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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满庭芳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满庭芳

满庭芳

词牌名。又名“江南好”、“满庭霜”、“潇湘夜雨”等。调名取自唐柳宗元“满庭芳草积”诗句。此调共九十五字,分上、下片,各十句,分别以第三、五、七、十句押韵,均为平声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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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满庭芳

词牌名。因唐吴融“满庭芳草易黄昏”诗句而得名。又名《锁阳台》、《满庭霜》、《潇湘夜雨》等。有平韵、仄韵二体。平韵正体为双调九十五字,上下阕各四平韵, 或上阕四平韵,下阕五平韵。仄韵体又名《转调满庭芳》,双调九十六字,上下阕各四仄韵。又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南曲入中吕宫引子,字句格律与词牌平韵体同;又入高大石调正曲,字句格律与词牌异。北曲入中吕调只曲,字句格律与词牌平韵体上阕略异。参见“常用词谱”、“常用曲谱”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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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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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阕第五句是上一、下四句法,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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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满庭芳

乔吉 《渔父词》小令



全曲十句:4,4,4。7,4。7,7。3,4,5。第二、三句宜对。第六、七句须对。这两句作上三下四式七字句者多,惟张可久作六字对句,如“暮霭钟声故宫,夕阳塔影高峰”,“羊祜空存断碑,牛山何必沾衣”,“江树春云野水,梨花暮雨寒食”。小令兼用。名〔满庭霜〕。亦入〔正宫〕、〔仙吕〕。与词牌略异,诸宫调、南曲引子皆同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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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满庭芳

独幕话剧。方君逸著。1943年底作。1944年3月上海世界书局初版。剧本丛刊第二集。

☚ 楚霸王   万年青 ☛
满庭芳

满庭芳

唐吴融《废宅》诗:“满庭芳草易黄昏。”调名本此。有平仄两体:一为平韵体。又名《江南好》、《话桐乡》、《满庭花》、《满庭霜》、《锁阳台》、《潇湘夜雨》、《潇湘雨》、《满庭芳慢》。见晏幾道《小山乐府》。宋人多填此体。《词律》卷一三列宋黄公度等三体。《词谱》卷二四列宋晏幾道“南苑吹花”一首为正体,双调,九十五字,上、下片各十句四平韵。首两句例作四字对起。又列别体五种,字数、句式、用韵不同。一为仄韵体。又名《转调满庭芳》。见《乐府雅词拾遗》卷上载宋刘焘词。《词谱》(误作宋无名氏词》)、《词律拾遗》卷三俱列此词(风急霜浓),九十六字,字句略同晏词平韵体,唯下片第二、三句添一字作九字一句异。

☚ 满庭花   满庭霜 ☛

满庭芳

千里伤春,江南三月,故人何处汀州?满簪华发,花鸟莫深愁。烽火年年未了,清宵梦、定绕林丘。君知否,人间得丧,一笑付文楸。幽州。山偃蹇,孤云何事,飞去还留?问来今往古,谁不悠悠。怪底眉间好色,灯花报、消息刀头。看看是,珠帘暮卷,天际识归舟。

这首词,从开头的“千里伤春”句看,是写“伤春”的词,寄寓着身世之感。吴激在宋钦宗靖康二年(1127)奉命使金,被留住,命为翰林待制。因此,在伤春中有对故国的怀念。北宋虽然在他出使后不久就亡了,但南宋还在,江南还是保存着。因此,开头的“千里伤春,江南三月”,就融化了《楚辞·招魂》的“目极千里伤春心”和南朝梁丘迟《与陈伯之书》的“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丘迟的信是劝陈伯之从北方的魏回到南方的梁来,用江南美好的春色来打动他,陈伯之后来就回到了梁朝。词人在起句中就想到美好的江南,可是他羁留在金,回不去,只能借对南方友人的怀念,寄托其欲归不得的情思。他怀念南方的友人,南方多水,不知友人在何处的汀州上。再想到自己,头发已经花白了,虽然还不象杜甫的《春望》之所叹“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还可用发针把发髻固定起来,但也老了。杜甫《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老去诗篇浑漫与,春来花鸟莫深愁。”意即老了,诗写得随便了,不再刻画花鸟,花鸟不用深愁了。韩愈《荐士》诗:“勃兴得李杜,万类困陵暴。”李白、杜甫诗工于刻画,使万物在他们的诗笔刻画下,象受到陵暴那样困苦。词人这里也说老去不再刻画,花鸟不用深愁了。杜甫在《春望》里感叹:“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词人则感叹战争的烽火年年不了,欲归不得,更没有家书可望,只有梦到故乡的林丘了。他进一步感叹:“人间得丧,一笑付文楸。”自己既回不去,所得所失,一笑置之,不用计较,到死方休。文楸,文理细密的楸树,亦称山揪,即槚,古人用来做棺。《左传·襄公二年》:“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一笑付文楸”,即到死方休的意思,更可悲了。

下片讲到他被留在金国的幽州,即今北京市大兴县一带。“山偃蹇”,山高耸。“孤云何事,飞去还留?”问孤云为什么飞去了还留着,即指“停云”。陶渊明《停云》诗序:“停云,思亲友也。”这里写出词人怀念江南的亲友。“问来今往古,谁不悠悠。”唐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词人也在幽州,想到陈子昂的歌,感叹来今往古,谁人不为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陈子昂登幽州台,想起燕昭王筑台来延请天下的人才,加以重用,因而感叹当时主将不赏识他,不能让他建功立业,因而怆然泪下。词人是为了被留不归而感叹。“怪底眉间好色,灯花报、消息刀头。”怪问何事眉间有好颜色?原来灯花报喜讯,有消息说可以回去。底,底事,即何事。刀头,古代的刀头有环,“环”、“还”同音,有回去的意思。《玉台新咏》中《古绝句》“何当大刀头”,即何时当还。这里只是表示他迫切想回南方的心情。其实,一切都是空想。“看看是,珠帘暮卷,天际识归舟。”这里从自己想回南方去,联系怀念南方的亲友,转到南方的亲友在怀念自己,他们住在江边,正象王勃《滕王阁诗》:“滕王高阁临江渚”,“珠帘暮卷西山雨”。又象谢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他们在江楼上,卷起珠帘,望着天边来的船,可有词人归乡的船。这样写江南亲友迫切盼望自己的回去,更深切地写出自己想回去的迫切心情。

吴激的词,善于融化前人的诗句入词,自然贴切,为人称诵。这首词正是这样。一开头就把《楚辞·招魂》和丘迟《与陈伯之书》中的话融化进去,接下来又把杜甫诗句、陈子昂诗句、王勃和谢朓的诗句融化入词,都自然贴切,正显出他的词的特色。这首词,又深切地写出身世之感,是情深意切之作。


古诗词《满庭芳》原文、赏析和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落花

春老园林,雨余庭院,偏惹蝶骇莺猜。蔫红皱白,狼藉满苍苔。正是愁肠欲断,珠箔外、点点飘来。分明似、身轻飞燕,扶下碧云台。当初珍重意,金钱竞买,玉砌新栽。更翠屏遮护,羯鼓催开。谁道天机绣锦,都化作、紫陌尘埃。纱窗里,有人怜惜,无语托香腮。

这首词借咏落花写一位闺中女子伤春惜花的心情。起笔即从落花的时序亦即残春切入:一场雨下过以后,园林里,庭院中,花儿凋谢,偏惹起了常在花间嬉戏的蜂蝶和黄莺的惊骇和猜疑。这是用移情的手法曲折地表现抒情女主人公的伤春情怀。以下,即明写“落花”:“蔫红皱白,狼藉满苍苔”。“红”、“白”、泛指各种颜色的花朵。唐李贺《南园十三首》其一:“花枝草蔓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蔫红皱白”,句法仿此。这两句说:萎缩皱卷的花儿,四下飘零,散乱地布满在长着藓苔的地面。不特如此,有些飞花还随风飘向女主人公的闺房:“正是愁肠欲断,珠箔外、点点飘来。”“珠箔”,即珠帘。当女主人公正在为春光消逝而非常悲伤的时候,飞花扑帘而来,那就更其不堪。下面三句,紧扣上文一“飘”字,摄取落花的神态:它象身段苗条轻盈、能歌善舞的赵飞燕,由侍女搀扶着,翩翩步下高台那样绰约多姿!赵飞燕是汉成帝的皇后,身轻似燕,故名。以历史上的著名美女来形容落花,似乎还隐含着以“落花”比喻女子不幸命运的意思,暗示女主人公之怜惜落花,实际上是自伤迟暮。象外有旨,颇耐人寻味。

过片,掉转笔锋,追叙园林、庭院的主人当初对花儿特别珍重,不惜以高价竞争着把它们买回来,还专门砌了很讲究的花台,精心培育,盼望早日能观赏到它们争奇斗妍的美丽景象。古人惜花,怕它们日晒雨淋,常以帷幕护持,“翠屏”云云,正是说明对花儿的悉心照料。“羯鼓”句用唐玄宗故事。相传玄宗好羯鼓,曾于内庭临轩敲击,催得庭下柳杏发芽绽蕾,乃笑着对宫人说:“此一事,不唤我作天公可乎?”(见唐南卓《羯鼓录》)这里用来比喻希望花儿先期开放的迫切心情。花儿倒是按时开了,而且开得很美丽,赏心乐事,令人快慰。然而春光荏苒,曾几何时,落英缤纷,又是一片凋零景象,能不使人为之惆怅吗?于是乃有下两句:“谁道天机绣锦,都化作、紫陌尘埃。”“天机绣锦”,古代传说,空中的彩霞是天宫织女织成的云锦。“紫陌尘埃”,唐刘禹锡诗:“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元和十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两句说,谁能料想得到呢?就象空中烂熳的云霞一样美丽的花朵,竟然都零落了,化作了道路上的尘土,这多么叫人伤心啊!煞尾三句承此意贯下,呼应上片,写女主人公惜花的情态。她面对纱窗,凝神伫望,看到一片片落花飘下来,十分怜惜,却又无可奈何。她不言不语,只以双手托着脸颊,陷在沉思和怅惘之中。“无语托香腮”五字,活脱脱地画出了惜花人的形象,透露出她内心的凄凉和悲哀。

这是一首咏物词,向来词论家对这一题材之作的基本要求,大致不外乎以下两点:一是咏物不粘不脱,要达到“所咏了然在目,且不留滞于物”(宋张炎《词源》卷下)的艺术境界。二是借咏物寓托性情。马洪此词,大体达到了这两个要求。咏落花不止于剪红刻翠,更引申出闺中人怜惜落花的伤春之情,实际上还涵盖了人们对于青春和一切美好事物的珍惜之情,因此全词郁伊善感,寄托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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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秋江夜怨

烟接平冈,帆沉远浦,斜阳红树萧萧。啼鸦影里,秋迥雁声高。惆怅江南词客,青衫泪,又洒河桥。芜城远,寒灯斗酒,蛩语伴《离骚》。

迢遥。思往事,云迷汉垒,月照秦濠。叹五陵裘马,空满蓬蒿。多少古今幽怨,羊肠路、九折停镳。琴心悄,移情海上,落叶待归潮。

这首词题作《秋江夜怨》,已将写作的时间、地点和词意点明。前五句,分别从视觉和听觉两方面,描写秋江傍晚景色。云烟覆盖着低平的山岭,帆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水面,江树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在晚风中萧瑟作响。近处乌鸦在暗处啼叫,远处鸿雁在空际长鸣,秋天的地、秋天的天显得那么寥阔、那么高远。作者纵横笔力,以大视角将秋天傍晚富有特征性的景物收于笔底,构成一幅大气包举的图画,苍茫中透出悲凉。“惆怅”三句,以情语变换景语,正面推出伤怀晚景的人来。“青衫”,谓官职卑微,为作者自指。“又洒河桥”的“又”,表明作者在这里临江兴叹,潸然下泪,已非一次了。始而“惆怅”,既而“泪洒”,略略显露出作者感情变化的轨迹,一个“又”字又将今日的洒泪同昔日的洒泪连接起来,透出作者哀怨之深广、久远、强烈。末三句,再将景语、情语并用,从环境气氛的渲染中进一步表现作者感情。“芜城”,荒芜的城,指广陵,故城在今江苏省江都县东北。广陵在南朝宋时曾因兵乱荒芜,鲍照作《芜城赋》以讽之,因名芜城。这里提到“芜城”,不仅在于表明作者所在的方位,也在于勾起读者对这一段历史的回忆,为下片“思往事”张目。“寒灯”,表明时候已是夜间。“蛩语”,谓蟋蟀鸣声。一灯如豆,寒光闪烁,作者欲举杯销愁而愁更愁,不觉在一片蟋蟀鸣声中,吟咏起《离骚》来。吟咏《离骚》是为了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同时也可勾起读者对“游于江潭,行吟泽畔”(楚辞《渔父》)、最后自投汩罗的屈原的联想,再次为下片“思往事”起到张目作用。

