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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词 扬之水
类别 中英文字词句释义及详细解析
释义
扬之水

扬之水

❶《诗经·王风》篇名。此为戍卒怀乡的诗。《毛诗序》云:“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郑笺》云:“平王母家申国,在陈郑之南,迫近强楚,王室微弱而数见侵伐,王是以戍之。”余冠英据《竹书纪年》周平王三十三年(前738)楚人入侵申国,三十六年(前736)周王遣兵戍守的记载,以为“这诗可能就是那时产生的”。全诗三章,章六句。诗用叠章形式,因此,有人认为守边在“申”、“许”、“甫”,因连类而及,不一定同时戍守三国。
❷《诗经·郑风》篇名。《毛诗序》谓“悯无臣也。君子悯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今文三家无异说。朱熹《诗集传》则认为这是“男女相谓”之词,“言扬之水则不流束楚矣,终鲜兄弟,则维予与汝矣。岂可以他人离间之言而疑之哉,彼人之言特诳女耳”。现代学者多循此两说加以申说,陈子展《诗经直解》认为“盖诗人见人有间于其兄弟二人者,作此诗以自儆,并期兄弟共儆之。”闻一多《风诗类钞》则说:这是男子“将与妻别,临行慰勉之词”。程俊英同意闻说,以为“从诗中殷殷叮嘱的意味来看,这一说法还是比较切实的。”(《诗经注析》)《诗经》中有三首诗均以“扬之水”起兴,除本首外,分见《王风》、《唐风》,这是诗人运用民间流行的诗歌套语,作为自己歌唱的发端,它与下文的意义并无固定的联系,这正是中国民歌创作的一个民族特色。
❸《诗经·唐风》篇名。《毛诗序》云:“《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强盛,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朱熹《诗集传》亦谓:“晋昭侯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是为桓叔。其后沃强盛而晋微弱,国人将叛而归之,故作此诗。言水缓弱而石巉岩,以比晋弱而沃盛,故欲以诸侯之服从桓叔于曲沃,且自喜其见君子而无不乐也。”参照《左传》、《史记·晋世家》有关记载,毛、朱所论当是有一定道理的,现代学者亦多据此以发挥诗旨。高亨《诗经今注》认为“这首诗的作者是昭侯一系的贵族,他到曲沃去,投靠桓叔一系,作这首诗表示对桓叔一系的忠诚。”陈子展《诗经直解》则认为这首诗是“揭露桓叔既得封于曲沃,而阴谋叛乱之作。诗人既叛从桓叔,又欲以危言耸动昭公,故作首鼠两端之辞。”程俊英《诗经注析》则进一步指出这首诗与《王风·扬之水》、《郑风·扬之水》均以“扬之水”起兴,“但这三首诗的主题却各不同,《王风·扬之水》是久戍思归之曲,《郑风·扬之水》是叮咛劝勉之词,此诗是首鼠两端之言。在风格上,前二者表现缠绵难解和惶惑不安之情,后者表现矛盾抑郁的心曲。同是用‘扬之水’起兴,便是借助这句民间诗歌习语的含义和韵律节奏上的特点,造成一种沉闷哀怨的气氛,而引起读者的共鸣”。以上三种说法虽有不同,但均有助于对诗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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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无信人之言,人实廷女。
 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这是一首情诗。诗分二章,以抒其情。看来诗的主人公可能是一位男子。
 第一章 “扬之水,不流束楚。”意思是说,缓缓流动的水,漂不走一捆荆条。扬之水,缓慢流动的水。诗以扬之水起兴,比喻在男女爱情之间,要有自己的主见,要坚定不移,不能因为别人小小的议论,而有所动摇,看来这位男子深深爱着那个女子,女子也曾一度深深爱着这位男子,或由于别人说三道四,离间他们的关系,或由于第三者插足,女子有所动摇不定,因而男子对她加以提醒和劝慰。“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男子进而申明:我举目无亲,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他之所以申明自己举目无亲,一则说明他没有拖累,一心无挂,把心都扑在她身上;二则说明自己孤苦无依,以博得她的同情,坚定她相好如初的意志。所以接着表示: “维予与女”。天地之间,只有我和你二人相亲相爱,相依为命,白头偕老。继正面表白之后,再从反面加以叮嘱: “无信人之言,人实廷女。”意思是说,不要相信别人的谗言,别人实际是在欺骗你。
 第二章,与第一章内容相同,只是把 “束楚”易为 “束薪”,“与女”更为 “二人”,“廷女”换为 “不信”。薪,柴。信,诚实。在内容上虽无变化,但重复吟咏,却起到了加深抒发感情的作用。这位男子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左说右劝,以坚定她的信念,表白自己的忠诚,看来他对她还是充满爱的。男女爱情,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小的曲折,感情的转移,也是常有的事,这首诗正如实反映了这种情况。

诗词《扬之水》原文、译文、翻译和鉴赏点评 - 先秦两汉诗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维予与女。②
 无信人之言,人实𨑳女。
 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
 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注释】 ①扬之水:急流之水。扬,激扬。不流:冲不走。束楚:一束柴。楚,荆草或荆棵之类。束楚,亦即束薪,可以用作烛薪,古婚礼照明必备。行之日久,约定俗成,凡束楚、束薪、刈薪、析薪等等,在《诗经》便成为婚娶、家室之象征。为何此“束楚”、“束薪”要同“扬之水”相联系?据日人白川静研究,中国古代有束薪投溪以占逆顺的民俗。流水冲不走束薪,表示婚姻牢固,主吉。②终:既、已。鲜:少,缺少。予:我。女:你。③(kuang 狂):借为“诳”,欺骗。④束薪:义同束楚。⑤信:诚实。
 
 【译文】 河水向前急速速,不能冲走一束荆。我家最是少兄弟,只有咱俩一家主。劝你且莫信谣言,他们骗你当糊涂。河水向前急急奔,不能流走一束薪。我家最是少兄弟,一家只有咱两人。劝你且莫信谣言,他们说话无诚信。
 
 【集评】 宋·朱熹:“淫者相谓,言扬之水则不流束楚矣,终鲜兄弟,则维予与女矣。岂可以他人离间之言而疑之哉!彼人之言特诳女耳。”(《诗集传》卷四)
 
 【总案】 此篇为丈夫劝妻毋信谣言,专心相爱之辞。从“人实廷女”的劝辞看,这个家庭是已经受到了谣言伤害的。也有说此篇为妻劝夫者,但《王风·扬之水》言薪字,兴句与此篇全同,作男辞,则此篇不宜例外。又后世亦多有解为兄弟相劝之辞者,亦未是。《诗序》解此诗:“《扬之水》,闵无臣也。君子闵忽(郑昭公)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而《郑笺》则云:“忽(郑昭公)兄弟争国,亲戚相疑,后竟寡于兄弟之恩……作此诗者,同姓臣也。”此皆附会之辞,固无可信,然其影响甚远。《诗义会通》驳之最简明:“庄公之子(郑昭公兄弟)至多,而诗称终鲜兄弟,其为非忽(昭公)固至明也。”《诗经》以束薪(束楚)兴婚事,诸篇用法不同,而意象亦各有别。例如《唐风·绸缪》:“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这是以缠束稠密之束薪兴嫁娶。再如《王风·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薪……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此则以扬水不流束薪兴戍人对家室的思念。此《郑风·扬之水》,用法与《王风·扬之水》相同,意象亦大体相似,乃象征爱情笃厚、室家牢固,不宜为谣言所侵害也。全诗两章叠咏,其兴句由象征性取义,故可称象征性起兴,亦或谓廋语起兴。《诗集传》注两章:“兴也。”

