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苕之华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苕之华 苕之华《诗经·小雅》篇名。《毛诗序》云:“《苕之华》,大夫闵时也。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伤己逢之,故作是诗也。”三家《诗》义未阐。这是灾年饥荒,民不聊生,而“饥者歌其食”的作品。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前两章以苕花芸黄、苕叶青青起兴,感物之盛而叹人之衰,反衬灾年饥馑的悲苦境遇和忧伤绝望的心情。末章先提出“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两件典型事例,描述出饥馑之馀,百物凋耗的可怕景象。后两句“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有二解:一解以为人人都很少有吃饱的时候。另一解以为人自相食,但灾年人瘦,吃人也吃不饱。后一解更为沉痛。白居易“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轻肥》)与此同意。此诗写得极为悲苦深痛,令人不忍卒读,在《诗经》中亦属罕见。 ☚ 渐渐之石 何草不黄 ☛ 苕之华一
这《苕之华》,也是《小雅·鱼藻之什》中的一篇。 《诗经》中诗篇之作者及其题旨,常有争议,此篇亦然。古人多从《毛传》之说,认为“大夫闵时”之作;今人多另立新说,认为此篇“当是劳动人民所作”,是“反映荒年饥馑、民不聊生的诗”(高亨、林庚等人)。究竟谁是谁非?我认为,不可遽下断语,几说都有一定之理。我倾向于“是一首伤时之作”,因时逢饥荒而引发了伤感。至于所感慨的是什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感慨人民在离乱中的苦难;二是感慨周室将亡,似有“救乱莫能”的怨叹。这两种可能中,当以前者为大。因为已有作品本身作依据。至于第二可能,也非完全无据,如果能确定诗作的写作年代在幽王时期,则《诗序》所言,其可靠性就更大一些,因为“小雅诗”多讽谕、谏诤之意,诗章中往往藏有寄托。因此,遽断《苕之华》为“无兴寄”之诗,也缺乏说服力。
这首诗有几个“难词”特别重要,它不仅关系到对某句诗的理解,而且直接影响对全诗立意的认识。因此,这里特提出作比较详细的研究。主要是以下的四字二词: 苕——这是何物?它可读tiáo条,也可读sháo芍。据古字书释义有二:一是草名。《说文》:“苕,草也,从炏召声。”《说文·通训定声》认为:苕,假借为“芀”,即“苇之莠也”,可作苕帚。一是一种花。《尔雅》云:“苕,陵召,黄花蔈,白花茇。”据《本草纲目》记载:陵苕即凌霄花,落叶,木质,藤本,蔓生,橙(黄)花,复叶,夏秋之间开花,有毒,但可入药,也可观赏。由此可见,“苕之华”,就是凌霄花,亦即紫葳。 芸——这是一个影响全诗的关键字眼。对此,一般有如下几种诠释:①香草名,也叫芸香,可除蠹虫,可入药。②通“耘”,除草。③花草枯萎貌,如芸黄。从这几义中,我取第三义。因为“芸其黄矣”,可省略为“芸黄”。唐孔颖达在其《注疏》中,对《苕之华》一诗作疏时,曾明白地说:“(苕花)及其将落,则全变为黄,……芸,为极黄之貌。”在诗歌中,用“芸黄”形容花草枯萎的,就有沈约的“寥戾野风急,芸黄秋草腓。”(见《刘真人东山还》)苕华之原有颜色,是橙黄的,也就是“黄矣”,即在“黄”加上“芸”,即成为“芸黄”了。那就是说,苕华已由鲜而转枯,颜色也随之变深,而且现为焦黄颜色。 如果,此解成立,那么现在通行的一些注本,说芸黄是“鲜黄”,就值得研究了。而且,还由此引出“诗人感于凌霄花的荣盛而叹人生的憔悴”的主题思想,那就更要好好考虑了。这里的焦点,就在于对“芸”字的诠释上。 青青——这一词,可有二解:一是绿油油的样子;二是借为“菁菁”(jīng精),即茂盛,引申为“蓬茸茸”。如果“芸黄”作枯黄解,则“青青”,也要相应地解作“菁菁”之义。 坟——此字也有几义:一是本指高出地面的土堆,后专指坟墓;二是水边高地;三是大也;四是顺貌等。按照此诗上下文之意,只有取第三义才说得通。因“牂羊”,是母绵羊,“坟首”,即大头。原来绵羊是头小角短的,但为什么这里的羊却是“头大”的呢?这是由于羊身瘦脊而使头显得大了,这样写,使诗歌题旨更突出,诗意更浓。 罶——读为liǔ柳,即用细竹编成的鱼笱,俗称“曲笼”,承于石梁之孔,鱼入不得出,谓之寡妇之笱(用余冠英说)。一说,此字本作“霤”。王逸注《楚辞》:“霤,屋室也。”在这首诗中,应以第一说为妥。当然,后一说,也通。这同本句诗中的“星”作何解有关。 三星——高亨认为:星宿,即由参宿、心宿、河鼓三颗亮星组成的星组。另一说,“星”,通作“鲜”,即古“鱻”字,小鱼也。“三星”,即鱼小而少,故不堪一饱。二说可以并存。如果把“罶”,解为捕鱼工具,则“三星”应取第二说为妥。