过片以“迢遥”领起,转入对悠远历史、茫茫兴衰的追叙和叹惋。前五句,先以“思往事”总摄一笔,继以“云迷”四句分写。“云迷”与“月照”互文见义,“垒”与“濠”(护城河)在字面上虽分属“汉”与“秦”,而在意义上也是合指的。“五陵”,汉时长安有五陵,即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当时皇帝每立陵墓,即把四方富家豪族和外戚迁至陵墓附近居住,故后来诗文中常以五陵指代豪门贵族聚居之地。“汉垒”“秦濠”,“五陵裘马”,均已为成历史陈迹,过眼烟云,此为作者所惋叹者一。接着以“多少”句承接,再将词意推进一层。“九折”,谓九折阪。四川荥经县西邛崃山有九折阪,因山路曲折险阻,须九折乃得上,故名。相传汉时王阳为益州刺史,路经此地。不敢前行,托病辞官。后诗文中以此喻曲折多变,如明代童冀《次李存客居感时韵》诗即有“人情蜀道九折坂,世事黄台三摘瓜”之句。“停镳”,犹“停骖” (“镳”,马嚼子,常用来指代乘骑) ,谓勒马不前。李白《北上行》:“叹此北上苦,停骖为之伤。”人生路窄,世事多艰,此为作者所惋叹者二。最后收住思绪,将种种惋叹汇总为“琴心悄”三字,再以情景交融的“移情”二句为全词收结。“琴心”,谓寄心思于琴声,与前寄情于“斗酒”,可以后先照应。“悄”,忧愁貌。“移情海上”,颇具奇思,似乎是要强按下“多少古今幽怨”不谈,实则是将个人哀思与无边大海、滚滚归潮的形象结合了起来,更深沉地表现了内心深广不平的感情。

作品所表现的悼古伤今之情,在古诗词中并不鲜见,但读来仍令人怦然心动。其奥秘在于作者情真意切,又能融情入景,以景传情,显得意蕴深厚,格调凄惋。思接千载,情涵古今,高天广原、长河大海尽为所用,境界雄浑,也有助于表达深广的忧愤。作者大概不仅是有感于历史,更是有感于时事,有感于自身的遭际,故能情发于中,凝重深沉,这应是作品所以感人的根本原因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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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明刊《薛涛集》为乙庵题

万里桥边,枇杷花底,闭门消尽炉香。孤鸾一世,无福学鸳鸯。十一西川节度,谁能舍、女校书郎。门前井,碧桐一树,七十五年霜。

琳琅,词半卷,元明枣本,佳语如簧。自微之吟玩,持付东阳。恨不红笺小字,桃花色,自写斜行。碑铭事,昌黎不用,还用段文昌。

樊增祥的诗词,多有绮罗香泽之态。然读这首《满庭芳》,却觉于清秀之中透出一股股书卷气息,耐人赏玩。

词题“乙庵”是词人沈曾植(1850—1922)的号。此词为沈曾植而题。薛涛是唐代女诗人,其诗集今有傅增湘藏本,樊增祥题《满庭芳》词一阕于卷首,现归北京图书馆善本室,即词题所言“明刊《薛涛集》”。

词的上片用四十八个字着意勾勒了薛涛的生平。薛涛父死零落,沦为乐妓,终生未嫁,与诗赋作伴,其身世常被人感慨称道。与她有唱酬交往的诗人王建就作了一首《寄蜀中薛涛校书》曰:“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诗的前两句经樊增祥点化,就成了这首《满庭芳》的开头。“万里桥”位于今四川省华阳县南,桥侧是薛涛曾居之处。在桥边,在花下,一代女才子闭门焚香,静思苦吟。“枇杷花底”也是薛涛的居处。后世引申为成语“枇杷门巷”,是专指妓女的住处了。“孤鸾一世,无福学鸳鸯”,用形象的语言进行议论,画出一位孤零无靠的女子。“孤鸾”本指失去配偶的鸾鸟,此处喻指孑然一身的薛涛。她的未婚,可能有种种原因,但身为乐妓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是封建时代常有的事。再说,她虽和一些达官贵人有过往来,但又有谁能真心与她结成恩爱伴侣?“无福学鸳鸯”,其实在她的心底,又何尝不对“鸳鸯”有向往赞美之情呢?如她写的《鸳鸯草》:“绿英满香砌,两两鸳鸯小。但娱春日长,不管秋风早。”是多么羡慕那宛如姣小鸳鸯的鸳鸯草,在春光里愉快自由地生活。“十一西川节度”道出了为何“无福学鸳鸯”的缘由之一。原来韦皋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时,曾召令她侍酒赋诗,遂入乐籍,历事十一镇,与十一位西川节度使有唱和往还,皆以诗受知,其后她便以歌妓兼清客的身份出入幕府,直到晚年。相传武元衡(一说韦皋)曾拟奏请朝廷授她以校书郎的职衔,由于旧例所限(如唐代女诗人不能应进士试)未能实现。但人们已习称她为“女校书”,后世称歌妓为“校书”就是从她开始的。仅此一端,便见她非同一般歌女裙屐,而是一位有才华感情深沉的女子。所以作者叹道:“谁能舍、女校书郎。” “门前井,碧桐一树”,这里又是用一典故细节来说明薛涛的生性敏慧、才智过人。《郡阁雅谈》(一说《槁筒赘笔》)载: “涛八九岁,知声律,其父一日坐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令涛续之,应声曰:‘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父愀然久之。”就是这样一位聪敏的女子,却落得“七十五年霜” (意谓终年七十五岁,终生未嫁)的清苦结局。

上片概述薛涛的一生,下片转写“明刊《薛涛集》”擒题,揭示题意。“琳琅”本是美玉,比喻优美珍贵的东西。“元明枣本”是说元明时期用枣木刻成的书版,颇为稀贵。“佳语如簧”化用《诗经· 小雅·巧言》中“巧言如簧” 之义,赞薛涛诗之工巧。薛涛与李冶、鱼玄机是唐代女诗人最为著名且现存作品最多的三家。薛涛在三人中又存诗最多。她与当时著名诗人元稹、白居易、刘禹锡、杜牧等人皆有唱和。元稹就有《寄赠薛涛》诗盛赞道: “锦江滑腻峨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 “自微之吟玩,持付东阳。” (梁代文学家沈约曾为东阳令,这里借指沈曾植)这里由此展开想象,说这本《薛涛集》是元稹吟玩过的,现在持付与沈曾植了。“恨不红笺小字,桃花色,自写斜行。”是说由目睹明刊本,进而兴起以不见亲写手稿为憾的感慨。薛涛于晚年居浣花溪上,用松花纸自造的桃红色小彩笺,后人仿制,称为“薛涛笺”,用它来写诗填词,清新雅致,别有风趣。李商隐在《送崔珏往西川》的诗中说: “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诗咏玉钩。”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也赞许“薛涛笺”其美在色。最后几句又落到薛涛其人身上,用她的碑铭墓志故事作结: “昌黎不用,还用段文昌。”薛涛墓在成都郊外一片竹林中,四周有多株桃树,花开时,宛如一幅幅红色的诗笺。据《全唐诗·小传》云:涛年七十五,卒于成都。段文昌为撰墓志,其文不传。这里说薛涛墓志乃段文昌手笔。至于“昌黎不用”,乃是借用另一故事:昌黎即韩愈,曾撰《平淮西碑》后去不用, 使段文昌另制。词中提到昌黎这一故事,无甚深意,只是涉笔成趣而已。


古诗《满庭芳》赏析解读 - 言情赠友诗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元丰七年四月一日,余将移黄去汝,留别雪堂邻里二三君子。会李仲览自江东来别,遂书以遗之。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 云何? 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 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好在堂前细柳,应念我,莫剪柔柯。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
 
 苏轼于元丰二年贬官黄州,元丰七年又贬移汝州,这是他在由黄移汝之际写下的一首留别词,表现了他同黄州父老的深厚情谊。
 因为是留别,故全词是以作者的口吻来写出。这样便有直抒胸臆、感情真挚的特点。统观全词,无一句惊人语、造做语,非常自然、真实地表现了苏轼对黄州父老的依依惜别之情。
 “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这是写黄州父老为苏轼饯行,同时又盛情地挽留他。表现了黄州父老对苏轼的一片深情厚意。苏轼自元丰二年贬黄州后,曾在当地垦东坡,筑雪堂,与黄州父老朝夕相处,达五年之久,自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故云“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他尤念念不忘的是黄州父老对他的关怀和帮助。“我昔在东坡,秋菌为夕餐。永愧坡间人,布褐为我完。” (《次韵毛滂法曹感雨》) “农夫告我言,勿使苗叶昌。君欲富饼饵,要须纵牛羊。” (《东坡八首》)所以在此离别之际,双方都有依依不舍之意。
 词的下片,主要是表现苏轼对黄州父老的留恋之情。为了真实地表现这种情感,苏轼另辟蹊径,用了两个生动的细节描写,即将他的留恋和惜别真实地表现出来了。其细节一: “好在堂前细柳,应念我,莫剪柔柯。”这是谆谆嘱托父老照看他堂前的细柳,莫损伤了它们的嫩枝。其细节二: “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拜托江南曾一起垂钓的父老,常为他晒晒蓑衣。这两个细节表现的情怀是一致的,即苏轼的留恋和终老黄州的愿望。虽然苏轼此后再也没能回到黄州,但他的这种感情是真实的。如他在 《别黄州》 里写道: “桑下岂无三宿恋,尊前聊与一身归。……投老江湖终不失,归来莫遣故人非。”又说: “他年一叶溯江来,还吹此曲相迎饯。” (《过江夜行武昌山下闻黄州鼓角》 ) 由此可见他的感情是真挚的,而且十分感人。
 清沈德潜在 《唐诗别裁集》 里说: “写离情能不露情态。”今观苏轼这首《满庭芳》 ,恰与之相反。全篇词气清浅朴直,词意明朗,但不假雕饰,语浅情深,故十分感人。读之仿佛亲见作者与黄州父老殷切语别的情景。词境亲切、真实、自然、可爱。当属离别词中之上乘佳作。

满庭芳 - 佛道圣经文学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苏 轼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乾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盅美酒,一曲满庭芳。

 
 《满庭芳》一词为苏东坡被贬黄州以后所作。
 词的上阕,总论世事人生,较集中地反映了这一时期苏轼的世界观与人生哲学。词中写道:人生在世,虚名如同蜗角,微利恰似蝇头,为这些苦心孤诣地经营,算来算去无非是一场空忙。事事皆由前生定,争什么谁弱又谁强?趁着自己尚且未老,一定要使自己活得轻松潇洒一些。人生百年之中,最好整个都在醉乡,醉他个三万六千场。
 下阕,转入对自身过去与未来的思考。词中写道,回顾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能有多少思量?自己经历过政治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人生旅途中忧患悲愁,使自己半生受到阻碍和损害。又何必到死不改,争说些短短长长?目前有幸沐浴清风,面临皓月;置身于茵茵绿草铺展,朗朗云幕高张的优美环境之中。在这大好江南,身边有千盅美酒,歌一曲《满庭芳》,是多么地惬意。
 整首词中,贯穿着苏轼复杂的思想。苏轼少年时“奋历有当世志”、“少小不为身,宿志固有在”,赞扬杜甫“流落饥寒。终生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倾慕贾谊、陆贽,愿以“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因而,他曾积极参政,屡向朝延上书,提出厉法禁、抑、决壅蔽、教战守等主张。可以说,苏轼的儒家政治理想在他的政治和文学生涯中始终起着重要作用。元丰二年(1079),因写诗语讽新法,他被捕下狱,出狱后责授黄州团练副使,以后迁来徙去,政治上始终不得意。这“忧愁风雨,一半相妨”自然与他平生抱负与理想相违拗,冲激、碰撞而成情感大潮与思想上的困惑。这首《满庭芳》词,情感激越、语势强劲。“算来着甚乾忙”的愤懑,“谁弱又谁强”的牢骚,“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的强烈的发泄尽管与《大品般若·幻听品》中的“若当有法胜涅槃者,我说亦复如幻如梦”类似,然而事出有因,是仕途坎坷、人生忧患与他的思想追求之间冲撞出来的簇簇火花,并非本意如此。
 普列哈诺夫说: “广义的而且当然在确切得多的意义上的宗教,实际上只有当社会人为了自己的道德或一般地为了自己的行动和设施开始向神或诸神寻求恩准的时候。”苏轼的思想中儒家思想受到 “相妨”之时,佛、道二家的思想与苏轼本身固有的“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游于物之外”、“无所往而不乐”、“听其所为”、“莫与之争”、“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等思想一拍即合,构成了苏轼一生儒、道、释三教合流的思想状态。
 佛教讲“四谛”,鼓吹人生一切皆苦,教人厌弃身世; 把人生之苦的根源归于人的欲望; 为人们虚构一个涅槃的理想境界; 指出通过精神上自我净化是消灭痛苦的根源。佛教宣传“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如一首偈子说: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佛教还奉有“三法印”,即“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等。这此佛教思想在这首 《满庭芳》 的上阕表现得十分突出。他把虚名微利的争逐,“算来着甚乾忙”;把人世间的浮沉强弱看做“事皆前定”。于是,看破红尘,以求长醉。道家主张三一为字,提借精、气、神三者混一而成神仙; 天、地、人三者合一而致太平。于是苏轼词中下阕便创设了一种天人合一、物我一体的境界。将 “风雨”“相妨”轻轻拂去,而良辰、美景、醇酒、佳诗融而为一。此时,“苔茵展”的吟“一曲满庭芳”的人,构成了中国古典诗词中“情景合一”的最佳境界。正如 《人间词话》 中所论: “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为人心中之一境界。”对此,叶嘉莹女士阐述得更为明白,她说:“境界之产生,全赖吾人感受之作用; 境界之存在,全赖吾人感受之所及。”因而,在词的下阕便出现了平和、舒展、畅达、愉悦的和谐。上下阕比较,从思想感情而言,前者如雷霆万钧、暴雨倾盆,恰似火山奔突前的郁积与躁动,充满着儒与佛的矛盾; 后者如清风和畅、皓月空明,恍如风雨平息后的舒展与宁静。这种情感的跌宕、思想的矛盾在苏东坡诸多诗文中都有体现。恰如他另一首词《水龙吟》中的杨花 “抛家傍路”、“无情有思”、“随风万里”、“又还被莺呼起”,总是不得宁静。
 苏轼思想上尽管兼容儒、道、释,但他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比较现实的生活态度、抗直上进的性格特征,都使他对佛家的懒散和老庄的放逸有所警惕,他在 《答毕仲举书》中说: “学佛老者本期于静而达,静似懒,达似放; 学者或未至其所期,而先得其所似,不为无害。”因此,他一生在政治上虽屡受挫折,在文艺创作上始终孜孜不倦,在人生态度上也始终乐观旷达,这实在是后人在读 《满庭芳》后掩卷庆幸的事。