《诗经》-《扬之水》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 白石凿凿。素衣朱襮, 从子于沃。 既见君子, 云何不乐!
 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这是一首揭发晋大夫潘父勾结桓叔,搞政变阴谋的诗。诗中写作者“素衣朱襮(红色衣领)”“素衣朱绣 (红色绣花)”,可见不是普通百姓,应是士大夫一类的人物。从“从子于沃 (曲沃)”“从子于鹄 (曲沃邑)”,“既见君子 (指曲沃君)”及“我闻有命 (政变的命令),不敢以告人”等诗句看,作者肯定是这次政变的知情人,也可能是潘父到曲沃商量政变时的随从之一。但是,他虽然跟随潘父,却是忠于晋昭公的。所以他巧妙地揭发了这一政变阴谋,留下了这首诗歌流传在晋地。
 晋昭公是晋文侯的儿子,建都邑于翼城。桓叔是文侯的弟弟。昭公的叔父。昭公元年 (公元五三一年),封桓叔于曲沃。桓叔很得人心,势力逐渐强大。《史记·晋世家》记载了封桓叔于曲沃以后,晋昭公与桓叔之间的斗争,说:“ (昭公) 七年,晋大臣潘父,弑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入晋,晋人发兵攻桓叔。桓叔败,还归曲沃。晋人共立昭侯子平为君,是为孝侯。诛潘父。”这一斗争竟持续了六十七年。《扬之水》应是写在桓叔与潘父密政变之时。
 诗的开头以河水、白石起兴,引出下文。前两章写作者跟随潘父到曲沃,拜见曲沃君是高兴的。看起来他似乎是潘父的心腹之人。第三章写“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从字面上看,是不敢把我听到的政变消息告诉别人,实际上正是这位随潘父到曲沃的心腹之人,把密谋叛变的实情,用“不敢”告人的方法,巧妙地告诉了晋昭公,使他早有防备,可惜的是,晋昭公到底不觉悟,终于被潘父所杀。作者巧妙的告密,表现了他所处环境的险恶,在这险恶环境中能够保住性命,多亏他的机智。这首诗写了生活在春秋政治混乱的下层士大夫的内心矛盾和恐惧。他们尚且惶惶不可终日,下层百姓又将如何度日呢? 因此,《扬之水》一诗,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老百姓内心的哀怨,谴责了奴隶主之间长期战乱给人民造成的苦难,是有一定人民性的。
 有关此诗起兴之句:“扬之水,白石凿凿”等句与诗意的关系,认识大多一致。但对“扬”字解释则不同。有将“扬之水”解释为“激流之水”的,执这种看法的,认为在激流之水中,本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然而水中的百石却“凿凿 (鲜明确凿)”、“皓皓 (洁白光明)”、“粼粼 (清澈可见)”,不能掩饰。正如桓叔政变阴谋不可掩盖一样。(见陈子展《诗经直解》)水流将“扬之水”解释为悠悠缓行的水的较多。既然水流缓慢,自然白石“凿凿”、“皓皓”、“粼粼”不能掩饰。正如桓叔的阴谋不能掩饰一样,是与诗意密不可分的。

《诗经》-《扬之水》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无信人之言,人实𨑳女。
 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郑风·扬之水》这是一首征人将与妻别,临行前慰勉的诗。全诗为二章,每章的发端都采民间流传的诗歌习语“扬之水”作为起兴,造成了全诗哀怨的气氛,表达出歌者委曲的心声,有较强的感染力。
 诗的第一章开头写“扬之水,不流束楚。”歌者以景起兴,又有比喻之意。“扬之水”,即指浩浩荡荡、湍急不停的流水。《诗经》中多用此语作为发端之辞,如《唐风·扬之水》第一章端语为“扬之水,白石凿凿。”它们的内容虽然不同,但节奏韵律是相同的,而且都是以此诗歌的习语,造成全诗哀怨的气氛,来表达诗人委曲的心声,以增强感染力。楚,柴草。闻一多先生考释“楚”、“薪”、“蒲”皆指妻室。《诗经》中凡言“束薪、析薪、栗薪”多为婚姻之比喻,本诗中的“楚”与“薪”是相对之语,故“束楚”指妻无疑。此二句大意是“我去远征,妻不能同去,犹如这激扬浩荡之水无法将一束轻轻的柴草流走一样。”它状写出歌者的眷恋之情,抒发出歌者无限委曲的心绪。出征无法违抗,与妻子离别已成必然,然而眷恋不舍之情却依依。“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终与鲜,这里是绝与少的意思,全可以申引为“无”意。我没有他人和兄弟,天地之间只有我和你。天地之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却要离开你而去,我怎么舍得,又怎么能抑制我内心的苦痛呢! 离别是痛苦的,但更可怕的是那些诳言骗语, 所以诗中接下去写道:“无信人之言, 人实𨑳女。”离别之后, 你千万别相信他人的流言蜚语, 那些坏人是在诳骗你。 𨑳, 音匡。“诳”之假借。这样的告慰之语是人生经验中的苦楚,而且是人生中最可怕的东西,但战胜它还是可能的,只要我们彼此彼相互信赖,忠贞不渝。“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我只有你,我走到天涯海角都会忠于你。这是歌者的誓言,又是劝勉妻子放心的慰词。
 诗的第二章是第一章的重复,这一重复并不多余,这是歌者运用回环往复的手法,进一步抒写自己的眷恋别绪的。眷恋与别愁是这首诗的主调。这种难离难舍之情,这种离后的担心与苦痛,并非是倏尔而逝的。它必然是通过反复地劝慰,谆谆地告诫来表达歌者难舍难离的心境; 也只有运用回环往复的手法才能渲染离别时的气氛,增强诗的抒情色彩,产生动人的艺术魅力。这章诗虽是上一章的反复,但也有改动之处。诗人把“束楚”改为“束薪”语言不一,但意思不变; 改“与女”为“二人”,这在感情色彩上是稍有变化的,“维予与女”是言只有我和你; 而“维予二人”是言只有我们二人。将你和我,变为我们二人,就显得更亲切, 更自然, 也就更难舍难离了。 至于把“𨑳女”改为“不信”, 其语意的分量增加不少。“𨑳女”是说诳骗你;“不信”是继“𨑳女”而言的, 由于他们诳骗你,所以是不可信的,而且也暗含“舍我其谁”之意。这当然不会有自视其高的意思,而是坚定的誓语,即只有我是你最可信赖的,对你最忠诚。
 这首小诗,仅二章,又多陈述之语,读来并不见生动,然而细咀嚼,其意深邃。其一是: 一往情深,歌者合盘托出自己的火热衷肠。歌者虽然即将远征而离去,但是不停地嘱托,反复地叮咛足见其眷恋情意之深。 歌者告诫妻子说:“无信人之言, 人实𨑳女”、“无信人之言, 人实不信。”人虽然尚未离开,但离后的担心却一一道来,其用心是良苦的;且这些告诫之语又是在反复诉说了“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终鲜兄弟,维予二人”之后发出的。这就不能不让我们深思: 歌者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妻子,他们是相亲相爱的,是相依为命的。但世态的炎凉,坏人的流言蜚语、肆意挑拨离间是不能不防的,因此说这是共同的慰勉。其二是: 诗中反映出夫妻不忍离别,但又非离不可的沉重心情,至少从客观上反映出人们的厌战思想,是战争造成了美满夫妻的别离,间接控诉了战争的罪恶。

