七子的李梦阳也基本一致，如说：“七言律……篇法有起、有束、有放、有敛、有呼、有应，大抵一开则一阖，一扬则一抑，一象则一意，无偏用者，句法有直下者，有倒插者。倒插最难，非老杜不能也。 字法有虚、有实、有沉、有响，虚响易工，沉实难至。”又：“首尾开阖，繁简奇正，各极其度，篇法也。抑扬顿挫，长短节奏，各极其致，句法也。点掇关键，金石绮彩，各极其造，字法也。 ”这些法和李梦阳所说“翕辟顿挫”一样也都是指形式技巧的法则。说是“无阶级可寻”，其实并非如此。王氏所谓“无阶级可寻”也含有不拘泥于成法之意，“若模拟一篇，则易于驱斥，又觉局促，痕迹宛露，非斫轮手。”即学古法，不要尺尺寸寸，停留于一字一句之法。 但从总的方向看，王世贞所谓法仍然是形式之法，仍然是因袭前七子，还是从形式上拟古，和前七子并无本质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