历代诗词精品之《满庭芳》鉴赏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周邦彦

夏日溧水无想山作


 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零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此词作于知溧水时(1093—1096),作者正当中年,经历宦海沉浮,无想山在县南十八里,一名禅寂院,中有韩熙载读书堂,词记游抒怀。
 上片写江南初夏景色。一起三句就是名言,抓住了江南初夏物候特征。作者信手拈来小杜“风蒲莺雏老”、老杜“红绽雨肥梅”诗句,铸为联语,对仗极工。“老”、“肥”二字皆形容词作动词活用,便觉词气飞动;二字既概括了从春至夏,禽鸟与果实的生长过程,又暗示了时光的流逝。“风”、“雨”切合梅雨季节天气,既表春归,又为后文山居潮湿伏笔。“午阴嘉树清圆”句抓住了夏日树冠茂密、而正午日头当顶的特点,“嘉树”、“清圆”两个造语都新鲜可人,奄有陶诗“蔼蔼堂前林,中夏贮清阴”之意。“地卑山近”二句,写溧水地低,而无想山草木茂密,又值梅雨季节,所以空气潮湿。二句之妙在于不但写潮湿,还写出到底如何潮湿——“费”字见烤干不易,“烟”字见生火不旺,皆具体生动。“人静乌鸢自乐”三句,写晴明天气中的快乐,乌鸢故是“自乐”,而人则乐其所乐。而晴天看水,更觉“新绿”之妙。“凭栏久”三句回应上文“地卑山近”,化用《琵琶行》“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而以被贬江州的白居易自譬,同时生出泛舟遣兴之想。
 下片抒飘泊宦游倦思。“年年”四句又生一喻,以迁徙不定的海燕自比,谓出京后的这几年,曾教授庐州,又到过荆州,而今居溧水,一如燕子之寄人篱下,有一种未能找到归宿的感觉。“瀚海”活用,指大海。“且莫思身外”二句,化用杜诗“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尊前有限杯”,接“拟泛”句、有耽玩以遣兴之意。“憔悴江南倦客”二句,再用《琵琶行》诗意,谓遣兴归遣兴,但外来的刺激也可能引起迁谪之意。所谓“不堪听急管繁弦”,即化用“却坐促弦弦转急”到“江州司马青衫湿”诗意,因无迹,所以人皆知“黄芦苦竹”用白诗,不知此处亦承前用白诗也。“歌筵畔”三句语出《南史·陶潜传》“潜若先醉,便语客:我醉欲眠卿可去”,而意不同,谓对酒当歌,不过借以麻痹自己,故须先安排簟枕,逃避以梦也。
 此词大量熔铸前人诗语,因词中以乐天自比,故多用其句,信手拈来、有意无意,有一气呵成之妙。盖作者自具生活感兴,满心而发,一反故态,是写不是做,虽多用语,却不为语累,近于诗、远于赋,故读来尤有清空之感,而无质实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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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李清照


 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 无人到,寂寥浑似,何逊在扬州。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柔。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 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

 这首词的主要形象是梅花,梅花的形象即抒情主人公的形象。
 “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开始这三句,首先交待了作者所处环境的幽雅、寂寞。小小阁楼,重重门扉,好象要把春天藏在屋里;扇扇窗子,常常关闭,似乎要把白昼锁在房中。堂舍虽然很宽敞,光线却较为暗淡,给人以十分幽深的感觉。
 “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篆香是一种样子象篆文的盘香,燃后的香烟也象篆文一样萦回、缭绕。这两句词写出作者终日闲愁的情绪。篆香已经慢慢燃尽,日影也渐渐移下帘钩。由于“篆香”、“日影”不再继续相伴,于是,本来深幽的堂舍便显得愈发幽深,本来孤单的词人也感觉更加孤独。
 “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 无人到,寂寥浑似,何逊在扬州。”词人在寂寞中偶然见到亲手栽种的江梅,心情豁然开朗。她不禁想起两位古人:陶渊明曾经临水赋诗,王仲宣也曾登楼写赋,现在自己面对着亲手栽种的江梅,就不必象两位古人那样登楼临水了。更何况,把江梅栽在这样深幽的庭院中,长期没人来访,其寂寞程度要比何逊在扬州赏梅更为深沉,别是一种境况,别有一种韵味。
 整个上阕写的是赏梅的环境和情趣。
 下阕写的是对梅花的惋惜和咏叹。
 “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柔。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所谓“韵胜”,指的是梅花的风韵超过其它的花。唐代的崔道融曾称道梅花:“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宋代范成大也在《梅谱 ·后序》中说:“梅以韵胜,以格高,故以横斜疏瘦与老枝怪奇者为贵。”李清照这几句是说,很久以来,大家都知道梅花是以风韵之美胜于它花的。象梅花这样的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风韵美妙,哪里经得起春雨浇注,春风摇曳呢?更为难堪的是,不知谁家竟用横笛吹起《梅花落》的曲子,使得困境中的梅花愈添愁绪。
 “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如果说前面几句是在称赞梅花的风韵,怨风雨之无情,那么这几句则是面对梅花,倾肺腑之言,既有对身处困境的将要凋零的梅花的抚慰、劝勉,也有对“疏影尚风流”的赞许、倾慕。可爱的梅花啊,你不要为暗香逐渐消散而懊丧,也不要为雪白的花朵日渐褪减而怨恨,应当相信,即使你的香气已经飘尽,即使你的花朵已经凋谢,即使你的踪迹已经扫得无影无踪,但你的风韵、你的情意还将久留在你的横斜疏瘦的枝干之上,继续为人们所欣赏;而最叫人珍惜、最叫人难以描摹的还是那美好的夜晚,在淡淡的月光下面,你的疏影还会同样的风流、酝藉,同样的叫人心醉。
 这最后几句,点出了词的旨趣所在,寄托高远。自古以来,咏梅之作虽多,佳品却是少数。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中说,“吟咏所发,志惟深远”,指出咏物最要紧的在于命意,在于寄托的高远。咏梅也是同样的道理。以咏梅而闻名的北宋隐者林逋,曾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佳句,这两句比较准确地把握了梅的特征,素来为人称道,抒发的却仅是孤芳自赏的隐者胸怀。号称“一树梅花一放翁”的陆游,咏梅诗词的格调升高了许多。他的著名的《卜算子·咏梅》把自己所坚守的节操融进了梅花的形象。这首词不是描写冰雪中盛开的梅花,而是描写花朵虽被碾作尘土,但香气依存的梅花。然而,他的词有些暗淡、低沉。李词也有感伤,也有孤寂之感,但总的情调是向上的,是坚信“扫迹情留”,坚信香消花落,情意仍在。她的美学理想是“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哪怕只剩枝干也依旧风韵美妙。以往的人们在谈起咏梅词时,常常不能给予李清照以应有的地位,这是不够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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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和赵仲敬咏雪

剪水飞花,裁冰作絮,龙宫不管严寒。斜侵风帽,吟鬓忽衰残。谁念梁园倦客?黄金尽、作赋才悭。飘流久,寒欺敝褐,犹事马蹄间。儿时曾纵猎,呼鹰野外,落雁云端。猛呼酒霜𫗗,湿遍红鸳。倚马酣歌秦妓,紫貂暖、不上裘船。今迟暮,翩翩孤剑,寂寞度桑干。

咏物,是词中最常见的题材之一,也是最难以写好、写出特色的题材之一。宋代张炎论咏物说:“诗难于咏物,词为尤难。体认稍真,则拘而不畅;模写差远,则晦而不明。要须收纵联密,用事合题,一段意思,全在结句,斯为绝妙。”(《词源》卷下)也就是说既不能局限于状物,又不可过于放纵思路,妙在不即不离之间。这的确很难把握。朱晞颜这首《满庭芳》咏雪词,写法颇为特别。除一起三句正面咏雪外,全篇不仅无一“雪”字,而且无一笔一墨形容飞雪、积雪。词人注意力全部倾注在雪中之事、雪中之人、雪中之我,客观上使人觉得:在词人所展示的氛围中,无一时不飞雪漫天,无一处不积雪遍野。借人事咏物,是这词的特点。同时我们也不妨说,这是一首借咏雪抒写自已宦游飘泊生涯的词。

上片首三句形容雪神造雪。雪的原材料是“水”和“冰”,故词人想象制造者必居于龙宫。造雪而曰“剪”、“裁”,则雪神是以“水”和“冰”为布帛了。南宋词人楼槃咏梅花,曾有“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霜天晓角》)的句子。楼词是以冰雪造花,朱词则是以冰水造雪,也算是巧妙各有不同吧。“飞花”、“作絮”,以花絮喻飞雪,避免直露的说法。起三句己写尽漫天飞雪,以下引出风雪中人。“斜侵风帽”句没有主语,谁“斜侵”?自然是飞雪。词人的鬓发衰残,也就是变白。古人形容白发常常说“满头皆飞雪”。鬓发衰残,当然也是暗示飞雪。而中间又有一“忽”字,不免使人猜测,是斜侵的大雪染白了词人的鬓发呢?还是词人伫立于风雪之中,愁绪丛生,象当年伍子胥一样忽然间愁白了鬓发呢?总之忽然间词人帽子白了,鬓发也白了。“谁念梁园倦客?黄金尽、作赋才悭。”稍稍撇开咏雪,承前二句而下叙述自我遭遇。梁园客,汉代梁孝王筑梁园,广邀宾客游赏。当时许多著名文人如司马相如、枚乘、邹阳等,都是梁园中的座上客。黄金尽,则是用战国时期苏秦入秦国以连横之策游说秦王的典故。《战国策·秦策》记载:“苏秦始将连横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敝,黄金百斤尽。”词人自喻是依人而食的梁园之客,而且当此风雪严冬,宦游之情已然倦怠,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怅然若失的孤寂感,“谁念”二字流露了词人空虚惶惑,企盼关怀的独特心境。内心既已如此,身外又如何呢?随身携带的干谒金银已经用尽,贫困潦倒之中,文思也大不如从前,已是江郎才尽。人也老了,心也倦了,钱也没了,才也尽了,凡此种种,自然要逼出归隐的话头。“飘流久,寒欺敝褐,犹事马蹄间。”歇拍笔锋陡变,“犹事马蹄间”五字笔重如山。词人运用欲擒故纵的手法,既已描写了内外交困的境遇,还又加上两笔,飘流客游已久;而且粗布衣衫已经破败,不敌风寒,造成归隐势在必行的势态,似乎词人就要高歌“归去来兮”了,但恰恰相反,这位不幸的词人迫于环境,仍然奔走于马前马后,不得不与达官贵人周旋。

