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宗建中四年783

张镒与吐蕃尚结替盟于清水。 李希烈袭䧟汝州，执李元平。 卢杞遣颜真卿宣慰李希烈，希烈遣兵环绕欲食之，真卿不动。真卿责李元平，叱四王使者，谓希烈死生已定，何必多端。遣哥舒曜将兵讨希烈。希烈遣兵据邓州，南路绝，治上津道。哥舒曜克汝州，擒周晃。曹王皋拔黄州、蕲州。周曾待谋杀李希烈，不克而死。希烈惧，引兵还蔡州，幽颜真卿于龙兴寺。张伯仪败于安州。白志贞勒将家子弟从军。崔汉衡入吐蕃，再议疆场。哥舒曜保襄城。李晟围郑景济于清苑，朱滔留马寔屯魏桥，自将救之，击败晟军，晟走保定州，滔屯瀛州。 滔忿王武俊，武俊谢之。贾林说武俊归国。初税间架除陌钱。令将相与吐蕃区颊赞盟于城西。卢杞使李揆入吐蕃。李希烈围襄城。陆贽上言，将非其人者，兵虽众不足恃，操失其柄者，将虽才不为用。又曰：财者人之心也，心伤则本伤。又曰：不靖其本而务救其末，则救之所为，乃祸之所起也。又谏虚关中以奉山东，曰：万一将帅之中又如朱滔希烈，或负固边垒，诱致豺狼，或窃发郊畿，惊犯城关，陛下何以备之。李勉遣刘德信等攻许州，上责其违诏，狼狈而还，败于滬涧，汴兵由是不振。以普王谊为元帅。 泾原军救襄城，行至浐水，以宴赐薄作乱，还攻京城。上召禁兵，无一人至者，遂自苑门出。姜公辅请召朱泚自随。姚令言与乱兵迎泚入宫，权知六军。百官劝泚迎乘舆，泚不悦。源休劝泚僭逆，泚喜。上幸奉天。浑減至奉天，众心稍安。源伏诱胁朝士，朝士易服谮遁。李忠臣张光晟蒋镇皆事泚。张廷芝等帅众归杞，杞反谋遂定。段秀实劝泚迎乘舆，不从。卢杞保杞不反，不设备。姜公辅请召援兵入城。吴溆自请宣慰，为泚所杀。泚遣兵袭奉天，段秀实倒用司农印追还，因以笏击泚，不克而死。齐映、齐抗劝张镒除李楚琳。楚琳作乱，杀镒，据凤翔归泚。萧复谏上幸凤翔，上闻镒死而止。朱泚自称秦帝，改元应天，以朱滔为太弟。蒋镇欲自杀，欲逃匿，终以恇怯不果。樊系草册，文成而仰药。李希烈陷襄城，哥舒曜奔洛阳。冯河清以泾原，甲兵输奉天。崔宁言上，聪明为卢杞所惑，故至此，杞与王翃谮宁杀之。朱滔得泚书，移牒诸道自夸大。魏县诸将闻难，李怀光引兵趣奉天，马燧李艽归镇，李抱真退屯临洺。萧复刘从一姜公辅为相。朱泚引兵逼奉天。韩游瑰遇泚于醴泉，还入奉天，泚随至争门欲入，游瑰与浑瑊高固拒却之。陆贽上疏，以为今日之患，皆群臣急聚敛不谏争之罪也，非常之虞，亿兆同虑，陛下穆然凝邃，独不得闻。又曰：六经皆谓祸福由人，不言盛衰有命。田悦欲与王武俊共击，李抱真使贾林说止之。林又说武俊，舍朱滔与抱真马燧相结。武俊与马寔共围康日知于赵州。高重捷与李日越战死，麾下夺其尸而返，上亲哭之，泚亦哭其首而葬之曰： 忠臣也。李日越战死，泚厚葬之，其母不哭。韦皋杀牛，云光定陇州。卢杞不使杜希全等四将过乾陵，恐惊陵寝遂败于漠谷。泚据乾陵，下视城中。李晟自定州入援。王武俊攻赵州，不克而归。奉天粮储尽，供御惟粝米二斛，上语将吏宜早降。崔纵劝李怀光入援，资以货财。李晟等进屯西畿，泚党但守长安。泚以云梯攻城，浑瑊凿地道迎之。上与浑瑊对泣。云梯陷，贼徒大败。张韶杂填壕者得入城。李怀光至醴泉，泚遁归长安。贾隐林谓上性急不改，尤未艾也。泚但为城守计。李怀光欲面言杞等奸佞，请诛之，杞劝上令怀光乘胜取长安，未得入朝，怀光由是怨叛。张朏作乱入成都，张延赏奔汉州。陈少游韩滉闻难治兵自固。少游夺包佶钱帛。陆贽疏言，顷者下情壅隔，实事不必知，知事不必实。又曰：虑有愚而近道，事有要而近适。又论否泰损益。又曰：未行者则戒以枢密勿论，已行者又谓之遂事不谏。又曰：天不以地有恶木而废发生，天子不以时有小人而废听纳。又曰：惟信与诚有失无补，一不诚，则心莫之保，一不信，则言莫之行。又曰：圣贤惟以改过为能，不以无过为贵。又曰：陛下若纳谏不违，传之适足增美，陛下若违谏不纳，又安能禁之勿传。又曰：陛下虽穷其辞，而未穷其理，能服其口，而未服其心。又谓，上下之情不通者，九弊不去故也。又曰：胡可以一酬一诘而谓尽其能。又曰：谏者多表我之能，好谏者直示我之能贤，谏者之狂诬，明我之能恕，谏者之漏泄，知我之能从。又曰：谏者有爵赏之利，君亦有理安之利，谏者得献替之名，君亦得采纳之名。李怀光顿兵不进，屡言卢杞等罪恶，上为之贬杞及白志贞赵赞，杀翟文秀。陆贽谓行罚先贵近，而后卑远，则令不犯，行赏先卑远而后贵近，则功不遗。朱滔欲帅田悦共取河南，许士则王武俊说止之。滔引回纥发河间。李希烈陷汴州，李勉奔宋州，江淮大震。陈少游送款希烈。关播罢相。陆贽请为诏书，痛自刻责，无所讳避，悍卒为之挥涕。贽谏加尊号，曰：行之安泰之日，已累谦冲，袭于丧乱之时，尤伤事体，损之有谦光稽古之善，崇之获矜能纳謟之讥，与其增美称而失人心，不若黜旧号以祗天戒。贽又论赦令曰：动人以言，所感巳浅，言又不切，人谁肯怀。