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 | 苏轼《临江仙》 |
类别 |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
释义 | 苏轼《临江仙》《临江仙》·苏轼
苏轼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依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觳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苏轼这首《临江仙》小令,是他贬居黄州时写下的即兴感怀之作。上片记事,写词人夜饮归来的情景。“归来仿佛三更”中的“仿佛”和“三更”,与“醒复醉”紧相照应。“仿佛”一词,着力勾画词人半醉半醒的情态,“都”字,维妙维肖地绘出词人对家童微嗔的情绪。下片议论,写循世隐居的思想。词人以反问开始,慨叹自己贬谪以来的艰难处境,怨尤在仕途中的蹭蹬不达。至此,议论戛然而止,笔头转向眼前江水的描写。闲闲一笔,既是景物的摹绘,又是词人内心的反省,并由此生发开去,毫不突兀地收敛了匡时济世的襟抱。 苏轼《临江仙》苏轼《临江仙》苏 轼
苏 轼 送钱穆父① 一别都门三改火②,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③。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④。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⑤,我亦是行人。 注释 ①钱穆父:钱勰,字穆父,苏轼好友。元祐初以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为政清廉,不避权贵,招谗被贬知越州,苏轼有词送别。此时被召北归,途经杭州(苏轼时知杭州)留数月别去,苏轼因写词送别。②改火:唐宋习俗,寒食节禁火三日,节后再举火,谓之改火。诗词中常以改火代指清明。③“依然”句:苏轼《正月二十日与潘郭二生出郊寻春,忽记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诗,乃和前韵》:“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这里形容钱穆父的笑容依然如春天般让人觉得温暖亲切。④秋筠(yún):秋天的竹子,象征坚贞、高俊、有气节。⑤逆旅:客舍,旅馆。 鉴赏 苏轼在元祐初被召回京之后,受到重用,但正当他准备大展抱负之时,却又受到异党排挤。厌倦政治斗争的苏轼,在元祐四年(1089)请求外调,出知杭州。元祐六年,苏轼在杭州的第三年,故友钱穆父北归途中来看望他,留居数月而别。苏轼此时大约也听到了朝廷即将召回他的传闻,因而感慨自己和友人的漂泊无定,写下这首词作为送别。 苏轼一生交游广泛,他的朋友中有很多极有气节和才干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他写给这些朋友的诗词,往往有很多夸赞、劝勉的语句,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看成是苏轼对自己的勉励。这首送别钱穆父的词,也正是如此。 首句写明时间,苏轼元祐四年三月离开京城,那时尚未“改火”,此后又经元祐五年、元祐六年两次“改火”,故曰“三改火”。实际上这里是借“改火”这一生活中的细节,说明自己离别京城已经多年。第二句的“踏尽红尘”是指自己与好友这些年的艰苦和奔波。“红尘”可以理解成车马扬起的尘土,加“踏尽”二字更显奔波劳碌。“红尘”又可以理解成人间的代称,人间是相对于朝廷而言的,这里也是指他们在外流落时间的长久。两句叙述都是写两人生活的漂泊和艰辛,也是在为下面的论述做好铺垫。“依然”一句,写钱穆父虽然经受了很多的挫折艰辛,但是仍然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保持着温暖的微笑。这一句的描写,把所有的笔墨都集中在一个“笑”上,效果非常显著。我们从这一“笑”中便能领略钱穆父的风格、气度和胸襟。“无波”两句是对友人的夸赞,古井无波是形容他磊落的胸怀,秋筠有节则是写他崇高的气节。显然,这些赞美也都是苏轼对自己的勉励。 下阕着重写送别的场景。