上片由咏雪开端,放笔写去,在一腔勃郁不平之气的驾驭下,竟然把自己的不幸境遇也写了进去。奇峰突起的歇拍不啻是给这种境遇打上了一个又粗又重的感叹号。下片作雪中畅想,回忆自己少年时代的雪中豪举,壮年时代的纨袴风度,再以对比的手法衬出今日的悲凉。“儿时”,泛指少壮时期。词人回想少壮之日,遇此风雪,曾纵马行猎,在空阔的野外,呼唤猎鹰追狡兔,引弓射落高飞云端的大雁。这是何等自由、何等豪迈的气概!《史记》记载,秦丞相李斯被秦二世腰斩于咸阳,临刑前,李斯对其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平?”可见雪地行猎,成了自由生活的象征。词人当然还不至于被夷三族,但身不由己客游在外,当年纵马呼鹰的往事自然成了美好的回忆。越是凄凉,越是难忘。霜𫗗,𫗗是用皮革制成的臂衣,披挂于两肩,保护左右臂。红鸳,指绣有图案的鞋子。“猛呼酒霜𫗗,湿遍红鸳”二句是说,少壮时代的词人身穿臂衣猎装,两肩积满了白雪。词人振臂呼喝,雪中痛饮;由于在雪地里来回奔跑,鞋子上下湿透。“倚马酣歌秦妓,紫貂暖、不上裘船。”裘船,指裘皮大衣,即前句之紫貂裘衣。关中一带称衣襟为船。不上船,不把衣服穿上,仅仅披于两肩。此二句所写之事,似已不是少年行径,而是成年纨袴公子的风流之举。身披貂皮大氅,牵马携妓,饮酒酣歌……飘逸极了,痛快极了,哪里有丝毫不幸的影子?想不到这又是欲擒故纵,欲抑先扬,写到最痛快之处,悲凉也随之而来:如今已经衰老迟暮,不复少年风采。只是携带着孤剑踽踽独行,为了生计而不停地客游,渡过桑干河又不知寄身何方。再也没有秦妓,没有骏马,没有貂裘美酒,只有寂寞永远相随!这首词章法颇为奇特,一起一伏,一抑一扬,层次井然有序。题目是和友人咏雪,其实是借雪起兴,说尽一生心事。另外,此词与宋遗民词人周密的《高阳台·送陈君衡被召》许多地方字面相似。如朱词“斜侵风帽”,周词有“尊前茸帽风欹”;朱词“谁念梁园倦客”,周词亦云“投老残年,江南谁念方回”;朱词“倚马酣歌秦妓”,周词上片:“秦关汴水经行地,想登临、都付新诗。纵英游,叠鼓清笳,骏马名姬”等等。周密一度曾是元初词坛的盟主。朱晞颜时代与周密相去不远,有意识或无意识受其影响,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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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满庭芳》

周邦彦

夏日溧水无想山作

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注释】 ①嘉树:对树的美称。②乌鸢 (yuān冤): 鸢本是老鹰,这里指乌鹊。③社燕:立春后五日为春社,立秋后五日为秋社。燕子春社来,秋社去,因曰社燕。④瀚海: 这里当泛指四海。⑤修椽 (chuán船):长的椽子。这里指燕子筑巢之处。⑥簟 (diàn店): 竹席。

【词大意】 幼莺长成在和风习习的春夏间,梅子在细雨中变得肥硕而饱满,亭亭大树午荫洒地清凉又匀圆。这里地势低下靠近山峦,空气潮湿衣服要用炉火熏干。人寂静乌鹊喳喳同类交欢,小桥外新潮碧绿水声溅溅。长时间靠着栏干,黄芦苦竹四处可见,这境况就像被贬江州的白司马一般。

一年又一年,来去如社燕,四处飘流做巢在长椽。功名富贵不思念,眼前酒杯须常满。困顿委靡游宦江南已疲倦,不忍听节拍急促音响激越的管和弦。竹席铺在歌筳边,以备醉倒随时眠。

【赏析】 词题中的“溧水”,即今江苏省溧水县,其为“负山之邑,待制周公,元祐癸酉为邑长于斯。”(郑文焯校引 《清真集》强焕序)据此,这首《满庭芳》当作于宋哲宗赵煦元祐八年至绍圣三年(1093—1096)作者知溧水县期间。“无想山” 方位未详,或谓作者杜撰之名。

一般认为此词得力在写景。起拍三句用赋的笔法铺陈自春至夏物候景色的变化。尽管三句中分别含有杜牧、杜甫和刘禹锡相应诗句的用语,但主要还是作者在对自然景致的深入体察中,自出机杼,把他人较少涉笔的夏景描绘得色雅音和、情韵两胜。“地卑”两句以其抒贬谪之恨出之蕴藉,从而获得不少词评家密密圈点、交口称赏。“人静乌鸢自乐” 句,陈元龙《详注周美成片玉集》注引“人静乌鸢乐”以为杜甫诗,说周邦彦只加了个“自”字。其实不尽然,一则今本杜集无此句,二则作为“博涉百家之书”(《宋史·文苑传》)的周邦彦,在构思此句时很可能受了 《吴越春秋》中有关勾践事迹的启发,特别是相传越王夫人所作的《乌鸢歌》中,乌鹊啄河虾的细节,对于被外放于偏卑之地的周邦彦来说,很容易有所共鸣。异类的弱肉强食、交欢作乐,不正可视为当时人际关系的物化吗?所以此句不仅意蕴甚深,从组织结构上看也不是等闲之笔,它恰好居上阕之中心,上阕的前三句和“小桥外”二句均系无我之境,其中的莺雏、梅子、嘉树和绿波荡漾的河水是那么美好,而涉及到有我之境,则地势低湿、黄芦苦竹遍地,空气压抑得要使人窒息一般。上阕结拍三句,周邦彦不仅撷取了 《琵琶行》“黄芦苦竹” 的原句,更以沦落天涯的江州司马白居易自况,托意深沉,堪称探骊得珠之笔。

过片以“社燕” 自比,承接上文极自然。“飘流瀚海”者,“社燕”也。以往注家释“瀚海” 为沙漠或荒僻之地,颇可商榷。一则 “瀚海”二字之含义随时代而不同,两汉六朝时指北方的一大海名,唐代指西北高原及沙漠地区,明代以来专指戈壁沙滩;二则别看燕子是异类,其寄居做巢颇有讲究,很喜欢在诸如“王谢” 等豪门大族的 “堂前”筑巢,即使“王谢”败落飞入寻常百姓家,也往往选择那些和乐殷实之家。“来寄修椽”,字面上说社燕选择椽子长的县衙做巢,实际是说自己也像是四处飘流的社燕,眼下在溧水寄居而已。 接下去的 “且莫”二句系檃括 (杜甫《绝句漫兴》九首其四)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的诗句,有及时行乐之意。此意不仅从换头处直贯篇终,甚至可以说贯穿了作者的一生。他时而自称“京华倦客”(《兰陵王》)、时而又称“江南倦客”,这就是说不管在江南还是在京华,只要是官场他都感到厌倦,即使在歌筵上,他也经不起旋律强烈音乐的刺激,把卧具铺设到筵席旁边,随时准备沉醉入睡,可见他对世态厌倦到了何种程度。周邦彦被外放是这样,提举大晟府时仍然不为颂谀之词,这是难能可贵的。有人把他的词说成内容单薄、帮闲意味浓重云云,是非常片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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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送友人还会稽

新绿方浓,残红尽落,多情正自凝眸。不堪南浦,又复送归舟。便倩江郎作赋,也难写、别恨离愁。消魂久,斜阳芳草,天际水悠悠。问君何处去?若耶溪畔,宛委山头。有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愧我江湖迹遍,到如今、仍坐书囚。迟君至,开襟散发,咏月醉南楼。

这是一首情深谊长、风韵高亮的送别词。会稽,旧县名,今已并入浙江绍兴市。

上片写送别时的心绪。自“新绿方浓”至“又复送归舟”五句,须一气连读,方见意思。“新绿方浓,残红尽落”,点明这是春夏之交。“凝眸”,出神怅望貌。“南浦”,本出《楚辞·九歌·河伯》:“送美人兮南浦。”南朝梁江淹《别赋》又化用道:“送君南浦,伤如之何?”这段文字是说:我本多情之人,见春天之归去,正惆怅不能为怀哩,哪堪又送友人归去呢?因其间已暗用了江淹《别赋》中的意境,下文乃明白将他托出:“便倩江郎作赋,也难写、别恨离愁。”江郎《别赋》,乃写别情的千古绝唱,今则即使请他代笔,怕也写不出我的伤感。如此行文,足见此恨之深、此愁之重、此离别之苦。这是一笔虚写。那这“别恨离愁”究竟多深多重呢?歇拍处再以一笔实写:“消魂久,斜阳芳草,天际水悠悠。”宋范仲淹《苏幕遮》:“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本篇境界,正与此相类。“消魂久”三字一点,“斜阳”九字一染。前用直笔,径言惨然不乐;后用侧笔,藉景烘托:便把一段至真至深的别情,蕴藉地表现了出来。“消魂”字,亦使人联想到《别赋》:“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一客不烦二主,虽言江淹复生亦难写我别恨,而下笔之际,仍然有一《别赋》横亘胸中。

“问君何处去?若耶溪畔,宛委山头。”换头处以一设问收束上片词意,启开下片文思,显得文情跌宕多姿。“若耶溪”,在绍兴南,相传为西施浣纱处。“宛委山”,在绍兴东南二十五里,一名玉笥山,俗呼石匮,壁立干云,景色壮观。这两个地名,表明友人的故里会稽是山清水秀之地、文物昌盛之邦,因而接下去便引前人成句,加以赞美。《晋书·顾恺之传》云:“还至荆州,人问会稽山川之状,恺之曰:‘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这八个字道尽“会稽山川之状”,古往今来,引起多少人的遐想,词人言外自也不胜歆羡。写罢友人所归之乡的美丽,紧接着就拈出自处之境作为对照:“愧我江湖迹遍,到如今,仍坐书囚。”三句自惭浪迹江湖各地,仍是一介书生,未能有所作为。“书囚”,是自嘲语。百无聊赖,只好藉读书打发光阴。镇日枯坐书间,非“囚”而何?那么,何时才能解脱出来,开怀开颜呢?唯有等到志同道合的友人再来重聚了。所以,词人于煞尾处饱含深情地写道:“迟君至,开襟散发,咏月醉南楼。”“迟”,等待。“开襟散发”,敞开衣襟,披散头发,形容豪放不羁。“咏月醉南楼”,《世说新语·容止》云:“庾太尉(亮)在武昌,秋夜气佳景清,使吏殷浩、王胡之之徒登南楼理咏,音调始遒,闻函道中有屐声甚厉,定是庾公。俄而率左右十许人步来。诸贤欲起避之,公徐云:‘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因便据胡床与诸人咏谑,竟坐,甚得任乐。”临别之际,表示希望友人重来,本是常情。然以“开襟散发,咏月醉南楼”相期,便见两人性格豪爽,不可羁勒,常情中也就显出了个性。如此作结,可谓化尽涕洟,尽成骚雅。


古诗词《满庭芳》原文、赏析和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和人潼关

太华垂旒,黄河喷雪,咸秦百二重城。危楼千尺,刁斗静无声。落日红旗半卷,秋风急、牧马悲鸣。闲凭吊,兴亡满眼,衰草汉诸陵。泥丸封未得,渔阳鼙鼓,响入华清。早平安烽火,不到西京。自古王公设险,终难恃、带砺之形。何年月,铲平斥堠,如掌看春耕?

这是一首登临怀古词。历代统治者为夺取并巩固政权,据固设险,炫耀武力是其护身的重要法宝。此词针锋相对,大胆提出要“铲平斥堠”,希望政治清明,让百姓安居乐业,主题可谓新颖进步。发端三句点明潼关的地理形胜。陕西省东边的潼关,是我国东西大动脉陇海铁路线上河南省三门峡市和陕西省西安市之间的一个车站。这是新潼关。老潼关在它的北面,更靠近黄河。词咏的是老潼关。潼关地势险要,西薄华山,南临商岭,北瞰黄河,东接桃林。词作为文学作品,不能象地志一样讲求实际,它需要运用想象、夸张等手法,注重形象。“太华垂旒,黄河喷雪”,潼关周围两大天险形胜,一静一动。静者庄严肃穆,有帝王气象;动者髻张雷吼,如黄龙震怒。两两相对相形,把华山与黄河写得极其生动传神。垂旒,原指帝王皇冠前后悬挂的成串珍珠宝玉,这里比喻高耸入云、气象森严的西岳华山,既新鲜又贴切。“咸秦百二重城”,用典。秦都咸阳,后世称“咸秦”。《史记·高祖本纪》:“秦,形胜之国。带河山之险,悬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苏林注:“秦地险固,二万人足当诸侯百万人也。”《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二《陕西一》“其重险则有潼关”条引杜佑《通典》曰:“其地上跻高隅,俯视洪流,历崤函而至潼津,数百里间,盘纡峻极,实为天险。所谓秦得百二者,此也。”都说明潼关一带,是强秦天险。这里借“咸秦”之典,说明潼关历来是关中的屏障,兵家必争之地。以上三句形象生动,气势雄浑,富于表现力和概括力,可谓潼关的大全景。接着二句写潼关本身:“危楼千尺,刁斗静无声。”前一句用夸张手法写人工构造的潼关之高大险固,与上天然形胜可谓相辅相成。“刁斗”句写登关时氛围。刁斗是古代军中炊具,夜间用于敲更警众。这句暗示此地驻有重兵,只是现在“静无声”而已。城堡高筑,重兵守御,点出统治阶级的良苦用心。下文交待在危楼上登眺所见景象是:“落日红旗半卷,秋风急、牧马悲鸣。”给出登临的时间和季节,也描绘出一幅萧瑟凄劲的秋风牧马图。关前的有声有色,与关上的“静无声”,对照成趣,同时让人悟到关上寂静的原因。清军八旗,擅长骑战,守关劲旅当以骑兵为主。从“红旗”、“牧马”这些颇带军事色彩的描写中,可以想见那广袤田野里放牧的马群,或许正是大批守关将士的战骑呢。