《诗经》之《扬之水》译文、翻译、鉴赏和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
 不流束楚。
 终鲜兄弟,
 维予与女。
 无信人之言,
 人实𨑳女。
 (水、弟,脂部。楚、女,鱼部。)
 扬之水,
 不流束薪。
 终鲜兄弟,
 维予二人。
 无信人之言,
 人实不信。
 (薪、人、信,真部。)
 〔译文〕
 小河水缓缓流淌着,连一捆荆条都漂不起来。我的兄弟本来很少,只有你我结同心。千万不要轻信别人的话,他们是在骗你!
 小河水悠悠流过去,连一捆柴草也漂不动。我的兄弟本来很少,咱俩要互相关怀体贴。千万不要轻信旁人的话,他们是在挑拨呀!
 〔评介〕
 《扬之水》二章,章六句。这是一个女子向爱人倾诉衷情劝他不要轻信谗言的诗。
 《诗序》说:“《扬之水》,闵无臣也。君子闵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王先谦在《诗三家义集疏》中也说“三家无异义”。对于《郑风》各诗,《诗序》多指为“刺忽”,本篇所言,尤不为刺忽。正像吴闿生在《诗义会通》 中所说,《郑风》中的许多诗篇“不能定其为刺忽。此篇尤不相似。庄公之子甚多,而诗称 ‘终鲜兄弟’,其为非忽固至明也。”朱熹开始以为《诗序》之说是对的。他说:“兄弟既不相容,所与亲者,二人而已,然在不能自保于谗间,此忽之所以亡也。”(见吕祖谦《读诗记》)后来他在《诗集传》中又否认了前说,他认为本篇是:“淫者相谓,言扬之水则不流束楚矣,终鲜兄弟,则维予与女矣。岂可以它人离间之言而疑之哉?彼人之言特诳女耳。”如果把他所说的“淫者”改为“女子”就更确切了。不管怎样,朱老夫子能否认前说重新认识,还是十分可取的。细读本诗,确实是一个女子和她的情人 “相谓”之词。
 清人方玉润视本篇为 “阙疑”,认为“此诗终不可解”。但是他也不同意《诗序》之说。在《诗经原始》中说:“然诗云 ‘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是兄弟二人自相告诫之辞,非言臣与士也。且忽兄弟甚多,不止二人,何以言‘维予与女’?”并援引曹氏之说证明本诗“非闵忽”。他认为“此诗不过兄弟相疑,始因谗间,继乃悔悟,不觉愈加亲爱,遂相劝勉:以为根本之间不可自残,譬彼弱水难流束薪。兄弟相猜,本实相拨,又况骨肉无多,‘维予与女’,何堪再离?女岂谓人言可信哉?他人虽亲,难胜骨肉。‘人实诳女’,以遂其私而已矣。慎无信人之言,而致疑于骨肉间也。语虽寻常,义实深远。故圣人存之,以为世之凡为兄弟者戒。若必求其人其事以实之,则当阙疑以俟知者。”方玉润的这种“兄弟相疑”之说,被许多今人所接受。高亨先生在《诗经今注》中说本篇是“兄弟二人,弟听信别人挑拨离间的谎言,与兄发生冲突;兄作此诗来劝告他(或作者是弟)。”此说不无道理。但是纵观《郑风》,细味本诗,还是解作“妻子劝丈夫勿轻信谗言”为佳。
 全诗共两章。第一章开头写“扬之水,不流束楚。”《传》:“扬,激扬也。激扬之水,可谓不能流漂束楚乎?”是指水势较大,湍急不停。《诗经》中以此语为发端的还有《唐风·扬之水》:“扬之水,白石凿凿。”这是民歌中较流行的开头语,常用它来起兴,造成一种强烈的气氛,以引起下文所咏之辞。“楚”,柴草。闻一多先生考释,《诗经》多以 “楚”“薪”“蒲”指妻室。如 《周南·汉广》: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郑《笺》云:“楚,杂薪之中尤翘翘者。我欲刈取之,以喻众女皆贞洁,我又欲取其尤高洁者。”再如《邶风·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薪。”这里以“薪”喻母。《唐风·绸缪》中的“束薪”“束刍”“束楚”既实指劳动之事,又比兴婚媾。《诗经》中的这种用法是很多的。本篇开头两句的意思是说“河水这么大,竟连一捆柴草都漂不走。以此喻谗言再多,也动摇不了忠实的爱情。三四两句,“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终鲜”,在这里是 “少” 的意思,也可引申为“无”意。“兄弟”,朱熹说是“婚姻之称,礼所谓不得嗣为兄弟是也。”又说“予、女,男女自相谓也”(见《诗集传》)。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和你,咱们俩人才是最亲爱的人。”五六两句,“无信人之言,人实𨑳女。”“人”,它人也。“言”,指流言蜚语。“𨑳”,与诳同。谎言欺骗。这两句是说“既然我们是最亲爱的人,就不要再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了。其实,他们是用谎话来欺骗你呢!”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女子向爱人诉此衷肠的呢?是男的怀疑女的“淫奔”所引起的呢,还是男人要远征,妻子嘱咐丈夫放心表示忠贞不渝呢; 本诗是男子说的话,还是女子说的话呢?是兄弟之间“相谓之词”,还是夫妻之间“相谓之词”呢?正像方玉润所说“若必求其人其事以实之,则当阙疑以俟知者”。不过,从本诗的语意和意气来看,再联系《郑风》其他诸诗,解作“妻诉衷情”为好。
 本诗第二章是重唱,意思与第一章相同。这里的重章叠唱,进一步表现了女子对爱情的忠贞,对丈夫的眷恋。女子表示只要彼此同心同德,亲密无间,任何人也破坏不了坚如磐石的爱情。前一章说“予与女”,后一章说“予二人”,把“我和你”换作“我们二人”。这在意思上也是进了一层,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更自然了。至于把第一章的“𨑳女”换作第二章的“不信”,意思也是更进了一层。“𨑳女”只是说“诳骗你”,而“不信”则是继“𨑳女”说的。它是说因为是他们在欺骗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去相信他们的鬼话。这不仅是女子在向爱人诉衷肠,也是女子的誓言,表示她对爱情决不动摇,忠贞不渝。诚恳告诉男人:她才是最可信赖的人,最忠诚的人。

《诗经》篇文之《扬之水》赏析|解读|阅读理解答案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薪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注释】①扬:激扬。②束:捆。薪:柴。③彼其之子:那个女子,此指戍卒之妻。④戍:驻守。申:国名。姜姓。周平王的母家。在今河南唐河县境。⑤曷:何。⑥楚:荆条。⑦甫:国名。姜姓。在今河南南阳市境。⑧蒲:蒲柳。⑨许:国名。姜姓。在今河南许昌。
 【鉴赏】这是征夫思归之诗。
 周平王在位时,国势非常衰弱。而南方的楚国日渐强大,经常派兵侵犯申国以及临近的甫国与许国。为了抵御楚国的侵犯,于是周平王征发境内的百姓到申国、甫国、许国去戍守。由于战争连绵,戍守的士兵长期不能与家人团聚。这可能就是此诗产生的历史背景。
 全诗三章。每章前四句写戍卒与妻分离。激扬之水,不能流走“束薪”、“束楚”、“束蒲”。这可能是当时的俗语,隐喻夫妻间阻,不能团圆。所以诗接着说:那家中的妻子,不能与我一同“戍申”、“戍甫”、“戍许”。这“申”、“甫”、“许”虽确有其国,但不必理解为这个戍卒转徙三地。这样写,只是为了重章换韵的需要。每章末二句写戍卒急盼归家。这个戍卒远离亲人,长期驻守,深感孤寂。他深深地叹息道:思念啊,思念啊,我何时才能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
 对此诗主题虽无异议,但在个别词语的理解上却各不相同。如“扬之水,不流束薪”,有的说是隐喻夫妻分离,有的说是隐喻周室衰弱;“彼其之子”,有的说是指戍卒之妻,有的说是指统治者,有的说是指其他诸侯国之当戍者;“戍申”、“戍甫”、“戍许”,有的说是为了重章换韵需要,有的说是辗转换防。因有这些不同,对诗意的理解自然也不一致。对此,我们也应有所了解。
 