依据字义的不同诠释,就有不同的语译。现将余之译诗与拙译同时刊布,供大家参阅。 原诗一: 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语译: 陵苕的花儿,一片焦黄;我心之忧伤啊,多么凄怆。(自译) 凌霄花儿开放,花儿正鲜黄。我的心儿忧伤,多么地悽惶。(余译) 原诗二: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语译: 黄枯的陵苕啊,只剩下叶蔓堆堆;早知如此艰难,我不若别出娘胎! (自译)凌霄花儿开放,叶儿绿油油。早知道这样活着,有命还不如没有。(余译)原诗三: 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 语译: 母绵羊瘦得身小头大,捕鱼笼里只有几条鱼虾,即使有些吃的人,还是感到饿得慌! (自译) 母绵羊偌大的脑袋,曲笼里几点星光。那些个有的吃的人,也少有填满饥肠。(余译) 苕之华
【注释】①苕(tiáo):凌霄。华:同“花”。②芸:黄盛貌。③青青:通“菁菁”。茂盛貌。④无生:不生下来。⑤牂(zāng)羊:母羊。坟:大。⑥三星:参星。罶(liǔ):捕鱼竹笼。⑦鲜:少。 【鉴赏】这是叹息年荒人饥之诗。 全诗三章。前二章以乐景写哀情。凌霄的花朵金黄灿烂,煞是好看;凌霄花的叶子青翠碧绿,一派生机。诗以此反兴人因饥饿而枯瘦。物自盛而人自衰,这种以乐景写哀情的手法非常高明,达到了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的艺术效果。经过如此对比,诗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他绝望地哀叹道:“我的内心多么忧愁,我的内心多么悲伤;早知人生如此困苦,还不如不生在这个世上。”话语之中,饱含着无限的辛酸。末章以哀景写哀情。陆地无草,母羊身体枯瘦,但见它突出的大脑袋;水中无鱼,参星高悬天空,只见它映照在捕鱼笼中。这里生动地勾画出了一幅水陆萧条而凋敝的图景。在这种悲惨的社会中,即使有东西吃的人,也很少能够吃饱。至于一般百姓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诗序》说是“大夫悯时”之作。虽然诗作者未必是士大夫,但说“悯时”还是对的。朱熹《诗集传》说:“以身逢周室之衰,如苕附物而生,虽荣不久,故以为比。”意思是说周王室如一株大树,自己就像附在大树上的凌霄,现在大树已衰,凌霄还能久长吗?此说与前二章的兴体花荣叶茂不相符合,故难以成立。 苕之华
【注释】 ①苕(tiao条):即凌霄,蔓生,开黄花。芸:黄色深浓的样子。②青青:同“菁菁”,形容叶子茂盛。③无生:不出生。④牂(zang脏)羊:母羊。坟:大。三星:星宿名。罶(liu柳):鱼篓。⑤鲜:少。 【译文】 凌霄花儿开,颜色鲜又黄。心中忧愁啊,多么悲伤。 凌霄花儿开,绿叶密又盛。早知我如此,不如不出生。母羊体瘦大脑袋,鱼篓空空映星光。年荒勉强混上吃,很少有人饱饥肠。 【集评】 宋·朱熹:“诗人自以身逢周室之衰,如苕附物而生,虽荣不久,故以为比,而自言其心之忧伤也。”(《诗集传》卷十五) ·清·王引之:“芸其黄矣,言其盛非言其衰,故次章云其叶青青也。诗人之起兴,往往感物之盛而叹人之衰。……然则苕之华芸其黄矣云云,苕之华其叶青青云云,物自盛而人自衰,诗人所叹也。”(《经义述闻》卷六) 清·姚际恒:“此遭时饥乱之作,深悲其不幸而生此时也,与《兔爱》略同。”(《诗经通论》卷十二) 清·王照圆:“华落叶存,草不久也,生而憔悴不如死之安也。”(《诗问》卷四) 清·牛运震:“较生不如死,语意更翻进一层,水陆凋敝,只二语,写得荒寂满目,扪纸思之,不能再为著笔。较说不得食,更为曲尽,辞极疏简,意极危惨。”