综观上述所写,作者选景极有斟酌,着眼于表达主题的需要,为后文的跌宕和抒慨铺路架桥。

歇拍三句,总束上片登临,渐入感慨。一个“闲”字有两重意思,就抽暇游观来说,登临确是“闲”的;但就其借此抒发长期蕴积在胸中的感触而言,一点也不“闲”,措词甚妙。“兴亡满眼”,概括了潼关地区无数历史盛衰,隐隐与下片咏史相呼应。而特特拈出“衰草汉诸陵”,更是暮鼓晨钟,发人深省。咸阳城东有汉代五帝陵墓: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潼关上无法望见五陵,这是作者出于主题需要的想象之词。汉代都长安,号称强盛,潼关是其惨淡经营和凭借的重镇。但这个强大帝国有没有立下万世不败之基呢?没有。同“咸秦”一样,它也没有逃脱覆亡的劫运。汉尚且如此,自郐而下当然更不必说了,举一可以反三。汉帝陵墓上衰草离离,这幅充满感慨的形象画面,有很多耐人寻思的象外之意,称得上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这也是否定潼关天险的一笔,文情至此一转,跌入下片借史抒情。

过片五句咏安禄山攻破潼关,惊破唐玄宗美梦的史实。统治者总是崇拜武力,迷信险关。东汉初,隗嚣的将领王元说:“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东观汉记》)意思是有函谷关的天险,只要用一粒泥丸子就能封闭关隘,轻易地拒阻住敌人的进攻。这里“泥丸封未得”是典故的反用,指潼关失守。唐玄宗天宝十三载,安禄山反于范阳,当时有渔阳等六郡依附他。天宝十五载,潼关陷落,安禄山驱军直进长安。风流天子唐明皇此时正在骊山华清宫,与杨贵妃一起浴温泉,赏歌舞,尽情享乐。及至闻说军情紧急,这才仓卒出逃,避入四川。不久作为西京的长安(东京为洛阳)

也陷落了,烽火台上再也不可能发平安信号到西京。词中“渔阳鼙鼓,响入华清”两句,用白居易《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春寒赐浴华清池”诗意。这五句以铁一样的史实紧扣潼关,写得如走珠滚丸,一气直下,表现了唐王朝由鼎盛而急遽衰落的过程,而且点明了衰落的原因是政治腐败所致。对上片潼关之险,这是一个讽刺嘲弄的大跌宕;对以下的议论寄慨,这又是一个坚实基础。文心极为绵密。

“自古王公设险,终难恃、带砺之形。”这是承上顺理成章推断出来的历史结论。“自古”也者,历史上以长安地区为首都,以潼关为咽喉的最强大国家,如秦、汉、唐,无一例外地覆灭之谓也。演绎推理,上升到哲学高度,十分精警。后一句又反用了一个典故。汉高祖刘邦分封功臣时,立下誓言说:“使河如带,泰山若厉(通“砺”,磨刀石),国以永守,爰及苗裔。”这里却说“终难恃”,不啻是对妄图以“设险”永保国祚绵长的王公贵族的当头棒喝。它虽是历史龟鉴,却又明显有针砭现实之意。险不可恃,怎样才能天下太平呢?高潮还在后面。

煞尾三句如异峰突起,形象地抒发了作者的政治思想,它比前人“化干戈为玉帛”的思想更深入,更石破天惊。“斥堠”,指遍布在各军事要塞的前哨侦察所。从全部军事机器的构成与作用来说,潼关也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斥堠”,作者这里要“铲平”的,主要是指潼关。当大大小小的“斥堠”被铲平后,土地不再被军事设施所分割和占用,人民也不必再去戍守争战,那时就能在如掌一样平坦的田地上辛勤耕耘,安居乐业了。作者设想中的这幅政治清明的春耕图,比上片的秋风牧马图当然要舒心快意得多。但是很渺茫,“何年月”,就透露出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悲凉。

这实际上是一首政论词,它所表达的思想比贾谊《过秦论》更深邃,这是此词最光采夺目之处。诚如王炜《珂雪词序》所评:“语多奇气,惝恍傲睨,有不可一世之意。”至于风格之雄浑苍茫,结构之跌宕严谨,典故的出新反用等等,那倒还在其次。


古诗词《满庭芳》原文、赏析和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九 日

坠叶敲窗,枯藤扫壁,西风吹老年华。自怜萍梗,岁岁客为家。又到重阳节也,从何觅,桑苎煎茶。空回首,画溪云树,都被乱峰遮。

天涯。摇落恨,况逢多病,触绪堪嗟。任短衫尘涴,破帽欹斜。镇日无人独坐,几辜负,绿醑黄花,疏棂外,淡烟残照,肠断欲栖鸦。

这是一首羁旅怀乡之作,同时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词人倦于游宦的心情。

发端两句对仗,极写秋景萧瑟,又以“西风”一句补足上两句意思并点明季节,一开始就给全词笼罩上一种 凉的情调,三句中,“西风”句最为紧要,是触发词人感情,带动全篇的重要一笔。这三句是说,“西风”吹落了叶儿,叶儿敲打着窗棂,西风吹枯了藤儿,藤儿横扫着墙壁。“一年一度秋风紧”,在西风劲吹之中,韶光无情地飞逝过去,自己就象是西风中的坠叶枯藤,渐渐地进入老境,剩下的岁月已经不多了。作者把外界的景物和主观的感情糅合得那么自然紧密,从而使读者一下子就能感受到词人心灵的颤动。四、五两句,词人联系自己的身世,以赋的手法直叙客居他乡之苦。“自怜”、“岁岁”四字,写尽了客子寄居他乡的凄凉景况。“萍梗”,浮萍与断梗,因其随水流而飘零,故诗词中常用以比喻行踪无定。唐·许浑《晨自竹径至龙兴寺崇隐上人院》就有“客路随萍梗,乡园失薜萝”之句。按,锦雯自中进士后,曾先后在浙江于潜、山西洪洞(tóng)、河北广宋等地做官,此二句正是他漂泊无定的仕宦生涯的真实写照,而词人对这种仕宦生涯的厌倦之意,在这儿也就不言自明了。因此,当重阳节到来的时候,思乡之情便油然而生。词人首先想起的是故乡重阳佳节“桑苎煎茶”的习俗。这种习俗,在词人回忆起来是无限亲切的,可是如今有家不得归,当年的这种乐趣在异乡是无法领略的,所以“从何觅”,语极沉痛,充分写出了词人无限的惆怅之情。那么,如何寄托思乡之情呢?只有向家乡所在的方向遥望了,可是,重重迭迭的山峰又挡住了视线,怎么看,也望不见画溪的云树啊! 这便是上片末句所表达的意思。一“空”字其味苦涩,把词人的思乡之情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画溪,在宜兴东南三十余里,为“荆溪十景”之一。相传画溪两岸多朱藤花,与红桃绿柳辉映如画,故名 “画溪”。历代有不少文人来此游览,并留下很多题咏。

换头“天涯”,承上片四、五两句而来,意脉清晰,构思周到。“摇落”三句再承“天涯”,具体叙写抒发寄居异乡之恨。“摇落”指草木凋零,见宋玉《九辩》,这里兼寓词人际遇坎坷,年华渐老之意。岁华、年华都老,景况本已使人不堪,何况经常生病,怎不触景生情呢! 此情此景,与杜甫《登高》“百年多病独登台”何异。苦闷如此,自然没有心情去讲究穿着打扮,而是“任短衫尘涴,破帽欹斜”。涴(wò),被泥土、油渍等玷污。破帽,暗用孟嘉重九登龙山落帽之事。欹(qī)斜,倾斜之意。两句意为,任短衫沾满尘土、污垢,任破帽斜戴头上。于是,一个穷愁潦倒,心情抑郁的词人形象,几有呼之欲出之势。紧接着,作者又重重添上了一笔: “镇日无人独坐,几辜负,绿醑黄花。”重九登高,把酒赏菊,这本是生活中一件乐事,可如今呢,由于乡愁重重压在心头,使词人整天独坐,无心把酒,更无心赏花。“几辜负”三字,写出了词人辜负大好秋光的无限惋惜之情,透露了词人此时极其寂寞无聊的心态。“绿醑”,即 “醽醁”,古代酒名。这里泛指美酒。歇拍三句,照应“镇日”两句,说明独坐时间之长,至此无限乡愁全都融化在黄昏时分的凄凉景物描写之中。乌鸦有树可栖,而人却有家归不得,对比之下,有人不如鸦之感,故云“肠断”,是景语,也是情语。

全词感情真挚,文字自然,且能熔情、景、事于一炉。写寻常之景与寻常之情能感人至此,是不容易的。


历代诗词精品之《满庭芳》鉴赏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有王长官者,弃官黄州三十三年,黄人谓之王先生。因送陈慥来过余,因为赋此。

苏轼

三十三年,今谁存者,算只君与长江。凛然苍桧,霜干苦难双。闻道司州古县,云溪上、竹坞松窗。江南岸、不因送子,宁肯过吾邦? 摐摐,疏雨过,风林舞破,烟盖云幢。愿持此邀君,一饮空缸。居士先生老矣,真梦里相对残釭。歌声断,行人未起,船鼓已逢逢。
 
 元丰六年(1083)五月,苏轼在黄州,其友人陈慥报荆南庄田。时“有王长官者,弃官黄州三十三年”,因送陈慥去江南,过黄州访东坡,东坡故有此作。
 陈慥字季常,“少时慕朱家、郭解为人,稍壮,折节读书,晚乃遁于光、黄间。东坡至黄,季常数从之游”(《施注苏诗》)。而作者对王长官,则是素闻其名,可谓神交已久,以前却无缘得见。因而此词虽涉三人交游,较多的篇幅却是写作者与这位王先生倾盖如故之情怀的。
 上片全就王长官其人而发,描绘了一个饱经沧桑令人神往的高士的形象。首三句即发语惊人,盖“三十三年”于人生固然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但对于长江大河却不算什么。而词人竟说:“三十三年,今谁存者,算只君与长江。”这里隐含有作者对仕途风波的感喟:大浪淘沙,销磨了多少人物,唯有不恋宦情如王先生者得以长存,岂不可慨!措语之妙,与作者《木兰花令·次欧公西湖韵》“与余同是识翁人,唯有西湖波底月”二句同味。王长官弃官不做达三十余年之久,其事虽不可得而详,但可见是不慕荣利之辈。从黄人尊称之为“王先生”看,他在为官期间也是为人爱戴的。“凛然苍桧,霜干苦难双”二句即喻其人品格之高,通过“苍桧”的形象比喻,其人傲干奇节,风骨凛然如见。王长官当时居住黄陂,唐代武德初以黄陂置南司州。“云溪”、“竹坞”、“松窗”,描绘其居处极幽,颇具隐逸情趣。“闻道”二字则见慕名之久,与相见恨晚之意。“江南岸”三句是说倘非王先生送陈慥来黄州,恐终不得见面也。语中既含幸会之意,又因王先生而归美陈季常。
 过片到“相对残釭”句为第二层,写三人会饮。“摐摐”二字拟雨声,其韵铿然,有风雨骤至之感。“疏雨过,风林舞破,烟盖云幢”几句,承上片歇拍。王、陈来访,却转入景语。既见当日气侯景色,又照应前文“云溪上、竹坞松窗”的写照,暗示出这次遇合不同于俗人聚首。自然意象与人的气质搭成一种象征关系。造访者固属奇杰,而主人也非俗士,酒逢知已千杯少,故云“愿持此邀君,一饮空缸”。“一饮空缸”也就是干杯,但含有多少豪情!兴酣之际,也不免回顾人生遭际,抚事生哀。“居士先生老矣”,这是作者自叹。虽叹老,却无嗟卑之意。“真梦里”二句翻用杜诗《羌村三首》“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言外见三人相饮谈笑至夜深,彼此相契之深。
 末三句为最后一层,写天明分手,船鼓催发,主客双方相见得迟,归去何疾。既幸有此遇,又不免杂着爽然若失之感。
 词将叙事、写人、写景、抒情打成一片,景为人设。所叙乃会友之快事,所写乃一方之奇人,所抒乃旷达之情感。与一般的描写离合情怀不同。在用笔上较恣肆,往往几句叙一意,而语具多义,故又耐人咀含。所用韵部,亦属洪亮,与词情悉称。故郑文焯谓其“健句入词,更奇峰特出”,“不事雕凿,字字苍寒,如空岩霜干,天风吹堕颇黎地上,铿然作碎玉声。”(《手批东坡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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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和人潼关