《诗经》之《扬之水》译文、翻译、鉴赏和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鲁扬作杨。)
 不流束薪。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申。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薪、申,真部。怀、归,微部。)
 扬之水,
 不流束楚。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甫。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楚、甫,鱼部; 怀、归,微部。)
 扬之水,
 不流束蒲。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许。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蒲、许,鱼部; 怀、归,微部。)
 〔译文〕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捆柴。我思念的那个人,不能同我来守申。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束楚。我思念的那个人啊,不能同我来守甫。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束蒲。我思念的那个人,不能同我来守许。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评介〕
 《扬之水》三章,章六句。戍卒怀乡之作。相传作于周平王时,因平王迫使其民为其舅家申国戍守,久屯不归,戍卒怨恨而作此诗。《诗序》:“《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申,姜姓之国,平王之舅),周人怨思焉。”又《诗集传》:“平王以申国近楚,数被侵伐,故遣畿内之民戍之,而戍者怨思作此诗。”又清方玉润《诗经原始》诗题序: “戍卒怨也。”
 全诗反映的情感,一是思,一是怨。诗人久居他乡异国,长期戍边,思念亲人和家乡;不甘心远戍,不满于现实,充满了无限怨恨。全诗三章。一章言征人戍守于申地。郑《笺》:“彼其之子,独处乡里,不与我来守申,是怨思之言也。”二章写征人远戍甫。甫,国名,即吕国,也是姜姓。王先谦云:“甫,即吕国。”又《一统志》:“吕城,在南阳府西三十里,今名董吕村。”三章写征人戍守许。陈子展《诗经直解》:“《一统志》,许,在今河南许州。诗实主戍申,三章三易戍地。盖甫、许近申,展转换防,言屯戍之久也。”
 全诗运用兴的艺术手法。朱熹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此诗三章,章六句,每句前两句 “扬之水,不流束薪” (楚、蒲);其以扬之水喻夫,以 “束薪”、“束楚”、“束蒲”喻婚姻,在此喻妻。意为丈夫远征,妻不能同去,犹如扬之水,不能漂着束薪 (束楚、束蒲)一块走。
 这首诗具有民间歌谣重章叠句,反复咏唱的特点。全篇三章,各章只换相应的三个名词薪、楚、蒲,与三个地名申、甫、许,其余皆相同,在一唱三叹中,将思念与怨恨尽情地抒发出来,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

《扬之水》 - 翻译、译文、注释和鉴赏 - 诗经辞典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悠悠河水慢慢流,


不流束楚。一束荆条飘不起。


终鲜兄弟,既没哥来又没弟,


维予与女。只有我和你在一起。


无信人之言,千万莫听谗人的话,


人实𨑳女! 他们的话全是把你欺!



扬之水,悠悠河水慢慢流,


不流束薪。一捆柴草飘不动。


终鲜兄弟,没有哥来没有弟,


维予二人。只有咱们两个共。


无信人之言,休要听信谗人话,


人实不信! 他们无聊撒谎你该懂!



[注释] ①扬:当借为荥,小水沟,水流很慢。扬之水,慢流的水。②楚: 一种丛木,即荆条。束楚,绳子捆紧的荆条。③终:既,已。鲜(xuan),少 。④女(ru):通“汝” ⑤𨑳(kuang):借为“诳”,欺骗。⑥薪:柴。⑦信:诚实。



[赏析] 这首诗所反映的是郑昭公时期的事。郑昭公姬忽在位二年(公元前696—前695年),为其臣高渠弥所杀。《诗序》认为诗的主题是“闵无臣”,即闵姬忽手下无忠臣良士,连亲兄弟也不相容,所可信者,只二人而已,仍难免不被谗间,如此,岂能不身亡国灭。朱熹本来是相信《诗序》的说法的,后来他改变了看法,在《诗集传》中说这诗是“淫者相谓”,是男女相戒不听谗间。朱子这 一新观点很有影响。许多选本都认为这诗是写女子在流离中和她情人的相告之词。兵祸天灾,使她离开了亲骨肉,孤苦飘零,却在患难中结识了能够托身的男性,大概在一起饥寒相守有些日子,却不料有人胡言乱语,在她的情人面前进行破坏,说她另有爱侣,使他们之间的爱情蒙上了阴影。方玉润《诗经原始》却认为这诗说的是兄弟间相互劝勉。江阴香《诗经译注》则认为诗的目的在于使兄弟和好。高亨《诗经今注》说:“兄弟二人,弟听信别人挑拨离间的谎言,与兄发生冲突,兄作此诗来劝告他。”比较以上几种说法,“男女相戒不听谗间”说,确有不妥之处。女子对待他人的离间,没有必要讲自己既少亲族,又无兄弟之依,这无补于恢复他们之间已遭到损伤的爱情,这与消除她同情人之间的误会又有什么关系呢?把本诗说成是反映恋爱婚姻的情诗,可是通篇不见男女相悦处,没有情人之间的抒情描写,“终鲜兄弟”一语则很难从爱情角度说通,兄弟可以有多寡,若夫妇而曰终鲜,此何言乎?或说女方讲兄弟,是关于继承权问题,其实在古代,女孩子出嫁后,不能和自己兄弟一样享受继承权,这一说法不能成立。反映兄弟关系说比较切题。《郑笺》认为此诗是刺昭公兄弟争国。郑昭公在当政期间,政令不行,一片混乱,众叛亲离,就像深山中的小溪,从峡谷中流淌出来,弯弯曲曲,一路受阻,水流缓慢,浮不起一把荆条,更难推动一捆柴草了。这里用的是比兴手法,以溪流象征力量微弱的郑国国君,这荆条,这柴草,象征与国君不能相处的臣下。所谓“侯人不濡其翼,鹈在梁”,现在是已濡其翼,故鹈不在梁了。姬忽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此诗以小溪不能飘走一束楚,兴比郑国国君不能任用忠臣良士,不能驱除逆乱,加上兄弟争国,亲戚相疑,暴露出兄弟争国的残酷面目。举国上下,同心者只有二人,只有与国君同姓的诗人,在那贤臣多被欺诳的黑暗年代,写此诗劝戒姬忽,劝他不要听信谗人之言,指出谗人之言多是无耻的欺骗。诗人因此而胆战心惊不能自安,不过诗人还是写诗劝戒,诗人认为个人生命算得了什么,所担心的是国家要灭亡,诗人这种内心的表白,是满含泪水的啊,这首诗的深刻主题,对后人处理兄弟关系问题有深远影响。