(《诗志》卷五) 清·方玉润:“(三章)沉痛语,不忍卒读。奇僻!”(《诗经原始》卷十二) 【总案】 《序》云:“大夫闵时也,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伤已逢之,故作是诗也。”今按,此诗短短三章,恐怕包含不了诗序赋予它的那么多主题。前二章都是铺叙,写愁苦交加,第三章曲终主题现,点出致使诗人产生“早知如此,不如无生”想法的原因——饥荒。三章层层深入,充分抒发了悲苦之情,写景洗练概括,生动逼真,烘托出凄凉的气氛。 《苕之华》芸其黄矣①。颜色是深黄。 心之忧矣,心里真忧愁, 维其伤矣②! 痛苦又悲伤! 苕之华,开花凌霄藤, 其叶青青。叶子密又青。 知我如此,早知这样苦, 不如无生! 不如不降生! 牂羊坟首③,身瘦头大一雌羊, 三星在罶④。空空鱼篓闪星光。 人可以食,灾荒年头人吃人, 鲜可以饱! 靠这怎能填饥肠! (采用程俊英译诗) [注释]①芸:黄色浓艳的样子。②维其:何其。③牂(zang)羊:母绵羊。坟:大。④三星:即参星,此泛指星星。罶(liu):捕鱼的竹器 [赏析] 《诗经》中的许多诗歌,以鲜明的画面,反映了劳动人民的生活处境,表达了他们对剥削、压迫的不平和争取美好生活的信念,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本篇反映灾年饥荒,民不聊生,是典型的“饥者歌其食”的作品,作者当然不会是士大夫,而只能是劳动人民,很可能就是一位饥民。《诗序》说:“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悯周室之将亡,伤己逢之,故作是诗也 ”所谓“君子悯周室”云云,并无根据,但说征战连年,民不堪命,造成凶年饥馑,却大体不错。 诗的一、二两章,从苕华起兴。苕(tiao),植物名,又名“凌苕”、“凌霄”、“紫薇”,蔓生木本,花赤黄色,夏日开放。“苕之华,芸其黄矣”,“苕之华,其叶青青”,两句互文见义,意谓苕花金黄灿烂,苕叶青翠葱茏。作者触景生情,“感于花木的荣盛而叹人的憔悴”,痛感自己作为人,还不如野生植物。或以为“芸其黄矣”系指苕华衰败之景,似不妥切。王引之曰:“芸其黄矣,言其盛,非言其衰,故次章云其叶青青也。”“物自盛而人自衰,诗人所叹也。”是为灼见。这里以眼前景物起兴,兴中又有反衬对比意味,加强了艺术感染力,正是以乐景写哀,倍增其哀。“心之忧矣,维其伤矣”,诗人忧伤悲苦之情愈来愈强烈,以至悲呼“知我如此,不如无生!”人民痛苦到不欲生存,其间有多少难言的酸辛,这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民对统治者的血泪控诉,是人民对黑暗时代的诅咒,它使我们想起《兔爰》中的悲呼:“尚寐无吪”,“尚寐无觉”,人民遭遇不幸,痛苦万分,竟想永远沉溺在睡梦中不再醒来,蕴含于其中的沉痛、愤激、愤怒感情,是完全一致的。 如果说前两章是由景物起兴,尚未明白揭示“心忧”、“无生”的原因,那么第三章便直接解答前两章所造成的悬念了。“牂羊坟首”,母绵羊头本小,现在因瘦骨伶仃而显得大了,也即是以头大来暗示其体瘦。“三星在罶”,朱熹《诗集传》曰:“罶中无鱼而水静,但见三星之光而已。”诗人以母羊极瘦、鱼篓空空两典型事例,概括地写出万物凋耗殆尽的景象。王照圆曰:“举一羊而陆物之萧索可知,举一鱼而水物之凋耗可想。”(《诗说》)。又,《诗沈》:“牂羊坟首,野无青草之故,三星在罶,水无鱼鳖可知。生意尽矣。”诗人善于对现实生活作艺术概括,寥寥八个字,勾勒出一幅万物萧条,民生凋蔽的生活图景,造语奇特,形象鲜明,而皆从劳动者的生活感受出发,故含蕴丰富,极能启发人想象。可谓事近而喻远,辞约而旨丰。方玉润《诗经原始》曰:“‘牂羊’二句,造语甚奇,较之‘豕涉波’尤为警辟可愕。”至此,我们才明白:原来,好花正艳,绿叶正青,却不能使人赏心悦目,反而叫人痛苦悲伤,原因就在于此。结尾二句,“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是说民以食为天,人人都可以吃,都应该吃饱,但现在为什么只有少数人能吃饱饭,诗人由痛不欲生转而对不合理的现实提出了抗议,他已朦胧意识到,是人祸诱发了天灾,人祸加剧了自然灾害的恶果,统治者才是人间灾难的制造者。含蓄的诘问中,包蕴着深沉的怨愤,迸射出愤怒的烈火。 此诗忠实地反映了严酷的现实和民生的苦难,十分沉痛感人。