太华垂旒,黄河喷雪,咸秦百二重城。危楼千尺,刁斗静无声。落日红旗半卷,秋风急、牧马悲鸣。闲凭吊,兴亡满眼,衰草汉诸陵。

泥丸封未得,渔阳鼙鼓,响入华清。早平安烽火,不到西京。自古王公设险,终难恃、带砺之形。何年月, 平斥堠, 如掌看春耕。

这首词是通过秦、汉、三唐的兴亡史实,阐明关隘险阻之不足恃,胜负兴废之不可凭,从而主张铲平斥堠,发展农业,让人们过着和平幸福的生活。沈祥龙说: “吊古宜悲慷苍凉”,“咏关河宜豪放雄壮” (《论词随笔》) ,此词既是咏关河,即描写号称“关中锁钥”的潼关形胜;又是吊古,即对秦京汉陵,重城温泉的凭吊。所以篇中充满了 “悲慨苍凉”之感,“豪放雄壮”之气。

词的上片,从潼关的形胜,写到汉陵的荒废,一种兴亡之感,今昔之悲,油然从肺腑中流出。下片从渔阳的鼙鼓,西京的烽火,写到消灭战争,发展生产,表现了词人对和平生活的无限向往。词一开头,就把“山河表里潼关路”的雄伟景象,用整炼雄浑的对起之调,刻划了出来,呈现在读者的眼前。太华,即西岳华山,言其象三秦的王冠,气象峥嵘; 黄河的怒潮,喷出了千堆雪; 百二重城,语出《史记·高祖本纪》: “秦,形胜之国,带山河之险,悬隔二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意即秦地险要,二万人足抵诸侯百万之众。可见潼关内山外河,拱卫着绵亘数十里的“秦宫汉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写潼关总的形胜,是大景,是远景,是远远地映入人们眼帘的视觉形象。“危楼千尺”四句,是写潼关的近景,是用大小相间,视听交错的手法,状难写之景。“危楼”,是高楼,是指建筑在潼关之上的战争设施。刁斗,是古代行军报警的工具。首先扑入人们视线的是高至千尺的危楼,相对来说是大景; 接着传到人们耳鼓的是“静无声” 的刁斗,自然是小景了。至于在“落日”下随风飘卷的“红旗”,收入视觉;在秋风里“牧马”的悲鸣,传入耳鼓。这种意象的组合,构成一个完整的艺术境界,使人形象地感到人事的沉浮,历史的沧桑,从而引起无限的兴亡之感。“闲凭吊”三句,是以景结情。这“衰草汉诸陵”,是“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意象的再现,是“秦宫汉阙,做衰草牛羊野”的历史毁灭感的重新认识。它把吊古伤今之情,物是人非之感,完满地表现了出来。“还乡悲唱大风歌” (胡曾《沛宫》)的汉高祖,“《瓠子》、《秋风》信手裁”(朱昆田《史咏》)的汉武帝,如今也只剩下了长陵、茂陵,隆起于荒烟蔓草之间,供人们凭吊,供渔樵闲话而已。这“兴亡满眼”的历史,与“太华垂旒,黄河喷雪”的伟大山河,与“危楼千尺”,“红旗半卷”的雄壮关隘,形成大小、久暂的鲜明对比,强烈地震撼着读者的心弦,顿时唤起人们对历史的反思,对战争的反思,为下片的过渡,在蓄意、蓄势方面作了很好的铺垫。

下片由上片的谈论秦、汉的兴亡,转到专叙唐代的盛衰,进一步阐明关山的险阻是不足恃的。它也分为三个层次来写。“泥丸封未得” 三句,言潼关天险,一丸可封,但渔阳的鼙鼓,不是惊破了唐明皇、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了吗?不是掀翻了他们在华清池摆设的欢乐筵席了吗?它用了《后汉书·隗嚣传》的一个众所周知的典故。隗嚣的将领王元吹牛说: “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可以成霸王之业,但很快就被汉光武的军队攻破了。说明山川之险是不可凭的。函谷,是秦的东关,在今河南灵宝县,当豫陕两省的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此以指潼关。渔阳,秦郡,在今北京市以东地区,安禄山从这里起兵,发动了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早”,词曲中的惯用语,是“本来”、“已经”的意思。“平安烽火”,是唐代边防线上一种“平安无事”的讯号。即每隔三十里设一烽火报警点,每日初夜,放烟一炬,叫做 “平安火”,以告诉内地,前线没有军情。西京,指长安,对东都洛阳而言。言自从安史乱后,长安再也看不到“平安烽火”了。换头,贵在突兀挺拔,蓦然而来,这首词之所以显得特别挺拔遒劲,正是因为它起得突兀,出人意表。这是第一个层次。第二个层次是“自古帝王设险”二句,总结秦城百二,汉家诸陵,唐代的“安史之乱”,都说明单纯凭恃山川的险阻,是不能长治久安的。任何一个朝代的统治者,都希望 “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宁” (《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然而曾几何时,“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而秦之社稷沦为废墟了; 桓灵无道,鼎足三分,而汉家诸陵“都做衰草牛羊野”了;渔阳鼙鼓,潼关陷落,而唐代的“九重城阙烟尘生”了。这些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 山川形胜不足恃,猛将悍兵也不足恃,从而引出词人的无限哀叹,这就是第三个层次的“何年月”三句。它所反映的思想,与杜甫的“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 “(《洗兵马》),“焉得铸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 (《蚕谷行》),是相似的,是相通的。“斥堠”,是侦察、瞭望的处所,是古老的军事通讯设备,词人主张铲除它,使地平如掌,人民得以安居耕作,“如掌看春耕”,是一幅极美的画面,这显然是词人的希望和理想,哪年哪月,才能成为现实呢?是谁也回答不了的一个问题。然而这种愿望是强烈的,是历代的许多诗人所向往的,因而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放出永不熄灭的思想光辉。这样逐层深化,以情结景,自然辞意高绝,迤逦入胜,给读者以思想的启迪和艺术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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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丁丑九月,客燕京,书感

 

照野江烽,连天海气,物华卷地休休! 残阳一霎, 怎不为人留?几点昏鸦噪晚,荒村外,鬼火星稠。 伤高眼,还同王粲,多难强登楼。

惊弓如塞 雁,林间失侣,落影沙洲。便青山纵好,何处吾 丘?夜夜还乡梦里,分飞阻、重到无由?空城上, 戍旗红闪,白日淡幽州。

 

伤春悲秋,本是词人骚客笔下的 传统主题,这首时令感怀之作的与众 不同之处在于: 它深深地打上了时代 的烙印。丁丑岁即公元一九三七年。 这一年的七月七日,日本军国主义悍 然发动了震惊中外的芦沟桥事变,开 始了全面侵华战争。词人当时正在燕 京大学任教,阻留于京。他面对血雨 腥风,感慨万端。起笔,先描绘了一 幅战云笼罩,硝烟弥漫的历史画面。 “江烽”是江上的烟火,因气压低, 常缭绕江面; “海气”即海上的雾 气。此二者皆非实景,而是被借来比 喻当时笼罩北京的烽火硝烟。“物华 卷地休休”点明秋天的来临。“物 华”,自然景色。词人将“江烽”与 “海气”置诸“物华”之前,便揭示 了丁丑九月的特殊历史背景。句尾 “休休”,意谓秋季万物收敛。《尔 雅·释训》: “休休,俭也”。义疏 云: “俭者,敛也”。接着,作品 又通过残阳、昏鸦、荒村、鬼火等景 物进一步描写物华休休之状,构成了 一种凄惨恐怖的意境,借以渲染战乱 气氛。然后,在这种情形下,填词书 感。“伤高眼”,登高所见,令人伤 感。虽然如此,作者还是同王粲一 样,在祖国多难之秋,强登高楼,放 眼河山。这表现了词人对时局深切关 怀的爱国之情。王粲是东汉末年的著 名文学家,居“建安七子”之首,他 曾作《登楼赋》,抒发身在异乡所产 生的强烈的思乡怀古之情和身处乱世 壮志不得伸展的沉痛感情。下片也分 三层。换头“惊弓”三句,化用苏轼 《卜算子》(缺月挂疏桐)的词意, 以孤雁自况,表现自己在此乱世中, 亲朋离散,孤独寂寞且惊恐不安的处 境与心理。接着,“便青山纵好”抒 发了思乡怀人的强烈感情。“吾 丘”出自屈原的《哀郢》: “鸟飞反 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以此喻人不 忘根本,始终眷恋故乡。王粲《登楼 赋》云: “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 足以少留! ”张词也即此意。下面 “分飞”是比翼双飞的反意,指男女 离别。宋人毛滂有词名《惜分飞》, 即抒离情。“分飞阻、重到无由”的 原因何在?作者没有正面交待,而是 稍作顿挫,弃情写景,通过空城戍 旗、淡日无光的形象画面揭示了离忧 的原因; 同时,也隐而不露地抨击了 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结句中的 “幽州”为古代九州之一; 北京地处 古幽州,隋唐时曾为幽州治所,故词 中的“幽州”即指北京,由此与上片 结语“多难强登楼”互为呼应。

这首词上片侧重写景叙事,渲染 气氛,交待事由; 下片侧重抒情。铺 陈有序,层次井然。但词人也并非单 纯地写景叙事或者抒情,而是景中有 情,情中有景,尤其是通过缘情布景 的象征手法来言情叙事,颇为突出。 如果将词中景物如“江烽”、“海 气”、“残阳” 、“昏鸦”、“鬼火”、 “塞雁”、“戍旗”、“白日”等按 时间和空间的顺序加以辨别,不难看 出,它们并非都是实景,而是为抒情 需要而虚设之景。因此,词中涵意便 大可玩味,如“残阳”、既象征着国势 的衰微,也象征着词人的晚年。人近 暮年,本应家庭幸福,事业辉煌; 然 现实却是反遭离乱。通过对“残阳一 霎”的怅憾,形象地表现了词人内心 的复杂情感。又如“昏鸦噪晚”与荒 村鬼火,玩其词意,也颇有寄托。前 者似象征入侵者及汉奸们的无耻宣 传,后者则象征大批无辜者惨死屠刀 的不幸遭遇。通过“昏鸦”与“鬼 火”的组合对比,有力地控诉了侵略 者的暴虐行径,也表现了作者对广大 难民的同情,表达了词人的爱国之 情。


历代诗词精品之《满庭芳》鉴赏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秦观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元丰二年(1079)冬作。秦观在这年春天为觐省在会稽为官的叔父并祖父,离家入越,当时知越州的程公辟馆之于蓬莱阁,先后作有《会蓬莱阁》、《次韵公辟将受代书蓬莱阁》等诗。离越时又写了《别程公辟给事》结云:“买舟江上辞公去,回首蓬莱梦寐中”,诗中还以唐时越妓盛小丛喻指会稽歌妓,《艺苑雌黄》谓此词即为所悦歌妓而作,决非信口雌黄。此词以抒别情为主,其时少游尚未登第,艳情和身世之感亦寓词中。
 上片从绘景开笔。凡词调以两个四言句发端的,大都要求对仗工稳。此词一起的“山抹微云”二句,就有先声夺人之妙,一向脍炙人口,差不多成了作者的金字招牌——苏轼就给了他一顶“山抹微云秦学士”的桂冠,以配“露花倒影柳屯田”;而作者的女婿范温,在一个派对上自我介绍为“山抹微云女婿”,引得满座发笑。二句妙在“抹”、“粘”炼字。什么叫抹?抹就是涂抹(杜诗“晓妆随手抹”),以一色重置底色之上,有透明或不透明之感;粘即粘贴(张祜《草》“草色粘天鹧鸪恨”),以一物附着于一物之上,有空间层次之感。写景如画,传出极目天涯之意。
 “画角声断”一句,点出时已黄昏。盖宋代以吹角于城楼(“谯门”是城上望远的楼)以报昏晓,词中常见(如姜夔“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暂停征棹”二句点饯别情事。征棹只是“暂停”,离尊只是“聊共”——传达出临别无可奈何的惆怅。“多少蓬莱旧事”二句紧承上意,通过回忆往日的情爱,写好景不长、怅怅恋恋的心情。“烟霭纷纷”既是即目所见之景,又双关往事如烟之意,情景交融,不著痕迹。“空回首”的“空”字,表现的是无可奈何的惆怅。
 煞拍“斜阳外”三句进一步描写暮色,“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晁补之语)。它从隋炀帝“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脱化而来,又为元人马致远《天净沙》所祖述。景语亦情语——盖天色已暮,归鸦成阵,行人却在此际出发;流水绕村,似有万种依恋,然而终不得不流向远方,何也?
 换头直以情起。“销魂”二字一韵,出于江淹《别赋》“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暗点题旨。“香囊暗解”二句遥承“暂停征棹”,写话别情事。盖古代男子有系香囊的习俗,香囊暗解,是赠对方以为纪念。古代女子衣带的结法有种种花式,其一为菱形连环回文结、谓之“同心结”,象征永不分离;“罗带轻分”则意谓从此分飞,所谓“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林逋《相思令》)。这和柳永《雨霖铃》“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情景神似,无怪苏轼要说是“学柳七作词”。“轻分”兼含轻轻拆开罗带与轻易别离双重含义。而后一义自然引起“薄幸”一念,二句语出杜牧《遣怀》“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实际概括了小杜《遣怀》、《赠别》二诗的题旨。后来姜夔《扬州慢》“杜郎俊赏”六句也用了这两首诗意。他们虽然都提到“青楼”,但表达的并不是轻薄的意绪,都含有身世之感。此词著一“漫”字,则有不期然而然之意,暗示并非自己轻别、更非真的薄幸。本来自以为认真,不知怎么倒成了“逢场作戏”。盖作者当时年届而立,而功名未成,用杜牧诗意,正是心有灵犀、兼写爱情与仕途两不得意,故周济指出此词是“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可谓具眼。“此去何时见也”两句问而不答,正是无法回答。“空惹啼痕”句是第二次使用“空”字,写无奈的心情。
 结尾三句,以“伤情处”挽住情语,以下复以景结。“高城望断”,与篇首极目天涯呼应,这时人在舟中,离越州城越来越远,回望先时别处,高城渐渐隐入暮色之中,唯见一片灯火闪烁而已。全词将情、景事熔为一炉,点到情事的地方有两处,即“暂停征棹”二句、“香囊暗解”二句,但这是作品抒情的基础;首尾及中幅以写景贯穿,从山抹微云——烟霭纷纷——寒鸦成阵——高城灯火,时间流逝亦见乎其中,与柳永《雨霖铃》的笔法差不多。特以融入杜牧诗意,打并入身世之感,与柳词专写离别相思不同。
 据《本事词》、《能改斋漫录》载,当时西湖有歌妓琴操,听人将秦观此词第一韵误记为“画角声断斜阳”,遂改全词作“阳”韵;“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棹,聊共饮离觞。多少逢莱旧事,空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低墙。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漫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馀香。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据说苏轼听了,十分称赏。按原作“文”韵,口型小而声韵细,属柔和级,表情凄楚、沉痛。改作“阳”韵,口型大而声韵响,属洪亮级,表情转觉悲凉、苍莽,显然更合苏轼的口味,而非秦观本色。