《诗经》之《扬之水》译文、翻译、鉴赏和赏析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鲁扬作杨。)
 白石凿凿。
 素衣朱襮,(鲁襮亦作绡,齐
 从子于沃。襮亦作宵。)
 既见君子,
 云何不乐?
 (凿、襮、沃、乐,宵部。)
 扬之水,
 白石皓皓。
 素衣朱绣,
 从子于鹄。(齐鹄作皋。)
 既见君子,
 云何其忧?(鲁何作胡。)
 (皓、绣、鹄、忧,幽部。)
 扬之水,
 白石粼粼。
 我闻有命,(鲁作国有大 命,不可以告
 不敢以告人。人,妨其躬身。)
 (粼、命、人,真部。)
 〔译文〕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被冲刷得更加纯净明亮。桓叔啊,我要到曲沃去跟随您,您即将穿上那白衣红领的诸侯国君的盛装了。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您,我心中怎么能不万分高兴呢?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被冲洗得更加晶莹闪光。桓叔啊,我到鹄邑去投奔您,您即将穿上那白衣红领的诸侯国君的盛装了。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您,我心中怎么还能有什么忧愁呢?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在清澈的流水中闪闪放光。我一定听从您的命令,决不将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评介〕
 《毛序》说:“《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盛强,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孔《疏》说:“作《扬之水》诗者,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其国地以封沃国,谓封叔父桓叔于曲沃之邑也。桓叔有德,沃是大都,沃国日以盛强,昭公国既削小,身又无德,其国日以微弱,故晋国之人,皆将叛而归于沃国焉。昭公分国封沃,已为不可;国人将叛,又不能抚之也;故刺之,此刺昭公。《经》皆陈桓叔之德者,由昭公无德而微弱,桓叔有德而盛强。国人叛从桓叔,昭公之国危矣,而昭公不知,故陈桓叔有德,民乐从之,所以刺昭公也。”在晋国历史上,统治阶级内部,曾产生过翼和沃两个集团争权夺利的斗争,经六七十年的反复较量,最后以曲沃集团取得晋国的统治权而告终。这是见诸于《左传》和《史记》的有关记载的。《毛序》和孔《疏》认为《扬之水》反映了这场斗争,这基本是正确的。特别是孔《疏》中提到“昭公无德而微弱,桓叔有德而盛强”,因而造成“国人叛从桓叔”,这更给我们正确理解诗意提供了有力的根据。只是纵观诗意,所谓“刺晋昭公”之说,实属牵强附会。朱熹在《诗集传》里去掉此语,直书“晋昭侯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是为桓叔。其后沃盛强而晋微弱,国人将叛而归之,故作此诗”,可谓深明诗意。高亨说:“这首作者是昭侯一系的贵族,他到曲沃去,投靠桓叔一系,作这首诗表示对桓叔一系的忠诚。”(《诗经今注》)这一结论应该说是符合诗的本意的。这里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是,对这一位离开昭侯一系,投靠桓叔一系的贵族的行动应该怎样看呢? 当然,从本质上说,昭侯也好,桓叔也好,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是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权夺利,谈不上什么是非曲直的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将双方完全等同起来。正如朱熹在此诗最后注释中所说的:“李氏曰,古者不轨之臣欲行其志,必先施小惠以收众情,然后民翕然从之,田氏之于齐,亦犹是也。”这也就是孔《疏》所说的“桓叔有德而盛强”。不管是“施小惠”也罢,还是所谓“有德”也罢,总比那种施暴政和无德强一些吧!因此诗作者那种“背叛昭公”“投靠桓叔”的举动还不失为是一种“弃暗投明”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应当予以肯定的。
 全诗三章,前二章各六句,诗人写他在投奔曲沃路途中跋山涉水的艰难,写他对即将穿上作为诸侯国君标志的白衣红领盛装的桓叔形象的仰慕与想象。写他在见到桓叔以后的放心与喜悦。第三章四句,写他见到桓叔后桓叔给他的清晰的印象,并表示忠于桓叔的决心。诗歌章节之间,随着事情发展过程,移步换形、移步换“心”,句数和句式也随之变化。不仅如实地传达出了诗人感情的发展变化,而且一反《诗经》中一般章句缺乏变化的较板滞的形式,因而显出整齐中又有变化,形式显得活泼了。
 每章开头,均以激扬的流水和洁白的岩石起兴,而在描写岩石时又有凿凿、皓皓、粼粼的不断变化,这既有深刻的寓意,又可以引起人丰富的联想。这一方面,可能是出自于诗人跋山涉水时景物的如实写照,显示出路途的遥远艰难,而另一方面,那奔腾的流水,那不断激起的阵阵波涛,不正是当时翼(晋都)、沃两系不断斗争政治风云起伏变化的象征吗?它不正是置身于这场尖锐复杂斗争中诗人长期以来心情不得平静,特别是此时此刻心情格外激动的象征吗?它不是正预示还将有更大的风云变化吗?那矗立于水中的白石,形象是那样美好,那样鲜明! 那里面既寄寓着他对光明前途的追求和希望,而且他新主人桓叔的坚强而美好的形象也似乎体现在这洁白的岩石之中了。这真正是“兴”之所到,意味无穷。

诗词《扬之水》原文、译文、翻译和鉴赏点评 - 先秦两汉诗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注释】 ①扬:悠扬,水流缓慢无力的样子。一说,水流激扬的样子。束薪:一捆薪柴。②彼、其、之:都是代词,在这里连用,意为“那个”。子:指主人公所思念的妻子。申:古诸侯国名,在今河南唐河县,与下文的甫、许都在东周王畿附近。③楚:荆条。④甫:古诸侯国名,在今河南南阳县西。⑤蒲:蒲柳。⑥许:古诸侯国名,在今河南许昌市。
 
 【译文】 缓缓流动的河水,漂不动一束薪柴。我日夜思念的妻子,不能与我同守申地长相随。思念啊思念啊,哪年哪月我才能把家回?缓缓流动的河水,漂不动一束荆条。我日夜思念的妻子,不能与我同守甫地共辛劳。思念啊思念啊,几时我才能把归乡的心事了? 缓缓流动的河水,漂不动一束蒲柳。我日夜思念的妻子,不能与我同守许地共愁忧。思念啊思念啊,几时我才能把归乡的心事休?
 
 【集评】 《毛诗序》:“《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四)
 宋·欧阳修:“激扬之水,其力弱不能流移于束薪,犹东周政衰,不能召发诸侯,独使周人远戍,久而不能代耳。‘彼其之子’,周人谓其他诸侯国人之当戍者。‘曷月予还归哉’,久而不得代也。”(《诗本义》卷三)
 宋·朱熹:“申侯与犬戎攻宗周而弑幽王,则申侯者,王法必诛不赦之贼,而平王与其臣庶不共戴天之仇也。今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知其立己为有德,而不知其弑父为可怨,至使复仇讨贼之师反为报施酬恩之举,则其忘亲逆理而得罪于天已甚矣……今平王不能行其威令于天下,无以保其母家,乃劳天子之民,远为诸侯戍守,故周人之戍申者,又以非其职而怨思焉,则其衰懦微弱而得罪于民,又可见矣。呜呼!《诗》亡而后《春秋》作,其不以此也哉。”(《诗集传》卷四)
 清·姚际恒:“据《序》谓……,《集传》因谓……,此等语与诗旨绝无涉,何哓哓为?然据二、三章言‘戍甫’、‘戍许’,则《序》亦恐臆说。申侯为平王母国,甫、许则非,安得实指为平王及谓戍母家乎?……按《诗》于间文自多变换,戍甫、戍许乃实事也,亦可变换。然耶否耶,吾不得而知之也。”(《诗经通论》卷五)
 清·方玉润:“经文明明言戍申、戍甫、戍许,而《序》偏云‘戍于母家’,致启《集传》忘仇逆理之论,是皆未尝即当日形势而一思之耳。夫周辙既东,楚实强盛。京洛形势,左据成皋,右控崤函,背枕黄河,面俯嵩高,则申、甫、许实为南服屏蔽,而三国又非楚敌,不得不戍重兵以相保守,然后东都可以立国。观于三国,吴、魏相持,两家重镇必屯襄、樊,则往事可知。平王此时不申、甫、许之是戍而何戍耶?其所以致民怨嗟,见诸歌咏而不已者,以征调不均,瓜代又难必耳。夫征调不均则劳逸异势,瓜代难必则生聚无期,不惟小民怨咨,亦足见秉国者之措置乖方,筹谋未善。若宗周形胜,则岂虑是哉?此东都之不再振而西辙之难归者有由然矣。若沾沾谓其笃于母家,致令久戍不归,则何异小儿梦呓,不识时务之甚?吾恐平王君臣窃相笑于地下也。”(《诗经原始》卷五)
 