孤帆、淡月、微云三词简单而精练地勾勒出一幅疏朗而饱含惆怅的送别图。这样的惆怅下,两人自然互相劝慰。“尊前”三句便是对友人的劝慰之词。然而劝慰的理由却很特殊。“人生如逆旅”是综合了佛、道两家思想的人生观点,苏轼的诗词中经常使用,比如“须信人生如寄”(《西江月》(莫叹平齐落落)、“人间如梦”(《念奴娇》(大江东去))等。苏轼用这样的观点来劝慰友人,是希望他能够把人生的奔波以及一切的荣辱得失都看成是身外的幻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强求。接着“我亦是行人”一句则由劝慰友人转到劝慰自己,其中隐含着许多的无奈。 苏轼送走钱穆父后不久就被召回京城,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接着八月又受到洛党攻击,出知颍州,此后辗转奔波直至岭南、海南,最后病逝在北归途中。“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或许是苏轼对自己一生的预测和总结,而他最终也真的达到了“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的境界。(姚苏杰) 双钩竹图 【宋】李绗 故宫博物院藏 链接 苏公堤。苏公堤,又称苏堤,在今浙江杭州西湖上。元祐四年(1089),苏轼知杭州时,见西湖草杂水涸,葑田已占湖半,严重影响了当地人民的生活,遂上书朝廷,疏浚西湖。采用了以工代赈的办法,募民开湖,并将挖出的湖泥葑草,筑成一条从南屏山麓至栖霞岭下的长堤,横贯西湖南北,长2.8公里,堤上建有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桥,沿堤广植杨柳,并建九亭供游人驻足休憩。既疏浚了西湖,保证了人民的正常生活;又便利了西湖南北的交通;更为西湖增加了苏堤春晓的景点。元祐六年林希继知杭州,题“苏公堤”三字,遂流传至今。明、清时对长堤多有修葺。1949年后经全面整修,垫铺了沥青路面,拓宽了堤岸,种植了大量花木,并在六座桥上建了石栏杆等。 苏轼《临江仙》苏轼《临江仙》苏 轼
苏 轼 夜归临皋 夜饮东坡醒复醉①,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依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②,何时忘却营营③。夜阑风静縠纹平④。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注释 ①醒复醉:喝醉之后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又再次喝醉,这里形容畅饮尽欢。②“长恨”句:《庄子《知北游》:“舜问乎丞曰:‘道可得而有乎?’曰:‘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夫道?’舜曰:‘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曰:‘是天地之委形也。’”③营营:思虑纷扰的样子。《庄子《庚桑楚》:“全汝形,抱汝身,无使汝思虑营营。”④縠(hú)纹:傅幹注:“风息浪平,水纹如縠。”縠,有皱纹的纱。 鉴赏 这首词作于元丰六年(1083)六月,苏轼仍在黄州贬所,时年48岁。历经风雨终归于平静的苏轼,此时对宇宙人生有了很深刻而又通达的看法。在他这个时期的作品里,有大量写景优美又富含哲理的词作,这首词便是其中很著名的一首。 关于这首词还有一段有趣的传说。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二记载:“子瞻在黄州,病赤眼,逾月不出。或疑有他疾,过客遂传以为死矣。有语范景仁于许昌者,景仁绝不置疑,即举袂大恸,召子弟具金帛,遣人赒其家。子弟徐言:‘此传闻未审,当先书以问其安否,得实,吊恤之未晚。’乃走仆以往。子瞻发书大笑,故后量移汝州谢表,有云‘疾病连年,人皆相传为已死’。未几,复与数客饮江上,夜归,江面际天,风露浩然,有当其意,乃作歌辞,所谓‘夜阑风静毅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者,与客大歌数过而散。翌日,喧传子瞻夜作此词,挂冠服江边,拏舟长啸去矣。