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脑的小老鼠

 萨·马尔夏克给幼童写的叙事诗，多以动物为题材，如《没头脑的小老鼠》(一作《笨耗子》)、《胡子长长的花猫》等，它们在苏联几乎家喻户晓，并被许多国家所译介。
 《没头脑的小老鼠》是讲小老鼠嫌鼠妈妈的声音太刺耳，鼠妈妈为了给小老鼠找个中意的保姆，像著名的民间童话《老鼠择婿》那样，把所有能找的都找了，全不满意，就满意猫的嗓音，可猫对鼠是“克星”,这真应着了一句中国的俗语： “冤家路窄”。这样构思，童话才能产生刺激人思考的效果。许多童话凭仗巧趣出奇制胜。这篇童话如果不转到猫这个冤家身上来，它就失去巧趣，也就失去童话魅力本身。
 

·韦苇 ·

 

没头脑的小老鼠

 夜深了，鼠妈妈在洞里哄宝宝：
 “睡吧，小宝宝，不哭也不闹！
 醒来妈妈给一截蜡烛头，
 外加一块儿小面包。”
 
 小老鼠不愿意妈妈哄他：
 “你的声音太刺耳，不好。
 妈妈，你不用操心我吃的，
 你给我找个保姆我就不闹。”
 鼠妈妈只得出去找，
 找到个鸭子当保姆：
 “鸭子大婶，到我们家来吧，
 哄哄我那个小家伙。”
 
 鸭子一来就张口唱：
 “嘎嘎嘎，睡吧，小宝贝，
 等雨停了，咱们就到花园里，
 我给你找上蚯蚓一大堆。”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对鸭子说话：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唱，
 你的声音大得我害怕！”
 
 鼠妈妈只得再去找，
 找到一只癞蛤蟆：
 “蛤蟆大婶，到我家来吧，
 来哄哄我家那小娃娃。”
 
 癞蛤蟆神气活现：
 “呱呱呱，你哭啥哩，
 小老鼠，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我捉蚊子给你吃。”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半睁眼：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唱，
 你就会呱呱叫个不停！”
 鼠妈妈只得再去找，
 一找找到了马儿大婶：
 “马儿大婶，到我家来吧，
 给我的宝宝摇摇篮。”
 
 “噫——唿——唿，” 马儿唱道，
 “小老鼠你美美地睡上一觉，
 明个儿你醒来的时候，
 我会拿燕麦让你吃个饱。”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对马讲：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唱，
 听你的歌我的心跳得慌！”
 
 鼠妈妈只得再去找，
 找到个猪大婶来当阿姨：
 “猪大婶，到我家来吧，
 来给我的宝宝唱唱摇篮歌。”
 
 猪大婶的嗓子发着哑，
 摇篮歌声低得听不见：
 “呼噜呼噜，小乖乖，
 不吵不闹睡得甜又甜。”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说“不行，不行”。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唱，
 你的声音太粗哑，不好听。”
 鼠妈妈心里琢磨，
 该请母鸡来当阿姨：
 “母鸡大婶，到我们家来吧，
 我家宝宝只有你能哄得住。”
 
 母鸡用出她哄小鸡的办法：
 “别怕，小乖乖，咕哒—咕哒咕！
 你钻到我的翅膀下面来，
 这里面呀安静又暖和！”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连说不好：
 “听着你的咕哒哥哥，
 压根儿我就睡不着！”
 
 鼠妈妈只得又出去寻找，
 找个狗鱼来给小东西当保姆：
 “狗鱼大婶，到我们家来，
 给我那宝宝唱唱摇篮歌。”
 
 狗鱼开口给小老鼠唱歌，
 什么声音也听不着：
 只见嘴巴张了闭，一开又一合，
 不知道她都在唱些什么。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直抱怨：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唱，
 你的声音太低太轻！”
 鼠妈妈弄得没了法儿，
 就去叫猫儿来当保姆，
 “猫儿大婶，到我家来吧，
 给我那小心肝唱唱摇篮歌。”
 
 猫儿给小老鼠唱了起来：
 “喵呜，喵呜，我的小宝宝，
 喵呜，喵呜，别吵也别闹，
 你躺着好好睡个觉。”
 
 没头脑的小老鼠，
 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你的歌儿唱得真好听
 听着心里觉得甜又甜！”
 
 老鼠妈妈回家一看，
 宝宝床上空空荡荡，
 回头找没头没脑的小老鼠，
 四处全找遍，就是找不见……
 

(韦苇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