 【总案】 本篇与《君子于役》,正可谓是《王风》中有关征戍主题“旋律”的男女二“声部”。役卒远戍边关,见流水而起思乡之情,感慨于夫妻难聚,归乡无期,于是申之歌咏,一唱三叹,涵泳不尽,哀音不绝,似与《君子于役》此唱彼和,前呼后应。却只见边关的流水、家乡的落日,竟迭映出千百年来饱受战争徭役之患的人民的辛酸与苦难,这大概正是这两首诗篇的不凡之处吧?诸家以史论诗,《诗序》与《集传》仅以“戍申”立论,不顾甫、许,未免偏颇穿凿,难以服人。而姚际恒的驳难,切直简捷;方玉润的论析,周详公允,均为有识之论。

《诗经》-《扬之水》原文||鉴赏|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这首诗出于《王风》,《王风》是东周王畿即东周王朝直接统治地区的诗。西周末年,幽王昏庸宠爱褒姒,欲杀太子宜臼而立褒姒之子。宜臼之母是申侯的女儿,申侯便勾结异族犬戎攻周,杀幽王于骊山之下,西周遂亡。犬戎大肆抢掳,满载而归。宜臼在诸侯援肋下,立为平王,迁都洛邑 (今洛阳城西北),于是一个动乱的春秋时代开始了。王室衰微,大国争霸,东周“天下宗主”的赫赫地位受到威胁。申、吕、许等小国距王畿甚近,它们时时受到日渐强大的楚国的攻击,为了扼制楚国向中原发展势力,平王强征东周境内人民到这几个小国帮助戍边。东周王畿内国势虚弱,地少人稀,于是边疆战士便长期得不到调换,担任戍边的士兵们便唱出这首歌以抒发怨恨与思念之情。
 “扬之水,不流束薪”,高亨先生在《诗经今注》中指出,扬当借为荥,并引用说文: 荥,绝小水也,那么,“扬之水”就是指小水沟。“束薪”是指一捆柴,“不流束薪”,即是说小水沟的水流不动一捆柴。“束楚”的“楚”是一种丛木即荆条,而“束蒲”的“蒲”是一种草名,今称蒲草。《诗经》中常以砍柴,捆柴等比喻婚姻爱情,《齐风·南山》中的“析薪妇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妇之何? 匪媒不得。”以及《唐风·绸缪》中的“绸缪束薪,三星在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都是例证。”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这四句是说: 小河沟的水啊飘不走一捆柴,我思念的那人啊,不能与我同守申地。“彼其之子”即所思之人,或许是妻子,或许是恋人。此诗共三章,各章的后面两句都是“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如翻译成现代汉语即是: 思念啊思念啊,何时我才能回到故乡?
 此诗所表达的情感一是思,一是怨。所思者,身为客子,离家己久,妻子恋人便不能不日夜挂念; 所怨者,生当动荡之世,被强征入伍,远戍他乡,归日无期。《诗序》说:“《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家,周人怨思焉”是深得诗作者之旨的。《郑笺》、《孔疏》以及《诗集传》等都同意这种说法,现代人也大多接受此说。
 他乡异国,长期戍边,诗人虽没有直接写戍边的生活,但从这哀怨,思念的情调中我们是可以想象其中的清苦了。此诗所重者乃在抒情,可谓情真意切,朴素感人。此诗三章章六句,每章前两句“扬之水,不流束薪 (楚、蒲)”,是用了兴的手法。所谓兴,朱熹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兴”一般用于章首,用顾颉刚先生在《写歌杂记》中的话即“其实简单的讲,兴就是起一个头”。这首诗里,诗人便是以小河沟之水不能流动一捆柴起兴,诗人从这联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或恋人不能来到自己身边。于是三四句便道出所咏之事:“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 (甫、许)”,薪与申、楚与甫、蒲与许皆是韵脚,这里兴的运用既使得韵律和谐又有比喻衬托增强情感表现力的作用。这首诗的诗眼在每章的最后二句:“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其情真其意浓。一声嗟叹、一个设问,嗟叹凄婉动人,设问并没有写出答案,但其中充满着无可奈何与怨恨的情调,因为没有答案,所以又更具感染力。这两句集中表现了相思之苦和对不幸遭遇的悲愤,是全诗最动人之处。
 朱熹在《诗集传序》 中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也。”这说明《国风》中大多是民间歌谣。民间歌谣有一个突出的艺术特色即章节复沓。所谓复沓,就是指在一篇多章的歌谣中,各章在文字与形式上基本相同,或是只更换几个相应的词,这种反复咏唱的形式既使得诗歌更富于情感的表现力,又增强了韵律之美。在这首《扬之水》中,复沓手法的运用是很有代表性的,全篇三章,各章只有相应的三个名词“薪、楚、蒲”与三个地点名词“申、甫、许”的不同。然不同之中又有同者,“薪、楚、蒲”皆是砍伐后成捆的草木,而“申、甫、许”都是远离故乡的戍守之地。故可以说三章所表现的内容与情感是完全相同的。将同一内容同一情感的诗句,三次咏唱,尤其“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更是一字不变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诉说,在一唱三叹之中,思念与怨恨之情如潮水拍岸,波浪起伏,那牵肠挂肚的思念与凄婉动人之情调,读后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诗词《扬之水》原文、译文、翻译和鉴赏点评 - 先秦两汉诗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
 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注释】 ①扬:激扬。凿凿:鲜明貌。②素衣:白衣。襮(bo 薄):绣有红色花纹的衣领。从:跟随。子:曲沃之君。此指晋昭公叔父桓叔。沃:曲沃。地名,在今山西省闻喜县境内。③君子:云何:为何,如何。④皓皓:洁白貌。⑤朱绣:同“朱襮”。鹄(gu 谷):地名,曲沃属邑。⑥粼(lin )粼:水清石净貌。⑦命:成命,密令。
 
 【译文】 一条激流奔腾欢唱,水底白石鲜明发光。那个穿白衣红领的人,到曲沃为桓叔守防。既然见到了桓叔,为何不欢心舒畅? 一条激流奔腾欢唱,水底白石洁白透亮。那个穿白衣红领的人,跟桓叔到鹄邑的营房。既然见到了桓叔,为何还烦愁忧伤? 一条激流汹涌奔腾,水底白石光洁明净。闻说桓叔有造反的密谋,岂敢轻易告诉他人。
 
 【集评】 《毛诗序》:“《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盛强,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六)
 清·胡承珙:“所以刺其君者,非徒刺之已也,必实有爱君忧国之心,而事有不容显言者,故其虑深,其情切,而其词转隐;或且有诡词以托意,反言以著事者。如此诗托为叛者之辞,云既见桓叔而乐,又反言闻命而不敢告,此所谓主文谲谏,风人之旨也。”(《毛诗后笺》卷十)
 清·陈奂:“白石喻桓叔。……白石之凿凿,由于水之激扬;桓叔之盛强,实由于昭公之不能修道正国,故诗首句言乱本之所由成耳。……上二章就叛晋者说,末章即承此意以讽动昭公耳。”(《诗毛氏传疏》卷十)
 清·方玉润:“诗人讽刺他人多意在言外,不肯明言。况此诗发人隐谋,有关国君祸福,岂敢直言,自取灭亡?”(《诗经原始》卷六)
 今·黄焯:“诗首章云‘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次章云‘既见君子,云何其忧’,此皆反言桓叔之美,民将叛而归之,正所以深警昭公也。末章云‘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此又诡词以泄桓叔篡晋之谋,欲昭公闻之而戒惧,早为之备也。”(《诗疏平议》卷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总案】 春秋晋昭公元年(前745),昭公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号为桓叔。曲沃势力日益强盛,“国之众皆附焉”。昭公七年(前739),晋大臣潘父弑昭公,迎立桓叔为君,晋人发兵攻桓叔。桓叔败归曲沃。自是,桓叔一系与昭公一系展开争夺君位之争。至桓叔孙曲沃武公灭晋侯缗,立为晋君,凡六十七年。此诗即是这场权力之争的产物。作者盖为昭公一系的贵族,诗以“扬之水”、“白石”起兴,故为首鼠两端之辞,委婉地讽喻昭公:桓叔正在曲沃筹划篡晋密谋,须早为之备。此诗三章全以兴起,感情回环往复,含而不露;语言生动活泼,错落有致。