全诗情调凄怆,思绪悲愤,眼前之景、胸中之慨和口中的呐喊呼号自然融合,浑然无间,因此能感动广大读者并产生巨大影响。清代王照圆研读此诗,感慨甚深,在此诗的启发下,他记载了所谓“乾嘉盛世”时山东省大饥荒的惨状:“东省乙巳、丙午三四年,数百里赤地不毛,人皆相食。鬻男卖女者,廉其价不得售,率枕藉而死。目所亲睹,读此诗为之太息弥日。”又自注道:“巳、午年间,山左人相食。默人与其兄鹤岚先生谈诗及此篇,乃曰:‘人可以食’,食人也;‘鲜可以饱’,人瘦也。此言绝痛,附记于此。”则末二句又可释为“人自相食”,意同“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可备一说。 苕之华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羊坟首, 三星在罶。 人可以食?鲜可以饱? 据《毛诗》的《序》说,此诗是“大夫闵时”之作。不过,象《小雅》中其它许多诗篇,如《采薇》、《大东》、和《何草不黄》等等,虽然多半是士大夫的作品,但仍然是国风民歌的本色。至于作于周代何时,据《大序》说是“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而清代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说“周室衰微,既乱且饥,所谓大兵之后,必有凶年也。”这些都是猜测之词,无从查考。 这首诗共分三章, 每章四句, 它通过一个饥肠的挨饿者, 触景生情,悲愤欲绝的情感抒发,反映了周代劳动人民辗转于饥寒交迫的悲苦境地。 诗的前二章均以“苕之华”开头,用一唱三叹的复沓形式,来反复吟咏,达到很高的艺术水平。先看第一章。苕、音条。是一种木科蔓生植物,名紫葳,或名凌霄,花色赤黄。芸、音云。黄盛貌,涂黄貌; 纯黄貌。前二句“起兴”。后二句抒写。所谓“兴”就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物” (朱熹《诗集传》)。但这里并非前后无关,而是通过情感加以联系起来了。《经文述闻》上说:“是苕华本有黄者,岂待将落而始黄哉?诗人之起兴,往往感物之盛而叹人之衰。……物自盛而人自衰,诗人所以自叹也。”它不只是正面直写忧伤,而是运用反衬对比的曲写手法,以凌霄花的繁盛反衬诗人内心的忧伤。自己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一看到凌霄树倒如此繁华充实,一时间如万箭穿心,心乱如麻。这种手法在诗经中很常用,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令我来思,雨雪霏霏。”就很有名,正象王夫之所说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它有利于充分抒发情感,表达内心情绪,起到以一当十,以少计多,相反相成,“字”半功倍的艺术效果,而且赋予客观景物以主观感情色彩,达到情即景、景即情,情景相互交融的艺术境界。 诗的第二章在结构章法上与上一章并无多大变化,然而正是这种貌似重复的咏叹,赋予诗歌以鲜明的节奏和旋律,吸取了时间艺术特有的音乐感; 而且由写繁花变而为写茂叶,更详尽地描绘了凌霄树花叶扶疏,生机勃勃的姿态和形象,也就更进一步地反衬出内心的惨痛愁苦,令人不禁潸然泪下,气绝声咽。 值得注意的是,这二章很注意色彩的对比描绘、黄花绿叶,略显出菜色的面容,似乎蜻蜓点水一般无意,实则是一种高超的艺术手段。试想,一个受饥挨饿、面黄肌瘦的人,站在黄花盛开,绿叶葱茏的凌霄树边、那色彩会是多么触目惊心。面容与花色不分,花的黄色是繁盛的表现,而面容的黄倒恰恰是挨饿的形象; 表现出树的生气和活力的绿叶又恰恰反衬出瘦骨嶙峋,饿得浑身乏力的面貌,看了真让了惨不忍睹。有道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中有画”就是这种由各种色彩交相辉映。有机交融所创造出来的艺术境界。 再看诗的最后一章, 、 音臧, 羊、 如绵羊。 坟, 大。 三星, 星宿名,为二十八宿之一、又叫参星。罶、音柳,即“苟”,捕鱼器。母羊头大而身体瘦小,而且静水中的鱼罶又徒泛星光、不见鱼影。面对这种境况。一个饥饿的人怎能不仰天长呼:“受苦之人吃什么,这点饭食怎能饱?”