古诗词《满庭芳》原文、赏析和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用坡公韵

白日为心,朱绳比质,平生自负峨峨。司空百炼,绕指已无多。到眼浓阴欲满,心忧矣、谣罢还歌。细屈指,古来谁似?磨蝎说东坡。茫茫无可语,朅来千缕,暗纬愁梭。更溶溶漾漾,难剪如波。可耐春光万里,尚寥落、卧盼庭柯。问何日,盟烟狎水,鸥鹭媚渔蓑?

康熙二年(1663),王士禄以吏部考功员外郎出任河南乡试考官,次年三月,因磨勘之狱罢官治罪。清代科举制度,乡试后试卷须封送中央,由礼部派员复核审查,看考官及考生有无舞弊贿赂等行为,这就叫“磨勘”。当时磨勘十分严厉,担任磨勘的官员往往轻信传闻,罗织罪名,陷害考官。此类冤案,时有发生,如著名诗人姜宸英便是因磨勘之狱受牵连而屈死囹圄之中的。士禄一案,亦属此类。案发后他被关押八个月之久,精神备受折磨。后经反复调查,并无罪状,才得以昭雪。这是他仕途上的重大挫折,对其思想及诗词创作都发生了很大影响。在押期间,他为了“荡涤烦懑,支拒幽忧”,亦即排遣心中苦闷,作了一百多首词,聊以“藉彼抗坠,通此蕴结”(《炊闻卮语》自序)。这首《满庭芳》就是其中的一首。它反映了作者蒙受不白之冤后,委曲、苦闷、消沉的心情。词用苏轼《满庭芳》(归去来兮)原韵。东坡原词系谪居黄州(今湖北黄冈)后所作。士禄身陷囹圄之际,心情与被贬后的东坡也是十分相近的。

全词以表白自己心地的光明正直开头。“白日”是清白光明的象征。唐韩愈《与崔群书》云:“青天白日,奴隶亦知其清明。”“朱绳”,即朱丝绳,古人用以比喻正直的品德。南朝宋鲍照《白头吟》云:“清如玉壶冰,直如朱丝绳。”“峨峨”,形容高傲。士禄“为人清介有守”(《清史稿·王士禄传》),因而他以自己光明正直的品德而自负。但在当时冤狱流行、动辄得咎的黑暗社会环境里,即使象他这样的人也难免遭罹冤案,这却是他始料不及的,故词中字里行间流露出蒙冤受谤的满腹委曲。“司空百炼”两句,用晋代刘琨的典故。刘琨曾拜司空之职,他少负壮气,志枭逆虏,然而在历经挫折磨难之后,终于命穷幽絷,赍志以没。其《重赠卢谌诗》曰:“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文选》唐吕延济注曰:“百炼之铁坚刚,而今可绕指,自喻经破败而至柔弱也。”作者以刘琨自比,谓自己刚正的傲气,业已在现实的磨难中消磨殆尽、所剩无几。遭受打击,心灰意冷,目光所及之处便都蒙上了浓厚的阴影。“心忧矣、谣罢还歌”,反映了作者当时长歌当哭、聊以排忧的痛苦心境。“磨蝎说东坡”,“磨蝎”是十二星宫之一。古人谓命运不佳为命宫磨蝎。苏轼《东坡志林》卷一:“退之韩愈诗:‘我生之辰,月宿南斗。’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士禄洁身自持,品行正直,然却身罹冤狱。他自然还不可能认识到这一悲剧的社会根源,只得引苏东坡为同调,聊以命中注定来自我解嘲。

上片作者的思绪由自负生平转而为自叹厄运。写生平光明正直的品质,正所以显示命运之不公。叹命运之不公,实际上隐含着他无端蒙受冤屈的激愤与不平之情。

过片后,作者进一步抒发内心深处难以名状的烦恼和愁苦。“茫茫无可语”,反映了作者蒙受不白之冤而有口难辩的痛苦心情。“朅来”,犹言尔来,即从那时以来。“朅来千缕,暗纬愁梭”,是把自己蒙受冤屈以来的心中烦恼比作织机上千头万绪的丝线,理不清,数不尽。“更溶溶漾漾,难剪如波”,又把忧愁比作滔滔水流,堵不住,剪不断。两个比喻,将作者当时的愁绪,十分形象地展示了出来。虽然已是“春光万里”的时节,可作者眼前的“庭柯”却依然“寥落”,恰如作者自己一样,遭遇不测,破败沦落,被遗弃在春光之外。身在羁执之中,他自然不会有陶渊明“引壶𨢩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归去来兮辞》)的闲适和雅兴。但从结尾几句,却可以看出,词人已选定了自己日后的生活道路。所谓与鸥鹭相盟,狎玩于烟水之中,其实就是逍遥无为,遁世隐居之意。所谓“渔蓑”,在古诗词中,常常是隐逸的象征。郑方坤《王君士禄小传》载,王士禄磨勘案昭雪后,他便“跳身之吴越,偕诸名士为六桥三竺之游,银甲弹筝,金鱼换酒,泛月坐花,逾时忘返。识者叹为神仙中人焉”。可知这首词结尾所表达的隐居意向,后来是曾付诸实行了的。

这首词属于以文为词的一类,以叙议出情。然亦时用比喻,不失形象性。其情感沉郁曲折,如江流过峡,呜咽难申。只在结尾才导向一个无可奈何的去处,得以解脱。清李调元《雨村词话》卷四评曰:“古今才人,沦落不偶,读此可为之一恸。”对于身处清代冤狱流行、人人自危的黑暗社会环境下的汉族知识分子来说,这首词所表达的思想情绪,的确是会引起他们深切的感触的。


古诗词《满庭芳》原文、赏析和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山居偶成,每与文翰二三子论文把酒,歌以侑觞,亦足以自乐也

归去来兮,吾家何在?结茅水际林边。自无人到,门设不须关。蛮触政争蜗角,荣枯事、不到尊前。应堪叹,清溪流水,东去几时还。此身何着?从教容与,木雁之间。算躬耕陇亩,在我无难。便把锄头为枕,眠芳草、醉梦长安。烟波客,新来有约,要买钓鱼竿。

这首词,从内容看,时金、元逐鹿,尚未定一;从情趣看,克己举进士时天下已经大乱,遂有归隐之志,此盖其早期作品。

上片,写归隐之志。“归去来兮”,起句全用陶渊明《归去来辞》的起句,表示慕渊明高洁志行而求同其归宿。其所以如此,实因其处境相同:渊明处晋宋易代之际,克己当金元移祚之时,势使之然,千载同轨。“吾家何在?结茅水际林边”,写归隐的具体安排:归必有家,家先有屋,“结茅”就是开始建家。这是与渊明的条件不同处,渊明归去之前即有环境幽美的家:“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映后檐,桃李罗堂前。”词人在无家的情况下,“结茅水际林边”,其中含多少艰辛!但其水际林边的茅屋,波光山色,当较渊明“结庐在人境”为更幽适。“自无人到,门设不须关”,较渊明“野外罕人事”、“门虽设而常关”,尤自在而有余闲。至此须说明一问题:这里说“自无人到”,题序却明标“每与文翰二三子论文把酒”,可见“无人到”是指无世俗之人到。“蛮触政争蜗角,荣枯事、不到尊前”,突然掉笔论及时事,并自觉与世隔绝。“蛮触”是用《庄子·则阳》中触氏、蛮氏分据蜗牛之左右角,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百万的故事,喻指金、元之战。“政争”即正争,言战争正在进行。“蜗角”言所争者细。这是超出世俗之表站在时代的高度用哲学眼光观察世变所得出的结论,其中包含着从危机感到轻快感的过程。下文紧接“荣枯事、不到尊前”,脱荣枯于局外,颐情性于尊中,自是轻快感的表露。“应堪叹,清溪流水,东去几时还”,顺势折一笔,转出新境:自幸隐得其所,颇似王维“我心素已闲,清川淡如此”(《青溪》)的心境。如此,固足以自乐。惟见清溪水不舍昼夜地东逝,难免引起“流水落花春去也”的预感。这就在清溪佳境的上空,抹上一层淡漠的愁云。“几时还”三字,问得痴而入妙,珍惜眷恋之情引人遐想。

下片,写隐居之趣。开头突发一问:“此身何着?”这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人攸关的问题。身如附着不当,即将成为心累,老子所谓“贵大患若身”。特别在离乱之世,身之依附,尤为艰难。杜甫以许身稷契之身,后来却时有“此身未知归定处”(《立春》)之叹。词人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是胸有成竹。他的回答斩截了当:“从教容与,木雁之间。”也就是任教时局起伏变化,此身总是处于木雁之间。“木雁”,《庄子·山木》寓言:木以有用而被伐,无用而得免;雁以不能鸣被杀享客,能鸣者获全。庄子主张处于材与不材之间,以全生远祸。白居易《偶作》:“木雁一篇须记取,致身材与不材间。”可见对“此身何着”之重视,今古同然。“算躬耕陇亩,在我无难”,表明早已定计,以“躬耕陇亩”作处身“木雁之间”的物质保证。“便把锄头为枕,眠芳草、醉梦长安”,写躬耕的乐趣:枕锄头以眠芳草,醉美酒而梦长安。这比渊明的“带月荷锄归”与东坡的“我欲醉眠芳草”,更加朴野,逸韵欲流。这里的“醉梦长安”与“躬耕陇亩”是因果关系:能安耕于陇亩,即不愿奔竞于长安(京都)。而眠于芳草之上,引长安于醉梦之中,其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的狂放神态,皆跃动于字里行间。“烟波客,新来有约,要买钓鱼竿”,从上文的耕推展一步写渔,遥映上片的“水际”,使隐居之趣更加洋溢。“烟波客”虽指词人的好友,但极易使人联想到“烟波钓徒”张志和,从约买钓竿更易想起张氏名作《渔歌子》的情景。此词结尾,巧妙地引进张志和以陪衬自己;又巧妙地于钓竿之外使《渔歌子》的意境,重现于烟波浩瀚之中。

克己之志趣,与渊明略同,其“归去来”词,与渊明之《归去来辞》,似可后先媲美。


古诗《满庭芳》赏析解读 - 言情赠友诗 - 可可诗词网

满庭芳

 汉上繁华,江南人物,尚余宣政风流。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长驱入,歌台舞榭,风卷落花愁。 清平三百载,典章人物,扫地俱休。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破鉴徐郎何在? 空惆怅、相见无由。从今后,梦魂千里,夜夜岳阳楼。
 