古代民歌《扬之水》全文、鉴赏和深度意境解读 - 可可诗词网

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这首诗是征夫思妇之作。
 诗分三章,每章六句。第一章“杨之水,不流束薪”是说,小水沟里的水,飘流不动一捆柴。诗人以小水流之水飘不动一捆柴起兴,比喻说明被征戍守申地救援,无济于事,徒劳无益。从而反映了征人的怨恨。“彼其之子”两句是说,我思念的那个人,不与我一起到申地。“子”,指征人的妻子或恋人。征人离家远征,离乡背井,举目无亲,归期渺茫,不禁思念亲人。这同样反映了被征戍的怨恨情绪。“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两句是说,怀念啊,怀念啊,何年何月我才能归还呢?把思念之情推向极至,也把怨恨之情推向极至。本诗正是集中于怨思二字。在思的同时,就包含着怨。思之愈深,也就怨之越强。
 二、三两章,只是变易了个别词句。二章中的楚,荆楚,即荆条。甫,通吕,也可读为吕,当时的小国。三章中的蒲,即蒲草。许,亦国名,即今之河南许昌。三章中所未改动者为“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两句,可见是诗的重点所在,也是主题所在。一叹一问,叹得深沉,问得凄婉,情真意切,在反复吟咏,一唱三叹中把怀家思乡和怨愤远戍的情感波涛,推向高潮,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扬之水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鲁扬作杨。)
不流束薪。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申。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薪、申,真部。怀、归,微部。)
扬之水,
不流束楚。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甫。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楚、甫,鱼部; 怀、归,微部。)
扬之水,
不流束蒲。
彼其之子,
不与我戍许。
怀哉怀哉,
曷月予还归哉!
(蒲、许,鱼部; 怀、归,微部。)
〔译文〕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捆柴。我思念的那个人,不能同我来守申。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束楚。我思念的那个人啊,不能同我来守甫。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小水沟的水啊,漂不走一束蒲。我思念的那个人,不能同我来守许。想念啊真想念,何年才能转回家?
〔评介〕
《扬之水》三章,章六句。戍卒怀乡之作。相传作于周平王时,因平王迫使其民为其舅家申国戍守,久屯不归,戍卒怨恨而作此诗。《诗序》:“《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申,姜姓之国,平王之舅),周人怨思焉。”又《诗集传》:“平王以申国近楚,数被侵伐,故遣畿内之民戍之,而戍者怨思作此诗。”又清方玉润《诗经原始》诗题序: “戍卒怨也。”
全诗反映的情感,一是思,一是怨。诗人久居他乡异国,长期戍边,思念亲人和家乡;不甘心远戍,不满于现实,充满了无限怨恨。全诗三章。一章言征人戍守于申地。郑《笺》:“彼其之子,独处乡里,不与我来守申,是怨思之言也。”二章写征人远戍甫。甫,国名,即吕国,也是姜姓。王先谦云:“甫,即吕国。”又《一统志》:“吕城,在南阳府西三十里,今名董吕村。”三章写征人戍守许。陈子展《诗经直解》:“《一统志》,许,在今河南许州。诗实主戍申,三章三易戍地。盖甫、许近申,展转换防,言屯戍之久也。”
全诗运用兴的艺术手法。朱熹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此诗三章,章六句,每句前两句 “扬之水,不流束薪” (楚、蒲);其以扬之水喻夫,以 “束薪”、“束楚”、“束蒲”喻婚姻,在此喻妻。意为丈夫远征,妻不能同去,犹如扬之水,不能漂着束薪 (束楚、束蒲)一块走。
这首诗具有民间歌谣重章叠句,反复咏唱的特点。全篇三章,各章只换相应的三个名词薪、楚、蒲,与三个地名申、甫、许,其余皆相同,在一唱三叹中,将思念与怨恨尽情地抒发出来,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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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
不流束楚。
终鲜兄弟,
维予与女。
无信人之言,
人实𨑳女。
(水、弟,脂部。楚、女,鱼部。)
扬之水,
不流束薪。
终鲜兄弟,
维予二人。
无信人之言,
人实不信。
(薪、人、信,真部。)
〔译文〕
小河水缓缓流淌着,连一捆荆条都漂不起来。我的兄弟本来很少,只有你我结同心。千万不要轻信别人的话,他们是在骗你!
小河水悠悠流过去,连一捆柴草也漂不动。我的兄弟本来很少,咱俩要互相关怀体贴。千万不要轻信旁人的话,他们是在挑拨呀!
〔评介〕
《扬之水》二章,章六句。这是一个女子向爱人倾诉衷情劝他不要轻信谗言的诗。
《诗序》说:“《扬之水》,闵无臣也。君子闵忽之无忠臣良士,终以死亡而作是诗也。”王先谦在《诗三家义集疏》中也说“三家无异义”。对于《郑风》各诗,《诗序》多指为“刺忽”,本篇所言,尤不为刺忽。正像吴闿生在《诗义会通》 中所说,《郑风》中的许多诗篇“不能定其为刺忽。此篇尤不相似。庄公之子甚多,而诗称 ‘终鲜兄弟’,其为非忽固至明也。”朱熹开始以为《诗序》之说是对的。他说:“兄弟既不相容,所与亲者,二人而已,然在不能自保于谗间,此忽之所以亡也。”(见吕祖谦《读诗记》)后来他在《诗集传》中又否认了前说,他认为本篇是:“淫者相谓,言扬之水则不流束楚矣,终鲜兄弟,则维予与女矣。岂可以它人离间之言而疑之哉?彼人之言特诳女耳。”如果把他所说的“淫者”改为“女子”就更确切了。不管怎样,朱老夫子能否认前说重新认识,还是十分可取的。细读本诗,确实是一个女子和她的情人 “相谓”之词。
清人方玉润视本篇为 “阙疑”,认为“此诗终不可解”。但是他也不同意《诗序》之说。在《诗经原始》中说:“然诗云 ‘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是兄弟二人自相告诫之辞,非言臣与士也。且忽兄弟甚多,不止二人,何以言‘维予与女’?”并援引曹氏之说证明本诗“非闵忽”。他认为“此诗不过兄弟相疑,始因谗间,继乃悔悟,不觉愈加亲爱,遂相劝勉:以为根本之间不可自残,譬彼弱水难流束薪。兄弟相猜,本实相拨,又况骨肉无多,‘维予与女’,何堪再离?女岂谓人言可信哉?他人虽亲,难胜骨肉。‘人实诳女’,以遂其私而已矣。慎无信人之言,而致疑于骨肉间也。语虽寻常,义实深远。故圣人存之,以为世之凡为兄弟者戒。若必求其人其事以实之,则当阙疑以俟知者。”方玉润的这种“兄弟相疑”之说,被许多今人所接受。高亨先生在《诗经今注》中说本篇是“兄弟二人,弟听信别人挑拨离间的谎言,与兄发生冲突;兄作此诗来劝告他(或作者是弟)。”此说不无道理。但是纵观《郑风》,细味本诗,还是解作“妻子劝丈夫勿轻信谗言”为佳。