诗人即景抒情,写眼前景,抒现时情,情随景近,随情写景,并于悲怆中平添一层孤独感、直抒胸臆,毫无矫揉造作之处,正如后人所言“乃为当行,乃为本色”,深切地抒发了饥饿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食不得,孤苦无援的心境,自然而然地把情感推向了高潮。 这首诗将反衬对比,借景抒情和直抒胸意等多种艺术表现手段有机结合起来,情感的抒写也层层递进,节奏时快急促而又自然,很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苕之华苕之华, 芸其黄矣。 心之忧矣, 维其伤矣! 苕之华, 其叶青青。 知我如此, 不如无生! 牂羊坟首, 三星在罶。 人可以食, 鲜可以饱! 凌霄花儿开了,花的颜色深黄。内心是多么忧愁呀,又是多么的悲伤。 凌霄花儿开了,花的叶子青青。早知我今日这般苦,不如不来到这个世上。 母绵羊体瘦头大怪可怜呀,三颗大星冷清地照着空鱼篓。灾荒年头人们将吃什么呀,粮食少得可怜又怎么能够吃饱呀。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关于诗之主旨,《毛诗序》云:“《苕之华》,大夫闵时也。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伤己逢之,故作是诗也。”其中所云“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等情况倒是甚合诗意,而所谓“大夫闵时”、“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之事,却难免贴标签之嫌。方玉润《诗经原始》云:“周室衰微,既乱且饥,所谓大兵之后,必有凶年也。人民生当此际,‘不如无生’,盖深悲其不幸而生此凶荒之世耳。”此说较合诗情。从本诗内容和抒情方式来看,其作者当是一位生当乱世凶年的饥民。他已实在受不了饥饿的煎熬了,于是含着无比悲伤的心情,唱出了这首苦难者之歌。从一个侧面深刻揭露了西周末年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悲惨现实。 一、二两章以 “苕之华,芸其黄矣”、“苕之华,其叶青青”起兴,曲折而深沉地传达了诗人无比忧伤、怨恨至极的心情。凌霄花儿的深黄美丽和其叶子的青绿茂盛,本是一片美好的自然景色。然而,这在诗人眼里却丝毫不能激起美感和快意来。因为此时此刻的诗人正是“心之忧矣,维其伤矣”之时,正是感叹“知我如此,不如无生”的痛不欲生之时。美景与愁情的极度反差与强烈对比,更突出了诗人愁情之浓郁。正如王引之 《经义述闻》所云:“芸其黄矣,言其盛非言其衰,故次章云其叶青青也。诗人之起兴,往往感物之盛而叹人之衰。有杕之杜,其叶湑湑,何其盛也。独行踽踽,何其衰也。隰有苌楚,猗傩其华,何其盛也。乐子之无家,何其衰也。然则,‘苕之华,芸其黄矣’云云,‘苕之华,其叶青青’ 云云,物自盛而人自衰,诗人所叹也。”这种以美景反衬哀情之手法,必然收到 “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王夫之《姜斋诗话》) 的艺术效果。 末章开头两句仍为起兴,但所兴之物已非“苕之华”,而是“牂羊坟首,三星在罶” (“牂羊”: 母绵羊。“坟首”: 大脑袋。“三星”: 参星。“罶”:捕鱼的竹篓。)这犹如两幅特写镜头,一边是瘦弱的母绵羊,一边是寒星高照着空空如也的鱼篓,二者叠映,便构成了一幅荒凉萧条的景象,与人们无食可饱( “人可以食,鲜可以饱” ( “可以”: 即何以。)的忧伤之情十分和谐地交融于一起。如果说前二章是以乐景写哀情的话,那么,此章便是以惨景写悲情了。前为反面衬托法,后为正面衬托法。起兴手法之变化非常灵活。 此诗抒发饥者忧伤痛苦之情率真直露,悲惨动人。从“维其伤矣”的忧叹,到“不如无生”的悲叹,再到“鲜可以饱”的浩叹,一唱三叹,催人泪下。清人王照圆《诗说》云:“尝读《诗》至《苕之华》,‘知我如此,不如无生’,二语极为深痛。……至 ‘牂羊坟首,三星在罶’,真极为深痛矣,不能卒读矣。”甚而至于“读此诗为之太息弥日。”可见此诗影响之久,感人之深矣。 苕之华 苕之华〔原文〕 ☚ 渐渐之石 何草不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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