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瞻鼻鼾如雷,犹未醒也。然此语卒传至京师,虽裕陵(神宗)亦闻而疑之。”此事大概是真实的,因为《苏轼文集》卷七一《书谤》里也明确记载:“有人妄传吾与子固同日化去,如李贺长吉死时事,以上帝召也。”苏轼的好友、北宋著名文学家曾巩(子固)病逝于元丰六年四月十一日,不久便盛传苏轼也同日逝去。这件事至少说明两点:第一,苏轼当时病情比较严重,虽然无性命之虞,但也几个月不能出门;第二,苏轼当时的名气已经越来越盛,虽然贬谪在外,但天下人都在关注。这首词就是作于这场大病之后,词中所表露出来的淡泊世事的心境,有遗世而独立的感觉,难怪当时会盛传他作完这首词后就挂服出海了。 溪桥策杖图 【明】 程邃 苏轼在黄州的后期,生活和心情都比较舒畅,诗词散文中有很多都写他夜饮、夜游的情形。这天,他的夜饮有点凶,已经到了“醒复醉”的程度。苏轼的酒量不好,不过要达到这种程度,想必也要很多时间以及很多美酒。所以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醉意朦胧的他连时间都无法分辨,只是觉得“仿佛”已经三更天了。这两句看似是很直白的描写,背后却蕴涵着极大的快乐:夜饮是因为快乐,喝醉是因为快乐,醒了再醉更是因为快乐,最后醉醺醺地往家走,那种快乐的感觉仿佛就是仙人了。接下来“家童”句,语意上是顺承“三更”的,“雷鸣”二字包含着一种戏谑,而这种戏谑背后又可以看到苏轼当时平和、愉悦的心境。“敲门”“江声”都是写声音,能听到“江声”说明当时的环境很静,那么前面的“敲门”二字则显出静中取动的意趣来,让我们想到了著名的“推敲”故事。整个上阕是一个连贯的叙事,仿佛一组电影的长镜头,一直追随着主人公从喝酒之所直到家门口。描写非常平实,而意境非常高远。 下阕是苏轼倚杖江边之后的思考,这是苏轼词“上阕写景,下阕抒情、议论”的惯用格式,苏轼的词不需以结构的精细多变取巧。“长恨”“何时”二句反思自己的人生,慨叹无法把握自身的命运,劝诫自己要忘却人世的种种纷扰和不如意。实际上,此时的苏轼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思想境界,但他仍然不忘“日三省乎吾身”,尤其难能可贵。“营营”一词前人注解多引《庄子》(见本词注释),但《诗经《小雅《青蝇》篇有“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等,以苍蝇飞时营营的声音比作小人的谗言,或许更接近苏轼所要“忘却”的内容。这两句议论是条件,目的是引出后三句的“结果”。“夜阑风静縠纹平”既是描写当时所见的真实景色,也是一种隐喻,是指“忘却营营”之后,心灵得到平静的状态。“小舟”二句则更进一步,写作者在心灵得到平静之后,仿佛能遗世而去一般。整个下阕充满了超脱人世的仙气。不过那些误传苏轼已“挂冠服江边,拏舟长啸去矣”的人大概是没读懂这首词,因为苏轼说得很明白,唯有忘怀营营才能够“小舟从此逝”。而此时他自己觉得仍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故有“何时”一问。他对于这种“江海寄馀生”的生活,也只能抱有美好的期望罢了。 整首词的用语非常朴素自然,不见一个难字,不用一句难句,且几乎都是平铺直叙、白描加议论,完全以“意”胜,大巧若拙。(姚苏杰) 链接 天下第三行书——苏轼《寒食诗帖》。此帖亦名《黄州寒食诗》,纸本墨迹横长卷,所书为东坡自作诗,共17行,129字,无名款与书写年月。今人徐邦达据帖中语,考定其作于元丰五年(1082)暮春,时东坡在黄州(治今湖北黄冈)贬所。此帖字前小后大,笔势奔放雄畅,跌宕恣肆,章法错落有致,天真烂漫,为传世苏书之代表作。帖后余纸有黄庭坚跋,称此书兼颜真卿、杨凝式、李建中笔意,并谓“试使东坡复为之,未必及此”。卷后有明董其昌跋,亦谓“余生平见东坡先生真迹不下三十馀卷,必以此为甲观”。曾刻入《戏鸿堂》《三希堂》等帖,并为《石渠宝笈》《式古堂书画汇考》等著录。卷中印玺累累,流传有绪,清代藏于内府。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流出,为颜韵伯所得。后流入日本,归菊池氏。现藏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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