全诗共两章。第一章开头写“扬之水,不流束楚。”《传》:“扬,激扬也。激扬之水,可谓不能流漂束楚乎?”是指水势较大,湍急不停。《诗经》中以此语为发端的还有《唐风·扬之水》:“扬之水,白石凿凿。”这是民歌中较流行的开头语,常用它来起兴,造成一种强烈的气氛,以引起下文所咏之辞。“楚”,柴草。闻一多先生考释,《诗经》多以 “楚”“薪”“蒲”指妻室。如 《周南·汉广》: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郑《笺》云:“楚,杂薪之中尤翘翘者。我欲刈取之,以喻众女皆贞洁,我又欲取其尤高洁者。”再如《邶风·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薪。”这里以“薪”喻母。《唐风·绸缪》中的“束薪”“束刍”“束楚”既实指劳动之事,又比兴婚媾。《诗经》中的这种用法是很多的。本篇开头两句的意思是说“河水这么大,竟连一捆柴草都漂不走。以此喻谗言再多,也动摇不了忠实的爱情。三四两句,“终鲜兄弟,维予与女。”“终鲜”,在这里是 “少” 的意思,也可引申为“无”意。“兄弟”,朱熹说是“婚姻之称,礼所谓不得嗣为兄弟是也。”又说“予、女,男女自相谓也”(见《诗集传》)。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和你,咱们俩人才是最亲爱的人。”五六两句,“无信人之言,人实𨑳女。”“人”,它人也。“言”,指流言蜚语。“𨑳”,与诳同。谎言欺骗。这两句是说“既然我们是最亲爱的人,就不要再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了。其实,他们是用谎话来欺骗你呢!”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女子向爱人诉此衷肠的呢?是男的怀疑女的“淫奔”所引起的呢,还是男人要远征,妻子嘱咐丈夫放心表示忠贞不渝呢; 本诗是男子说的话,还是女子说的话呢?是兄弟之间“相谓之词”,还是夫妻之间“相谓之词”呢?正像方玉润所说“若必求其人其事以实之,则当阙疑以俟知者”。不过,从本诗的语意和意气来看,再联系《郑风》其他诸诗,解作“妻诉衷情”为好。
本诗第二章是重唱,意思与第一章相同。这里的重章叠唱,进一步表现了女子对爱情的忠贞,对丈夫的眷恋。女子表示只要彼此同心同德,亲密无间,任何人也破坏不了坚如磐石的爱情。前一章说“予与女”,后一章说“予二人”,把“我和你”换作“我们二人”。这在意思上也是进了一层,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更自然了。至于把第一章的“𨑳女”换作第二章的“不信”,意思也是更进了一层。“𨑳女”只是说“诳骗你”,而“不信”则是继“𨑳女”说的。它是说因为是他们在欺骗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去相信他们的鬼话。这不仅是女子在向爱人诉衷肠,也是女子的誓言,表示她对爱情决不动摇,忠贞不渝。诚恳告诉男人:她才是最可信赖的人,最忠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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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鲁扬作杨。)
白石凿凿。
素衣朱襮,(鲁襮亦作绡,齐
从子于沃。襮亦作宵。)
既见君子,
云何不乐?
(凿、襮、沃、乐,宵部。)
扬之水,
白石皓皓。
素衣朱绣,
从子于鹄。(齐鹄作皋。)
既见君子,
云何其忧?(鲁何作胡。)
(皓、绣、鹄、忧,幽部。)
扬之水,
白石粼粼。
我闻有命,(鲁作国有大 命,不可以告
不敢以告人。人,妨其躬身。)
(粼、命、人,真部。)
〔译文〕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被冲刷得更加纯净明亮。桓叔啊,我要到曲沃去跟随您,您即将穿上那白衣红领的诸侯国君的盛装了。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您,我心中怎么能不万分高兴呢?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被冲洗得更加晶莹闪光。桓叔啊,我到鹄邑去投奔您,您即将穿上那白衣红领的诸侯国君的盛装了。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您,我心中怎么还能有什么忧愁呢?
河水哗哗流淌,河中那洁白的岩石,在清澈的流水中闪闪放光。我一定听从您的命令,决不将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评介〕
《毛序》说:“《扬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盛强,昭公微弱,国人将叛而归沃焉。”孔《疏》说:“作《扬之水》诗者,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其国地以封沃国,谓封叔父桓叔于曲沃之邑也。桓叔有德,沃是大都,沃国日以盛强,昭公国既削小,身又无德,其国日以微弱,故晋国之人,皆将叛而归于沃国焉。昭公分国封沃,已为不可;国人将叛,又不能抚之也;故刺之,此刺昭公。《经》皆陈桓叔之德者,由昭公无德而微弱,桓叔有德而盛强。国人叛从桓叔,昭公之国危矣,而昭公不知,故陈桓叔有德,民乐从之,所以刺昭公也。”在晋国历史上,统治阶级内部,曾产生过翼和沃两个集团争权夺利的斗争,经六七十年的反复较量,最后以曲沃集团取得晋国的统治权而告终。这是见诸于《左传》和《史记》的有关记载的。《毛序》和孔《疏》认为《扬之水》反映了这场斗争,这基本是正确的。特别是孔《疏》中提到“昭公无德而微弱,桓叔有德而盛强”,因而造成“国人叛从桓叔”,这更给我们正确理解诗意提供了有力的根据。只是纵观诗意,所谓“刺晋昭公”之说,实属牵强附会。朱熹在《诗集传》里去掉此语,直书“晋昭侯封其叔父成师于曲沃,是为桓叔。其后沃盛强而晋微弱,国人将叛而归之,故作此诗”,可谓深明诗意。高亨说:“这首作者是昭侯一系的贵族,他到曲沃去,投靠桓叔一系,作这首诗表示对桓叔一系的忠诚。”(《诗经今注》)这一结论应该说是符合诗的本意的。这里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是,对这一位离开昭侯一系,投靠桓叔一系的贵族的行动应该怎样看呢? 当然,从本质上说,昭侯也好,桓叔也好,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是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权夺利,谈不上什么是非曲直的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将双方完全等同起来。正如朱熹在此诗最后注释中所说的:“李氏曰,古者不轨之臣欲行其志,必先施小惠以收众情,然后民翕然从之,田氏之于齐,亦犹是也。”这也就是孔《疏》所说的“桓叔有德而盛强”。不管是“施小惠”也罢,还是所谓“有德”也罢,总比那种施暴政和无德强一些吧!因此诗作者那种“背叛昭公”“投靠桓叔”的举动还不失为是一种“弃暗投明”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应当予以肯定的。
全诗三章,前二章各六句,诗人写他在投奔曲沃路途中跋山涉水的艰难,写他对即将穿上作为诸侯国君标志的白衣红领盛装的桓叔形象的仰慕与想象。写他在见到桓叔以后的放心与喜悦。第三章四句,写他见到桓叔后桓叔给他的清晰的印象,并表示忠于桓叔的决心。诗歌章节之间,随着事情发展过程,移步换形、移步换“心”,句数和句式也随之变化。不仅如实地传达出了诗人感情的发展变化,而且一反《诗经》中一般章句缺乏变化的较板滞的形式,因而显出整齐中又有变化,形式显得活泼了。
每章开头,均以激扬的流水和洁白的岩石起兴,而在描写岩石时又有凿凿、皓皓、粼粼的不断变化,这既有深刻的寓意,又可以引起人丰富的联想。这一方面,可能是出自于诗人跋山涉水时景物的如实写照,显示出路途的遥远艰难,而另一方面,那奔腾的流水,那不断激起的阵阵波涛,不正是当时翼(晋都)、沃两系不断斗争政治风云起伏变化的象征吗?它不正是置身于这场尖锐复杂斗争中诗人长期以来心情不得平静,特别是此时此刻心情格外激动的象征吗?它不是正预示还将有更大的风云变化吗?那矗立于水中的白石,形象是那样美好,那样鲜明! 那里面既寄寓着他对光明前途的追求和希望,而且他新主人桓叔的坚强而美好的形象也似乎体现在这洁白的岩石之中了。这真正是“兴”之所到,意味无穷。

☚ 山有枢   椒聊 ☛

扬之水

即《诗·郑风·扬之水》。这是夫将别妻,临行时对她嘱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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