 宋度宗咸淳十年 (1274) ,元军大举侵宋,于恭宗德祐二年 (1276) 二月攻陷临安。蒙古贵族在进军江南中,纵兵烧杀抢夺,掳掠妇女。湖南岳州徐君宝之妻,被一元将劫虏。她姿容美丽且聪慧,一路上 “其主者数欲犯之,而终以巧计脱”。至杭州后的一天,主者又欲强行凌辱,她骗其说: “俟妾祭谢先夫,然后乃为君妇不迟也。”主者信以为真,高兴地答应了。她 “即严妆焚香,再拜默祝,南向饮泣,题 《满庭芳》词一阕于壁上已,投大池中以死。”(《缀耕录》 卷三)据此可知,这首 《满庭芳》 是这位刚烈的青年女子的绝命词。
 作者及其夫徐君宝的生平事迹、他们离散的经过等已不可确考,但从词作中可以看出,他们是一对有较高文化素养,并十分关心国家民族命运的恩爱夫妻。
 这首词以沉痛的笔触叙述了南宋亡国前后的血泪历史和作者个人的不幸遭遇,抒写了对丈夫的强烈思念之情。南渡以来,江汉一带的大城市依然热闹繁华,十里长街,春风吹拂,红门绿窗,画栋雕梁,珠帘掩映,银钩辉耀,一派升平景象。偏安江左的士大夫们习于苟安,沉湎酒色,终日酣歌艳舞,依然保持着北宋末年的遗风流韵,“直把杭州作汴州”。统治者的荒淫靡乐致使军备空虚,国力衰弱,当慓悍凶猛的蒙古百万大军“一旦刀兵齐举”,突然发动进攻时,便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美丽富庶的江南惨遭蹂躏,南宋王朝顷刻间土崩瓦解,如风卷落花,飘零散尽。宋朝三百年来积累起来的历史文化,典章文献化为灰烬,扫地一尽。在这回顾与叙述中,既流露出作者对往昔安乐生活的无限留恋,也寓含着对南宋当权者昏愦误国的不满,更表达了亡国的沉哀巨痛。
 接下来从国破之愁转入家亡之恨。“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两句,在极度悲哀中庆幸自己还没有离开故国故土,比起那些被掳掠北去的同胞来还算幸运。“未北”显然还含有自己尚没有失身投降,可告慰丈夫与亲人之意,流露出作者的忠贞思想。词的最后五句抒写投池自尽前,对丈夫徐君宝的深情怀念。“破鉴” 即“破镜” ,事见孟棨《本事诗·情感》 : “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后主叔宝之妹,封乐昌公主,才色冠绝。时陈政方乱,德言知不相保,谓其妻曰: ‘以君之才容,国亡必入权豪之家,斯永绝矣! 倘情缘未断,犹冀相见,宜有以信之。’乃破一镜,人执其半……”作者用这个典故,暗示战乱之前,自己生活平静,夫妻恩爱,家庭团聚,十分美满;说明“破鉴”皆因战乱所致,寓含着对侵略者的强烈仇恨: 同时,还饱和着盼望夫妻离散后能奇迹般重新团圆的心愿。“徐郎”用陈驸马徐德言暗切其夫之姓,亦甚为贴切。这里,我们仿佛听到女作者在深情悲怆地呼唤: 徐郎啊徐郎! 你如今在哪里?破镜重圆的希望已经落空,我们夫妻再也不可能相见。我发誓,从今以后,我的梦魂每天夜里,都要从千里之外返回故乡,到岳阳楼上来与你相见! 岳阳楼是岳州一景,下临洞庭,遥对君山,波光千里的湖畔,高耸云际的楼阁,是作者与丈夫经常悠游登临之处。对岳阳楼的怀念,联系着作者对故乡的思念,对丈夫的怀恋,对美好生活的热爱。进一步反衬出她诀别人世的无限悲恨。“从今后,梦魂千里,夜夜岳阳楼。”这三句也使人想起苏轼的悼亡词《江城子》中的词句: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一样的深沉悲凉,凄婉哀伤,读来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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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

寓怨

永巷惊风,长门送月,年年几度伤心。银釭点点,泪滴露华侵。此夜西宫弦管,魂梦中、仿佛车音。惊坐起,孤灯残月,愁坐倚瑶琴。沉沉芳信杳,金凫烟冷,银鸭香深。听风丝雨片,落月鸣禽。却望君王何处,昭阳歌舞动花阴。遥思想,六龙天上,刀尺动秋砧。

夏完淳集中有两首《寓怨》词:一首为《烛影摇红》,用的是现实手法,完全由自身说起,由离愁及于国恨。另一首就是这首《满庭芳》,则完全藉历史故事,寓怨于掌故之中。两首寓怨写恨基本上是一样的,但风格手法不同,前者较显,后者较隐。

这首词基本用了“金屋藏娇”和《长门赋》的故实。当汉武帝为太子时,长公主想要把她的女儿阿娇配给太子,问太子是否喜欢阿娇。太子说:“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太子登基为帝后,立阿娇为陈皇后,很得宠幸。但后性妒,帝不悦,失宠,迁于长门宫。后来陈皇后以黄金百斤请司马相如作《长门赋》献汉武帝,帝念旧,陈皇后又得到亲幸。这首词主要就是藉陈皇后失宠迁长门宫,怨望汉武帝,不得相见的情节来抒写的。

开头三句:“永巷惊风,长门送月,年年几度伤心。”点出了长门度日的主题。“长门”,汉宫名,即陈皇后迁居的地方。“永巷”,指宫中的长巷。也是幽禁有罪宫女的地方。陈皇后在那被长巷隔离的长门宫度过的岁月是令人伤心的。下面两句,以凄凉的景色衬托愁绪:“银釭点点,泪滴露华侵。”深夜灯光荧荧,陪人落泪,长夜难眠,一直到清晨寒露侵袜的时候。下两句又一转:“此夜西宫弦管,魂梦中、仿佛车音。”是写想象中的情景。“西宫”是嫔妃居住的地方,“车音”是指皇帝的车驾声音。意思是说,这一夜皇帝可能正驾临西宫,在那里观看宫女们歌舞取乐,梦魂中好象听到了皇帝的车驾声音。后面又补叙三句情景:“惊坐起,孤灯残月,愁坐倚瑶琴。”看来是彻夜不眠,只好起来倚坐在琴边,当然是无心抚琴的了。《长门赋》中有一段描写:“夜漫漫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正是本词中的相应写照。前面这些词句婉转地描绘出一个失宠后妃凄楚哀怨的情态。在文法结构上,上片恰好完成了一个起承转合完满的小循环。

下片以景衬情,加深怨恨的描绘,并作了言外之音的含蓄的寄托。换头一句“沉沉芳信杳”,是说绵绵长夜,没有什么佳音,这种句子一般是双关的。表面上是说陈皇后那里没有什么好音讯传来,同时寓有世态也没有什么好的信息。接以两句写景:“金凫烟冷,银鸭香深。”金凫、银鸭都是古时用作取暖、烧香的煖炉、香炉之类的器物。烟冷、香深都是形容时间之长和情绪上的难挨。这些烟火都快熄灭了,仍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令人无可奈何!前两句

是写宫内情况,以下二句又扩展开来写室外情况:“听风丝雨片,落月鸣禽。”风风雨雨,月落乌啼,一片凄凉。“鸣禽”就字面上看是泛指,但就意境和时间上看释为“乌啼”较为恰当,因为乌鸦一般是在黎明前啼叫,“月落乌啼霜满天”(张继《枫桥夜泊》)。在这种环境气氛中不免发出这样的怅望和浩叹:“却望君王何处,昭阳歌舞动花阴。”遥望君王你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在昭阳殿里欣赏宫女们的歌舞呢?这当然是幻想之词,也是怨恨之词。昭阳殿是汉代宫殿,《三辅黄图》:“武帝后宫八区,有昭阳殿。”接着作者的想象又进一步扩展延伸到天上:“遥思想,六龙天上”。“六龙”指六匹马的天子车驾,王建诗:“太平天子朝元日,五色云车驾六龙。”在地面上看不见君王了,君王是不是乘坐六匹马的车驾到天上云游去了?结句又跌回到现实中来:“刀尺动秋砧。”听到远处的砧声,可知已到刀尺催衣之时了。这个结句很清新凄凉隽永,余音不绝。

我们说这首词和《烛影摇红》类似,也有寄托,那么寄托在哪里呢?寄托些什么?我们可以说“沉沉芳信杳”、“望君王何处”、“六龙天上”这些句子都是语意双关的,寄托的是君、国、世事。正由于君亡国破,世事无望,才写出这种满含凄情的怨词,也是这首词的主旨所在。由于这首词完全是借事抒怀,所以显得更含蓄、更蕴藉。

满庭芳

满庭芳

词牌名。又名锁阳台、满庭霜、潇湘暮雨、满庭花、江南好、话桐乡、潇湘雨。仄韵词又名转调满庭芳。双调。清·毛先舒《填词名解》:“满庭芳,采唐吴融诗‘满庭芳草易黄昏’。又柳宗元诗‘满庭芳草积。’词名本此。”始见于宋张伯端词。
全词上下两片,共21句95字。上片第三、五、七、十句,下片第一、四、六、八、十一句押韵,均用平声韵。上片第一、二句为四字句,多用对偶。下片第一、二句或作一句。第五句用上一下四句法。常用格体为:
仄平平,平仄,平仄平平(韵)。平平仄,仄仄平平(韵)。
仄平平仄仄,仄(逗)仄平平(韵)。平平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韵)。
平平(韵)。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韵)。仄平仄平平,仄平平(韵)。仄平平仄仄,仄(逗)仄平平(韵)。平平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韵)。

☚ 水调歌头   烛影摇红 ☛

满庭芳

满庭芳

秦观


山抹微云, 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山抹微云秦学士”,少游以此语被誉。“山抹微云,天粘衰草”一联,周汝昌先生谓已“笼罩全局”,的是高明卓见,唯周先生力主“粘”当作“连”字,作“粘”乃南宋而后的小家子气。关于此字当作“粘”,汲古阁本此词附注论之甚详,吾尚可补一例云:“白屋留粘树”,老杜句也,岂亦可谓之小家子气邪?!
☚ 八六子   江城子 ☛

满庭芳

满庭芳

秦观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古台芳榭,飞燕蹴红英。舞困榆钱自落,秋千外、绿水桥平。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
多情,行乐处,珠钿翠盖,玉辔红缨。渐酒空金榼,花困蓬瀛。豆蔻梢头旧恨,十年梦、屈指堪惊。凭栏久,疏烟淡日,寂寞下芜城。

这首词写追忆春游旧事而引发的怅惘寂寞的情怀。起笔写春天的早上,刚下过雨,天竟转晴,让人欣悦满怀。雨后的景色分外迷人,燕踢花瓣、风舞榆荚。那边朱门深院,柳枝轻盈,悠悠筝声随风而来;这边游人纷纷,春色怡人。只可恨旧事如梦、不忍回首。如今人景皆非,令人怅然若失。倚栏良久,但见“疏烟淡日”中的扬州城,寂寂寞寞,一片冷落凄清。全词形象鲜明新颖,感情丰富真实,语言清丽,可谓情韵兼胜之佳品。
☚ 如梦令   好事近 ☛

满庭芳

满庭芳

周邦彦


夏日溧水无想山作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俞平伯先生谓此词“气恬韵穆,色雅音和,萃众美于一篇,会声辞而两得,在本集固无第二首,求之两宋亦罕见其俦”。余更赘一言曰:写人间事,道神仙志,无垂不缩,化颓唐为飘逸,仙灵之气逼人眉宇。
☚ 浣溪沙   苏幕遮 ☛
满庭芳

满庭芳

词牌名。又名《锁阳台》、《满庭霜》、《潇湘暮雨》、《满庭花》、《江南好》、《话桐乡》、《潇湘雨》,仄韵词又名《转调满庭芳》。双调。清·毛先舒《填词名解》:“《满庭芳》,采唐吴融诗‘满庭芳草易黄昏。’又柳宗元诗‘满庭芳草积。’”词名本此。始见于宋·张伯端词。
全词上下两片,共二十一句九十五字。上片第三、五、七、十句,下片第一、四、六、八、十一句押韵,均用平声韵。上片第一、二句为四字句,多用对偶。下片第一、二句或作一句。第五句用上一下四句法。常用格体为:
(平)仄平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 (韵)。(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 (韵)。(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 (逗)(平)仄平平 (韵)。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韵)。
平平 (韵)。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 (韵)。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 (韵)。(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 (逗)(平)仄平平(韵)。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韵)。

☚ 水调歌头   烛影摇红 ☛

满庭芳

满庭芳

曲牌名。一名 〔满庭霜〕。南曲中吕宫、正宫。北曲中吕宫均有同名曲牌。常用者有二:一属南曲中吕宫,字句格律与词牌同。用作引子。一属北曲中吕宫。字数定格及韵式,据清·周祥钰《九宫大成谱》 作四、四、四、七、四、七、七、三、四、五(十句) 。可用作小令。亦可用于套曲中,如元杂剧《汉宫秋》第四折中汉元帝所唱“ (又不是) 心中爱听”一曲即是。

☚ 耍孩儿   满江红 ☛

满庭芳

评剧现代剧目。张韧、赵篱东(执笔),周一仆、凡今航编剧。1958年春,某城某大院妇女办编织苇席工厂。副厂长李淑芳为使妇女从繁琐家务中解脱出来,兴办街道民办食堂,遭到各种阻挠。李淑芳团结伙伴刘秀琴,排除困难,办好食堂,教育了好吃懒做的邵二婶,树立了家庭新风。1958年,哈尔滨市评剧团首演。1959年,为黑龙江省文艺汇演大会演出剧目,博得观众好评。

满庭芳man ting fang

Fragrance Filling the Courtyard (qupai,the name of the tune to which lyric is composed)


《满庭芳》man ting fang

Frangrance All Over the Garden→秦观(Qin G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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